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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19139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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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恐怖小说鉴鬼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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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101#
发表于 2007-9-5 16:24:35 | 只看该作者
不是吧!!!LZ7月份注册的现在就是青铜元老了!??

坐卫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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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102#
发表于 2007-9-5 16:25:52 | 只看该作者
以前看过!xie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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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103#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6:40:50 | 只看该作者
没坐卫星   
拣了一艘太空船而已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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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10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6:41:5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二章 你相信谁?


  这是一本蓝色封面的古书,残破的纸页和已经泛黄的页面显示了它的年纪。摸着书面,我的眼前浮现出林语嫣美丽凄婉的容颜。这个坚毅的女子,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如果真有前世来世之说的话,她是不是早已经转世投胎了哪?还是说,她的灵魂依旧在地狱的血池里收尽煎熬?

  叹了口气,我看着眼前同样美丽的月娃,她是不是也有一段悲伤的过往哪?才会让她的灵魂痴痴的留恋在这个人间,痴痴的凝视着远方?

  “你是怎么遇到她的?”我问月娃。

  “她是来观光的,于是就遇到了我。”月娃仰头看着白色的月亮,银色的月光倾洒在她的脸旁,使得她的一头乌黑秀发也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泽,微微向上仰起的玉颈,如天鹅般的高贵。

  “你…。你为什么不去?”我没有把去的地方说出来,也许鬼魂都会比较忌讳那个地方吧。

  “因为…”月娃的左眼突然开始泛红,好象有血泪充满眼眶一眼,幽幽的道:“我有我要等的人啊!”

  “要等的人?不是我吗?”我明明听你刚才说要等的人就是我啊!

  月娃摇了摇头,红色的泪水从左眼处悄然落下,有种震撼的美丽。

  “是另外一个哪!”月娃的声音空灵而幽怨,一字一字仿佛是重锤一般击打在我的心坎上,心立刻痛的喘不过气来。摸了摸胸口,玉佩正在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从指间传来电击般的刺痛感。有点不对劲啊,我下意识的往外挪了挪,可惜棺材本来就不大,我可以移动的空间很有限。

  “你愿意给我吗?”月娃原本清丽的脸变的苍白,眼眶的一圈确是黑色的,使得红色的血泪格外刺眼,幽怨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让我立刻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给…给你什么?”我好奇的问,身体却不自由主的又往后靠了一下。

  “你的左眼珠啊!只要我能凑齐一百个,他就会回来了。”月娃的手突然伸向我,灰黑色的指甲如爪一般锋利。

  “这个,这个恐怕不行!”我把身体紧紧的靠在山崖上,真是倒霉,刚才还以为是个好鬼哪,没想到竟然打起了我左眼的主意。

  “交换哦,我给你书,你给我眼珠!”月娃的嘴裂开一笑,嘴角居然裂到了耳际,这…不是死者面具上的微笑吗?

  “不!”我断然拒绝,左手紧紧的拽住了书,看了看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就在我准备往下跳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白皙的玉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怎么回事?背后不是山壁吗?怎么会突然多出一只手哪?没有多想的时间,我整个人已经往后一倒,顺势就被这只玉手给拉进了山壁里。

  眼前一黑,只感觉周围冰冷的空气触到了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阵寒气从皮肤的每个毛孔里钻入,连血液都为之冻结。

  “你没事吧?”一个女声在我身前响起,但绝对不是方蕾或者白云和阿宝,这究竟是谁?我努力的使眼睛适应山壁里的黑暗,但是徒劳无功。

  扑的一声,火光在一瞬间亮起,眼前红色的光晕闪过,眼前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晃动的火光中妖娆生姿。

  眨了眨眼睛,我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竟然是……。月娃!

  “月娃?”我象是被安了弹簧一样的从地上跳起来,她刚刚明明在我旁边的,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回头,却见身后是凹凸不平的山壁,根本没有什么悬崖,更没有悬棺,只有黑绿色的山壁岩石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刻成奇怪的姿态。

  幻觉?我使劲摇了摇头,往后靠了一下,真的是山壁,虽然触手冰凉又滑腻腻的,但是摸着实物总让我感到一点点的踏实。

  再转头看向眼前的“月娃”,一模一样的绝美容颜,一样的白色衣裙和乌黑的秀发,连浅浅的笑容都是一模一样。

  “我不是月娃,”女子摇了摇头,道:“我是月姬,月娃是我的孪生妹妹。”

  孪生姐妹?全是鬼魂?天哪,我快晕了!皱了皱眉,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女子的话,说不定她其实就是月娃哪!

  “你不相信吗?”月姬倒是很坦然的问我。

  “啊!”我傻傻的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两个人太象了啊!

  “你还真老实啊!”月姬浅笑出声,身体也微微抖动着,带起白色衣裙一阵轻微的飘逸。

  “呵呵!”尴尬的笑了笑,我把双手藏到了身后,摸了摸左手上的那枚戒指。

  “我们月影族有一个族规。”月姬低头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的道:“双生子的第二个都是不祥的,必须被抛弃!”

  “什么?”我皱了皱眉,好奇怪的规定,照这么说来,我也是双生子中的第二个啊,难道也是不祥的吗?

  “很奇怪是不是?但是族人却对这个规矩深信不疑,所以,我妹妹月娃一出生就被视为不祥的人,被送给领村的一户人家收养了。”

  “哦?那…后来哪?”暂时先看看她有什么把戏吧,我倒要看看哪!

  “妹妹直到成年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当她找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月影族的公主。也许是对这个族规的不信又或是出于对妹妹的愧疚,我不顾众人的反对留下了她。可没想到…”月姬双手抱胸,整个人都微微的颤抖着,道:“她却里通外人想要来盗窃我们月影族的宝藏!”

  “她说她要等人,是等谁?”我插口问。

  “等一个男人,一个想利用她找出宝藏的外族男人!我们月影族的女子总是这么容易被伤害,森罗女神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可惜,她是永远也等不到了。”月姬把头别到了一边,口气里有着明显的憎恨和…嫉妒!是的,嫉妒,这是发自她灵魂深处的,对妹妹的嫉妒!

  “是…是吗?”我四下张望了一下,这里是一个窄小的山洞,而洞口却被月姬堵住了,从洞口处吹来的冷风让我咬紧了不住打颤的牙齿。

  “你不相信吗?”月姬凄然的冲我笑着,人也慢慢的向我逼近,一股死尸的腐臭味立刻冲入了我的鼻子。

  是恶鬼吗?我屏住了呼吸,右手抽搐中,左眼的不适感再度出现,没有任何可以挣扎的时间,身体已经完全不能动弹。

  “求求你,帮我好不好?”月姬可怜兮兮的声音让人心生怜意,可是一旦看清她现在的脸,刚刚升起的一丝同情立刻烟消云散。黑褐色的干瘪的脸,突出的眼球,鼻子下半部分已经完全变成了骷髅,可以说,只剩下了半张脸。头皮上的头发稀少,充斥着黄色的脓水和黑红色的血块。向我缓缓伸来的手已经彻底干枯成僵尸状态,黑色的指间上竟然还蠕动着不知名的黄白色蠕虫,一曲一爬的在指甲里翻滚。

  “只差一个,只差一个了。”黑色的下颚骨一张一合中,尖利刺耳的声音从刚刚还风华绝代的身体里传了出来,让人不禁质疑,是不是再美丽的皮囊都会有腐烂变质的一天,这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是一样的,公平的,上天没有偏颇任何一个物种。

  “给我,给我你的眼珠!”干枯的手突然抓向了她自己的胸膛,当黑色的指甲插入的时候,从白色的衣裙里流出的,是红红黄黄的粘稠状液体。使劲的往外一拉,皮肉如豆腐皮一般的被撕拉开来,指间上已经挂上了一块黑褐色的萎缩皮肉。

  呜!我的胃一阵剧烈的抽搐和翻腾,胃里的液体已经蜂拥而上我的喉管,只觉得酸苦的糊状物体冲入了口腔。

  她的体内,居然没有任何内脏,而是…。而是无数不停转动的眼珠,层层叠叠,一串串的如葡萄一般的寄生在她的腹腔里。隐隐还有蠕动的,拥有透明身体的蛆在眼珠间爬动着,带出一滴滴黄色的脓水。当无数个眼珠冰冷的瞳孔对着我的时候,我觉得脚下一软,所有胃内的东西都被我吐了出来,连绿色的胆水都呕了出来。

  浑身颤抖的扶住地面,从表面传来的冰冷倒让我脑子突然清醒了,现在不是吐的时候,快想办法逃才是!摇晃的站立起来,月姬恐怖的躯体正向我走来,没有多想,双手合十,然后旋转,右手拿捏了一个类似莲花的诀,蓝色的光粒在手心里出现。

  “灵魂提炼术!”月姬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

  太好了,看来她怕这个!极力的回想刚才的手势和气流在体内游走的线路,我努力把丹田里一小股微弱的热气导向自己的眉心,松果体。

  眉心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人用指间指在那里一样,越来越多的热流使得身体涨裂般的疼痛,蓝色光粒倒是越来越多。

  “破!”我大吼一声,手心里聚集的蓝色光粒如有生命一般的开始跳动不已,向月姬冲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围绕在月姬身体周围的蓝色光粒已经侵入了她的体内,正逐个钻入一个个眼珠里。

  啪,啪!一声声就象是气球爆裂的声音,血红的眼珠正从里面爆裂开来,红色的血水飞溅向山洞的每一个角落。

  就是现在!我立刻撒腿就冲向洞口,月姬的凄厉绝望的惨叫还在身后不绝于耳,回荡在空荡荡的山腹里,久久都没有平息。

  呼呼,我的呼吸声仿佛就响彻在自己的耳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比我更如此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了吧。山腹里的火光很微弱,每一个钟乳石和突出的石头都成了一张张恶魔的脸,在昏暗中得意的嘲笑着我。

  快速的奔跑激起了地面上一滩滩的积水,当冰凉的水珠溅到自己的手上脸上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印雪,她总喜欢走过雨后一滩滩的积水,让水珠飞溅到我的脸上,然后她就会露出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笑声。可是,现在哪?溅出的,恐怕只有我的泪水而已了。

  双生子的第二个是不祥的!月姬的声音如鬼魅般回荡在我耳边,我是不祥的吗?父母的早死,印雪的自杀,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如果是这样,又为什么会有双生子的诞生?多余的这一个,又何必出生在这个世上?

  多余的啊!我凄然的一笑,停住了脚步,逃又何用?只剩下我一个人逃出去又有什么用?哈哈,倒不如死在这里比较好哪!

  吁吁的喘着粗气,我的喉咙处火烧般的疼痛,胸口也一阵憋闷。虚弱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双手抱腿,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眼睛却一热。

  好久,我几乎以为时间都已经停顿下来了,轻轻的叹息声却在身前的一块岩石后传来。没有逃避,没有躲闪,我直勾勾的看着白衣飘飘的月娃,又或者说是月姬,出现在我的面前。

  望着她美丽的不真实的脸,我突然笑出了声。

  我想,我的脑子快要坏掉了。

  突然,内心深处莫名的自我厌恶让我脾气暴烈的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冲着她大吼:“你要我的左眼是不是?是不是?你回答我啊!”

  她却只是用一种悲伤又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说话。这是在嘲笑我吗?

  “可恶,那就给你吧!”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义无返顾的伸向了自己的左眼。眼前白光一晃,她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干什么?想要自己动手吗?”我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害怕,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噩梦。

  “她,对你做了些什么?我妹妹,月娃?”她突然怜悯的看着我,道:“我才是真正的月姬。”

  什么?我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谁是月娃谁是月姬?仰或根本就没有什么月娃和月姬?又或者说,她既是月娃又是月姬?

  “刚才全是月娃,是她让你产生的幻觉才对。我才是真正的月姬,月影族最后的公主。”月姬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透我的灵魂。

  谁是月姬?谁是月娃?谁是好?谁是坏?我愣愣的看着她,如果她才是月姬,她又怎么知道刚才的事情?如果她是月娃,又为什么要这样骗我,直接杀了我就可以了啊!

  “你…相信谁?”月姬问我。

  是啊,我相信谁?相信谁才好哪?是月影族最后的公主月姬,还是一出生就背负着不祥而被抛弃的月娃?或者说,谁都不要相信,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脑海里,却突然回忆起印雪的话:“林逍,我相信你哦,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让我摔下去的是吗?”

  那个时候,我扶着闭着眼睛的印雪走在路边的扶手栏杆上,她是那样无条件的信任着我,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那个时候,她也扶着闭上眼睛的我走在路边的扶手栏杆上,我是那样无条件的信任着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那个时候以后,我能信任的,还有谁哪?

  如果你是我,你会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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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6:42:35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三章 活下去的只可以有一个


  阴暗的密室里没有任何明亮的光线,黑暗在这里肆无忌惮的笼罩在人的心里。只有呼吸声,如此真实。

  “喂,我们该怎么办啊?”李洋摸了摸墙壁的四周,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机关。

  “不要叫喂,我没有名字吗?”李海站在李洋的身后,拔出了南极星剑,寒光一闪,如闪电般划过寂寞的黑暗。

  李洋没有答话,而是给了李海一个卫生眼,叹气的靠到了墙上,道:“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方蕾应该和阿宝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李海回答,“让我担心的倒是林逍和那个白云,我总觉得白云怪怪的。”

  “白云古怪?”李洋瞥了一眼李海,道:“你才怪怪的哪!我倒觉得,真正古怪的是那个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老根头。”

  “这是我的感觉而已。”李海握着剑走到了密室的中间,道:“你到我身边来,我要试着能不能出去。”

  “你可不要乱来啊!”李洋有点担心的道,但是身体还是很听话的走到了李海的身边。

  李海向他抛了个你小看我的眼色,撇了撇嘴,挥动南极星剑,带起一阵白光,白光在黑暗的空气里晕起一阵白色的光眩,形成一个个奇怪的符型字迹,向密室的四壁印去。就象用幻灯片打到黑色的幕布上去一样的效果,白色的符字正在黑色的表面不停的扭动,仿佛正要努力渗进墙壁的体内一样。

  “乾坤朗朗,天地清清,万恶退去,散!”李海突然大吼一声,同时向四壁抛出了黄色的符纸。啪的一声,符纸立刻粘到了墙壁上,白色的符字立刻白光大现,黑色的墙壁如龟裂般散开。

  “好了好了!”李洋兴奋的拍了拍李海的肩膀,就差没有高兴的跳起来了。

  “你别急啊!”李海皱了皱眉,出去远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可是这个密室里充斥的怨气却让手中的南极星剑一出鞘就开始颤抖个不停,这明明是极怨的所在之地才对,绝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清朗咒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有点担忧的往后退了一步,李海伸出手,把李洋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黑色的墙壁渐渐的龟裂成了一块块的,班驳的往下跌落。

  “这是什么?”李洋看着眼前渐渐出现的类似于玻璃状的四周,好象可以透过它看到里面的东西,可是又非常的模糊,只有黑糊糊的一团。

  “我也不知道。”李海握紧了手中的宝剑,这个情况是在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理论上讲,黑色墙壁之后应该就是出口才对。

  “混蛋!”李洋扑了过去,一摸,整个密室的四壁已经变成了光滑的玻璃表面,手摸上去,一片惊心的冰凉,寒气居然从指间直窜入身体里,连心脏都冷的打了个寒战。

  “不要乱摸。”李海打掉了李洋再次伸出的右手,这个弟弟总是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很,自小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改变。

  两人退后了一步,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不知名的事物,一种恐惧不约而同的爬上两人的心头,虽然没有任何可恐的事物出现,但是不知名本来就是人类最大的恐惧之一。

  咚,很轻的一声,在两人的背后响起,就象是什么东西轻轻叩到玻璃表面所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回头,背后,黑色的玻璃上印出一个血红色的眼珠,正在玻璃后面,冷冷的,静静的,注视着他们。然后是,第二个。

  自己仿佛如被囚困的野兽一样,只是来观赏的却换成了两个血红色的眼珠。这两个眼珠分的很开,应该不是同一张脸上的眼珠。

  握紧拳头,李洋觉得有点窒息的感觉。

  一张苍白的,干枯的小手却突然印到了血红眼珠的旁边,仿佛是一个调皮的小孩正在玻璃上印出自己的手掌印一样。然后是,第二个。

  一个血红的眼珠,一个苍白的小手,一共两对,一模一样。渐渐的,黑色的玻璃后面慢慢的呈现出两张小孩的面孔的轮廓,但是黑色的阴影太多,没有办法看清楚。

  吞了吞口水,李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后的枪。

  逐渐的,清楚了,两张男孩子的面孔,两张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的面孔,好熟悉,又好陌生,黑色的眼圈和黑洞洞的眼眶里没有人的气息,只有血红的左眼珠述说着仇恨和哀怨,凹陷下去的脸颊如饿鬼般狼狈憔悴。

  李洋使劲摇了摇脑袋,这两张脸不就是自己和李海儿时的形象吗?想到这里,冷汗立刻湿透了自己的衣服。下意识的,李洋握住了李海的手臂,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候,每当自己感到害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哥哥。

  重重的叹息声从黑色玻璃后面传来,仿佛是无数个儿时的自己贴近了玻璃,呈现出一只只一模一样的,苍白而又干枯的小手。每个手都在拼命的挖着,抓着,扣着玻璃的表面,指甲划过玻璃表面而发出了尖锐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卡嚓,如物体碎裂开来的异响,黑色玻璃后的两个男孩子之一突然如一尊陶瓷雕塑一样破裂开来,异常刺眼的红色鲜血从黑色的裂缝里慢慢渗出,流淌在男孩苍白的脸上,手上,身体上,如沐鲜血。身体如碎片般片片散落,只有血红色的眼珠混杂在红色的鲜血里滚动着,从玻璃里面滚落出来。粘稠的鲜血如有生命一般,慢慢的向李海和李洋这里蠕动着,血红色的眼珠就漂浮在鲜血里。

  再抬头,另外一个男孩的嘴角正露出残酷的笑容,如恶魔般的笑容。

  “妈的!”一向斯文的李海突然口吐脏话,宝剑向那滩鲜血挥去,剑气带动了空气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涡流,鲜血被带了起来,如恶魔的手爪,向他们张开。

  “让开!”李海一把推开了李洋,自己挺身向血爪迎去。

  “哥!”李洋大叫,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以哥哥来呼唤李海。

  一瞬间,南极星剑产生的白光和符纸带出的蓝光和血爪纠葛在了一起,李海的人影已经淹没在这些光亮里,只能依稀看出一个正在努力挥舞宝剑的身影。

  退后了一步,李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头一次发觉,自己也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时候。狭小的密室并不能让他多移动多少,脚下已经碰到了墙壁。

  回头一看,李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那个没有碎裂的男孩子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黑色的玻璃后面就是他冷冷的眼神。

  紧紧的盯着李洋的眼睛,男孩轻轻吐出了一句话:“活下去的,只可以有一个。”

  *********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狭小的密室里,没有别人,刚才的机关已经完全把自己和那帮人隔离开来了。这样也好,省得自己的秘密被他们发现。

  摸了摸脸上冰冷的面具,身体感觉到一阵空虚和无力,但是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内心就踏实了很多,毕竟,这已经是他唯一生存下去的勇气了。可是又想到自己必须装做不认识她,还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自己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个该死的林逍,可她居然看上去还对他一副情有独钟的样子。

  可恶!懊恼的捶了一下墙壁,他恨不得现在就可以把林逍除之而后快。叹了口气,现在他才惊觉现在实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应该快点找到出路才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刚刚机关关闭的那一刹那,好象看见她和那个林逍在一起的哪!

  四周的墙壁突然有种若隐若现的奇怪视觉效果,仿佛只一眨眼间就会马上消失在自己眼前一样的。眯了一下眼睛,当眼睛再次睁开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从墙壁里浮现正浮现出红色的墙砖,就如在那幢楼里一样的情景,周围有的,只是暗红色的墙砖。

  怎么回事?他有点心虚的握紧了拳头,那幢楼里发生的一切自己已经再也不想回想起来了,三年前那个寒冷的雨天,空气阴冷的就如同现在一样。还有那在湿冷的空气里拼命挥动的斧头和温热的,飞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

  暗红色的墙砖表面渐渐浮起一层细密的露珠,仿佛是黄梅天里阴湿的空气里飘出的霉味,伴随着的,还有浓浓的,呛鼻的血腥味。摸了一下墙壁,感觉到手指上黏附上了稠腻的液体。

  自己当时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早已经记不清楚了,又或者说是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并不想牢记它。只有那疯狂的举动和宣泄后的爽快让他永生难忘,当然,还有对方不可思议的眼神和绝望的尖叫声如鬼魅噩梦般伴随了自己整整三年的时光。

  空气里透着一股奇怪的光线,灰蒙蒙的,眼睛看出去,连墙砖上都披了一层灰膜,而表面的粘稠液体却在慢慢的蠕动着,向一处汇集。

  朦胧中,自己仿佛又看到了一张脸,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渐渐的,液体汇总成了一个人型的痕迹轮廓,恰如一个站在砖墙之后的人影。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已经开始浑身颤抖,握紧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不可能,除了她谁都不会知道的,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的!拼命的摇着头,他希望可以把眼前这一幕甩出自己的脑海。可是天不从人意,人型轮廓上的墙砖已经渐渐有从里面推动出来的痕迹,就象是有一个人在墙后面努力敲开这些砖头一样!

  想要逃离,可是身体却已经僵硬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从砖墙里伸出了一只已经变成了褐色的干枯的手臂,手指呈爪状,指尖处还似乎流有挖开墙壁而产生的血迹。

  轰隆,是墙壁倒塌的声音,一个还算是人型的物体正从墙壁里挣扎着站了出来,蛋白质腐烂的特殊臭味立刻弥漫开来。物体的脸部已经被击打得稀烂,只有一个眼珠还耷拉在了下颚骨处,晃晃悠悠地看着他。脑袋已经裂开了缝,黄白色的脑髓正从里面流了出来。僵直晃动的身体摇摆着前进着,带动了耷拉着的眼珠如荡秋千一样的来回摇摆。

  “你是人…是…鬼?”他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丝声音,问。

  人型物体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摇晃着蹦向他,当那只干枯腐烂流脓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时,从人型物体的腹腔里咕哝出一种奇怪的音调,道:“活下去的,只可以有一个。”

  ********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月姬,似乎是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点端倪,可惜,她的眼睛里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不论是欺骗我的惊慌或是想要我相信的诚恳,都没有办法看到。

  “活下去的,只可以有一个。”月姬轻轻的对我说,“这就是作为双生子的命运。”

  “胡说!”我立刻否认了她的说法,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腹里震起一阵回音,道:“每一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都有它存在的价值。”

  “哦,是吗?”月姬微微露出了笑容,几乎是质问我道:“那么既然是一模一样的,又为何要有两个?这第二个不就是多余的吗?”

  “即使出自同一个娘胎,即使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的灵魂哪!”我想起了老姐林遥,虽然我和她在长相上很相似,可是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我和她,没有一个是多余的,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灵魂。

  “呵呵,真是好啊!”月姬并没有被我的口气激怒,倒是凄然的一笑,道:“要是族人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就好了。可惜,时光已经不能倒回,族规是没有办法更改了。”

  “那你就放我走吧!”我看着眼前的月姬,知道现在是得到帮助最好的时机了。

  月姬默默的看了我一会,最后终于叹了口气,道:“在前方。”朝前面指了指,又道:“前面有两条一模一样的道路,一个可以通往出口,而另一个却通往死亡。至于走哪条,就看你的造化了。”

  “谢谢!”虽然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但是总比没有要好,我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转身刚想离开,却又被她叫住了。

  “随时都要确定一下,你可以信任的人,是谁?”月姬的话让我有点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是让我注意身边的人吗?

  迷茫的冲她点了点头,我朝前方奔了过去,不一会,就有两条路出现在我的面前。真的是一模一样的两条路,黑暗、潮湿、阴冷、阴森的恐怖着,根本看不出哪个才是通往出口的道路。

  连路都可以双生吗?月影族的人对双生可不是普通的偏执啊!而且又是一个通生一个赴死,难道活下去的,真的只可以有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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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6:43:51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四章 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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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条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路,可是却注定了一个给你生机一个给你死亡,这样的抉择,并不好做。就象现在的我,已经在这两条路前磨蹭了好久了,可就是想不出该走哪条路好?当简单的左边还是右边成为一种生死的判断时,没有人可以很轻松的做出决定。

  深吸了一口气,我望着同样都是黑漆漆的两条道路,没有一丝亮光从里面透出来。顾诚曾经说过:黑暗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可是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那么现在哪?我的光明又在哪里?

  黑色的眼睛!我浑身打了个冷战,突然发觉这两条道路其实就是两个山洞的入口,圆圆的,一对,就好象是…。。是恶魔的一双眼睛!

  恶魔的左眼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挪向了右面的洞口,右面是不是就是通往生机的出口哪?望了望左边的洞口,阴风阵阵中带有悲咽的呜呜声。

  好了,决定了!就右边好了,我的脚已经有一半踏入了里面。

  “啊~~~~!”一声女子的惊叫声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左边的洞里传出,我浑身一震,虽然只有一声,但我听的很清楚,那是阿宝的声音!

  方蕾应该也在那里吧?我伸回了已经跨入右边山洞的脚,一转身,急急的就蹿入了左边的那个山洞。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一瞬间,原来的洞口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背后。先前的一丝光亮也被洞内狰狞的黑暗吞噬,没有幸存。

  “阿宝,方蕾!”我冲着前方大叫,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况且一个人单独逃生真的是件很可耻的事情哪!

  没有人回答,我感觉我的心跳很重,胸口里仿佛被塞进了一块大石头,不安、恐惧、焦虑、烦躁。

  继续朝前在黑暗里摸索,我用手扶着不算宽敞的山壁表面,冷冷的露水立刻打湿了我的手掌心,寒意刺骨。

  突然,脚下好象扳到了什么东西,几乎让我当场跌倒在地,手下意识的一摸,立刻感觉到一样冰冷的物体触到皮肤表面。好象是块石头,不是很大,上面还有好多凹坑,奇怪的是这块石头并没有其他石头那样坚硬,相反倒有一点点轻微的弹性,手感就好象是冬天里冻裂的橡胶一样。

  什么东西?我皱了皱眉,可惜四周实在太暗了,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走,心里却还是对刚才的奇怪石头有点疙瘩。

  手扶着山墙,越往前走越发现路开始变的很不好走,总有什么东西散落在地上,有时候脚不小心踢到就会咔啦咔啦的滚出去,就好象是尸骨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该不会这地上散落的全是尸骨吧?甩了甩头,我努力把这个想法赶出我的脑袋,实在是因为散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要如果真的全是尸骨的话,那需要多少人的尸骨才行啊?

  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紫色光芒,就如黑夜里的启明星一样让我兴奋不已!

  “方蕾,阿宝!”我看到了紫光中两个熟悉的身影,还有…。我停下了脚步,其实应该说是当场僵直了身体更为恰当一点吧!

  那团给我希望的紫光中并不只有方蕾和阿宝的身影,恍恍惚惚中居然有无数个人影站在前方,那微光中的脸,各个惊恐而僵硬。

  试着再往前走了几步,紫色的光线已经可以让我看清自己周围的景象,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也终于知道了刚才阿宝的惊叫声是缘于为何了!

  山壁的周围,地上,竟然到处散落着早已干枯的尸体残骸,已经弯曲成爪的手、萎缩成很细的手臂、纠缠在一起的腿、黑褐色的躯干和一个个面露惊异的头颅,就如阿鼻地狱般的场景,散落一地的尸体并没有变成白骨,还是都被风干成了干尸类的木乃伊。通常情况来说,尸体如果不经过特殊的加工处理是无法变成木乃伊的,当然,也不能排除因为气候干燥、寒冷等原因产成的自然风干的尸体。但是从这里的环境来看,根本是异常潮湿阴冷的,竟然可以产生如此大量的干尸,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更让人感到惊讶和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头颅,惊恐和绝望的表情仿佛还没有从这些脸上褪去,却已经被风干成了木乃伊状的黑褐色干瘪表面,皱皱的,就如冬天里被冻坏的橡胶!那么,我刚才摸到的奇怪石头就是它们了吗?

  “林逍!”前面的方蕾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呼唤,两个人影已经向我这边飞快的奔跑过来。

  “方蕾!”当我总算见到安然无恙的方蕾时,心里的一块大石也总算放下了一半。紧紧的抱住飞扑过来的女性温软的娇躯,这让我稍稍感到了一丝活着的气息。

  “你们没事吧?”我看了看怀中的方蕾,和身前的阿宝,关切的问。

  “没事,你哪?”方蕾从我的怀中退了出来,一手拿着正在发着紫光的莲花宝簪,一手摸了摸我的身体,道。

  “我也没有事,对了,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月姬帮你们指路了吗?”我好奇的问。

  “月姬?她是谁啊?”脸色依旧有点苍白的阿宝问:“先前的那阵机关启动以后我和方蕾就被关在了一间密室里,后来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出去的机关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了!结果就这样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

  “你们没有碰到月姬?”我摸了摸脑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碰到了吗?摸了摸还在胸口的那本书,刚才应该不是幻觉吧!

  “怎么回事?”方蕾有点着急的抓住了我的衣服,问。

  “哦,是这样的。”我又搂住了也许是因为寒冷而有点发抖的方蕾,原原本本的把刚才所遇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都告诉她们。

  听完我说的话,方蕾突然一脸的难过,喃喃道:“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因为我们让你走了一条死路?”

  “呵呵!”我突然开怀的笑了出来,刮了一下方蕾挺俏的鼻子,道:“傻瓜,谁知道右边是生还是死哪?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

  握住了方蕾冰冷的小手,我盯着方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没有你,生路也变成了死路!”

  “你…。”方蕾感动的吸了吸鼻子,连话都开始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反射出紫色的光芒,如星星般璀璨。一把反握住了我的手。两只手就这样紧紧的相握着,此时我们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分割开我们了,生没有同生,同死也是不错的哪!

  “好了好了,注意一下我好不好?”阿宝无奈的声音这个时候无情的传来,打破了我们最感动的一刻。

  扑哧,方蕾居然被阿宝一脸你们可别把我当空气的表情弄的笑出了声,我也开心的朝阿宝笑了笑。即使在这个充满尸体残骸的密道里,我们至少还没有丧失开怀的勇气。

  “好了,我们现在还是找找看有什么出路吧!”我提议。

  “好的。”阿宝和方蕾点了点头,于是三人就借助着莲花宝簪上的一点微弱紫光又继续前行,紫光照在这些干枯的尸体上,透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仿佛身在地狱般的感觉,周围木乃伊的冷冷目光让人浑身不舒服。

  小心的避开地上散落的尸体残骸,我紧紧的走在方蕾的身边,手心已经微微出汗,肚子也开始饿了,毕竟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胃里象正在被刀一下一下的割裂一样,吞咽和咀嚼已经成了现在最迫切盼望的动作。

  “你说那个月娃和月姬哪个才是好的?”方蕾突然问我。

  “当然是月姬,她帮林逍指路了啊!”走在旁边的阿宝抢先帮我回答了。

  “可是月娃给了我那本书啊!”我道,如果她真的很坏,又为什么要遵守她和林语嫣的约定,而且月姬指的路也大有问题,如果她是好的,为什么不直接指出那条生路不就可以了吗?

  “算了,我们还是别想了。”方蕾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找出路吧,如果有的话。”

  方蕾的口气里有点消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论谁在这种环境下都不会有什么积极的想法的!看了看周围的尸体残骸,我突然感觉它们好象正在慢慢的移动着,那头颅上的左眼也如活物一般盯着我们,盯着眼前这三个打扰到它们沉睡的人类!

  不自觉的加紧了脚步,我感到越来越强的无力感,并不是指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洞穴里充斥着零落一地的尸体残骸,真正有生命迹象的虽然只有三人,却感觉到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这样心慌却又毫无根据的想法让我迷惑,看来自己法医这个工作真是白当了!

  稍微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发现很多都是被砍掉脑袋或是被活生生的砍下了四肢,是谁这么残忍?这些尸体又是谁哪?皱了皱眉,我突然想到了几十年前就被灭族的月影一族,难道说这就是他们族人的尸体吗?那这么说来,杀害他们的应该就是什么军阀了?手段这么残忍,真是冷血的军人啊,为的,却是生不带来死不能带去的珠宝钱财,这又何苦?同一个种族,为了一些冰冷的金属物件相互残杀!人类,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在杀戮中获得快感!

  唉!叹了口气,现在实在不应该想这么哲学的道理,能够活着出去不用和它们做伴才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了吧!

  *********

  李洋望着眼前的小男孩,竟然已经没有了恐惧,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鄙视和怜悯,活下去的不应该只有一个!

  “哥,小心啊!”李洋的眼睛还死死的盯着男孩苍白憔悴的脸旁。

  男孩的眼里闪过一丝歹毒的光芒,这凶光不是一个孩童该有的,倒象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这是李洋现在唯一的想法。瞥了一眼李海那里,似乎白光已经开始大盛,李洋的心里产生了希望。

  “活下去的,只可以有一个!如果他不死,就你死吧!”从男孩的嘴里吐出了沙哑如同成年男人一样的音调,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一只手已经从黑色的玻璃后面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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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6:43:59 | 只看该作者
  混蛋!咒骂了一声,身为警察的李洋还是非常迅速的躲闪开来了,身体往右一晃,原本受伤的右臂又传来了一阵揪心的疼痛,另外一只苍白干枯的小手已经牢牢的抓在了伤口处,使得包裹的白布上顿时渗出了鲜血。

  “李洋!”李海关切的叫声已经传来,可是此时李洋早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说不出话来,抓在右臂上的手爪就如同五个锋利的钩子一样深深的嵌入自己的皮肉里,甚至还可以感觉到它的搅动和深入。身体里的整个神经和感官系统仿佛也在一瞬间只剩下了这个右臂,疼痛和酸麻让李洋眼前冒出了无数个旋转不已的金星。冷汗从太阳穴处一直流向脖颈,滑入胸口。

  “破!”一道黄光从李海处及时的飞射了过来,奇准无比的贴到了抓着李洋的那条手爪上。

  滋~~~!几乎就是物体被烧焦时所产生的声响,手爪如落叶一般无力的张开,跌落到了地上!

  可恶!被解救出来的李洋向后跌了几步,惊恐的看着地上还在一边冒黑烟一边正不停抖动的手臂。

  “小心!”李海大吼了一声,人已经冲了过来,白光就在李洋的眼前一闪而过,那个作势扑来的小男孩已经被南极星剑一剑劈裂开来。卡嚓,如物体碎裂开来的异响,那个男孩子立刻如一尊陶瓷雕塑一样从内部破裂开来,异常刺眼的红色鲜血从黑色的裂缝里慢慢渗出,流淌在男孩苍白的脸上,手上,身体上,如沐鲜血。身体如碎片般片片散落,只有血红色的眼珠夹杂在白色的身体碎片中,格外抢眼。

  “啊~~!”还没有等到李洋松一口气,李海的惨叫声却如另一只抓在自己伤口的爪子一样让他浑身打颤。

  一回头,却发现李海的背部已经被刚才那个血爪抓破了,温热的鲜血让空气里立刻弥漫出了血腥味。

  一定是刚才李海赶着救自己才没有办法照顾到那个血爪了!李洋愧疚的扶住李海,却被李海挣扎开来。

  转身,强忍着背部的疼痛,李海一把拉开了自己胸前的上衣,那块青色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青色光芒,向正飞舞而来的血爪当头罩去,

  就如火焰碰到水一样,血爪在青色光芒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也突然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李家兄弟两粗粗的喘气声,交替着。

  “你怎么样?”李洋扶住了李海问,红色的鲜血正迅速的染红李海整个背部,殷殷不停的往外冒着。

  “废话,当然痛喽!”李海强自镇定的白了一眼李洋,道:“要不是临来这里之前师父特意教的这一招,恐怕真的要两个里只活一个了!”

  “呸呸呸!”李洋立刻朝地上淬了一口,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呵呵!”李海的脸部痛的扭曲,却又要笑,当然更是一阵居痛,道:“我可不是儿童了!再说了,你不是一向都不信这一套的吗?”

  “是啊,以前是不信的!现在都这样了,还能不信吗?”李洋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什么跟什么嘛!一团混乱!

  “啊!那…。那现在…”李海的话已经开始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们真的是被困…困住了哪!”

  “别灰心!你看!”李洋指着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室壁上的一扇门,道:“天无绝人之路啊!”

  “这个门,肯定有古怪!”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李海已经被李洋拖到了门旁。

  “管它古不古怪,只要能出这个混蛋密室就可以了!”李洋想也没想的打开了门,冷风,扑面而来。

  望着眼前黑黝黝的暗道,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李海,扶住他腰的手上已经感觉粘到了温热粘腻的鲜血。已经没有考虑的余地了,李洋咬了咬牙,扶着李海艰难的走出了密室。

  “别担心,只要找到阿宝,说不定你就会没事的哪!”显然李洋已经把阿宝当成是最便携的急救百宝箱了。

  “那…那也要看…。看找不找的到啊!”李洋强打精神,回答。

  “放心,活下去的,不只是一个!”李洋有点怒气的道,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自我安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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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发表于 2007-9-5 16:48:11 | 只看该作者
也太长了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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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6:48:54 | 只看该作者
比鬼眼新娘跟每夜一鬼故事短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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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6:51:31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五章 汇合

  紫色的光芒有点飘忽不定的闪烁着,周围的景物都笼罩在一层层淡淡的紫晕中,光芒下的干尸此刻倒如油画般绚丽,这就是死亡吗?我眨了眨眼睛,脑海正如照相机的快门一样记录下这奇幻的景象。

  “有点不太对头啊,”方蕾担忧的四下张望了一下,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条暗道一直是笔直往前延伸的,我们也应该已经走了相当一段距离了啊,为什么还没有到头?”

  “别担心,出口总会有的。”我握着方蕾的小手安慰她,可心里也不禁打鼓,这条暗道难道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吗?

  叹了口气,我们继续望前行,从莲花宝簪上发出的紫光却突然大炽,就如刹时盛放的焰火一般飞射出朵朵紫色的莲花。

  “啊!”方蕾惊叫了一声,手中的簪子开始剧烈的抖动,几乎要从方蕾的手中挣脱出来一样,方蕾赶紧用了两只手同握才不至于让它从手里掉落。

  “怎么回事?”我大声问着方蕾,飞射出来的紫色莲花正围绕成一个圆圈,把我们三人都围在了里面。

  “是九宵莲花阵,可是它怎么会自动发出哪?”方蕾努力握着不停跳动的簪子回答。

  “你们快看!”阿宝惊恐的声音传来,我朝四周看去。

  天哪!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原本散落一地的尸体残骸正在迅速的蠕动着,早已经干枯的切口表面此时正如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往外涌一样,黑褐色的表皮肌肤正一鼓一鼓的波动着。

  啪的一声,皮肤突然爆开,从里面涌出了无数根红黄色的血管,如果这些还能算是血管的话。血管根根如蚯蚓一样艰难的爬动着,就在这样的蠕动中尸体残骸逐渐拼凑在了一起,每块残骸的切口处都伸出了众多的血管,然后纠葛缠绕成一团,象是打结一般被连成一起,然后切口处又涌出一股有恶臭气味的黄色脓水,片刻之间,就如胶水一般粘合起了这些干尸残骸,连原先的伤口都消失不见了。

  “呜!”也许是因为阿宝不太接触尸体的缘故,这种场面下已经有点支持不住,脸色立刻发青,伸手捂住了嘴。

  我转身看了一下四周,已经重新粘合的干尸少说也有十几具了,但从实际意义上来说这些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尸体了。因为它们的粘合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并不是说一个躯干上有一对手和一双腿,而完全是以就近为原则。其结果当然是要不是这个躯干上被粘合成了三只手一条腿,要不就全是手,如野兽一般四手着地的向我们这里爬来。而头哪?更是被粘合在了原先是手臂或是腿部的位置。就象是一群被恶作剧的小孩调换了位置的破娃娃一样,当人类身体的组合不再按照上帝的旨意来构成的时候,真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林逍!”阿宝惊恐的握住了我的手臂,她不知道其实我也一样感到恐惧和恶心,只是因为和尸体打了些时间的交道,所以表面上看来还是镇定自若的很。

  干尸正渐渐向我们涌来,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迹象,冲鼻的恶臭让我们感到眼前一阵晕眩。簪子上的紫色光芒也越来越弱,如快熄灭的火烛一般在风中飘摇着。

  转头看向方蕾,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胸口大起大落的起伏说明了她正在急速消耗着她的法力。仍然抖动不停的簪子让她的手也跟着剧烈的颤抖着。周围不停飞速旋转围绕在我们周围的紫色莲花也渐渐开始慢下了速度,有些莲花甚至开始凋落下了片片花瓣。

  怎么办?我望着已经把我们三人牢牢的围在中间的干尸们,手已经探入了怀里,虽然临阵磨枪是无济于事的,但是总比什么也不做看着方蕾一个人努力要好。

  掏出那本书,借着簪子上的紫光我翻到了第一页。该死!竟然全是繁体的毛笔字,甚至还不是正楷!老天,你不是想这么玩我吧!我无奈的把书又放了回去,这种环境下研究一个古字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那么,现在可以用那个灵魂提炼术吗?我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可这些东西还算的上是具有灵魂的生物吗?还应该说这只是恶魔的玩具?

  “呀~~~~!”方蕾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了尖锐的喊叫声,紫色的光芒瞬间又变亮了,但是她的人却踉跄了一下,几乎快要跌到在地了。

  混蛋!我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又摸了摸左手上的那枚戒指!该死,怎么现在要救命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没有反映了哪?

  “小心!”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暗道的后面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如闪电般的白光。

  这是李海的声音!我人立刻一震。

  白光和紫色的莲花混合在了一起,如两条激烈缠绕在一起的电流发出了无比耀眼的光芒,我不禁眯起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地上的干尸群如积木一般又散落开来,掉了一地。

  “方蕾!”我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方蕾,抬头望去,只见李洋正架着一脸苍白,大口喘气的李海。再往他们的身后望去,我的心立刻一紧,那滴落在地上的斑斑血迹正迅速化开。

  “李洋,李海!”阿宝欢天喜地的朝他们奔了过去,可仔细一看他们的状况以后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你不要紧吧?”我问方蕾。

  方蕾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点脱力,倒是李海,情况不好啊!”

  “阿宝,快来看看我哥!”李洋着急的冲阿宝叫道。

  “我看看!”阿宝急忙绕到李海的背后看了一下伤口,失望的道:“恐怕这个我帮不到忙了!”

  “怎么会帮不到,你刚才不是救了我吗?”李洋担忧的大叫。

  “没有办法的,”阿宝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单纯的物理伤害,对于由于法力造成的伤口我们族人的血液是没有办法治好的。”

  “那…那怎么办?”李洋象一只没了头的苍蝇,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方蕾。

  “我来看看吧!”方蕾努力走了过去,我连忙帮忙李洋把已经没有气力说话的李海扶坐到了地上。

  秀眉紧紧的皱在了一块,方蕾眼露担忧的看着李海背部的伤口,受伤应该不会很久,可是那明显是被什么爪子抓过的伤口已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流出的鲜血里已经渐渐有流脓的迹象。伤口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很多,几乎是皮开肉绽,外翻的粉红色肌肉组织还在轻微的蠕动着。

  “你忍着点!”方蕾对李海关照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迅速的贴到了伤口上。一阵黑烟顿时从符纸里冒了出来,大概是因为疼痛的缘故,李海整个身体都抽搐了一下。不消一眨眼的功夫,整张符纸已经变成了全黑色,还蜷曲成了一团,就象是被烧过以后的锡箔。

  锡箔!我立刻甩了甩头,不要想那些不吉利的东西了!

  “怎么样?”李洋忙问方蕾。

  方蕾没有说话,只是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别…别问了!”李海拉住了李洋的手,艰难的道:“我知道自己的伤。”

  “知道知道!你总是什么都知道!”李洋恼怒的甩开了李海的手,语调哽咽的道:“那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他妈再烦人也是我哥!”

  “呵呵~~!”这个时候李海突然开心的笑了出来,道:“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哥哥了啊!”

  “哈!”李洋倔强的把头别到了一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从来都承认的。”

  望着眼前这对孪生兄弟,我很了解他们的感受,再怎么样的分歧和争吵也是割不断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这是自他们一出生就注定的关系,被命运安排了的,相同又迥异的互相关联的人生。就象是我和老姐林遥,总是斗嘴,又总是和好。

  “你的血真的不行吗?”李洋不死心的又问了问阿宝,阿宝一脸抱歉的摇了摇头。

  血?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血不是就救过曾经身中尸毒的方蕾吗?说不定现在也会有用哪?好,就把死马当活马医好了!想到这里,我快步走到插在地上的南极星剑旁把它拔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方蕾疑惑的看着我拿着宝剑走了过来。

  “还记得我的血曾经帮你解了尸毒吗?”我看了看方蕾,又看了看李海,狠下心来一划,手腕上一阵皮肤割裂的疼痛,鲜血已经汩汩的冒了出来。

  “试试看吧!”我示意李洋把李海扶正,然后把正在滴血的手腕放到了李海伤口的上方,滴落下的鲜血正好掉到了化脓的伤口处。

  “好痒!”李海咬紧了牙关,道。

  虽然不相信什么奇迹,但是上天却在此时让我相信了这个词并不是人类的幻想,伤口上的脓水居然慢慢蒸发成了一股恶臭,然后开始愈合了!快的让人不可思议!

  “哈哈!”我得意的大笑,“我的血真是宝贝啊!”看来我们当中又多了一个人型便携式急救百宝箱了。

  可惜,没让我得意多长的时间,阿宝的话就把我打入了另外一个深渊。

  “你要变唐僧了哦!”阿宝脸色怪怪的指了指地上。

  低头一看,原本已经散落回残骸的东西们居然又开始蠕动了起来,而且它们的目标竟然是…。我!

  不…不会吧!我的脸部一阵抽筋,头冒青烟,这真是“荣幸”啊!

  “让我来!”刚刚才好的李海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前,把我挡在了他的身后。

  “你刚好啊!”李洋一把拎住了李海,把他狠命的往后一拖,自己已经站到了最前面。

  “不要争了,快想办法才对啊!”方蕾挡住了想要上前的李海,道。

  “你的提议很好,不过能不能快点?”阿宝看着已经团团围上来的干尸们,颤抖的道。

  “正在哪!”我大叫着握住了还在流血的手腕,可干尸们好象并不想给我们多考虑的时间,有几个已经爬到了李洋的脚上。

  就在我们大家准备拼命大干一场的时候,大家站立的地方突然一阵天摇地动的摇晃,从地面上裂开了一条条大大的口子,让我们纷纷站立不稳的摇晃起身子来。

  嘭!石块从头顶上剥落的声音,重重的砸在了我们的眼前。

  “大家小心!”我大吼,地面却已经开始塌陷,如坐云霄飞车一般的急速下滑,物体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而纷纷下坠。

  眼前一黑,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情急中,我只是一把抓住了方蕾的手。

  ***********

  黑暗的冰冷中我感到正有一双手抚摩着我的脸颊,只是因为太过冰冷,我整个人都不住的打颤着。那指尖的触感,让我不适。睁开眼睛,却见到了白云。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周围强烈的白光让我的眼睛一阵疼痛,眼睛周围的肌肉也跟着一块抽筋起来。

  “方蕾哪?”我第一个反映就是她,却忽略了白云眼中一闪而过的奇怪神色。

  “在那里,大家都很没事的!”白云指了指旁边。

  还好,看来大家都没有受伤的样子,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才想到白云怎么会在这里哪?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哪?

  环顾了一下四周,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尊巨大无比的雕像,森罗女神的雕像,和那个幽冥殿里一模一样的雕像。正独自肃立在异常空旷的一个大殿里,从墙上的死者面具型油灯里,放射出来的确是比白昼还要强烈的白光。再抬头看了看头顶,我们刚刚明明是从上面跌落下来的,可是头顶上确是一片没有一个洞口的天花板。那么,我们又是怎么进入这个大殿的哪?虽然和幽冥殿很想象,但却要更大、更空旷的多。

  又看了一眼方蕾他们,大概还没有清醒,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问白云:“你怎么到这里来的?你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的,反正自从跟你在密室里失散以后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个大殿里了啊!至于你们,是在一片白光过后就全出现了哪!”白云回答。

  是吗?我有点怀疑的看了看白云,她神态自若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月姬那句奇怪的话:“随时都要确定一下,你可以信任的人,是谁?”

  不对不对!我立刻在心里否定了那个念头,自己最早认识的其实是白云才对,这大学四年的交情让我很了解她,她没有要骗我甚至伤害我的理由。

  算了,不要瞎想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几个人又汇合在一起了,这是最让我放心的一件事情了!环顾了一下四周,我突然发觉好象还是少了一个人,对啊,自己怎么把老根头给忘了哪?刚才那个机关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哪?

  抬头看向森罗女神,那美丽的微笑还是那么熟悉,只是笑容里添了一份妖异的意味,好象正从高处欣赏着我们面对死亡时的绝望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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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发表于 2007-9-5 20:43:49 | 只看该作者
不错啊,很好看sdlkfj5 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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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09:52:5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六章 四个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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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在失去以后才会懂得珍惜,或者说,平常不在乎甚至是被你厌恶的东西会在没有的时候才想起它的好处来。就象现在,我正在无比的怀念着警局的食堂里那些本认为不堪下咽的食物!一只手握着方蕾,一只手紧紧的抵着胃部,我正在被疼痛折磨着。自己本来就有点轻微的胃病,最经不起的就是饿,只要一饿胃就会象被刀割一样的疼痛,整个腹部都是处于抽筋的状态,冷汗直冒,全身都在发抖。眼前一阵金星乱冒,我正努力地把它们想象成一个个香喷喷的烤鸡。

  “你胃很痛吗?”方蕾用她的小手帮我揉了一下胃部,关切的问。

  无力的点了点头,我把头往后靠在了墙上,自己已经不知道和方蕾他们被关在这个大殿里究竟是多长时间了,只觉得时间象是被一罐万能胶水凝固起来一样,刺眼的白光让我们没有办法分清到底是黑夜还是白昼。望向李洋他们,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清醒以后的劲道。

  是的,我们可能已经被困了一天了,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本来我们以为这个大殿也会有一些隐藏的机关暗道什么的,所以一直抱着希望寻找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希望女神这一次却没有向我们露出微笑。

  眼前的景物已经有点晃悠悠了,恍惚中那森罗女神的嘴角正勾勒出一个残酷的笑容,俯视着我们这批卑微的人类。

  “咕噜,咕噜~~!”从方蕾的肚子里冒出了声音,虽然不雅,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我的嘴唇已经开裂出血。舔了一下嘴唇上有点甜腥腥的血液,整个口腔里如火烧般的干涸。

  “再找一下吧!”李洋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我们大家道:“我可不想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用法术也不行吗?”阿宝抬头看了看李海和方蕾,询问。

  “没有用的,”李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法术好象在这个大殿里根本使不出来。”

  “也许是结界的缘故吧!”方蕾的声音有点嘶哑。

  “真是有够倒霉的啊!”我转头看了看一声不吭坐在我另一边的白云,她好象完全不担心的样子,冷冷的看着前方,眼睛里有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心一紧,我觉得怪怪的,我们几人即使是会法术的李海和方蕾都看上去非常疲惫的样子,可倒只有她一个人看上去还是和我们初进暗道一样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她是直接就进入到这个大殿里的吧,我在心中自我解释着。

  “不行,总不能等死啊!”李洋固执的脾气一上来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甩了甩头,李洋已经重新开始查找起机关来。

  “方蕾。”我轻轻的呼唤着身旁的爱人。

  “恩?”方蕾握住我的手紧了一下,转过头对着我,她的脸如此接近的呈现在我的眼前,白皙的皮肤上因为饥饿的缘故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如雪地里的星星一样的闪亮。那是对爱和生的渴望吧?我用拇指轻轻的刮擦了一下她的手掌心,我也不想死,没有人会想死的。

  “你说我们以后要买什么样的房子哪?”我想转移一下话题,好让饥饿的身体暂时遗忘那割痛的感觉。

  “唉?”方蕾的脸上晕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色,这是任何一种胭脂都不能媲美的美丽颜色,情人害羞的脸颊,如春天盛开的桃花般夭夭。

  “我想…”我笑了一下,道:“我本来想买个好大好大的房子,里面有我和你,我还想养一个宠物。它会陪我们的孩子玩,好吗?”

  “啊,好,好啊!”方蕾把头别到了一边,我看到了她眼角闪闪的泪光。

  “可恶!”李洋重重的捶了一下大殿的墙壁,咒骂道:“还是什么也没有啊!”

  “李洋,过来休息一下吧!”李海叫住了还想再找的李洋,道:“你需要休息。”

  “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休息的下?”李洋冲着李海发着脾气。

  “不要慌,我们现在需要让身体休息一下,这样才可以等到下一轮的寻找。你这样只有消耗体力。”李海镇定的回答,然后自顾自闭上了眼睛,如老僧入定一般,没有再理睬李洋。

  唉!重重的叹了口气,李洋无奈的回到了李海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阿宝正把头埋在双手里全身发抖着,望着眼前的少女,李洋心生怜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如哄一个小猫一样,也许阿宝真的是太累了吧。

  抵着胃部的手又使劲用了点力,我觉得整个人都要被从里面抽空了,疼痛已经从胃部逐渐蔓延到整个躯干。我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卷缩在了一起。

  如白夜的光芒此时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一丝一毫光明的感觉,长期的强烈光芒下我已经产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喉咙直到嘴的干裂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上甘岭。越是光明却又越是空虚,越是空旷却又是窒息。白晃晃的一片中我感到这个大殿正在逐渐的扩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空气里的温度却正在逐渐下降。本来静止的地板开始摇摇晃荒起来。

  这个大殿一定是有出路的吧?我直勾勾的看着森罗女神的神像,如果说这个大殿曾经是月影族人祭祀森罗女神的殿堂的话,怎么说也应该有路口才对,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而已吧。

  冷静冷静!我努力咽了口口水,大脑已经被饥饿弄的有点晕乎乎的,思路也快不清晰了。自己一定要在完全失去冷静以前想出来啊!这个暗藏在这个大殿里某个角落的出口。

  大殿里的森罗女神神像和幽冥殿里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的这个女神的右手里已经托住了一颗石头制成的眼珠。一定会有不同的吧,我仔细的回想着幽冥殿里的那尊神像,希望能找出它们之间的不同。

  左眼的不适感突然又出现了,我立刻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眼前却浮现出了月姬的身影,还有月影族奇怪的族规:双生子的第二个,是不祥的,必须被抛弃!

  双生子!我的脑子里好象灵光一闪,那么,森罗也会不会是双生子哪?所以才会有两尊雕像,一模一样的雕像!想到这里,我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方蕾也跟着爬了起来,问。

  “双生子,说不定森罗也是双生子哪?”我激动地回头对他们解释。

  “那又怎么样?”李海突然睁开了眼睛,也爬了起来,问。

  “双生子里的第二个要被抛弃,这是月影族的族规。”我强忍住胃部的不适,重新爬到了雕像上,感觉出路已经近在眼前,我有点兴奋的发抖。

  “什么意思?”李洋也来了兴趣,问:“要抛弃什么?整座雕像吗?”

  “你们想我们刚才在幽冥殿是怎么找到暗道的?”说话间我已经爬到了和雕像的右手同一个高度的位置上,森罗女神神像的右手里那颗石质的眼珠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和我想的一样,那是一颗可以单独放上去的石质眼珠,并没有和右手雕成一体。

  “是你把一颗眼珠放到她的右手里啊!”阿宝回答。

  “我知道了!”方蕾兴奋的大叫,“你是说如果幽冥殿里的那尊森罗女神像是得到一颗眼珠的话,那么这里,就应该被抛弃一颗眼珠?”

  “是啊!”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神像右手里的石质眼珠拿了起来。

  可是…。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并没有什么机关被启动的声音。我本来以为只要从神像的右手里拿出眼珠就会启动机关的!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象什么也没有啊!”白云淡淡的语调打破了我们的沉默。

  “你先下来吧林逍。”李海冲我招了招手。我从神像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捏着那颗石质眼珠。

  “给我看看。”方蕾从我手里接过了那颗石质眼珠,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结果最后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想把它递给李海。

  “让我先看!”着急的李洋却抢着伸出了手。

  “啊呀!”方蕾惊叫了一声,由于李洋突然的争抢,害得方蕾的手滑了一下,石质眼珠已经啪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怎么老跟我抢啊?”李海恼怒的看了一眼李洋,蹲下身子就想把它捡起来。

  “等一下。”我一把拉住了李海的身体,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颗石质眼珠,它正慢慢的向我左边的墙壁滚去,然后碰到了墙壁的表面,因为反作用力的缘故又从墙壁处被反弹回来,滚向了另一面墙壁。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颗正在滚动的眼珠,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那颗眼珠正不停的在左右两面墙之间滚动着。根据力量守恒定理来说,如果没有外力的作用,一个力可以永远的按照初试的受力方向运动下去。但是考虑到空气阻力和地面的摩擦力,那么这颗滚动中的石质眼珠早就应该停下来了。就算加上墙壁给它的弹力,也不应该还可以滚到有着相当一段距离的对面墙那里去啊!这太不符合一般常理了,就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滚向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啪的一声轻响,石质眼珠终于在左面墙壁的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接着,象是机关启动的声音,又一阵的晃动,整个大殿也为之颤抖。然后在整个大殿的正中央,原本平滑的一块表面突然动了起来,从那里正慢慢的从地下升起了一个柱子!

  “是什么?”李洋想走过去,却被李海一把拉住了。

  “小心一点!”李海把李洋硬是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可他自己却向柱子走去。

  紧紧跟在李海的后面,我们已经走到了柱子前,柱子很矮,才刚到我们的腰部,我想称它为祭台会更恰当一点吧,祭祀森罗女神的祭台。光滑的台面上只有四个圆圆的凹孔。

  “好象是放什么东西吧!”方蕾摸了摸那四个凹孔,道。

  “放眼珠的吧!”我看了看还在地上的石质眼珠,但是问题是眼珠只有一个,可凹孔却有四个,那么另外三个在哪里哪?

  “试一试吧!”阿宝已经把那颗石质眼珠拿了过来,放到了其中一个凹孔里,但是好象凹孔比眼珠要大了一圈。

  “好象不是用来放这个的哪!”李海看了看,冲我们道。

  “那要我们从哪里弄四个圆珠啊?”李洋的话里有点丧气的样子,好不容易以为找到出口了,接发现真相还沉没在水里,自己触到的,只是冰山的一角。

  “反正这个机关大概就是要让这四个凹坑受力,我们这么多人,一同按下这些凹坑试试不就行了吗?”阿宝不以为然的道。

  “不行的,肯定是要有四个一样的力同时往下按才行的,虽然人多,但是毕竟每个人下按的力道不可能完全一样。你的方法是没有用的。”方蕾给阿宝泼了盆冷水。

  “那怎么办?”阿宝哀叫:“不会就真在这里等死吧?”

  “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安慰阿宝,众人也开始重新陷入了思考,要从哪里弄四个相同重量的圆形物体哪?这个大殿,除了一尊神像外就别无他物了。

  圆形物体!难道…。难道真的要用眼珠吗?活人的眼珠?想到这里,我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但是即使是自己的一双眼珠,也只有两个啊,还差一半哪!除非是…。我抬头看了一眼李洋和李海,双生子,不知道他们的眼珠会不会是相同重量的哪?如果用他们的眼珠的话…。。

  哎呀!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想到那里去!我自我厌恶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如果要以牺牲他们两人为代价才能换来的自由,又有什么高兴可言?拿朋友的眼珠作为代价,这个我可干不出来啊!

  不对啊!我摸了摸头,突然又想到了一点,月影族虽然对于双生子的第二个抱着仇视的态度,但是对于第一个应该不会舍得拿眼珠来做祭祀品的吧!再说了,就算是双生子又怎么样,眼珠的重量一定也不会完全相同的啊!

  哎!还是一筹莫展啊!我摸着正在饱受割裂般疼痛的可怜胃部,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双腿不住的打颤。

  这该死的四个凹孔,究竟是什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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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09:53:1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七章 “胧”和“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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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无岁月,时间被囚禁在了一个牢笼里,感觉到的只有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和干涸的灵魂。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那么我现在的灵魂一定已经一脚跨到了地狱里。胃部已经不痛了,那是因为早就饿过了头。剩下的,大概也只有一个皮囊而已,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迟钝了,眼前一片模糊,依稀只听到其他人微弱的呻吟声,虽然知道他们就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却又感觉一个好远的距离。也许是因为幻觉的作用,原先光亮的白光已经渐渐暗淡下来,所有的事物都仿佛被笼罩在一片白雾中,那里,森罗如复活般的露出了笑容,迎接着她的祭品。

  这,就是死亡吗?

  转过头去,方蕾正躺在我的身旁,一动不动。大概快要两三天了吧,自从我们被囚困在这个大殿里。没有任何食物,没有一滴水,人类赖以生存下去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哪!真是可笑啊,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等的生物,但相对的,也是最脆弱的生物。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已经丧失了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条件。

  周围喘气的声音也似乎越来越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清醒的头脑到什么时候,只有紧紧的握着方蕾冰冷的小手。我还不想死,真的不想,人死了以后会到哪里去?有哪个地方可以接纳死去的人们?如果真的有灵魂,那它们又可以到哪里去?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吗?没有了思维没有了记忆,这样的空白,我不要!好恐怖,从未有过的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浑身颤抖。艰难的伸出手,我努力在空气中抓着什么,越来越昏暗的光线在掌心中流过,不留任何痕迹。

  从死者面具里透着跳动的白色火苗,这频率如一种很奇怪的节奏,带动了我记忆最深处的东西。眼前只有那白色的火苗在不停的跳动,渐渐的,一个淡淡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好象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好象她是我记忆中很重要的一个人,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那就请让我看得再清楚一点吧,只要再看清楚一点,我就要记起来了啊!

  身影越来越清晰,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好象是决堤的潮水般向我涌来。不,如果说这个记忆是记忆中的,不如说是烙印在我的灵魂里,如此曼妙的女子身影,好熟悉,可却又不是我认识的女子中的一个,连印雪也不是!心痛…。。如灵魂都要被撕裂一般。

  “你是谁?”我发觉自己好象已经站在了一片花海中,那个女子正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七色的花瓣正在漫天星斗的夜色下发出绚烂的七色光芒,熟悉的香七弥漫在我的周围,那是田娘的酒,幻梦唯心的味道。

  一阵风吹来,吹起了无数漫天飞舞的七色花瓣,如花雨般缤纷而下,也吹起了女子长长的秀发,在风中飘舞的样子煞是好看。

  女子的衣服是古代女子才会有的华服,飘逸的衣带,还有大大的水袖。轻轻的走了过去,我只想看看她的脸,是谁的脸?一把扳过女子的身体,我睁大了眼睛。

  “啊~~!”从我的喉咙里冒出了不由自主的惊叫声,这是怎样的一张脸,一半绝美,另一半却是腐烂的死尸脸。人间最美的和最丑陋的都集中在这一张脸上,构成了一张诡异的,连上帝都为之动容的脸。那已经溃烂流脓的左半边脸上,外露的下颚骨和眼眶已经可以看见粉红色的骨头。

  整个人一惊,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花海和女子早已经不见,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光秃秃的山头。抬眼望去,山的另一头,一座宏伟的寺庙正矗立在那里。在那打开的窗户里,正凭栏依靠着一个白衣女子,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谁?”我往前踏出了一步,却感觉身后正站着一个人影。回头,印雪,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印…印雪?”我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啊,胧遗寺!”印雪幽幽的冲我道。

  我再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胧遗寺的大门口,但是只一眼,整个寺庙如碎片般剥落,向下沉陷下去,只留下了好大一滩血水。

  “印雪!”我转过身来,印雪还是那样笑意盈盈的望着我,只是眼睛里却多了一份哀怨和思念的味道,然后,她的身体,也如碎片般纷纷散落,只留下了一大滩红红的血水。

  “不要,不要丢下我!”我冲了过去,不想再一个人了,为什么总是要让我一个人,我也会觉得孤单,觉得寂寞,我不是什么超人,我也想有人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啊!

  整个身体都扑了过去,伸出手,抓住的却是地上粘稠的鲜血。

  “印雪,印雪,出来啊!”我双手都浸没在了血水里,“不要和我玩捉迷藏了,这一点都不好玩。”

  双手使劲的往血水里摸索着,我突然发现,好奇怪,这滩血水应该不会超过几厘米的深度,但是自己的双手,却分明已经整个都没到了血水里。那么说来,这滩血水下竟然不是地面!

  继续往下浸没双手,已经到手肘部位了。怎么回事,这血水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的,慢慢的从我手肘的部分往上爬动。跪在地上的身体往前倾,人已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头扎进了那滩血水里。

  眼睛还是睁开的,感觉血水里有无数个人影围绕着我,抓着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那些人影都是透明的,依稀还可以看出人的样子。

  周围的血水飞速的流过自己的身体,眼前突然出现了好多奇怪的画面:古装的女子、在空中飞舞的剑、奇怪的动物、奇异的符号、神秘的阵法,一切如快进的录象带一样闪过脑海。

  头好涨,什么东西都一涌而来,感觉脑子正不停的吸收着什么,又在不断的遗忘着什么。炸裂开来的疼痛让我的神智渐渐模糊,眼前却又红光一闪,所有的画面突然全部转换成了一双双白玉般细腻的手,正不断的更换着、拿捏着一个个奇怪又熟悉的手势,蓝色的光粒正逐渐形成,向我涌来…。。

  “啊!”惊叫了一声,浑身一个激灵,定睛望去,自己还是躺在大殿里,眼前的死者面具透出了昏暗的光线。

  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脑海里却只清晰着记起了刚才只有一瞥的胧遗寺,还有那块,挂在大门上匾额。和实际情况中稍有着一丝差别的匾额,崭新的,“胧”字并没有残缺,但是,却不是“胧”,而是…。。“眬”!

  胧遗寺,还是眬遗寺?这有区别吗?只是一个偏旁部首而已,但是自己是绝对不会记错的!等一下,那块匾额上的“胧”也只不过是显示了“月”的上半部分,其他的都剥落了,仔细想一下,“月”和“目”的上半部分,不是一样的吗?那么说来,真的应该是眬遗寺了!可是,白云又为什么说是胧遗寺哪?也许是连“目”字旁一半剥落的缘故吧,而“胧”又比较常用,常人都会先以为是“胧”而不是“眬”!

  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我觉得希望女神并没有抛弃我们,我已经感到了一丝丝的光明,虽然还只是一点。

  眬遗寺,眬遗寺!我望向了围绕在森罗身旁的那四条龙,这个寺名肯定是有它的深意的,快想,快想啊!

  “林逍!”方蕾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有其他人,看来都还没死哪!

  “打起精神来,我们没这么容易就死的哪!”我给其它人打着气,走到了神像旁。

  眬遗,“眬”是“目”于“龙”的结合,难道是指龙的眼睛?四条龙,四个凹坑。我仔细看了看龙的一对眼睛,初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只要在仔细观察一下,你就会发现每条龙的左眼都轻微的泛着黑色,但是右眼确是原先石头的颜色。

  “你们来看。”我冲李海他们招了招手,道:“这四条龙的左眼好象有点不对劲。”

  “石头表面都变成黑色的了。”李洋看了看,又伸手摸了一下,道:“好象是因为经常被抚摸粘上了人的汗液什么的才会变成这个颜色吧!”

  “四个龙的左眼,四个凹坑!”阿宝仿佛是得到什么珍宝了一样,兴奋的大叫。

  “天,林逍,这也能被你想到!”李海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高兴的道。

  “呵呵,这其实也不是我想到的。是印雪告诉我的哪!”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回答,眼角却瞥到了方蕾有点尴尬的表情。没有说话,我忙抓住了方蕾的小手,同时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还等什么,试试看能不能拿下来啊!”李洋说到这里仿佛又精神百倍起来,第一个伸出手按了一下龙的左眼。果然,左眼真的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太好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欢呼,看来我们不必死在这里了。

  拿下了四条龙上的左眼,我们又回到了中央那根柱子前,就当李洋准备把四个龙眼放到那四个凹坑上去的时候,突然,左侧的一面墙突然翻动了,接着,从里面滚进来了一个人影。

  “是谁?”李洋立刻警觉的问。

  此时的光特别的昏暗,我使劲眯起了眼睛,终于看到了来人的脸,一张苍白冰冷的,有着恶魔般笑容的脸。

  死者面具!?我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但是再仔细瞧了一下以后又放下了心来,原来进来的竟是一直失踪不见的老根头。

  “老根头!”阿宝第一个冲了过去,连拉住她的时间都没有。

  老根头极力的想站起来,可是身体在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几次以后还是摇晃的倒在了地上。

  “呀,你受伤了。”阿宝已经上前扶住了老根头,惊讶的道。

  “怎么了?”我也跟了上去,看不见那死者面具后面的脸,但是从他全身发抖的样子看来,应该伤得不轻。

  “我的脚好象骨折了。”老根头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回答。

  “骨折,怎么会?”阿宝看了看老根头的脚,好象真的有点肿。

  “是暗道里的机关,我没有躲过去!”老根头回答。

  “那你怎么是进来的啊?”我摸了摸那块刚才还翻动过的墙壁,但是现在已经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动过的痕迹,甚至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真是奇特的机关啊!

  “不知道。”老根头回答:“我跌跌撞撞的一路走过来,无意中就靠到了身边的一面墙上,就这样进来了啊!”

  “是吗?”我有点疑惑的看了看老根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望着他毫无表情的面具,我总觉得冷飕飕的。

  “别管了,我们还是先看看这四个龙眼有没有用吧!”李洋说着,把其中一颗龙眼放到了凹坑上,大小正好合适。

  当最后一颗龙眼放进凹坑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发自神像内部的轻轻叹息,森罗女神的左眼在昏暗跳动的光芒中闪着红色的光芒,一道血泪,从左眼处缓缓的流了下来…。

  咔啦咔啦,如巨大的齿轮转动的声音。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来字地狱的还是天堂,被推动的又会是什么哪?

  神像慢慢的从一边移动,一扇无比巨大的大门出现在了整尊神像的正后方。好象是红木雕刻而成的,有着精美浮雕图案的大门。虽然光线十分昏暗,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清楚上面雕刻的东西,好象是几幅连续的画面,正在描述一个故事。

  美丽的少女,站在山崖上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人,然后是一个男子,金银珠宝,愤怒的人们,凶神恶煞的歹人,女子带领族人反抗的画面,最后,竟然是女子自剜左眼的情景。

  这不正是森罗的故事吗?我想起了月娃对我述说的森罗的传说,看来她并不是瞎编的。这个森罗,当真是一个刚烈的女子啊!

  来到门的前面,我们才发觉这扇门还不是普通的大,足足有三人多高,整扇门的做工非常精细,即使是这么多年以后,我们还是可以从这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感受到森罗当年的悲伤、无奈、愤恨和愧疚。被心爱的男人所利用和抛弃,这恐怕是这世上所有女人都最悲哀的一件事情吧!

  “打开它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白云突然走了上来,手已经搭在了门上。

  “等一下!”我叫住了白云,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她的手好冰凉,几乎是冷的刺骨。白云,记忆中的她总是那么热情和开朗,好象什么困难和忧愁都打倒不了她。她几乎是我大学四年里为数很少的朋友之一。可现在,她给我的感觉却这么陌生。

  “还是我来吧!”我看着脸上平淡无波的白云,道。

  “我会法术,应该我来。”李海走到了我身前,笑着对我说:“怎么说我都欠你一条命哪!”

  “放心,我不会让你还的。”笑着打了他一拳,我回答。

  双手已经按在了门上,李海使劲的用力往外拉,吱呀~~~,大门正渐渐的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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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09:54:4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八章 门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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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的另一边,会是什么哪?当门完全被打开以后,我想我找到了答案:无数颗从黑暗

  窥视向这里的血红眼珠正直直的盯着我们,我似乎听到了来自地狱的笑声。

  还没有让我们这些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无数颗血红色的眼珠已经向我们冲了过来,好象有什么东西粘连在眼珠的后面。如无数根长了眼睛的鞭子一样,向我们席卷过来,没有反抗的余地,整个人已经被卷住了。

  “方蕾!”我惊恐的看着自己被眼珠拉向了大门的里面,却做不了任何事情,勒住我的东西越卷越紧,我好难受,透不过气来。转过头去,却发现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被勒住了身体。

  门的里面好黑,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人正在被什么东西快速的牵引着,飞向黑暗的深处…。

  *********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灯光,我觉得空气里有潮湿的水分子正紧紧的帖服着我的皮肤表面,凉飕飕的。

  摇晃着站起来,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一片黑暗,恍惚中眼前好象有一个无比巨大的眼睛正瞪着我。

  嚓的一声,火光突然在我身后亮起,回头,却见一张冷冰冰的死者面具正放大在我的眼前,白白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勾勒到耳际的笑容让我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哇,惊恐中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仔细一看,却原来是老根头!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白色的蜡烛,点燃升起的白色烟雾在黑暗的空气里幻化成魔。

  “老根头,你别吓人好不好?”我抱怨着,再看了看他的身后,方蕾等人正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

  “大家都没事吧!”我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方蕾的小手。

  “没事!”李洋等人冲我摇了摇头,回答。

  “天啊!你们快看!”阿宝突然指着前方大叫,顺着她指的方向,我回头望过去。原来刚才看到的巨大眼睛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只见眼前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坑,也可以说是一个有一人深的池子,整个形状居然是眼睛的样子,在正中间还隔开了另一个圆形的池子,感觉上就象是眼睛里的眼珠一般。但是整个池子里并没有一滴水,而是……棺材!石质的棺材,透过微弱的烛光,甚至可以看清楚上面被精心雕刻而成的眼型花纹,大概这就应该是月影族,这个古老的少数民族特有的图腾吧,如此妖娆的美丽着,孤独的盛开在没有天日的黑暗山洞里。

  “太神奇了,好壮观哦!”李海有点瞠目结舌的道。

  的确,整个池子足足有大半个足球场这么大,里面的石质棺材更是密集的排列成行,大概有几百具这么多了。但是形状若眼珠的那个池子里倒是只有一副石质棺材,比其他的都要更大一点,表面的花纹也更绚丽一点。

  “喂,喂~~!”李洋突然非常兴奋的跳了起来,冲我们道:“这会不会就是月影族死者的宝藏?”

  “不会吧,哪有什么金银珠宝啊!”我白了一眼李洋,这小子现在怎么这么生龙活虎啊?

  “哎呀,笨!”李洋拍了我一下,道:“都在这些棺材里啊!”

  “呵呵,你很聪明哦!”我干笑着夸奖了他一下,他还真的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真的会相信什么宝藏的。

  “那当然了!”李洋挺了挺胸,显然没有听出来我根本就不是在夸奖他。

  “嘿嘿~~~嘿嘿~~~!”一直沉没不语的老根头突然发出了龌鹾的狞笑声,把我们都弄的当场愣在了那里。

  “你…你是谁?”阿宝有点害怕的躲到了方蕾的身后。老根头的声音没有了先前的沙哑,而是显得尖锐了很多,好象是把声音卡在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

  我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当我站到他身后以后我才注意到一点,这个人,比老根头要高大,刚才在大殿里灯光太暗,而且大家都急着要开启机关,加上他又说腿骨折,走路的时候完全是弓着身体的,所以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现在,这个人直直的站在我们面前,哪有半分腿部骨折的样子?他,绝对不是老根头!可是,先前跟我们一起从幽冥大殿进入密道的的确是老根头没错啊!如果说眼前这个男人不是的话,真的老根头又到哪里去了哪?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哪?尾随在我们身后一起进入密道的,还是早已经潜伏在密道里了哪?

  “你是谁?”方蕾又问了一下,我看见她从头发上又取下了那支莲花宝簪。

  “哈哈~~~!既然宝藏已经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男人说着,缓缓的取下了罩在脸上的死者面具。

  隐藏在这恶魔一般的死者面具下面的,是一张满是风霜的中年男子的脸,黑黄的皮肤上满是皱纹,眼睛浑浊,却还闪着凶恶的光芒。

  “你…是你!”我有点结巴的道,这个男人,不就是抽象画展上的男人吗?

  “好久不见了,林逍,是吗?”男人朝我得意的笑了笑。

  也许是我心理作用,又或许是晃动的烛光的原因,我开始渐渐觉得有点胸闷气短的感觉,头也开始晕忽忽的。

  “是他吗?”李洋突然蹿到了我身边,问我。

  我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这个男人,就是那三起命案最大的嫌疑人,我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要找到他的线索。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轻易的找到了他。

  “你,跟我回警局一趟!”李洋的人有点摇摇晃晃的想要冲过去,却被他身后的李海一把抓住了。我回头瞥了一眼其他人,好象也是摇摇晃晃的样子,眼神溃散。

  “回警局?哈哈~~~!”男子仰天大笑,道:“你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能不能回去再说吧!”

  “破!”李海突然大叫了一声,一道黄色的光芒直飞向男子手中握着的蜡烛,可惜李海的甩出的力道实在太弱,男人只是微微的一闪身,就避开了。

  “现在才注意到蜡烛,太晚了吧!”男子把蜡烛伸向了我们,从袅绕升腾起的白烟里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让人闻了直想瞌睡,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全身无力的酥麻。

  “迷…。迷香?”方蕾立刻捂住了鼻子,可惜太晚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真卑鄙!”李洋已经无力的靠在了我的身上。

  “卑鄙?只要可以得到,何必在乎手段哪?”男人鄙夷的瞥了一眼李洋,道:“不过我倒也要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也进不来这个地方啊!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大殿里的机关竟然是这样的,害得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你。。你到底是谁?你把老根头怎么了?”自身都难保的阿宝此时还惦记着老根头的安危。

  “老根头?我想大概他早就葬身在密道中那些机关里了吧!”男人没有理睬我们,而是转身跳入了满是棺材的池子里。

  “安轶?”没有吭声的白云突然轻轻的唤了一句,我看到男人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

  “呵呵,是安正西那个婊子告诉你们的吧?”安轶回头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烛光中他的脸比老根头那满是伤疤的脸还要恐怖和恶心,这是一张被贪欲完全控制了灵魂的脸,从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人性的温暖,只有赤裸裸的贪念。但是,也许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也算的上是坦白的,至少比一些内心充满贪欲却又要用世俗的道德来掩饰的人来的强。

  “安正西,是你杀的吗?”李洋突然问。

  “是的!”安轶毫不隐瞒的回答,口气里甚至还有一些骄傲,道:“这个女人竟然想让我和她平分宝藏,还说如果我不肯的话就要告发我!哼!女人,永远是最贪婪的动物!”

  “为什么要挖去她的眼珠?”李洋追问。

  “为了惩罚她,惩罚她当年和别人私奔的不贞!这是月影族的族规!”安轶不以未然的道,仿佛谈论的只是剜下一个小猫小狗的眼珠一般简单,却不知,即使是最低等的生物,人类,都没有对它们肆意凌辱的权利。

  “月影族?”我疑惑的问,他为什么要遵守这个规矩,月影族的人不是都死了吗?

  “哈哈~~~!”安轶的笑声突然变得凄惨又无奈,好久,才缓缓的道:“无数被抛弃的第二个双生子,他们憎恨着月影族,却又不自觉的让自己的后代遵循着族规!你们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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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09:55:0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个双生子的后代吗?我费力的站了站身体,迷药的作用已经让我连站立都十分困难,抬一个小手指的力气都被这些白烟吸得一干二净,可脑子还是清醒的,我忽然回想起了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老师曾经提起过中国姓氏的问题,好象很多少数民族的复姓后来都演变成了类似于汉族的姓氏,其中一个,就是“安”这个姓氏。

  “你们可真是要感到荣幸啊,竟然可以和这些宝藏一起长眠于此!哦,对不起,我忘了,这些宝藏我可是要拿走的啊!所以…”安轶得意的勾起了他的嘴角,道:“陪伴你们的只有这些石头棺材而已了!”

  “混蛋!”李洋咒骂了一声,努力的挣扎了一下。

  安轶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朝离他最近的一个石质棺材的盖子上推了一下,没有反映,石盖一动不动。把混有迷药的蜡烛放到了地上,安轶用双手按在了石盖上,整个人望前倾,看上去非常用力的推动石盖。

  可惜,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的镶在了棺材上,任凭安轶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呓?”安轶迷惑不解的停了下来,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石质棺材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了正中间眼珠里的那一口。

  急急的走到那口石质棺材前,石盖的正中央有一个眼睛一样的浮雕,红色的眼珠凸起,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瞪着几百年来再次抚摩自己的人类。

  按了一下那颗眼珠,看着渐渐启动的石盖,安轶兴奋得浑身都在打颤。是的,自己就要触到那最让人激动不已的宝藏了,只要等自己叫人来运走这些东西,那么,安家家主的地位不就垂手可得了吗?没有了那个人的阻挡,又找到了宝藏,所有的权力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啊!一想到这里,安轶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这么多年来的苦熬终于要过去了,不自觉的,安轶吞了吞喉咙里的口水。

  我已经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手里摸着的是冰凉的地板,丝丝冷气蹿入了我的身体里,背脊有点抽筋的疼痛。因为池子要比现在自己所处的地面下陷一点的缘故,借着跳动的烛光,我可以看到那正在缓慢打开的石盖下,那逐渐清晰的人型轮廓,还有,那只红色发光的左眼!如一道箭光,直刺我的胸口。

  “咕咚!”从未如此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就在自己的耳朵边炸开一样,我感觉到天旋地转的烦躁,有一股力量正在牵引着我的灵魂。

  “啊!”从安轶那里传来了一声惊呼,没有人可以看清是怎么回事,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安轶已经整个人跳到了旁边,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左眼,从紧闭的指缝里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啊!痛啊~~~!”安轶撕心裂肺的痛呼声让我们的所有感官都突然敏锐起来,原本已经开始迟钝的听觉在此时正无比清楚的听到了一种声音:吱~~~~

  这是指甲划过石盖时所发出的声音,这个时候,正同时从数百个石质棺材里发出。似乎还有咚咚的,用手脚撞击石盖的声音。这,是不是亡灵在地狱里发出的求救声,还是尸体想要从石质棺材里爬出的撞击声?

  那口最大的石质棺材里突然伸出了一只干瘪的手臂,手掌上的五根手指头都根根僵硬弯曲着,黑色的指甲尖似乎因为过于用力的挖什么东西而断裂扭曲。我可以看到已经磨尖了的指骨。

  其他的石质棺材也渐渐开启了,从里面陆陆续续地伸出了无数只手臂,有粗有细,有长有短,但是却一样的干瘪扭曲。这无数双伸向上空的手臂,它们已经再也没有触摸到天空的机会。

  因为身处高地的关系,眼前的这副景象真的就如亲自俯视于地狱之上一样,那伸出的双手,渴望的,是不是生命哪?

  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身体,我发现这些干瘪的手臂仿佛都只是伸向身在池子里的安轶,而忽略了池外的我们。

  “不…不要过来!”安轶伸出一只手在空气中徒劳无功的挥舞着,想要摆脱这些伸出的手臂,可从他手里、左眼里流出的鲜血却象是有着无比吸引力的东西一样,正使得那些棺材里的东西费力的爬了出来,露出了它们已经木乃伊化的尸体,而奇怪的是,它们的身体居然看上去是湿漉漉的,有黑色液体挂在尸体表面,这不应该是干尸会有的啊!

  难道…这些都是湿尸吗?虽然因为一些特殊处理过的液体可以用来保存人类的尸体,但是成为湿状的木乃伊尸体还是很少有的,一般来说,尸体如果处于一种非常潮湿的情况下是肯定会腐烂的。但是如果有特殊工艺的液体,可以达到一种迅速抽干身体内的水分,又可以把尸体和空气隔绝开来的条件下,也未必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中国一些考古学家就曾经发现过历经百年也能保存完好的湿尸。

  虽然早就听说过湿尸,但是当自己亲眼看见的时候却又是另一回事,何况它们还在爬动。那浮在皮肤表面的黑色液体仿佛是粘稠的,从尸体体内排出的脓血一样,一团一团的,如鼻涕虫一样慢慢的蠕动着,在一些裂开的伤口里钻进钻出。立刻让我感到全身都痒痒的,连汗毛都竖了起来。湿尸的脸部都戴着白色的死者面具,使得我们无法看清它们可恐的面孔,但是那即使是面具也无法阻挡的血红色光芒,却正冷森森的从左眼处透出来,如无数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齐刷刷的射向了已经跌倒在地的安轶。

  “啊~~~!”当第一双干瘪的手抓到安轶的脚踝时,他发出了刺耳的凄惨叫声,回荡在异常空旷的密室里,我们只是傻傻的看着他,连呼吸这种本能的动作,都几乎被我们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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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09:55:28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九章 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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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我把整个身体都保持着一种放松的状态,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我的身上。先前在密道里因为脱水和断食造成的身体虚弱已经渐渐离我远去,感觉力气已经重新回到了我的体内。

  支起身子,我看着窗外的悬崖峭壁上那些在山风中矗立了百年的黑色悬棺,心里却有着难以形容的古怪感觉。那些在密道里的一幕幕仿佛是一个个的噩梦一般的不真实,却又是真实存在的。当安轶死后,我们本以为自己也要死定了,可没想到在迷药的药力过后竟然异常容易的找到了出来的路口,连一直失踪的老根头也找到了。

  闭上眼睛,我又回想起了安轶临死前的惨状,那一块块从一个大活人身上被生生撕下时候所喷溅出来的鲜血,那一只只抓着血肉的干瘪的手爪,那一声声因为极度的疼痛、恐惧和绝望而从安轶的体内发出的惨叫声,就象是放电影一样的在自己眼前闪过,只要一想就忍不住的浑身发抖。

  被无数个湿尸体活活撕裂而死,这就是安轶,安家幼子安正北的私生子的最后下场。照李洋的话来说,这就是他杀害张裕强、胡瑞、江涛和安正西应得的报应。可是,人…。真的是他杀的吗?他只是承认了杀安正西而已,对于另外三个人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直觉,又也许不是,反正我总觉得那三个人的死并不是安轶所为。照安轶临死前的表现来说,他并没有什么法术,那么,我在江涛的那幢老式公房里看到的戴面具的男人又会是谁?他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哪?

  唉,叹了口气,还是不要想了吧!我从床上站了起来,省里的警察就要赶到这里来处理安正西和安轶的尸体了,我现在实在是头痛,该怎么解释安轶的死因?!被那些湿尸已经抓的破碎不堪的尸体,难道真的要我们说是被木乃伊杀的吗?可问题是那些湿尸在行凶完以后就又爬回了石质棺材里,任凭我们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再打开石盖了!真是伤脑筋啊!我抓了一下头发,困兽般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个不停!

  “林逍!”方蕾突然出现在门口,叫我。

  “啊,方蕾啊,进来吧!”我朝她点了点头,方蕾含笑走了进来,握着我的手,问:“怎么,还在心烦啊!”

  “是啊!”我着急的叹了口气,道:“这要我们怎么解释安轶的死因啊?”

  “就说是被暗道里的机关弄的好了。”方蕾帮我出了个主意,这其实不算是个好主意,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看了看方蕾已经回复红润的脸,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试探性的问:“你…相信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束了吗?”

  “那你哪?”方蕾不回答我,反而来了个反问。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回答:“其实我倒是希望安轶就是杀害所有人的凶手,可是有一些事情却很难解释。如果说他杀安正西的原因是她要挟他,那么另外三个人哪?他们只不过看了一场抽象画展。当然了,我们也不能排除另有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深层原因。但是,在江涛的公房里,我明明看到了一个同样戴着死者面具的男人,他应该不是安轶!他是谁哪?还有,我还是弄不明白安轶临死前最后的那句话!”

  “娘亲,我来陪你了!你的左眼还痛不痛?”方蕾把安轶最后的话复述了出来。

  “不错,这前半句还能够理解,可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左眼?难道他母亲的左眼也被剜去了吗?他的母亲是谁?”我使劲的甩了甩头,他的话虽然没头没脑,但是至少让我们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他的母亲可能也被什么人剜去了左眼。

  “好了,这些还是留给李洋他们来伤脑筋吧!”方蕾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只要你能够没事,就可以了。”

  “方蕾!”我感激的望着她,我知道她一直在担心我,可我却总是出这样那样的事情让她担心。这样回出乱子的男朋友一定很不合格吧!

  其实我也很想好好的陪她,没有什么鬼魂,没有什么凶手,更没有什么死人!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让我始终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是的,我到现在还不想离开这个左目村,即使一切看来似乎已经结束了。等会省里的警局就会派人过来,李洋说不定就要协助他们调查不得不离开这里。而阿宝因为受惊吓过度已经开始发起高烧,需要马上转移到省里的医院。

  “我还是留下好不好?让李海陪阿宝去医院!”方蕾突然投入了我的怀抱,紧紧的搂着我。

  “不行,阿宝病得这么厉害,一定要送医院的。而且她又是女孩子,你陪着去会比较方便。你放心好了,不是还有李海和白云陪着我吗?”我拍了拍方蕾的肩膀,感觉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侠女该有的爽快,倒更象一个撒娇的小女生。不过她这样倒让我更始动情,男人,不管他的女人外表如何强悍,其实真正喜欢的还是一个可以去保护去呵护的小女子。所以,柔弱的女子往往总是更受男人欢迎。就象此时的我,从心底里升起来的呵护欲望让我只想把怀里的可人儿永远的拥在怀里,不要放开。

  从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我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只想拂遍她的全身,双手也开始渐渐不老实起来,引得怀中的美女一阵娇弱无力的喘息声。也许是想挣脱我的怀抱,整个人都在不安的扭动着。可我又怎么会让她如愿,抱着她的双臂又加了些力道。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那真正肌肤相亲的触感立刻让我的手心如被电流通过一样的颤抖,光滑如上好丝绸的皮肤隐隐传来了轻微的抖动。

  “呜…会…会被人看到的!”方蕾吃力的在我耳边轻吐着气,却不想她那温热的气息吹在我耳朵里时只让我更是一阵莫名的兴奋。大力的捏了一把她的细腰,我紧紧的抱着她,近乎粗鲁的把她往门那里一推。然后迅速关上了她身后的门,把她死死的抵在了门上。

  “林逍!”方蕾似乎是有点害怕的用她的双手抵在了我的胸口处,呼出的气也有点急促起来。

  我没有说话,体内勃发的情欲已经让我说不出一个字来,就象是着了魔一样。把头轻轻的抵在她的额头,此时我呼出的气全都喷在了方蕾的脸上,我感觉她的脸颊正迅速的变红。方蕾微微的抬起头来,身体不自觉的向上仰了仰,她的红唇已经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了我的嘴唇,淡淡的女人香从她的体内散发出来。

  望着近在眼前的娇艳双唇,我毫不客气的吻了下去,只觉得从她的小嘴里正传来了柔软又温热的感觉,让我更是喘不过气来。

  从她的衣服下摆处伸进手去,我感觉到她正在全身的颤抖,那从皮肤里传来的一阵阵电流般的刺激感觉让我使劲的把自己坚挺的下身往她的小腹处压了过去。这个举动立刻惹来方大美人的一阵娇喘,不知道究竟是她在挣扎还是她故意的挑逗,她竟然开始轻微的摇摆起她的腰支,晃动中摩擦着我的下身。只觉得仿佛要涨裂开来一样,我的手已经握住了她胸前的那对双峰。费力的钻过双峰上的障碍物,我已经用手指捏住了她胸前的突起,却引得方蕾更是激烈的扭动起身体。

  放过了她已经被我吻肿的红唇,我轻轻的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虽然只是一片小小的部位,但也是女人身体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从方蕾已经渐渐被情欲弥漫的眼睛来看,我知道我可以更大胆一些了。

  拉开她的衣服,衣衫不整的样子让方蕾看来更是诱惑的性感,纯洁的致命。吞了吞口水,我继续向下轻吻,她那微微突起的锁骨处甚是迷人。伸出舌头,我轻轻的舔向了她锁骨处的凹陷,她的皮肤表面好象涂了一层蜜一样的,竟然是甜丝丝的。

  感觉怀里的人儿颤抖的更是厉害了,不停上仰起伏的小腹和我的身体紧紧的摩擦着,从她喉咙里发出的轻微喘吸声让我的双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她的娇躯上。一只手已经移到了她的翘臀上,那丰满弹性的臀肉在我的手心里弹跳着。

  微微的弯下了身体,我把自己的胸膛紧紧的贴在方蕾早已裸露在外的双峰上,那两团的柔软让我不禁目眩神迷,感觉方蕾抓住我背部的手也更紧了。自己坚挺的下身正在不断的研磨着方蕾的私处,我感觉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只汇集在了一处。一把抓住了方蕾的小手,我把她引导到了那里,只是一震,但是方蕾还是乖巧的依了我的意。虽然只是一动不动的覆盖在那里,但也够让我血脉膨胀了。

  就在我准备一鼓作气攻陷下方蕾的时候,李洋不知趣的大叫声和敲门声却突然从门后传了过来。

  “林逍,快出来!省里的人来了!”

  混蛋~~~~~!我恨恨得咬着牙,现在的我只想把这个超级大电灯泡外加搅局分子剁成八块然后丢到太平洋去喂鱼!不,太平洋太远,就这里好了,反正看来那些湿尸也是食肉动物哪!阿嚏!门外立刻传来了李洋大大的喷嚏声。

  “放…放开我啊!”方蕾忽然害羞的推了推我,整个身体的表面都泛成了诱人的粉红色,尤其是她那因为紧张而起伏不停的酥胸,更是带起了一阵涟漪似的乳波,在我眼前一晃一晃的,让我才平息的欲望又升腾了起来。

  “讨厌啦!”方蕾故装生气的朝我皱了皱眉,可口气里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样子,反而和我一样有一点遗憾。

  坏坏的笑了一下,我帮她拉了拉衣服,然后又没好气的朝门外的电灯泡吼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虽然已经被我看了个通透,但是方蕾仍是害羞的转过身去开始整理被我拉乱的衣服。望着眼前正匆忙理衣服的方蕾,感觉就象是个小小的、容易害羞的妻子一般,无限的满足和幸福让我一步上前从背后搂住了她。

  “别…”方蕾轻微的挣扎了一下,怕是担心李洋又来敲门吧。

  “放心,我只是抱一下而已。”把脸整个都埋在她的肩膀里,嗅着她的体香,我觉得幸福的好真实。相比较和印雪在一起的日子来说,方蕾给我更多的是真实又触手可及的快乐和幸福。不象印雪,我总觉得和她一起时有一种虚幻飘渺的感觉,虽然那时也很幸福,可心里却总是很担心,担心早晚有一天这样幸福快乐的日子会离我远去。

  就这样默默无言的抱在一起,淡淡的喜悦和满足让我大大的吐了一口气,那些密道里的事情真的就仿佛只是噩梦一般被遗忘。现在的我们,心中只有彼此……

  ********

  “哥,你真的要留下来吗?”李洋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启动的车子,省里警局的人需要自己的协助,而且阿宝的病情也真的不容拖延了。

  “没办法啊,有人不想走啊!”李海朝我努了努嘴,道:“你也知道这家伙竟会惹事,当然要有人看着他啊!”

  “我只是想在多留几天而已嘛!”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回答。

  “好了,我知道!”李海了解的打了一下我的肩头,笑着道。

  “方蕾,你要好好照顾阿宝哦!”我看着方蕾和她扶着的阿宝,关切的嘱咐。阿宝的脸色很苍白,显然是那些事情和三天的断水断粮让还是孩子的她受累了,到现在人还在轻微的发抖。

  “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方蕾看了看我,又再看向我身边的白云,笑着对她道:“林逍就麻烦你了。”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白云似乎故意把“照顾”两字说重了一点还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感觉上就象是被猎人盯住的猎物一般,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摸了摸脑袋,想把这诡异的感觉抛到脑后。

  “你啊~~!”方蕾朝我皱了皱眉,我知道她是在关心我。

  “好了,我们走了。”李洋走到方蕾身边扶住了阿宝,对我们告别。

  “再见,路上小心啊!”我们目送着李洋他们上了汽车,然后逐渐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当然,此时的李洋他们完全不知道,这,竟然会是和李海最后的道别。

  直到汽车完全消失以后,我回头看了看还把视线投向远方的白云,问:“你不回去帮忙好吗?”

  “什么呀!”白云转头朝我眨了眨眼睛,道:“我可是特意请过假了哪,再说了,方蕾可要我好好照顾你的哦!”

  “哎呀!”我挥了挥手,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照顾的。”

  “还说!”李海突然从后面勾住了我的肩膀,朝白云道:“最要照顾的人就是他了!”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死人的!”我回头瞪了一眼李海。

  “呵呵,我们还是回庙里吧,天快要黑了。”白云说完,已经抢先朝山上走去。

  望着白云显得有点孤单的身影,我并没有把头转向李海,问:“你认为已经结束了吗?”

  “你说哪?”李海反问我。

  “一切,还没有结束哪!”我伸了伸手臂,抬头望向天空,不知道是不是落日的原因,整个天空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的颜色,仿佛就是…。血的颜色。不好的预兆啊,我愣愣的盯着天空,血红色的云层象是厚厚的棉被一样压了过来,一层层的让人感到压抑的喘不过起气来。从那云里好象有血滴落下来,不安的感觉立刻充斥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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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00:47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章 唐京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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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照耀下的村庄显得很安详,所有的事物都被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薄膜。血红色的左目村啊!我叹了口气,一时之间竟然愣在了那里。

  “唐老伯,您好啊!”在我身后的李海突然冲着一位老人打着招呼,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带我们去寺庙借宿的唐京吗?

  “哦,你们啊!”唐京也笑着走了过来,冲我们道:“你们没事了吧?”

  “哦,已经没事了。谢谢啊!”我笑着回答。

  “那就好啊,对了,要不要到我们家去坐坐啊?”唐京向我们提出了邀请。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好象不晚了,说不定走在山路的一半上天就会暗下来的哪!想了想,我准备还是以后再去唐京家为好,可是李海却非常高兴的道:“好啊好啊!打扰了啊!”

  “哈哈~~那就跟我来吧!”唐京说完就走在前面为我们领路。

  看着热情高涨的唐京和李海,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悻悻的跟在了唐京的后面。没想到李海去突然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哪!”

  看来李海想从左目村里的人开始啊!好吧,就跟着去吧!我提了提眉毛,和李海一起来到了唐京的家。

  这应该还算是村里比较富裕的家庭了吧,至少屋子里的家具算是比较齐备,但是只要和城市里的一比,你就会了解为什么每年都有这么多农民工同志进城打工了。

  唐京的老伴是个已经满头白发的老太,但是精神看上去还算硬朗,那满脸的皱纹如山里的石头一样又干有硬。

  寒暄的招呼我们坐下以后李海就开始和唐京瞎扯起来,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李海也有这么多话的一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唐老伯啊,不知道你还记得三十年前关于安家大火的事情吗?”在李海连哪家的田地里的番薯比较大都谈完以后,终于,开始切入正题了。我连忙挺了挺已经快要散架的身体。

  “安家啊?”唐京原本兴高采烈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想了半天,才说:“惨啊!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人!”

  “那么,您老认识安家的人吗?”我忙问。

  “也算是认识吧,毕竟当年他们也住在这里。但是他们是在四十几年以前突然搬过来的哪!当时我们村里的人就纳闷,有钱人肯定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要待啊,怎么他们家净往我们这种偏僻的地方搬哪?”唐京仿佛是回到了回忆中。

  “那,您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搬过来哪?”我继续问,虽然安正西也曾经提起过他们家是在她小时侯才搬过来的,但是为什么要搬到左目村的原因却不知道。我一直在猜测,是不是安家的人也打着月影族的死者宝藏的主意?虽然从安轶的口中已经知道他们其实是月影族流落在外的族人,但是他们既然是这个身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找到过那个死者宝藏哪?

  “好象是说这里的风景好吧,适合隐居。”唐京回答。

  “隐居?是谁说的啊?”李海问。

  “应该是安家长子,安正东说的吧!他说他和他太太的身体一直不好,就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唐京说完,还非常自信的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李海冲我使了个颜色,我们当然知道这绝不是真正的原因所在,肯定是安正东的借口而已。

  “哦,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道:“安家的人他们平时相处得怎么样?还有他们和村子里的人相处的又怎么样?”

  “他们和村里的人相处得倒还不错,只是…”唐京顿了顿,道:“他们兄弟之间好象有点问题。”

  “哦?怎么说?”我立刻来了精神,太好了,总算又有线索了。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听我们村里的其他一些人说,好象安正东并不喜欢自己的四弟安正北。”

  安正北?安轶的父亲?我皱了皱眉,为什么安正北不把安轶的事情告诉家人情愿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哪?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和大哥安正东的不和?可是自然是亲兄弟,又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哪?

  “那您知道为什么安正东不喜欢安正北吗?”我想了想,问。

  “这个就不知道了!”唐京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马上又哦了一声,仿佛记起了什么,道:“但是别人曾经听到他们两个在树林里吵架,好象是安正东骂他弟弟是畜生,禽兽不如,连她也敢碰什么的。然后那个安正北就吼回去,说什么既然你不爱就让我来爱什么的。具体的我实在记不得了,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啊!”

  他?是男他还是女她哪?如果能让两个男人争执这个问题的一定是女她没错了!但是这个她又会是谁哪?

  “那请问,”李海突然插口,问:“安正东和他老婆穆婉容的关系怎么样?”

  “和他老婆啊?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哪!”唐京抱歉的笑了笑道:“人家夫妻间的事情外人怎么知道啊?”

  “这个…你们是在说穆婉容吗?”一直静坐在一边的唐京老伴突然怯怯的开了口。

  “老婆婆,您知道什么吗?”我忙问。

  “哎呀,你瞎参合什么呀!”唐京不耐的冲他的老伴挥了挥手,老太太立刻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出声了。

  “呵呵,对不起哦,我家老婆子就会瞎说!”唐京朝我们笑了笑,道。

  “这个,没关系啊!只是说说而已啊!”我忙道,即使是一点点的线索都是好的。

  “哎呀,女人家!能说什么啊!”唐京呵呵的笑着,显然是不希望我们再问什么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起身告辞。

  走出唐京的家,天色已经灰暗下来,山上的眬遗寺,也变的飘渺不定起来。慢慢的挪着步子,我的脑子里还在考虑刚才唐京的话,那个安家,真的有很多秘密哪!

  “年轻人,等一下!”突然,唐京的老伴从一个房子旁的阴影处朝我们朝了朝手。

  “老婆婆!”我和李海对望了一眼,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老婆婆,什么事情啊?”我问。

  “是…。是这样的!”老婆婆大概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道:“安正东和穆婉容的关系应该不好。”

  “哦?为什么这么说啊?”李海问。

  “因为啊…。”老婆婆有点担心的私下张望了一下,道:“有一次我曾经在后面的山林里看到过穆婉容,见她一副等人的样子,我也就没有上前跟她说话就回来了。可路上你们猜我碰到了谁?”

  “安正东?”李海接了她的话。

  “不是!”老婆婆摇了摇头,道:“是安正北!你们说,孤男寡女的相约在这么僻静的地方,一定有鬼!还是叔嫂关系哪!真不害羞!?”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安正北是去找穆婉容的哪?也许是找别人哪?”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会!那个地方那么偏僻,谁会去啊?我当时也只是想在山里找点蘑菇才去的啊!”老婆婆很有自信的回答。

  “那…。那为什么唐老伯不让您说啊?”李海问。

  “唉!还不是为了少生事端?再怎么说这是人家有钱人家的家务事,而且我又没凭没据的!我家老头子是怕别人说我搬弄是非啊!”老婆婆替唐京解释。

  “哦,原来如此啊!”我笑着道:“那谢谢您老了啊!”

  “哎呀,我这不是想找个人说说吗?这事啊,鳖在心里难受哦!”老婆婆说完,就没有再理会我们,而是巍巍颤颤的朝自己家走去了。

  望着老婆婆衰老的身影,我肯定她没有欺骗我们的原因!那么,联系一下刚才唐京的说法,我现在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件事情了!可是真的会是这样吗?来这里之前自己曾经从阿宝的电脑查到过一些安家的资料,从年纪上来说,安正北要比穆婉容还要小三岁!穆婉容会接受一个比自己年纪要小,而且又是自己小叔的人吗?再怎么说,当时的社会风气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畸恋的!

  “你觉得穆婉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李海突然问我。

  “一个无法和自己真正的爱人长相斯守的女人!如果说她爱的人是自己的小叔的话,这就可以明白为什么在树林中安正东和安正北会说那些话了!”我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切仿佛又开始明朗起来,可是关键的东西却仍然模糊不清。

  “你这么快就断定穆婉容和安正北的私情了吗?”李海问。

  “我只是猜测而已!”我白了一眼李海,继续往下猜:“你别忘了,穆婉容是怎么死的?”

  “烧死的,左眼被剜去!”李海皱了皱眉,想了想,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是说…。”

  “对!”我立刻接着道:“按照月影族的族规,不贞的女人要接受被剜去左眼的惩罚!”

  “可是等一下,杀害安家的凶手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规矩?如果说和安正西约定私奔却又失踪的徐力是凶手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根本不是月影族的人!而且他也没有惩罚穆婉容的必要啊!”李海摸了摸头,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不错,照现在看来徐力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也只是警方的猜测而已!没有证据,也没有动机!而且你别忘了,安家是世代盗墓的家族,怎么说也应该有不错的身手!你认为徐力一个普通青年可以有能力一下子杀了安家三个大男人吗?”我越来越觉得当年的那场大火有蹊跷,怎么看,徐力都不太可能是凶手。

  “也就是说…。”李海考虑了一下,道:“凶手不是徐力,而是另有他人!”

  “很好的推测,那么…”我向李海摊出手,道:“证据哪?”

  “有的话还用的着等到今天吗?”李海无奈的朝我摊了摊手。

  是啊!的确是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空想而已!可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三十年前的安家那场大火真的不简单!

  相对无语的朝山上走去,我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其实还有一点我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安轶最后那句话的涵义。这个猜测真的很大胆,大胆到我都以为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可是“你的左眼还痛不痛?”,这句话有没有可能就是对穆婉容说的哪?既然穆婉容和安正北有私情,难保不会有孩子啊!所以安正北才只能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做私生子,因为孩子的母亲和自己的关系根本就是见不了光的啊!

  艰难的向上爬着山路,暴雨后的泥泞小路很不好走,非常滑,我们必须提起十二万个小心才行!周围的景物早已经黑沉下来,风吹的树木唰唰的直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躲在那丛黑黝黝的树木后面一样,让人不安。

  哈了一下被山风吹的冻僵了的手,我缩了缩脑袋,从脖子处被灌进的冷风让我飕飕发抖着,脚下也开始有点踉跄起来。不知怎的,眼前又浮现起了安轶临死前的那一幕幕情景。那些干瘪的手臂就象恶魔的爪子一样在眼前飞舞,耳朵里也好象再次回响起了安轶的惨叫声。有点心虚的望了望身旁的树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土地的表面也在微微蠕动着。快步赶上前面的李海,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眬遗寺仿佛就在眼前,又仿佛在遥远的云端里。

  当我们好不容易终于回到寺庙的时候,帮我们开门的是老根头,还是原先的那张白色的死者面具,我始终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脸部表情。照理来说,他管辖的寺庙一下子发生了两起命案,但是他却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比任何人都要来得不闻不问。还有就是那个密道里,自从他和我们失散以后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也只字不提。让我有一种看不明摸不透的感觉。默默的走在老根头后面,我总觉得他的走路姿势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唉,幽冥殿怎么关了啊?”李海指着紧闭的大门,问老根头。

  “幽冥殿只有在每个月的初七才可以打开的!”老根头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回答。

  “可是,可是省里的人不是说还需要再调查的吗?”李海问。

  “那就要调查的时候再开!”老根头口气坚决的回答。

  没有再说什么,我和李海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不开也好,省得我们老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躺到了床上,从新翻起了安冉的那本画册,蓝色的封面是一块块不规则的油彩渲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古怪的符号,就象是月影族和安家的大火一样扑朔迷离。

  直勾勾的盯着画,眼睛开始有点晕眩的感觉,头也昏昏沉沉的,整个房间也开始摇晃旋转起来。那原本应该静止不动的一幅幅抽象画如长了翅膀一样在眼前晃动飘摇着,一张又一张,层层叠叠,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排列组合,然后又不断的变化着,让我如临万花筒一样的奇妙景象里。使劲摇了摇头,我带着晕忽忽的脑袋躺倒下来,人也变的困乏的很,眼皮上好象被加了千钧的重量。闭上眼睛,身体上被什么东西压的喘不过气来,眼前却只有无数蓝色的油彩团团纠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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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01:0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一章 安家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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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但是天还是阴沉沉的泛着灰色,让人心情沉闷。躺在床上,我开始随意的翻了一下那本月娃给我的书,上面的古字体让我看得头晕,虽然很用心,可是也只是会意了一点内容。

  从这本书上来说,只要是这个世界的任何生物都会有其自身的灵魂,灵魂并不是人类专有的东西。这就好象是现在的万物有神论一样。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为一道波,一个意念,或者说,就是人生前的回忆。通过特殊的精神控制和手势,就可以把这道波提炼成有型体,甚至加以控制。可是究竟要怎样的精神力量和手势,书上面介绍的倒非常少。

  有点沮丧的把书抛到了一边,我又翻了一下那本抽象画册,蓝色的油彩毫无规则的涂抹在纸上,让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

  “林逍!”白云突然在门外敲门。

  “进来啊!”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起身为她开了门。今天的白云穿了一套白色的绒线两件套,下面是紧身的黑色牛仔裤。简单的黑白搭配恰如其分地显出了她的身材,小麦色的肌肤油光发亮。

  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可奇怪的是这味道并不是她一贯用的ENVY那清冷味道,而是一种极其浓烈的香味,和她这身简单的搭配非常的不相称。

  “你怎么换香水了?你不是最喜欢ENVY的味道了吗?”我一边顺手关上门,一边疑惑的问她。自我大学开始认识她以来她就没有更换过她对ENVY的特殊偏好,几乎天天都要擦。可是今天怎么换了?从骨子里来说,白云是个非常坚持的人。

  “是毒药!不错吧!”白云拨了一下头发,解释。

  “毒药?”我皱了皱眉,我对香水的牌子一向不是很了解,连ENVY也是因为白云以前老是在我面前提到才记得的。

  “这个不适合你!”我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吗?”白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和无奈,说完就把头轻轻的别到了一边,让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是不是直接批评女士的喜好很不礼貌哪?

  摸了摸头,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白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的朋友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横在我们当中。难道说距离和时间真的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杀手,可以把一切的友情、爱情、甚至亲情都杀灭的无影无踪吗?

  “恩!”清了清喉咙,我在努力寻找话题:“你最近这几年好吗?”

  “怎么,现在才知道问吗?”白云走到桌子前,靠在了上面。

  “啊,这不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吗?”我赔笑着道。

  “案子?”白云冲我挑了挑眉,有点嘲讽的口气:“没有案子你好象也已经好久都没和我联系了吧,自从毕业以后。”

  “啊!是吗?”我在努力装傻。

  白云瞥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头转到了窗外,看起了风景。

  是啊!真的已经有好久没有和她联系了,曾经在大学里是那样的彼此信赖和关照,可是一旦默契的友情要转变为爱情的那一刹那,我却退缩了。你可以说我胆小,或者是懦弱,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放下印雪,没有办法允许自己开始另一份感情。

  “为什么接受她?她比我漂亮吗?”白云没有回头,只是突然问我这句话,把我愣愣得呆在了那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接受方蕾,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天知道啊!

  张了张口,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这并不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吧!爱情,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里头的一种情感表现。简直比周星星的电影还要来的搞笑!

  就当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愤异常沉闷的时候,李海的敲门声传了过来,让我立刻松了口气。

  “林逍,你有空吗?”李海站在门口问我,眼睛却不自觉的瞥了一眼房间里的白云。

  “哦,有啊有啊!”我立刻把头点的象个小鸡啄米似的,道:“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谈吧!白云,你出来的时候别忘了锁门啊!”我几乎象个逃难的一样,头也不回的拉着李海走出了房间,今天的白云让我招架不住,现在可不是翻旧帐的时候。

  急冲冲的拉着李海下了楼,我问:“什么事情啊?”

  “我才要问你什么事情哪?怎么那个白云在你房间里?小心我告诉方蕾去!还有,你刚才在怕什么啊?”李海用眼睛斜瞄着我,意味深长的问。

  “没什么,她只是过来和我叙叙旧而已。我和她之间没什么的!”我赶快解释。

  “真的就好!”李海给了我一个你小心了的眼色,道:“我刚刚去问过老根头,他说安家的废墟好象就在半山腰上,我来就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安家废墟?”我停下了脚步,问:“这么多年了还有啊?”

  “是啊!我也是随便问问的,没想到真的有!好象是以为村里人都谣传说那里闹鬼没有人敢接近,所以虽然是过了三十年了,倒还是保留下来了哪!”李海有点兴奋的道。

  “是吗?那太好了,走!”我也高兴的一拍李海的肩膀,道:“我们现在就去!”

  ************

  如果说这里是废墟,倒不如说更象个遗迹要来的更恰当一点!因为当年的大火可以说烧得非常的彻底,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建筑物,最多是一些残壁瓦砾而已。几根烧黑了的木桩因为三十年的风吹雨打上面已经长出了墨绿色的青苔,配在黝黑的木桩上倒也有一种类似油画的质感美。

  环顾了一下西周,这个废墟是处在一片空旷的地面上的,周围树立着参参的高大树木,想当年一点颇为幽静的住所吧!山腰之上,众木之中,别有一翻情趣。可是现在,阴沉的灰色天空和黑压压的一片树影,倒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闭塞感,仿佛自己就被幽闭在了这个树林的牢笼里,挣脱不掉。

  李海正在废墟上东翻翻西弄弄,好象在找寻着什么,看他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自己反而显得特别清闲。

  “你在找什么?”我问正在努力翻动几根木桩的李海。

  “找密道入口啊!”李海站起了身子,道:“你想,既然寺里可以有这么多的密道,为什么这里不会有哪?”

  “拜托,即使有也早应该被当年的警察找到了啊!”我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头,道。

  “也许真的有遗漏也说不盯哪!而且…”李海冲我得意的笑了一下,道:“你没发觉这里有古怪吗?”

  “古怪?”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好象一切都很正常啊!可是再仔细观察一下,我又觉得真的有地方不对劲,好象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哪?我摸了摸脑袋,突然,我的灵光一闪,对!就是少了杂草!如果说真的是如老根头所说的村里人都不敢靠近这里的话,这里理应非常荒废的啊,在这种山里,怎么说也应该长出许多杂草来才是!可是现在,这里竟然一点杂草都没有,显然是有人定期来清理过。可又会是谁哪?老根头?好象这里也只有他离这里最近最方便。可又为什么哪?他为什么要来帮安家的废墟做清理工作?

  “没有杂草是不是?”李海已经看出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道:“既然有人经常来,就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找找看总是好的。”

  “恩!”我同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真要好好找找才对,说不定真有什么线索哪!想到这里,我忙弯下腰来帮时李海一块检查。虽然已经只留下一些废墟,但是真找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大火已经基本把房屋原来的样子毁掉大半,一些地基也已经露了出来。

  摸着已经长出青苔的木桩和砖头,岁月的痕迹已经深深的烙印到了每样物品里,让来人想象它们当年的模样。搓了搓因为在山风中冰冻的手,我的身体微微发颤,不知道是寒冷山风的缘故还是因为…。。

  我站起身体回望了一下身后的密林,在风中摇摆不停的树木后面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我,让我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虽然是中午的时间,可是天却越发暗沉下来,如泼墨的宣纸一样渲染开沉沉的黑色。呼呼的风声就在耳边作响,脑子里也好象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一般。

  回过头继续寻找,可心思却已经完全不放在什么密道的入口里,总在担心身后那似有似无的眼睛。

  猛的回头,我大叫:“谁?”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白色脸孔是不是我的幻觉,那死者面具的恶魔笑容在眼前放大,参差在树影间,看不真切。

  “怎么了?”李海走到我身边,关切的问。

  “好象有人!”我朝树后仔细观望了一下,又什么也没有了,仿佛那一切真的只是幻觉而已。

  “没有人啊!”李海也帮忙张望了一下,的确什么也没有。

  沙沙~~~突然大作的树木摇摆声响让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我不喜欢现在的气氛,这让我联想到了死亡、灰暗、绝望和崩溃。

  “对了,你带什么工具来了吗?”我看着李海,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干什么?”李海问。

  “看看这里有没有怨气什么的,我记得方蕾以前曾经在心湖测试过灵鬼旋风的!”我现在倒希望法术能够帮到我们。

  “灵鬼旋风是她们峨嵋的法术,我不会的。”李海道:“不过我倒可以试试我们茅山的彼岸之门。”

  “彼岸之门?”我皱了皱眉,问:“什么东西?”

  “一种类似于灵鬼旋风的法术,可以召唤在彼岸的有冤屈的灵魂。也是通常用来测试怨气的一种法术!”李海解释。

  “彼岸是什么?”我追问。

  “彼岸就是人死后去的阴间世界啊!”李海看了看四周,冲我道:“帮我去捡一些树枝来!”

  “干什么?”我好奇的问。

  “这个法术需要摆阵,现在我没带什么东西,只能用树枝来凑合一下了啊!”李海说完,就拉着我走向树林处。

  “你怎么来也不带东西啊!”我边走边抱怨,太没有做道士的职业操守了吧!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用法术来测试?我今天只不过想来看看的啊!”李海边说边捡起了地上几根蛮长的树枝递给了我。

  跟在李海的后面当起了免费搬运工,我只好认命的捧着这些树枝,足足抱了好大一堆,李海才重新把我拉回了废墟处,开始摆弄起那些树枝来。

  只见他把这些树枝摆成了一个七角型的框,把废墟整个都包围了起来。以为废墟还是很大的,所以这些树枝倒是刚刚好。

  摆完树枝,李海重新走到了废墟的正中央,也就是七角型的正中,对我道:“把左手伸出来!”

  “干什么?”虽然有疑问,但我还是乖乖的把左手伸了出去。

  “等会如果真的从彼岸之门召来一些鬼魂的话,没有法术的人很容易给鬼气上身的!通常来说,一些东西总是从人的左手进右手出,所以我要在你手上盖个章,让鬼气进不来啊!”李海说完,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带出一阵青色的光芒,印向我的左手手掌心。

  “哇,痛啊!”青光在没入我的手掌心以后立刻让我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好象用一把刀刮我的手掌掌骨一样,切肤入骨的疼痛让我叫出了声。

  “什么呀!竟然是个鬼字!”我不满的看着手掌心里那个鲜红的鬼字,道:“你怕那些鬼魂不认识我吗?非的也给我加个记号。”

  “不懂了吧!”李海瞥了我一眼,解释:“通常来说鬼其实最怕的就是你在面前说它是鬼,或者把鬼字给它看!”

  “真的假的啊?”我咕哝着,摸了摸那个血红的鬼字,仿佛是被刺青到皮肤里的一样,甚至在表面还有点微微发热。

  “反正这个字世界上只有我可以去,就一直留在你手上直到我们离开这里好了。这个鬼符有辟邪的作用的!”李海说完,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道:“站在我后面不要乱动,我要开启阵法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灰色的云层有聚集翻滚的迹象,山风也似乎更加猛烈了,是不是也预见到了这彼岸之门的法力哪?

  李海双手捏了个剑诀,口中念念有词,原本静止在地上的树枝开始轻微的颤抖,并且逐渐加强,到最后甚至悬空在离地面五六厘米的地方。那看不见的山风也渐渐向我们这边聚集,我可以看见青色的旋风在那由树枝摆成的七角型里旋转出来。

  一时间,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只有那巨大的青色旋风在我眼前肆虐着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模糊不清的视野让我心生不安!

  不停的旋转中我好象感觉到那一张张白色的死者面具正如投影仪一般被放射在青色的风幕中,和旋风一起旋转扭曲变形,那裂开的笑容仿佛正在慢慢蠕动张合。

  突然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在抵着自己左手手掌心,就似有什么东西要钻入一样,那血红的鬼字开始越来越发烫。我的呼吸因为过于猛烈的旋风而窒息。

  抬起头,我只见到在一片青色的旋风中正逐渐成型一个门状的黑影,也许,这就是彼岸之门,正向我们徐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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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01:4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二章 童鬼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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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声巨响,黑色的大门向我们敞开,从门的深处刮来一阵寒厉的冷风,夹带着阵阵恶臭和血腥味,让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门里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办法看清楚,却感觉到正有无数双从门里伸出的手向我们召唤着,似乎要把我们带入到另外一个世界。

  “怎么什么都没有?”我担心的问身旁的李海,只见他已经大汗淋漓,整个人都因为剧烈的喘气而起伏着。

  “别急啊!”李海拉着我往后退了一步。

  愣愣的看着黑色的大门,渐渐的,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门口慢慢的成型,我感觉到了空气中正逐渐弥漫着一股烧焦了的气味。

  隐约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居然是一个已经被大火烧的不成样子的人,正直挺挺的站在了我们的面前。那因为被大火而烧结成块的表皮已经变黑向外翻裂开来,露出了里面有点发红的内部组织,脸上因为大火已经完全不能辨认了,头皮上是一块块红黄色脓斑,和瘌痢头没什么两样,头发已经一根都没有了。不过从它凹陷的左眼处我似乎已经猜出了它的身份,穆婉容,这个曾经在阿宝的电脑中见到过的女人,一个曾经那样清秀温婉的女子。

  “穆婉容?”李海把一张符纸捏在了手里,小心翼翼的问。

  因为左眼被剜去,右眼又因为大火的关系被烧焦的皮肉给遮住了,它只是有点茫然的动了动那还算是脑袋的脑袋以后,点了点头。我突然感到鼻子有点酸酸的,如果说她的出轨是一种不贞,那么又是什么让她无法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如果爱一个人是一种错误的话,我情愿犯这个错。

  “穆婉容,说出你的冤情!”李海大喝道。

  穆婉容听了这句话以后,立刻如机器人一样动了一下她僵硬的身体,我似乎听到了骨头之间相互摩擦的嘎吱声。

  “还…还我…。还我…”如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你什么?”李海继续问。

  “孩子们,还我的孩子们!”穆婉容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发狂的向我们冲了过来,原本闭上的右眼突然圆瞪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冲李海大叫,这家伙不是保证说一切都很安全的吗?

  “可能是她的怨气太过强烈了,别慌!”李海气定神闲的念了一个咒语以后,手上的符纸仿佛长了翅膀一样的飞射向了穆婉容,啪的一声就贴到了她的脸上,原先发疯了的穆婉容立刻安静了下来,直直的站在了原地。

  “吓死我了!”我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对李海道:“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问啊!”李海冲我翻了个白眼,向前走了一步,准备继续问。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旋风仿佛也已经感觉到了穆婉容强大的怨气而变得越来越强,那组成阵法的树枝感觉马上就要被这风撕断一般,让我有不祥的预感。

  因为旋风的缘故周围的景象早就模糊不清,但是还是可以依稀看见那一排排茂密的树林。喘了口气,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心的缘故,总觉得刚刚那双窥视我们的眼睛始终就在那里,在某棵树的后面。那惨白的死者面具竟然开始大笑着,隐约听到了那沙哑的笑声。

  “李海!”我拉住了还想再往前走的李海,道:“我觉得不对头,你还是把这个阵先撤了吧!”

  “不行!”李海异常坚决的否决了我的想法,道:“你知道吗?这个彼岸之门需要消耗我非常多的法力,一次以后几乎要一个多月以后才能重新用。既然已经把穆婉容给召唤出来了,就不能说停就停的!”

  是吗?我叹了口气,放下了抓着李海的手,看来也只能继续下去了。担忧的看了一眼四周,我突然觉得好冷。

  “穆婉容,你…”李海的问话才刚刚开始,突然啪的一声巨响从身边传来,我回头一看,居然是组成七角型阵法的其中一根树枝也许是因为旋风的原因而应声折断了。原本盘旋在我们周围的旋风好象找到了出口一样,开始往断裂处涌去,一时间,几乎就是天昏地暗的变幻,强劲的风竟然把贴在穆婉容脸上的符纸也吹走了。

  “怎么会这样?”李海满脸惊讶的大叫,惊恐的看着在自己眼前不断无规则扭曲的旋风和那扇已经开始慢慢晃动的黑色大门。

  “怎么回事?”我用摊开双手搪在了头部,这风实在太过诡异,刮在脸上竟是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阵法居然裂开了!这不可能!”李海愣愣的站在原地,显然还在为阵法的失败而感到不可思议。

  “那就停下来啊!”我感到那在手心处的红色鬼字越来越烫,好痛!

  “停…停不下来了!”李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正在不断加速旋转在我们周围的那扇黑色大门,干涩的道。

  飞速旋转的大门仿佛在我的眼前正幻化成无数个,不停的前后、左右的摇晃着,直晃得我头晕目眩,两只脚也开始打颤起来。也许是因为飞速旋转的旋风正逐渐的抽离旋风中心里的空气,我开始感到胸闷气短,两眼直冒金星。

  “小心!”李海拉了我一把,我只感觉到黑色的人影和我擦肩而过,鼻子里被钻进了浓浓的烧焦了的尸臭味。

  居然是穆婉容!现在的她比刚才还要恐怖,那凸出的右眼已经充血,整个人都弓了起来,就好象是攻击状态中的猫一样。那烧裂的皮肤表面正被一股气给撑裂开来,红色的血肉从里面翻了出来,还有黑红色的浓液。即使是没有任何法术的我也从她的体内感觉到了无比的愤怒和怨气,还有…。杀气!

  “小心,千万别跌到门里面去,要不然可就再也回不来了!”李海一边紧紧的盯着穆婉容一边还不忘了叮嘱我。

  “知道了!”我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那些几乎在空气中漂浮不定,似有似无的黑色大门,就好象有无数双眼睛正从里面紧紧的盯着我们。

  “破!”李洋一连打出了好几张符纸,可惜全都在穆婉容身前半米左右的地方被蒸成了几缕黑烟。感觉上穆婉容已经在自己的面前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不好,怨气实在太强了!”李海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如此慌乱无措的样子。

  “还我的孩子们!”穆婉容的声音仿佛也变了,就好象是不止一个人在说话一样,那重重叠叠在一起的声音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失去孩子的母亲发出的哪?

  “混蛋!”李海冲着朝我们飞奔而来的穆婉容冲了过去,我看到他的手上正型成了一个圆形的青色光团,向穆婉容抛了出去。

  “啊!”穆婉容的法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变得强大起来,使劲的一个甩手就把李海的那颗青色光团给甩了出去。

  嘭的一声,青色光团被甩到了正旋转不停的旋风上,立刻就爆裂开来,风壁也似乎被拉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但是只是一瞬间,就又重新聚拢起来。重新聚拢的旋风好象是发了疯一样的向李海卷来。

  “小心后面!”我马上出言提醒。

  李海马上左脚一个点地,整个人就跳起了足足有三米多高,比任何奥运会冠军都要厉害啊!可是,还没有等我赞叹完,那些旋风似乎都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转了一个弯以后居然重新向还在空中的李海射了过去。

  眼前闪过一道血光,似乎温热的血液都飞溅到了我的脸上,就在我瞠目结舌的时候,李海已经向我这边滚落了下来。就在我抬脚准备上前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那扇黑色的大门正突然静止在了李海就要跌落的地方!没有多想,脑子里只是想快点去看看李海到底怎样了,我已经整个人都往前倾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下坠的李海。重心不稳,我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抱着李海一起往后滚去。翻滚中我努力腾出一只手来想撑住自己的身体,可是那扇黑色的大门却突然凭空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咔啦一声,我听到了自己的手腕扭到的声音,而身体却已经连同李海一起向门里滚去,眼前立刻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滚动中好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滚过一块块表面似乎呈圆形的石头,压的人脊背好痛。强忍住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我推了推我身边的李海。

  “你没事吧!”我可不想以后不能向李洋交代啊!

  “哦!”李海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还好,至少表明还有气在。使劲的把他扶了起来,可惜光线太暗,我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脸。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我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身体,感觉到他的右肩膀处似乎有粘稠的液体正在望外涌出来。

  “还好…只是右肩一点小伤而已。”李海似乎重新振作了起来,安慰我。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好象已经在门里面了。”我四下张望了一下,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是吗?”李海苦笑了一下,道:“我还从来没有进来过哪!”

  “拜托,这不是旅游!”我没好气的道。

  “门里的世界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李海有点吞吞吐吐的,好一会,才慢慢的道:“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活着走出过这扇门!”

  “什么?”我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

  “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李海似乎在安慰我,但又更象在安慰他自己。

  扶着走路蹒跚的李海,我们摸索在黑暗里,周围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地上的路实在不好走,那些小圆石头似乎都是松动的,有几脚还把它们给踢了出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里滚动着,当滚动的声音消失以后,突然,我看到了地上冒出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幽幽的发着光,如夜中的猫。然后是又一双,再一双…。直到我们的脚底下被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充斥着。

  红色的光芒突然在我们身旁大炽,我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在那片如日光般强烈的红光里,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宏伟庞大、诡异迷幻、非正常的奇幻世界,我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但是从身旁李海的脸部表情来看,这一切似乎又是真实的。

  踩在我们脚底下的并不是什么石头,而是…。而是一个个孩子的头骨,为什么说是孩子,因为这些头骨都非常小,和正常成年人的头骨要小上很多,况且它们头上的骨缝都没有合并。那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就是从这些小小的头骨的眼眶中射出来的,虽然早就已经没有了眼睛,但是从黑洞洞的眼眶里依然折射出来带有怨恨和绝望的怨毒眼神。这由孩子的头骨所组成的平原大地几乎是一望无际的辽阔,那何以万计的血红色眼睛仿佛是天上的星星一样繁多。可是星星给我们的是光明,而这眼睛只给我们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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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01:54 | 只看该作者
  身旁红光大炽的,是一条正在翻滚着无数胚胎的滔滔血河,那些还似乎粘连着胎盘的人类胚胎有的已经成人型,有的还只不过是一块模糊的血肉而已。从破裂的胎盘里伸出来的苍白小手显得异常刺目。整条河足有几百米这么宽,蜿蜒的向头骨平原的深处奔腾咆哮而去。

  “童鬼河?”李海惊讶的叫出了声,但是声音倒更象是被掐在了喉咙里。

  “什么?”我回头看着已经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的李海问。

  “我曾经听我师父讲起国童鬼河,这是由无数世上冤死的孩童和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强烈思念和怨气所型成的一条河流,是通往阴间的一条路口。”李海回答。

  冤死的孩子吗?我看了看脚下那不计其数的头骨和血河中成千上万的胚胎,这里一定聚集了不少孩子的怨气吧!本来就听说天真的孩子具有比成年人更敏锐的灵力,那么,当他们死亡的时候所型成的怨气一定也不少吧!至于失去孩子的母亲,她们的怨气一定更为可怕,因为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母亲,没有一个会如此不计回报的爱你的人。对于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一定没有什么比失去亲生骨血来得更为悲痛的事情了吧。

  “那,有说逃出去的方法吗?”我抱着一线希望,问。

  “没有。”李海摇了摇头,道:“因为没有人可以活着逃出去。”

  “不要这么快就下定论。”我安慰着他,道:“我们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刚才的阵法怎么就乱了哪?这太不可思仪了。”李海懊恼的道。

  “别想这些了。”我架住了他的身体,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应该是找出口才是。可刚才进来的那扇门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而且现在所处的地方又是一望无垠的平原,除了一条血河,我实在找不到第二样东西。

  ********

  茅山派里,一个七八岁模样的清秀男孩子正着急的看着他眼前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干瘪层叠的皱纹似乎宣告了老者所经历的沧桑岁月。

  “师父,你让我去吧!”男孩子使劲的摇了摇坐定不动的老头,哀求道:“你明明知道大师兄有死劫还不让我去帮他,你还算不算师父啊!”

  “一虹,不是为师不帮你大师兄。”老头遗憾的望着眼前他的关门弟子,道:“只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命,逃是逃不掉的。”

  “我不管啦!他逃不掉,但是我总可以去帮他吧!”一虹赌气的跺了跺脚,道。

  “不可以。”老头只坚决的说了三个字以后就重新闭上了眼睛,任凭一虹怎么摇怎么哀求都不再理睬他

  “哼!”一虹气愤的冷哼了一下,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如果你不答应,我等晚上就自己偷溜下山去好了。想到这里,一虹也不再纠缠老头,转身就想离开。

  “想走了吗?”老头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站起来一把拎住了男孩子的衣领,道:“你现在就给我去山后的乾坤洞里修炼去!”

  “什么?乾坤洞?这一去不就是要一年半载?我不去我不去啊!”一虹努力的在空中踢踹着双腿,企图从老头的魔爪下脱身,可惜他实在太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老头往山后拖去。

  老头拎着可怜的一虹来到了后山上一片杂草丛生的山壁面前,只是挥了挥手,山壁立刻就变成了一个山洞的入口,洞的上方还写有乾坤洞三个大字。

  “你给我在里面修炼,什么时候让你出来我自会来接你。”老头说完,就把手上的一虹往里面一甩。一虹刚被抛到山洞以后,洞口又马上回复到了先前杂草丛生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唉!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头感觉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了。抬头看了看西方,老头自言自语的道:“李海啊李海,为师可以做的已经都做了,可不可以逃过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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