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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恐怖小说鉴鬼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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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22:16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四章 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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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门,眼前的一切仿佛让我们进入了一个奇怪又残酷的实验室,弥漫在空气中的福尔马林让人作呕。一个个实验用的试瓶里装满了各种人体器官,当你看到人体上的某一个部分竟然可以象种单纯的成列品一样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浑身不舒服,虽然在学校里的时候免不了接触到这些,但是当时完全把它看成是一种教学用的工具。而现在,被福尔马林泡得发白的器官浮在液体里,泛着让人发毛的黄色。有些组织已经萎缩成了一团,我皱了皱眉,这里的一切让人觉得人体已经不是什么上帝的杰作,而象是一个工厂里批发出来的劣质产品。

  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人不舒服,但真正让我不安的是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参杂在福尔马林的味道里,就象是恶魔和死神共同调配的一种气味浓烈的鸡尾酒,正等待着你去品尝。

  顺着气味我们发现了眼前的这个池子,满目惨烈的鲜红,那是不是鲜血?而在红色的液体上正漂浮着一粒粒的黄色颗粒,我想那是人体上的脂肪颗粒,而这个池子,也应该是用来存放解剖用尸体的吧。

  “别过去。”方蕾拉住了我的手,此时她的小脸已经因为那股味道而挤成了一团,一旁李海的脸色也不好看,活象刚刚做完剧烈运动后的脸,苍白,汗水。

  “放心,没事的!”我小心翼翼的走近了池子,从红色的池水里飘出刺鼻的血腥味道,强忍住想吐的感觉,我想地狱的血池大概也和这里差不多了吧!

  “滴滴。。滴滴。。”李海口袋里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响,我和方蕾不约而同的盯住了李海。

  “怎么了?”我问。

  “李洋那小子的电话。”李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皱了皱眉毛,接了电话:“你小子不是在泡美眉的吗?”

  “去,你以为我真的是泡美眉吗?”李洋的大嗓门让我和方蕾都听的一清二楚,李海受不了他高八度的嗓音,把手机拿离了自己的耳朵。

  “那你干吗啊?娱乐身心啊?!”李海火大的把手机当成是对讲机来使唤了。

  “我这不是为了要方便查一些图书馆的机密资料吗?”李洋的火气也不小,我可以想象他头发根根竖起满脸涨得通红的样子。

  “机密资料?什么啊?”李海的语气缓了下来,问。

  “哈,现在知道要问我了吗?”李洋的语气得意的很,这小子,给他点颜色就要开染房了啊?我一步走了上去,一把拿过了李海的手机,没好气的说:“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这里还有事哪!”

  “哟,林逍你也在吗?那我告诉你好了,”李洋的声音小了下来,说:“我查到啊…。”

  “喂,喂…。我听不清楚!”我晃了晃手机,该死,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信号就不好了哪?看了看手机,明明是四格信号啊!

  “林逍,林逍…你在吗?”手机里又有了李洋的声音。

  “哦,在,说吧!”我忙应答。

  “我查到那天在圣玛丽医院大火里直接丧生的是林君贤,那个杨意是…。”李洋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被嘈杂的信号声打断了,模模糊糊的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信号声越来越刺耳,隐约象是一种凄厉的笑声和哀怨的哭泣声,我立刻挂段了电话。

  “怎么了?”李海问。

  “没信号了。”我把手机还给了李海。

  “不可能,”李海把手机接了过来,道:“我这手机被我改装过,即使是在幽冥空间也收的到信号的。”

  “啊?改装?”我和方蕾同时好奇的问,没想到手机也能改装啊!

  “是这样的。灵魂其实是一种精神体,或者说是能量体。而波正是作为能量的一种形式存在着,可以说灵魂本身也是一种变相的波段。而手机作为接受波段的一种工具,自然也可以接收灵魂波了啊!所以我在手机里装了一个加强型的接受器,扩大了其频率范围,然后又…。”李海的样子简直可以用唾沫横飞来形容,完全没有看到好几个问号正在我和方蕾的脑门上一闪一闪放光芒。

  “停~~~~!”我决定还是在我和方蕾被他的长篇大论搞昏头之前阻止他,现在可不是上波频知识补习班的时候,“你对电子很有研究吗?”

  “那当然了,”李海挺了挺胸,趾高气扬的回答:“我是清华大学电子信息系的啊!”

  哈哈,哈哈!好一个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加茅山派大弟子啊!原来现在修行的人都这么拽,一个比一个厉害。做法医的方蕾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没想到李海这家伙也不简单。

  “可你现在的手机是收不到信号啊!”方蕾的话立刻打击了李海过度膨胀的自信心,李海立刻象根被霜打过的青菜。

  “可能你的改装还有问题吧!”我安慰他。

  “不可能!”李海把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显然对不给他面子的手机大为不满。

  “好了,你回去再看你的宝贝手机吧,现在…。”我想说的话又被我咽了下去,因为我听到从我身后的池子里所冒出的奇怪声音。回头望去,声音原来是从池底冒出的气泡爆裂的声音,血水慢慢的翻滚起来,就好象下面正有一把地狱之火在煎熬着池水。翻滚中池水把池底下的东西也带了上来,竟然是一些肌肉和皮肤组织还有破碎的器官,我想我要吐了。

  “象不象火锅红汤?”李海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下场当然是被我和方蕾凌厉的眼光给瞪住了,就差没有把他按到这锅“红汤”里让他享受一番了。

  现在比较明智的行为应该是往后退,离开这个恐怖的实验室。可问题是我的脚已经又走近了池子,这一没有经过大脑的举动即使在事后也让我恨不得当场跺了自己的脚。

  “小心!”方蕾的惊呼才刚到耳边,而我整个人已经被从血池里急速伸出的那支缠满绷带的手牢牢的抓在了手里,在我没有反映过来的那一刹那,拌着方蕾和李海在我身后的惊呼声,我感到血腥味和咸咸的、苦苦的、一种类似于腐败馊水的液体已经进入了口腔里。一种铺天盖地的红色浸没了我的眼睛。冰冷而又粘稠的液体接触到了我的肌肤,转入了我的衣服里,滑腻而又冰冷。我想我是跌入到血池里了吧,手脚一阵挥动挣扎,却逃不出这个地狱的血腥,身体好重,整个人象被灌了铅一样的往下沉!耳边的声音立刻静默,眼前一黑。

  憋住了呼吸,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在红色的河流里,可惜周围并没有色彩斑斓的鱼儿和我共游,有的,却是无数个断肢或是残缺的器官。我拼命的向望上浮游,印象中的池子怎么会这么深?我好象正沉没在血海的深处,无数的人体碎片在我身边漂浮,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血海深仇这句话了,怨恨和不甘正逐渐充斥着我的身体,心率的跳动也开始不正常起来。一阵窒息,我有了缺氧前的征兆,头晕眼花。流过皮肤的血水正冰冷的撑开了我每一个毛孔,而恐惧和怨恨正渗透到体内。恍惚中我好难受,眼前漂浮着的一个眼球正在缓缓转动,紧紧的盯着我……

  胸口象被割裂般的疼痛,我看见了那个眼球以下的物体,那是一具缠满绷带的身体,因为血水的原因所有的绷带都已经被染红了,只有一个眼球在红色的血水里格外醒目。

  绷带鬼?我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挡住他伸来的一双手,可浑身无力的感觉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本来就窒息的我更是一阵剧痛,脖子有被扭断的可能。

  这个时候,印雪的玉佩又发热起来,在红色的血水里发出了刺目的白光,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也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在白和金色的光芒交织之下,绷带鬼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打退了,我的身体好象被什么东西给托了起来,一挺身,我已经从血海里挣脱了出来,再次接触到了可爱的空气。

  “林逍!”方蕾惊叫的冲我这边跑来,向我伸出了手。我忙抓住她的手,想借助她的力量从血池里爬出来。

  “小心!”李海向我的身后飞射出一道道夹着蓝色光芒的符纸,我回头一看,那绷带鬼也已经浮出了血池,正向我游来,而李海的符纸却只轻微的阻止了他的速度。

  “快,上来啊!”方蕾使命的想把我往上拖。我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撑住了池子的边缘,用力一撑,整个身体因为浮力而往上升,眼看就要跳出血池,可这个时候脚却突然被抓住了,那是一种被人从池底拽住脚往下拖的感觉。冷汗和血水同时滑落了下来,我感觉凉气正从脚底往上涌,虚脱的感觉让我的身体重新下落,撑住池边的手也滑进了血水里,只剩下方蕾还拼命的抓着我的一只手不肯放。

  李海急步蹿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我即将松开方蕾的手。

  “兄弟,抓紧了啊!”李海冲着我大叫着,而方蕾则用另一只手拔下了头发上的簪子,紫色的光芒大织,笼罩向冲我而来的绷带鬼,让他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一点。

  “趁现在!”李海大吼一声,一把拽住了我的衣服,终于和方蕾一起合力把我从血池里给拖了上来。

  再世为人的感觉让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酸痛的不想动弹半分,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而身上残余的血水却不肯放过我,突然变成了一种能透过衣料腐蚀身体的东西,我感觉到皮肤上灼烧般的疼痛,痛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冷汗从毛孔里流了出来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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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25:40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五章 生中有死 死中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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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姐曾经说过:恐怖的也往往是美丽的。先前我一直认为这是谬论,不过现在我不的不承认,李海符纸所发出的蓝光和方蕾的簪子所发出的紫光,以及绷带鬼周身所散发出来的红色光芒交织在一起,的确有一种震撼的妖艳,生如夏花,那么死就如烟花。那一刻所迸发的绚烂不是所有人都承担的起。

  三色光芒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响声,类似于放爆竹的声音。我闭上了眼睛,眼前却出现了印雪的脸庞。这一刻我的脑子里没有别人,我甚至忘记了现在李海和方蕾正在和绷带鬼对峙着。

  生有何苦?死又何苦?周遭浓烈的血腥味道让我已经晕眩,模糊中听见方蕾的一声惊呼,睁开眼睛的时候,方蕾的身体已经向我这边飞来,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身上。

  “怎么了?”我忙抓住了方蕾,只见她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脸色惨白。她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我牢牢的圈在了怀里。她奇怪的看着我,我想她现在一定在怪我在这种时候还要想着温存,可她却没有办法知道我内心的彷徨和恐惧,害怕再次失去爱人的我真的很胆小。把嘴凑到了方蕾的耳边,我轻轻的说:“我爱你。”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方蕾说的还是对印雪,两人的脸重叠在一起,都那么美丽,只是一个已经逝去一个就在怀里,可生和死的距离真的遥远吗?

  “我也爱你。”方蕾握住了我的手,我看到天使的翅膀正在她的背后缓缓的舒展开来,这是拯救我罪孽的天使。

  努力的站起身,我朝李海的方向望去,他已经被绷带鬼所散发出来的红光缠住,明显有不支的现象了。

  “怎么回事?刚才绷带鬼不还是很菜的吗?”我发现绷带鬼现在的表现和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威力大增。

  “那是因为血池的缘故,这应该是万魂锁灵阵所聚集的冤魂的怨恨所成的,是它力量的根源。”方蕾解释。

  “那怎么办?”我着急的问,我可不想今天晚上让我们三个也成为这个血池里新的冤魂。

  “我也不知道,但是也只能试试看了。”方蕾握着簪子的手一抖,簪子立刻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绸带,向血池卷去。可一到血池的表面稠带立刻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轰的一声剧响,红光闪现,绸带被硬生生的逼了回来。

  “怎么样?”我扶住差点跌倒的方蕾,问。

  “怨气太强,根本没有办法硬闯到血池的中心去。”方蕾说。

  “血池的中心,要去那里干什么?”我好奇的问。

  “这样的,”方蕾焦急的看了一眼在苦战中的李海,说:“万魂锁灵阵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凡为阵法,必有生门和死门。心湖是阵法的死门这个我们已经证实过了,而古槐大街77号就是聚集所有力量的生门了。破阵的一个方法之一就是找到生门和死门的一个连接点。”

  “连接点?”虽然我还是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如果这是破阵的方法之一就的要试试,看了看李海,又看了看方蕾,我咬了咬牙,道:“那我下去找!”

  “不可以!”方蕾一把搂住了我,道:“你一点法术也不会,下去等于送死知不知道?而且你知道什么才是连接点吗?”

  “那你告诉我。”我一把把方蕾从我怀里推了开来,抓住她的双肩。

  “我不知道!”方蕾使劲的摇了摇头,道:“可以是一具尸体,也可以是一个关系到整个真相的物品,更可能…”方蕾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更可能是什么?”我抹去了方蕾眼角的泪水,问。

  “更有可能是死亡你知道吗?这个阵法失传太久了,任何的可能都会发生。可是我却不想有任何会失去你的可能!”方蕾又紧紧的搂住了我,温暖的身体因为紧张和担忧正在发抖。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了一下方蕾,又嗅了一下她秀发上的独特清香。温暖的身体真好,活着也真好,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方蕾,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一起去做,比如结婚比如生孩子,我还想让你生一个象你我的孩子哪!强忍住眼泪,我看着方蕾的眼睛,泪光闪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不会的,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保证!”

  松开了方蕾,我往后退了一步,方蕾没有再劝我,只冲我微笑了一下,说:“我等你回来。”

  点了点头,我转身冲向了血池。

  ********

  红色,还是红色,眼睛好象被染成了红色一般,血水刺激在眼球的表面让我一阵一阵的生疼。不过虽然人在血水里,可我却发现自己竟然还可以呼吸。身体一直不断的往下沉,红色血水的底部确是深不见底的黑色,这个血池好象是一个深海一样,我已经足足下沉有五六分钟了,可是周围除了人体的碎片以外什么也没有。皮肤表面感觉到冰冷和稠腻,还有腐蚀般的疼痛,好象有无数的钢针扎在身上一样,我已经渐渐有点眼冒金星的感觉。

  越往下沉,寂静的周围反而开始有了细微的声音,好象是哭声和笑声混杂在一起,就好象是一出极短的人生,所有的悲伤和喜悦都同时侵袭而来。感觉到心中正被无数的情绪充斥着,思维开始有点混乱,无数的过往都象是幻灯片一样的回放。皮肤表面的针刺感越来越强烈,这针好象已经钻入了我的肌肉进入了血管里,全身的疼痛无以复加。

  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简直就象是人从高空处跌落一般,眼前的景物快速的从身边溜走。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强,我听见了体内的五脏六肺给积压的蠕动声。

  突然一阵黑暗冲我眼前袭来,窒息的感觉让我脑门一晕。好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水域里,水清澈而寒冷,但是却不是红色的血水了。再抬头仔细一看,我不禁一阵狂喜,这里是心湖!果然,生中有死,死中方能求生!

  深吸了一口气,我挥动了一下手臂,浑身的疼痛已经没有了。迅速的游向岸边,我的双脚终于又再次踏上了土地。夜色中的心湖闪着银色的月光,亮丽的就象是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是的,恐怖的往往也是美丽的,老姐的话再次得到了验证。甩了一下发上的水珠,我往树林的深处走去。

  “老大,这妞还真够劲!”一个龌鹾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过来,这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痛苦而又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我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猴腮、尖嘴、小眼睛的男人正提着裤子对前面一个长相很周正,浓眉大眼的男人淫笑着。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此时一丛灌木里正伸出了一双女人修长裸露的腿,而一个已经把裤子褪到膝盖处的男人正在女人的身体上耸动着,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干什么好事。可惜灌木把两人的上半身都挡住了,我根本看不到两人的脸。

  皱了皱眉,我没有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干这种事情,而让我为难的是我不知道我应该是马上转身去找连接点哪还是要挺身而出做个英雄?如果我现在站出去的话那必然会耽搁我找连接点的时间,可如果我就此走掉的话又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可是方蕾说等我回去的话以及李海苦战的样子又让我打消了冲出去英雄救美的冲动,毕竟方蕾和李海要比眼前这个连面都没有看到的女人要重要很多。况且,谁知道这个女人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哪?现在的人男女关系一向很随便,搞不好自己冲出去反而坏了人家的好事?想到这里,我有点自欺欺人的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准备往后退。

  “爱军,你好了没有,再让我干一次!”尖嘴猴腮的男人冲着正在努力做事的男人喊着,而他叫出的名字却让我立刻象是中了定身术一样的停住了退后的脚步。

  “好了好了。”男人从女人的身上爬了起来,一边提起了裤子一边冲着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道:“学长,可千万别告诉我女朋友招娣啊,要不然她非杀了我不可。”

  尖嘴猴腮的男人立刻把男人推到了一边,解开裤子就要上。

  “忠国啊,你还行不行啊?”浓眉大眼的男人没有理睬和他说话的男人,而是冲着尖嘴猴腮的男人暧昧的笑着。

  爱军?忠国?招娣?这些熟悉的名字立刻让我一阵晕眩,这些人不都是死了吗?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又是谁?难道现在不是我刚才的年代而是回到了过去?无数的疑问让我一个重心不稳的向后晃了一下,身体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一根树枝,啪的一声发出了声响。

  “什么人?”于忠国警惕的提上了裤子,冲我这边喊道。另外两个人也警觉的朝我这边望来。

  我知道现在不是逃的时候,这很可能就是生死门之间的连接点,想到这里,我反倒平静了下来,既然穿过这个血池让我重新回到了过去,这岂不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找出真相的机会?

  一步跨了出去,我对峙着他们。毛爱军立刻红了脸,害怕的藏到了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身后,那个男人倒是不慌不忙,甚至很气定神闲的看着我,一点也不惊讶我的出现。反观于忠国,一脸的恐慌和不安,又想极力掩饰,使得本来就难看的脸更加扭曲变形。

  我扫了一眼他们,又上前了一步,于忠国马上挡在我身前。死死的盯着他,我的眼光让他不由自主的挪了一下身子。而我也终于看清了躺在灌木丛里的女人,虽然心里早有了预料,可当真正确实的那一刹那我还是被深深的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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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25:56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六章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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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如凝脂般的身体上有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红紫色淤血,双手双脚都已经被皮带束缚住而且应该有些时候了,被绑住的皮肤处都勒出了血痕。张开的双腿无力的耷拉在了那里,并没有因为被几个大男人窥视到最私密的地方而有所遮掩,那里的白浊色液体表明了主人曾经遭受过的蹂虐。而那张苍白的挂满泪水的脸,还有空洞麻木的眼神,都让我的心抽紧了。这就是那个在舞台上风华绝代的林语嫣吗?这还是那个空灵哀怨的林语嫣吗?此时的她却象是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了那里,一股无比的悲哀和愤怒让我说不出一个字来,这些禽兽竟然可以如此对待一个美丽而又清雅的女人。

  我又回望向了在我眼前的这几个人,紧紧的捏紧了我的拳头,我在考虑是要先在谁的脸上来上一拳?

  “怎么样,这个女人张的不错吧哥们?”于忠国也许看我没有出声,以为我和他们一样的人,竟然向我搭讪着。

  “要不要试试?”于忠国向我使了个眼色,一脸淫荡的冲我笑,我看他就差没有流口水了!想把我也拉下水吗?我现在狠不得把他打成猪头,想到这里,我一拳打了过去。

  “朋友!”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我已经伸出的拳头,不知道是因为我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缘故还是因为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冷,他的手让我感觉到异常的寒冷,好象是一块冰块按在了我的手上,汗毛立刻竖了起来,竟从心底里冒出一种厌恶的感觉。

  我狠狠的瞪着他,想挣脱我的手,可他力气竟然出气的大,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从他象钳子般的手里挣脱开来。

  “你想干什么哪?”握住我手的男人得意洋洋的问我,我看到他的嘴角正勾起一个我熟悉的笑容。

  我张了张嘴,可声音却没有。我恐惧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景象开始模糊,我听见他们放肆的大笑声。身体被拉到了林语嫣的面前,她裸露的身体又一次呈现在我的眼前。而这次不同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有了反映,从小腹处升腾起来的欲望从没有过的强烈,把我自己都吓住了。身体里的各条血脉都沸腾起来,好象要爆炸一样的汇向身体的下部位。我口干舌燥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睛里的林语嫣不再可怜而变的分外妖娆娇艳起来。原本的淤血和束缚现在都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她那空洞的眼神也变的格外妖媚淫荡,好象在勾引我一般,整个人都迷惑在她如妖魔般躯体和天使般容颜里。

  当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柔软的身体就在我的身下,而我的脑子里虽然很明白这样下去会和那些人无异,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压了下去。耳中充斥着他们不堪入耳的话语,我的头头痛欲裂。

  就在关键的时候,胸口的玉佩突然又发热起来,热力冲入了我的身体,把原本奔腾的欲望给打散了,我的脑子也立刻清醒了,眼前一亮。我没有马上爬起来,只是撑起了身子,透过空隙往后望去,因为是低着头,所以景物在我眼里都是颠倒的。而于忠国和毛爱军的脸都奇怪的呈现着一种惨绿色,眼睛空洞无神,而嘴却因为大笑而裂开着,整个五官都透着诡异。我的手心立刻冒出了冷汗,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脸色和表情,他们的身体更是僵直的挺立着。再望向那个男人的时候我几乎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那人的脸早已经不是原先的样子,而是另外一张脸,一张让我熟悉又恐怖的脸。一切的回忆都回来了,那在古槐大街77号洋房的天台上自己被推下去的那一刹那所看到的脸还有在死亡大道所看到的脸,都在此时重叠在了一起,在我眼前狰狞的狂笑着,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了得意。

  浑身发抖中,我的手里突然摸到了一块石头,不管能不能活着回去努力一下总是要的,虽然我很明白一块石头是根本没有办法伤到他的。那么,上帝、圣母以及菩萨保佑,让我能够过了这一关吧!

  噌的一下跃起了身体,我把石头使劲的往后朝着那个男人砸去,然后一脚踢向了离我最近的于忠国,而这个时候我开始希望已经被我搁置了好几年的跆拳道可以发挥它的功效。

  砰的一声,于忠国整个胸部竟然被我一脚踢穿。天哪!我的跆拳道好象还没有厉害到这种地步吧?而更尴尬的是,我的脚竟然被卡在了他的肋骨里拔都拔不出来了。可那个于忠国被踢穿了整个胸部竟然还象个没事人似的冲我裂嘴笑着,而这个笑容在我眼里却格外的让人心惊,因为他的双手已经一把抓住了我卡在他胸部里的右腿,然后又是一扭。

  咯拉!我听到了自己右脚脚骨断裂的声音,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从脚部传了过来,剧痛象是电流一样传遍我的身体,冷汗立刻湿透了我的身体。惨叫一声,我已经跌到了地上。于忠国的胸口处一个很大的洞,正往外冒着粘稠的红色液体,其中还参杂了黄色的脓液和块状的物体。可他却木然的用手抹了一下伤口,继续向我走来。另一边的毛爱军也神色麻木的向我这里走来,只是他们的身体都很僵硬,走起路来遥遥晃晃的。这只让我想到了两个字:僵尸!

  “哈哈,哈哈…”那个男人疯狂的大笑着,“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害的我还辛苦的步了这么多局!”

  “你到底是谁?”我冲他叫道,这个人不是林君贤,那么他到底是谁?这个案子里还有谁是隐藏在幕后的真正黑手?刚才玉佩的刺激使我想起了很多,包括原先的那张浓眉大眼长相周正的脸,虽然岁月让这张脸变了很多,虽然我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但我还是想起来是副市长朱振华的脸。可现在脸又变了,他究竟是谁?

  “到现在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吗?真是失败啊!”男人狂妄的大笑着,鄙视的看着我,说:“你们中国人就是笨!”

  什么意思?难道他自己不是中国人吗?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可惜没有时间了,于忠国和毛爱军已经摇晃到了我身边,向我扑了过来。可是右脚的疼痛却让我动弹不得,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身体向我倒来,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去抵挡,惊慌中我瞥到那个男人有点吃惊的表情,正愣愣的看着我的手。

  怎么了?就在我还在奇怪他的表情的时候,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却突然金光大织,灼热的光芒让我都感到一阵刺眼,而惨叫声中,于忠国和毛爱军的身体渐渐的被金光所熔化了。先是头部,然后接着是整个胸部,他们的身体就象是蜡烛一般溶解着,血水和脓液滴到了地上引起了一股股黑烟,焦臭不堪。

  金光过后,我抬眼望去,那个男人正痛苦的抱着头部,也许是因为他离我比较远的缘故,金光并没有熔化他,但是从他捂住脸的双手指缝里流出的脓血却告诉我他也已经受伤了。

  “不…不可能,这个戒指不应该会有这种威力的!”男人松开了捂住的双手,大叫着,他的脸上几乎已经熔化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好象是一个蜡人在受热以后溶解一般,一个眼珠已经耷拉在了脸上,鼻子已经不见只剩下了两个鼻孔,嘴唇和下巴处完全消失,露出了粉红色的白骨和白白的牙齿,下颚骨清晰可见。

  应该?难道他以前见过这个戒指吗?我突然想到了那副无名的骨架,难道说骨架的主人就是他?那么他又为什么会死在下水道里?是他杀还是自杀?如果是他杀,又是谁杀了他?飞快的思索着,我想我的脑细胞一定光荣了无数,在思考了无数个可能以后我决定还是先考虑一下自身为妙,因为他正步履蹒跚的向我走了过来,他的双脚可能也被金光照射到而开始溶解,一步一步的走在地上时都留下了一个个红色的血脚印。

  尝试着动弹了一下,我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右脚竟然又可以动了,难道是刚才的那道金光?没有时间再多考证了,我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飞快的向湖边跑去。

  虽然明知道背后的男人肯定是追不上自己的,但我还是拼命的飞奔着,速度之快简直象有个恶狗在身后追着跑一样。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湖边,我想都没有多想就一头扎进了湖水里,从哪里来就从那里离开。

  ********

  “扑~~~!”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已经再次浮到了血池的水面上。望向血池外,李海和方蕾正联手抵抗着绷带鬼,符纸和绸带交替着打在绷带鬼的身上,而绷带鬼所发出的红光也让李海和方蕾分别挂了彩!

  急忙挣扎着爬出了血池,担忧的望池水里张望了几下,还好,那个男人没有跟过来,而血池的颜色也正渐渐的变淡,不一会就成了粉红色。

  难道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就是连接点吗?我开心的望向那个绷带鬼,果然,他的威力正逐渐的减弱,红光已经不再刺眼,身形也变慢了。就在这个时候,方蕾的绸带哗的一下卷住了他的身体,把他牢牢的束缚住了。

  “住手!”我忙喊住了想要结果绷带鬼的李海,他们看到我回来都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方蕾更是差点要扑过来,只是因为手里还拿着缚住绷带鬼的绸带而作罢。

  “小子你总算回来了。”李海喘着粗气冲我露出了笑容,我看的出他很疲惫。

  冲他点了点头,我转向了绷带鬼,希望能从他的嘴里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但是我没有直接问他,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我需要先证实一下,于是我问:“你是杨意?”

  绷带鬼一听我的话立刻仰天大笑了几声,破锣一样的嗓音再次响起:“不错,我就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笑了一下,我回答:“本来一直没有怀疑你是杨意,我们开始认为你应该是林君贤,可事情的种种又让我们有了怀疑。林君贤是直接被烧死的吧,那你为什么还会有这满身的绷带?还有,林君贤这么爱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一直成为鬼魂而不让他去投胎?林语嫣是他的亲侄女,他又为什么要用万魂锁灵阵来对付自己的亲人?而刚刚李洋打来电话,虽然我没有听完他所说的话,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想告诉我没有直接烧死的人一定是你,杨意吧!”

  “不错,那场大火的确是烧死了我和林君贤。可是林君贤是直接烧死的,而我,却要在饱受全身百分之九十被烧烂的痛苦以后才死!这不公平!”杨意悲愤的大叫着,虽然我不是外科医生,但是我知道身体百分之九十的大面积烧伤对人来说的确是一种折磨。

  “可这就是你要杀人的原因吗?”我问。

  “我想,真正主张做活体实验的人是你吧?”方蕾突然若有所思的插口,紧紧的盯着杨意,道:“而告诉我们那些林君贤和圣玛丽医院的故事并想让我们误以为这一切都是林君贤在幕后搞鬼的人并不是杨天行,也应该是你才对!”

  啊?!我和李海同时把疑问的眼光投向了方蕾,关于这一点我们倒还没有想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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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26:19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七章 疑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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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的?”杨意的惊讶不亚于我们,从他的口气来看应该是已经承认了吧。

  “其实很简单。”方蕾微笑着,说:“年龄!圣玛丽医院的大火已经是七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杨天行的年纪怎么也就六十多岁,他怎么会这么清楚?如果不是他瞎编就是他根本就不是杨天行!”

  年龄!果然,我们怎么就单单忽略了最直接也最简单的一点哪,一开始我们就把有些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反而忘记了最暴露在我们眼前的事情。

  “那你怎么猜到活体实验是他主张的哪?”李海在旁边问。

  “呵呵,”方蕾冲李海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我的确是猜的啊,可他承认了!”

  “你!”杨意顿时被方蕾的话气的一阵挣扎,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个小丫头给套进了话。

  “可我们明明看到了杨天行了啊!他是人啊!”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头,这杨天行是真有人在哪还是杨意的化身?

  “他只不过是借用了杨天行的身体罢了,我想,杨天行也根本不是什么你的儿子,是吗?”方蕾咄咄逼人的问。

  “哈哈…哈哈…!”杨意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实验室里形成了连绵不绝的回声,听起来凄凉而又孤独。方蕾收紧了手中的绸带,紫色的光芒下绷带鬼的身影有逐渐消失的迹象。

  “不错,都是我,都是我做的!”杨意的笑声听起来更象是哭声,“谁叫他不愿意继续做实验?谁叫他说要和我们的合伙人断绝关系?他甚至还要去揭发这一切!他明明说要研究出可以救他女儿的药方的,他怎么可以中途反悔?”

  听了这些,我和方蕾以及李海对望了一眼,看来林君贤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一定是因为不想再干活体解剖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而被杨意杀人灭口了。可如果说林君贤做实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那么杨意为什么要做实验哪?既然是杨意放火烧死了林君贤,那么他自己怎么也会被火烧成重伤以后死亡哪?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放火烧人把自己也给烧进去的凶手啊!还有那个引我们到这里来的凶手,他又是谁雇佣的哪?是被杨意附身的杨天行吗?

  “你为什么要做那些实验?”我试探性的问。

  “为什么?为什么?”杨意有点迷茫的看着我,他的独眼紧紧的盯着我,我感到很不舒服。人有发疯,可别告诉我说鬼也有发失心疯的啊!

  “你为什么要做实验?你有什么目的?”我继续追问。

  “实验?!为了要长生不老啊,对!要长生不老!哈哈…”杨意继续疯狂的大笑着,他的笑声在我们听来格外的悲哀和讽刺。长生不老吗?我叹息的看着眼前的杨意,如果说现在这个样子也可以说是长生不老的话他倒的确达到了目的,不过这样“活”着会有乐趣吗,还是只能算是一种煎熬?

  “长生不老?这是谁告诉你的?”李海皱着眉问,虽然在中国的古代也曾经有过许许多多为了寻找长生不老的仙药而引发的传说,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秦始皇派遣三千多名童男童女前往神话中的昆仑岛。可自己却没有想到在现在科学这么昌明的时期,仍然有人会相信。但是杨意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医生,他又是从哪里知道长生不老仙药的哪?还有最大的问题的,究竟是谁布的万魂锁灵阵?虽然报纸上查到是林君贤搞的慈善募捐植树活动,可他一定也是有什么人嘱咐的吧,或许,连林君贤自己都不知道他搞的这次活动其实是一次布阵?

  “他告诉我的,他说只要进行活体解剖就可以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他说他会帮我的!”杨意突然惊恐的望着四周,唯一的一只眼珠转动着。

  “他,他是谁?他究竟是谁?是不是下水道里的那副骨架?”我连忙追问,因为杨意的身影已经越来越透明,眼看就要消失了。

  “等一下!”方蕾放松了手里的绸带,可是太晚了,杨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消失了,空气中只回荡着他消失前凄惨的笑声。

  “可恶!”我捶了一下墙,这最好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消失了,可我还有很多疑问没有搞明白哪!回头望了一眼血池,没想到原先血红色的池水竟然变的异常的清澈,一时之间看的我有点发愣。难道说这血水消失了杨意也就消失了吗,还是说这血池里的冤魂都得到了超脱哪?

  “林逍!”方蕾突然跑过来抱住了我,欣喜的脸绯红着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找到连接点了?”李海望着我问。

  点了点头,我握住了方蕾的手,虽然不想打击他们开心的心情,但是我还是要把刚才的事情说一下。当我原原本本的把刚才在心湖所遇到的事情告诉他们以后,原本开心的脸立刻都又沉了下来,原先的好心情又被吹到了西伯利亚。

  “怎么又冒出个家伙啊?”李海有点气馁的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是啊,本以为解决掉杨意以后就万事大捷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隐藏的这么好的幕后黑手的存在。这怎么不让我们感到心烦意乱?

  “我想我们现在需要理一下思路。”方蕾安慰着我和李海沮丧的心情,道:“我想刚才林逍所遇到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幻象。”

  “你是说,前面那段是真实的过去吗?”李海马上打起了精神,问。

  “我想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知道林语嫣为什么会在演出以后的第二天失踪了,很有可能就是遭到了于忠国和毛爱军的强暴。”方蕾回答。

  “等一下,我看到的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朱振华!”我马上在一边补充。

  “所以现在的一个大问题之一就是为什么后来于忠国和毛爱军都死了可是他没有,而且还好好的活到了现在。”方蕾慢慢的分析,“还有就是林语嫣为什么要在晚上去心湖,我可不认为她会选择在晚上去游览一个她以前也许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我想她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约到那里去的。”

  我和李海听了都点了点头,方蕾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们正在逐渐切入到问题的本源。

  “那么约她的人会是谁?她又为什么会付约?我想林语嫣在这个城市肯定没有什么熟人的,那么约她的人肯定是她先前不认识的人,你们认为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女生这么晚了还去一个偏僻的地方付一个陌生人的约会哪?”我一下子提出了好多问题。

  “看来这件案子的重点还是在林语嫣身上,还有她为什么又会突然现身?如果说那次民工的随意砍伐破坏了阵法使得她有机会出阵的话,那么她又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这是我到现在都想不通的事情!难道仅仅因为她们都有去过圣心医院?要知道去那医院的女人可大有人在啊,她为什么偏偏选中她们?”李海一脸的迷惑,不过这同样是我们大家都好奇的一个问题,林语嫣应该不是什么恶鬼啊!

  “好了,我知道现在的问题仍是很多,不过…”方蕾皱了皱眉,道:“我们能不能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方蕾有点厌恶的看了看周围,还拉了拉衣服,我立刻会意的笑了,让这么一个美女衣不遮体的站在满是人体标本的实验室里的确不大人道!

  “好啊,我们就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还是很有收获的!”李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拉起了方蕾的小手走出了这间实验室。

  当我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忽然替杨意和林君贤觉得很不值,他们都被一个幕后的黑手所操控着,也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些什么,而那个幕后黑手却可以把他们玩弄在自己的手心里。真是可怜啊,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的人哪,永远都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人生。而此时的我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正被一双更加隐藏在幕后的无形之手操控着。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当我关上实验室的门以后,原本清澈的池水竟然又开始泛红,后来甚至变成了暗红色,池水的翻滚中隐隐有一个人体正在血水里浸泡着。

  重新走在下水道里我们都没有了先前期待的兴奋,当我们再次经过那副骨架的时候我把骨架上的头颅给拿了下来,这个举动吓的方蕾和李海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好向他们解释说需要带走头骨是为了想做一些法医检验,希望对案情有所帮助。于是我就一路提着个头骨和他们走出了古槐大街77号,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出奇,而这份安静却并没有让我们感到一丝一毫的平和,相反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老实说我并不是没有提着头骨走路的经验,只是现在的感觉特别怪异,再加上身边只披了几件衣服的方蕾,这感觉更是诡异加香艳,特别刺激着我的感官。

  本以为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会吓到别人,不过幸好我们刚才的那段经历也确实耗掉了很多时间,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小区里没有一个行人。不过奇怪的是我们竟然没有找到原先进来的那条小路,结果整整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找到了我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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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26:35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八章 头像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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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帘后面照射了进来,如万道金光般的耀眼。揉了揉眼睛,今天是星期天,所以我没有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而是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愣愣的看着对面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却很鲜红。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我恰意的躺在那里。虽然已经戒烟一段时间了,可最近的事情却让自己重新开始抽了起来,这可对健康不好,如果印雪还在的话一定会骂死我的!苦笑了一下,我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时刻记着印雪的话语,这样是不是对方蕾不够公平哪?

  把烟掐灭,我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洗梳,而脑子里却还在想那次在古槐大街77号的经历以后所发生的种种。先是我们在第二天就假装去杨天行的家找他,结果在邻居和公寓楼保安的共同见证下打开了房门,可是让我们惊讶的是杨天行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当然我们是没有说我们曾经看到过他的尸体,后来只能到局里面报了个人口失踪。这是让我们感到担心的事情之一,而第二件就是曹颖竟然也失踪了,完全联络不到她,打手机联络她曾经住的宾馆都没有找到。然后李洋动用了一下局里的关系以后去电信局查了她的手机信息,发现就在我们去古槐大街77号以后的第二天晚上,她在接到一个电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打出或者是打进电话了。而我们照着那个给她最后打过手机的号码打过去,却发现竟然是查无此号!

  第三件让我们感到不安的是我们竟然发现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都断了,甚至连李洋的美男计也没有办法再从图书馆小美眉那里骗到什么有用的机密资料,难道真的要我们冲到副市长的面前去追质问他吗?我把脸整个的埋进了凉水里,水的清凉刺激着我的皮肤,抹了一把脸以后我走到了书桌前,对着那个从下水道里拿来的头骨坐了下来。

  想当初把它带回来的时候老姐的反映的确是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差点没让隔壁邻居以为我在虐待她。在我的再三保证只把它放在自己房间以及n个哈根达思以后,她总算没有再说什么了。摸着头骨上的粘土,我准备开始我的手工颅像重合术的最后几道工序。

  本来我是想让方蕾用法术来解决这一复杂的工序的,可是奇怪的是方蕾所发明的法术颅像重合竟然完全没有办法用到这个头骨上,最后我们也只能放弃。至于局里的那台电脑,我也不是没有动过它的脑筋,可惜我又不能把头骨带到局里的实验室去做私活,最后也只能决定自己在家做了。

  其实用头颅来重建脸部的技术并不是现代才发明的。早在1895年,瑞士的一名解剖学家威赫姆。西斯就率先在这个技术上有了突破。而我只不过沿用了一些前辈们的技术而已,首先是在头盖骨的石膏模型上几个关键位置上粘上橡皮头来固定皮肤的厚度,当然这些厚度的尺寸是有数据可查的,然后是在各个橡皮头之间按照精心绘制的尺寸用黏土来填满。可惜鼻子是最难处理的部分了,因为人体的软组织都会因为腐烂而消失,要完全很精确的塑造是不可能了。现在这个头骨已经基本完成了,我还给他加上了假眼,只是因为没有加上假发,所以光光的脑袋看起来很别扭。

  虽然只是手工制作的,但是也应该可以恢复头像六、七分的原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头骨,我没有一点惊讶它就是那个神秘男人。闭上了眼睛,我又回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脸和他说的一些话,我猜,他很有可能就是杨意所说的他,也是他告诉杨意有关长生不老仙药的事情吧!

  再次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在头像上,光和影的结合使得头像呈现成一种分明的明暗视觉效果,从那双人造的假眼里正透出恶毒的光芒。眨了眨眼睛,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摸了一下头像,粘土表面并没有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显得温暖反而异常的冰冷。我缩回了自己的手,望了望摆在头像旁边的头骨,黑洞洞的双眼里好象还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我,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好受。

  因为老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周围很安静,只有我的呼吸声,虽然我知道这只是空气进入肺部然后再呼出的声音,可不安仍然渐渐浮遍全身,通体的冰冷。眼前的头像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有点烦躁的站了起来转身想要去吃早饭,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头像好象分裂成了好几个。立刻停下身望着头像,明明只有一个,我紧紧盯着它,握着椅子的手有点湿,摊开手一看,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水。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我拍打了一下脸,难道自己还没有睡醒吗?走出房间的脚步有点快,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背部没来由的一阵抽筋。迅速的带上房门,我甚至没有勇气去再看一眼那个头像。

  走进厨房,当然,如果你愿意称它为厨房的话,因为这里除了有一个冰箱和一台微波炉以外任何表明它是厨房的东西也没有。甚至连煤气灶也没有,是的,因为我和老姐都懒得烧,也根本不会烧,所以在搬进来的时候索性连这个也省了,据老姐的说法是不要造成资源上的浪费,既然肯定不会用,就不要买了吧!对于这一点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我大多数都在局里或者是外面解决我的吃饭问题,至于她嘛,我想也应该和我差不多吧,更多时候倒是看到她什么也不吃,说是在减肥!

  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点面包出来以后我把电水壶的插头插上,因为没有煤气灶的关系我们家就用电水壶来烧水,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家的煤气费从来不用交而电表却猛转的原因。而一想到那些来我家抄煤气表的人看到我家的表时那怪异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

  拿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我斜斜的靠在冰箱上啃着我的早餐,冰箱制冷时产生的轻微震动让我心理有点塌实。喝了一口牛奶,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房间,门没有关紧,只有一条缝隙。这让我又想到了在那幢洋房里的那条长走廊和它两边的门,握了一下杯子,我低头又啃了一口面包,可一条黑影却在门逢里晃过。

  “是谁?”我大声的问,叫声在房间里产生着回音,疾步走到门口,我一把推开了门。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个头像,还是那样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我。松了口气,我把门又关上了。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这么胆小,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家,还这么疑神疑鬼?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重新又回到了厨房。

  “滴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害的我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杯子也摔到了地上。有点生气的接起了电话,我懒洋洋的问:“谁啊~~~?”

  “林逍是我啊!”李洋的大嗓门不用报名字我就听出来了。

  “干嘛?”我问。

  “你睡糊涂了啊?不是说好今天你把弄好的头像拿过来研究的吗?”

  “哦,我差点都忘了!”我拍了拍额头,今天早上起来以后就有点神经兮兮的,倒是把正事给忘光了。

  “你来不来啊?”李洋着急的问。

  “来,马上就来!等我哦!”我匆忙的挂断了电话,草草的咬了几口面包就算把早饭给解决了。冲进房间,我在书桌前愣了一下,头像纹丝不动的竖在原位,可在我看来更象是一个人头正冷冷的看着我。摸了一下鼻子,我快速的拿过来一个袋子把头像和头骨通通放了进去。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家门。

  *********

  赶到李洋家的时候方蕾已经在那里了,她的脸看上去很憔悴,我想她一定在担忧曹颖吧,虽然相处的日子不多,但方蕾俨然已经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而我和李洋他们又何尝不担心哪?

  “带来了吗?”李海倒了杯水给我,问。

  我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说:“都在里面了,你们想好接下去怎么办了吗?”

  “办法是有,不过就是土了点!”李洋笑嘻嘻的看着我,心里一阵发毛,这小子的办法一定不光是土这么简单。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说吧,是什么?”

  “呵呵,”李洋抓了抓头,道:“把头像拍下来然后拿着照片去问人家啊!”

  “什么?”我差点把嘴里的一口水给喷出来,还自比是福尔摩斯再生哪,亏他连这种死办法都想的出来。

  “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李洋显然没有看出我的不屑,还很得意的把照相机给摆弄了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我知道跟他说是没有用的,只好无奈的看了看李海和方蕾,可惜这两个人都向我耸了耸肩,看来现在也只有李洋这个土得掉渣的办法了。

  看着李洋难得正经的把头像端放到了桌子上,仔细调整了一个角度,然后就把照相机对准了它,准备拍照。

  咔嚓,闪光灯在眼前一闪,因为盯着头像的缘故,当闪光灯过后我的眼前明显的一花,头像在光晕中出现了叠影,狰狞的笑脸在眼前闪过。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望向其他人都是一副古怪的表情,看来刚才并不是只有我有幻觉。李洋原本兴奋的脸沉寂了下来,拿着照相机的手也放了下来,紧张的望向了我们,问:“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我和李海彼此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方蕾皱了皱眉也闷声不响,气氛冷落了下来,李洋拿着照相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拍下去?

  按了一下太阳穴,我有点轻微的头疼,眼前的头像让我不安,感觉上它已经不单单只是个雕塑模型,却象变得有生命起来,而盯着一个有生命的头颅并不是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也许是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李海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望着我们问:“现在象不象《午夜凶铃》里帮贞子的头像拍照的镜头?”

  “去你的!”我立刻打了李海一拳,这小子每次的比喻都不讨好,方蕾和李洋也用恶狠狠的眼色盯着他。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李海委屈的摊了摊手。

  “好了别闹了,继续拍吧!”美女总算发号施令了,李洋忙点了点头,也没有象刚才那样认真胡乱的按了几下快门就算完事了。

  “什么时候去冲?”我接过照相机器一边取胶卷一边问。

  “当然就现在啊,越快越好!”李洋回答。

  “那就走吧!一起去好了!”我向方蕾和李海招了招手,于是一行四人就急冲冲的向照片冲印社赶去。

  **********

  虽然是加急冲印,但毕竟需要一些时间,于是我们便准备在旁边的一家咖啡厅坐着等,期间随便的聊了一会,可惜因为案子和曹颖无故失踪的原因气氛一直很压抑,大家都尽量避免不要去谈这个敏感的话题。好不容易等到了和冲印社约好的时间,我马上自告奋勇的去拿让他们在原地等我。

  进了冲印社,接待的小姐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显然还记得我刚才要加急冲印的事情,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纸袋象是扔垃圾一样的抛给了我。我立刻皱了皱眉,这里的服务态度怎么这么恶劣?

  “你的照片!”接待员的声音有点颤抖,我也没有多说话,把钱给了她,趁她找钱的空当把袋子里的照片抽了出来。

  当照片完全映入我眼帘的时候我开始有点明白接待小姐怪异的表现了,照片上的头像表现着一种怪异的表情,这不是我做出来的头像原先的样子,嘴角的轻微上扬带着残忍的意味,眼睛里闪着凶光。也许是因为李洋拍摄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的缘故,照片里头像的轮廓有点模糊,象是起了一层雾,不过幸好还能辨别脸的样子。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后面的几张照片都暴光了,完全看不清楚头像的样子,只有白白的一个人头的轮廓在上面,而人头的表面则更象是一个白色的旋涡。

  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办法把视线从后面的几张照片上移开,白色的旋涡好象在动,好似一个白色的黑洞,正在向里吞噬着什么。摇了摇头,我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先生,你的找零!”接待小姐冲我喊了一下。

  “啊?什么?”我傻傻的看着她,她把钱递到了我的面前,我这才反映了过来,连忙接过。勉强冲还是一脸怀疑的小姐笑了笑,我快步走出了冲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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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27:00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九章 天才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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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老伯,你记得以前曾经看到过这个人吗?”我拦住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问。

  老人瞥了一眼我手里的照片,然后用一种在动物园看猴子的眼光扫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走了。哎!这已经是我今天问得第八百六十九个老人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象是个白痴加傻蛋!竟然会同意李洋让我们每人拿着照片分别找老人问认不认识照片里的头像这个混蛋加三级的提议!甩了甩脚,再转了转脖子,在大马路上转悠了五个多钟头已经让我整个人象散了架一样,可询问的结果却是毫无反映,没有老人说对头像有印象。

  倒霉!叹了口气,我靠在了电线杆上,不知道方蕾他们有没有进展,反正我这里是不可能有了。吐了口气,我继续往前走,准备时刻注意有没有老人出现好上前问问。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黑森林酒吧的门口,因为现在还没有到酒吧营业的时间,门还是关着的。

  “要进去歇歇吗?”熟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田娘!此时的她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上身是则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是没有纽扣的那种,只在当中用一根细绳打了个蝴蝶结。透过敞开的衬衫,可以看见里面的一件黑色蕾丝抹胸。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不但人长得美丽,也很懂得打扮。这样的她即显得青春活泼又不失妖媚的性感。

  盯着她的胸瞧了好一阵,我努力收起自己的目光,说:“有酒喝吗?”

  “当然有。”田娘冲我嫣然一笑,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酒吧的大门,而我就在色欲熏心之下乖乖的跟在了她的后面,把李洋交代的事情扔到了西伯利亚。

  走进上次的地下室,田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坛酒,酒封一开,一股幽幽却又沁人心脾的香味飘了出来,立刻使得满室生香。酒的颜色在玻璃杯里竟然闪烁的是七彩的光芒,难道是鸡尾酒?

  “这是什么酒?”我拿起了酒杯,七彩的光芒在眼睛里仿佛是极光般璀璨生辉,好象眼睛里被镶进了颗七彩的宝石。幽幽的香味象一只温柔的小手抚摩过我的嗅觉,味蕾,然后是心,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幻梦唯心!”田娘浅浅的尝了一口,回答。

  “什么?”这个名字好奇怪,有这种名字的酒吗,我又看了看,道:“这颜色是调出来的吧?”

  “当然不是,这酒是用一种很神奇的花经过多种工序以后酿制而成的,是正宗的花酒哦!”田娘冲我暧昧的笑了笑。

  “花?什么花?”虽然我的生物学不怎么样,但我还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种神奇的能够酿制出七彩色酒的花哪!说不定让田娘告诉我以后还能去申请个专利什么的,那岂不是发了?我已经开始做我的发财梦了!

  “可惜,这花已经绝种了。”田娘可惜的说着,把我的发财梦掐死在了摇篮之中。

  “那也总有个名字吧!长什么样啊?”我不死心的追问。

  “绝种太长时间了,我只知道它长得象百合,但花瓣要比百合多,是七片,在黑夜里可以发出七彩的光芒。至于名字嘛,我也不清楚。”田娘回答。

  “哦?”我挑了挑眉,心理却咯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那枚至今都没有办法拿下来的戒指。戒指上的花的确有七片花瓣,不过整朵花是黑色的,应该不会这么巧就是了吧?抬头望向田娘,她给了我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顿时让我郁闷不已!

  眯了一口酒,没有象想象中的甘淳,反而异常的浓烈,简直比二锅头还厉害,我立刻皱起了眉头。酒含在口腔里就象是含着一团火一样,我的五官顿时拧到了一起,可是美女在前怎么也不能做出把酒吐出来这种颜面扫尽的事情,只好硬着头皮把它咽了下去。可当酒滑入食管的那一刹那,浓烈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香和舒适的感觉,就象是情人的初吻班触碰着你的肌肤。然后是胃,暖暖的,我想这酒在冬天喝一定更有味道。整个身体渐渐舒展开来,就象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庸懒。

  “感觉怎么样?”田娘在一旁问。

  “很不错,我觉得自己现在象是个在太阳底下打瞌睡的猫!”我笑着回答,微微的晕眩,我不会是醉了吧,才喝了一口而已啊!

  “关于这个酒的酿制还有一个故事哪!”田娘说道。

  “哦?什么故事?”我好奇的发问,看来我现在不但感觉象猫连好奇心都快要和它一样了。

  “故事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我倒想问问你,你的那些小朋友怎么样了?”田娘淡淡的笑容还是那样平静,可我却在她的问候后面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挺直了身子,我严肃的回答:“不好,曹颖失踪了。”

  “是吗?”田娘把酒杯放下,说:“需要一些建议吗?”

  建议?我挑了挑眉,果然,这酒不是好喝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你的条件是什么?”我知道她绝对不会来个免费义诊,一定有她的要求,至于我为什么会认为她的建议一定有用则只能用两个字来解释:直觉!

  “呵呵…”美女掩口轻笑的样子是不容小视的,其杀伤力可以达到A级,田娘笑完,用她那双大大的桃花眼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说:“做我的——徒——弟!”

  “什么?”我哗得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虽然早就料到她肯定有所要求,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条件,难道我长得很象从古墓里爬出来的东西吗?

  田娘开心的看着我的反映,道:“你可以慢慢考虑的,不必急着回复我。”

  “不用考虑。”我忙把头摇得象波浪鼓一样,说:“我可没有兴趣做你的徒弟,我对修行不敢兴趣。”

  “随便你,”田娘耸了耸肩膀,道:“那我就先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免费的哦!”

  免费?你以为自己真的是老中医啊!我无所谓的看了一眼田娘,反正让我做她的徒弟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个万魂锁灵阵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功用。”田娘没有理会我的眼神,她的话也成功的吸引了我的兴趣,我立刻凝神倾听。

  “一般来说鬼魂要经过阎王殿和六道轮回才可以重新转世,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原先的记忆和法力也会消失。”田娘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我想她的话不会是在骗人。

  “这世间有种阵法可以让鬼魂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转世投胎,而且记忆也不会消失,法力甚至可以翻倍的增强。”田娘道。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万魂锁灵阵并不只有锁灵的功能,可是如果按照田娘的说法那为什么这个鬼魂不在阵法初建的时期就转世投胎哪,而是要在几十年之后才进行哪?他又在等待些什么哪?

  “要运行这个阵法不但需要聚集一定数量的灵魂还需要阴女的帮助。”田娘看出我的疑惑,接下去帮我解释。

  “阴女?”我想到了林语嫣。

  “不错,所谓阴女就是在阴历7月7日出生的女子。”田娘解释。

  “那然后哪?”我追问。

  “我的免费建议就到这里了,想要知道下面的话就答应我的要求怎么样?”田娘把身体倾向了我,她绝美的容颜立刻放大在我的眼前,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不要!”我忙退后了一步,美女虽美丽但是属于危险品,不碰为妙。

  “哎呀,看来我的魅力还不及峨眉派的那个小丫头啊!真是失败哪!”田娘不经意的玩弄着自己的一小撮头发,样子象极了邻家的小女孩。

  “谢谢你的酒,我要走了!”我不想自己被美色所诱然后一时冲动答应一些乱七八糟的要求,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马上开溜。说完,我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冲出了酒吧的大门,而田娘那个古怪的要求却犹在耳边。

  从黑森林酒吧出来逃也似的出来以后我有点满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对于在大马路上找个老人就能问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万分之一需要你有无比的瞎猫运气的建议我是不太相信的。

  路上的行人匆匆,我有点发呆的看着他们,这世间的世人,究竟什么是才是他们真正追求的?也许是金钱也许是权力,更也许是象杨意那样的长生不老的仙药?那么我要的又是什么哪?除了方蕾,我又想要些什么哪?想到这里,我更是百无聊赖起来,慢慢的溜达到了一个街心花园里。花草依然是红的红绿的绿,就象是万年前一样,而改变的则是主宰这世界的人类。叹了口气,我坐在了一条长登上,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感到暖洋洋的,我舒服的伸了懒腰。

  “嗨,你占了我的位子了!”就在我准备要假寐一会的时候,一个女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抬起头尽量向上望去,逆光之下一个有着如雪般白洁肌肤红润的双颊,乌黑的秀发高高的扎成了一个马尾,大大的闪着顽皮光芒的眼睛以及一个小巧的鼻子的女生正俏生生的站在长登后面,再往下看,身材修长而结实,尤其是那细腰和丰臀,还有那高耸的胸部,给人造成了极大的视差效果。看来是和田娘的身材有的一拼,可惜青涩的脸蛋略显稚嫩,不过加以时日,一定又是个身材火暴的时尚型美女!

  “这位子有写好是你的吗?”虽然眼睛正在不断吃着冰淇淋,但是嘴上我还是忍不住要逗逗她。

  “你一个大男人跟我女生抢什么啊?”女孩撅了撅嘴,不高兴的道。

  “呵呵!”难道男人注定就是让女人的命吗?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本着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和美女争执的做男人基本原则之一,我还是站了起来,冲女孩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女孩子扬了扬她高傲的脖子,幽雅的坐了下来。

  “算了,看在你这个人还是蛮有风度的份上,让你坐在我身边好了!”女孩子拍了拍她身边空着的地方向我招了招手。

  我不客气的坐了下去,问:“小姑娘霸着这个位子干什么啊?”

  “哼!”女孩从鼻子里冒出来的声音,道:“我辛苦了这么久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晒晒太阳不行吗?再说了,这个位子是我老早就看中的,你只不过是腿比我长了点走路比我快了点而已!”

  “是啊是啊!”我忙把头点得象小鸡啄米一样,能在这个时候和个美少女打打趣也是一种休闲活动嘛!

  “那你哪?你很空吗?大人不应该是都很忙的吗?难道你没有工作?”女孩子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搞的我真是哭笑不得,难道坐一下就要以无业游民来论处了吗?

  “今天是星期天我不用上班的!”我好心的提醒她。

  “哦,今天是星期天啊!看我上网上得!”女孩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上网?我皱了皱眉,早就听说现在的学生上网上得不要学习不知日夜,看她样子应该最多是个大学生,一定是个标准网迷,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了!看来还是要劝劝她才行,一个大好的青年可不能毁在上网上!

  清了清喉咙,我准备三娘,哦,不,三爷教子:“小妹妹啊…”

  “不要叫我小妹妹!你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女孩子马上抢了我的话,道:“我有名字的,叫阿宝!”

  阿宝?这就是名字?我愣愣的看了一眼阿宝,悻悻的问:“你是不是学生啊?是学生的话老是上网可不好哦!”

  “学生?算是吧!”阿宝歪着头想了一会,说:“我的上网和别人不一样的!”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啊?”我好奇的问。

  “哈!我可是电脑天才!”阿宝冲我挥舞了一下她的小拳头,自信满满的道:“这天下没有我查不到的资料!”

  哦?我立刻来了精神,先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光是可以查遍资料的豪言壮语就让我大是心动,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岂不是可以省了到处问人的尴尬?

  “真的吗?”我追问。

  “那当然了!”阿宝叉着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有这天下尽在我手的感觉。

  “那好,我现在正好想查一些资料可又不知道去哪里查,你能帮我吗?”我问。

  “好啊!”阿宝立刻冲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把我也拉了起来,兴冲冲的道:“走,到我那里,我帮你查!”

  到你家?我有点犹豫了,难道这个小姑娘不知道不能随便把陌生人带回家的道理吗?

  “怎么了?走啊!”阿宝使劲的拽着我,问。

  “哦,走啊!”不管了,反正就算要吃亏也不是我,碰碰运气吧!

  “噢!太好了,终于找到好玩的了!”阿宝立刻欢天喜地的叫了起来,就差没有放鞭炮庆祝了!而我却立刻缩了缩脖子,怎么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

  作者语:李洋的欢喜冤家终于闪亮登场!!!!

  因为这几章要引出几个关键人物,没有办法恐怖了,不喜欢的可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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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28:32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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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别人告诉我说现在我所处的房间是个女孩子的房间的话我一定会认为他在说谎,可是事实上这间地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衣服铺了一床,桌子上的方便面盒子摊的连桌面都看不到的房间的确是美少女阿宝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艰难的从各种垃圾上面走过,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阿宝后面,还要时不时的担心自己会一脚踩到地上的“小强”同志。

  “小姐啊,你这房间也该收拾收拾了吧!”我看着阿宝轻盈的身体从垃圾上跳过,一蹦一跳的到了一台电脑面前,这台电脑的主箱很大,约莫是普通机箱的三倍。

  “哎呀,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收拾?”阿宝头也没抬的把电脑打开,把我的建议当成了耳边风。

  “你上网能查到他吗?”我把照片放在了阿宝旁边,问。

  “你等着啊!”阿宝瞄了一眼照片,手指却飞快的在键盘上动起来,然后她把照片放进了扫描仪,不一会,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那个古怪的头像。

  “有线索吗?”我看着阿宝在电脑上摆弄着,着急的问。

  “你别急啊!”阿宝敲了一下键盘,进入了一个类似于搜索的界面,把图片放了上去。

  “我怎么不知道网上还有这个啊?”我忍不住问。

  “那当然!”阿宝骄傲的看着我,说:“这个搜索网站是我创立的,只有我上得上去!哦!好了!”阿宝指了指屏幕,只见从屏幕上跳出了一张老式照片,还有几行字。

  我忙定睛一看,照片上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上去已经有一定的时日了,照片已经泛黄。照片中央是两个很醒目的男人,左边的一个看上去英俊而儒雅,右边的一个看上去狂傲而不羁。不过真正让我注意的倒是这两个男人身后的男子,很矮,所以被前面的人遮去了一半脸,但只这剩下的半张脸也足使我认出他就是头像真正的原型,也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你怎么找到的?”我一边看一边问阿宝,没有想到我们辛辛苦苦的寻找还不如一个小女孩敲几下键盘来得快!

  “它可是我的宝贝!”阿宝象看珍宝似的摸了摸电脑,说:“我是电脑天才,这个是我集合所有可寻的资料建立的网站,什么都能查的到哦!”

  “是吗?”我嘴里说着,可眼睛却没有移开过电脑屏幕,那照片旁边的几行字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

  “圣玛丽医院的创始人林君贤、杨意和投资者,著名的慈善家宋天先生的合影!?”我再看了看照片当中的两个男人,从他们的气质来推断站在左边的应该是林君贤,而右边的就是杨意了吧!那么宋天就是杨意口中的合伙人了吗?那么他为什么要告诉杨意关于长生不老仙药的事情哪?难道是真的有这种药?

  “怎么样?我帮你查到了吧!”阿宝在一旁邀功,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更一筹莫展起来,在知道他是谁以后又该怎么办哪?那个万魂锁灵阵又该如何破解哪?

  “等一下,你能把照片再放大一点吗?”我指着照片问,因为我注意到宋天的手上好象戴着什么东西。

  “可以啊!”阿宝把鼠标按了几下,照片立刻被放大了,而宋天手指上的那个东西也立刻被放大了好几倍,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哎,这个戒指不就是你现在这个吗?”阿宝看着我把手放在了眼前,惊讶的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戒指,同样的黑色,同样的花型雕刻,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戒指的上个主人正是宋天,那么也就是说下水道里的那具骨骸就是宋天了!那么,他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哪?这个戒指的力量我是见识过了,那么宋天知道吗?不过看他上次在心湖旁的表现好象又不知道的样子!难道是这个戒指有古怪?想到这里,我又问阿宝:“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个戒指吗?”

  阿宝皱了皱眉毛,说:“我没有很大的把握,毕竟这只是个戒指,不过我可以试一下。”说完,阿宝利用图形工具把照片上的那枚戒指截取了下来,并且进行了放大和加工。不一会,一个立体三维戒指图象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然后阿宝又把它放到了她的网站上,回车,一个请等待的对话框立刻跳了出来。

  提示等待的沙漏一直在来回旋转着,就象我的心也被悬了起来,我紧张的看着电脑,不知不觉手心里竟然变得湿湿的。

  “找到了!”阿宝惊喜的叫了一下,鼠标立刻点击一下屏幕,一张看上去更老的照片显现了出来,而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手指上也正戴着这枚戒指!仔细看这个男人,竟然和宋天有点相似。

  “是731部队的博士,叫松田玉之助!”阿宝把照片下的字幕读了出来。

  731部队?这个臭名远扬以活体以及细菌实验在中国的历史上写下过惨无人道一笔的日本部队?从年代上推论,这个人应该是比宋天的年纪大上很多,应该是和宋天父辈的年纪差不多。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了宋天曾经说过的一句当时让我很奇怪的话:你们中国人就是笨!还有宋天在相貌上和这个松田玉之助长得极为相象。再就是宋天这个名字,不就是松田的译音吗?也许宋天根本就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松田玉之助的后代。况且中国人和日本人本来就长得差不多,如果没有明确的说明的话一个日本人完全可以声称自己是中国人。

  那么,宋天为什么要搞活体实验也就有理由了!他很有可能是要继续他的前辈没有完成的罪恶实验。而林君贤为什么要在实验的后阶段突然罢手不做很有可能就是知道了宋天的老底,而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良知使得他放弃了可以找到挽救自己女儿的机会。

  真的是这样的吗?如果我的推理都是真的,那么林君贤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哪?他深爱自己的女儿,所以他肯为了她杀这么多人来做活体解剖的实验。可他又有一个中国人的气节,宁可放弃自己最爱的人存活的机会也不愿帮一个日本人继续做残害自己同胞的事情。可能吗?可能吗?我不断的问着自己,人性的本源是复杂的,你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善恶是如何划分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善恶标准,而人性本善还是本恶的争论永远都没有得出过结论。

  “喂,你在想什么哪?”阿宝推了一下尤在沉思的我,问。

  “我在想,人性是善还是恶?”我怔怔的回答。

  “不要这么深奥好不好?”阿宝不高兴的撅了撅嘴,说:“你还想要查别的吗?”

  笑了笑,我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就象是陷入了一个象棋的死局,就算你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可就不知道该如何出手。事情的真相已经浮出了一半,可是真正隐藏在水下的也是更危险的。

  “帮了你这么多,你也应该知道知恩图报这句话吧?”阿宝怂恿的推了我一下,开心的问。

  “那小姐,你想要我怎么个报法哪?以身相许吗?”我冲她眨了眨眼睛,逗她。

  “去!”阿宝不满的打了我一下,道:“本小姐对中老年人不敢兴趣!”

  什么?中老年人?我有这么老吗?哭笑不得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原来自己也有被小姑娘嫌弃的一天啊!

  “那你想怎么样啊?叔叔给你买糖吃?”我笑着问,天哪,跟李洋混的时间久了,怎么说话的口气都跟他一样,整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典型。

  “哈,我自己有的是钱,不用你买!”阿宝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只不过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找这个头像而已啊!”

  “你要知道干什么啊?”我疑惑的看着她,难道女人都是这么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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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28:40 | 只看该作者
  “哎呀!”阿宝双手叉腰撒娇似的道:“我最近好无聊的,看你这个头像很好玩的样子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告诉我了。”

  “你以为是玩游戏吗?”我象个哥哥似的拍了阿宝一下头,没好气的道:“小孩子不要插手这么危险的事情。”

  “危险?”阿宝的眼睛立刻闪闪发光,一副神往的样子。糟!一定又是个搞怪人物!我按了一下太阳穴,最近碰到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嘛!就在我绞尽脑汁想想出一个摆脱这位好奇宝宝的要求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跟阿宝打了个招呼,我把手机拿了出来,一看,立刻皱了皱眉,竟然是小任的。通常这个时候他的电话绝对不会是问候我休息日过得好不好这么简单,心跳的厉害,眼睛莫名其妙的开始剧烈跳动。有一种熟悉的恐惧感侵袭而来,眼睛瞥向那张头像的照片,我发现头像正对我露出一个嘲讽而又得意的笑容。

  “喂,什么事?”我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着,手虽然握着手机,可因为颤抖的缘故时刻都有从手中滑落的可能。

  “林逍…。”小任的声音也是颤抖的,我可以感觉到他在电话那一边的颤抖和恐惧,而这个恐惧正从电话的那一端向我源源不断的传来,一阵头晕眼花的虚弱。

  “说!”我咽了口口水,该来的自然会来,挡是挡不住的。

  “我们…我们发现了曹颖的尸体!”小任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把我当场就给打晕了,几乎是摊倒一样的跌坐到了椅子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喂…喂…林逍!你在吗?”小任的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我愣愣的看着手机一会,才重新接了电话。

  “我在!”我的声音沙哑而无力,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把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有把握控制住局面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了。可是现在哪?现在哪?我对自己的厌恶从没有过的强烈,曹颖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吗?她还这么年轻,她还说要回美国继续她的学业,她还高兴的跟我说等她学成以后要回来和我一块工作的啊!怎么就没有了哪?虽然和她相处的日子不长,可是大家一起办案的经过早就让我把她当作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更何况她还是老曹的养女!

  “如果,如果你觉得难以应付的话…”小任顿了顿,道:“可以换其他人来验尸!”

  “不,不需要!”我立刻大声的回答,紧紧的拽着电话,想要帮曹颖验尸的欲望充斥着我的全身,如果要验,也是我这个朋友来。

  “我马上就来,你们现在人在哪里?”我站了起来,把领口的纽扣解开,窒息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我们在心湖!”小任回答。

  心湖?又是心湖?我早就应该猜到的不是吗?盯着头像的照片,我狠不得现在就把它撕碎,可是理智告诉我这样做于事无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而在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忽然犹豫起一件事情来:我该怎么告诉方蕾他们哪?

  “你有事吗?”阿宝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我,显然看出我的表情一定很恶劣。

  “我有工作要做了,谢谢你的帮忙。”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过我知道一定比哭还难看。

  “你要去工作?可是你的脸色好差!”阿宝担心的问。

  “没事!”我摇了摇头,一把把头像的照片塞进了衣服口袋里,朝门口走去。

  “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哪!”阿宝在我身后叫着。

  停住了脚步,我回答:“我叫林逍,双木林,逍遥的逍。”

  “那好林逍!”阿宝跑了上来,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事情,但是…”阿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我,道:“有泪,请尽情流!”

  ********

  有泪尽情流是吗?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毫无感觉,只是心里憋得慌,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口。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抓的更紧了,我望着四周两边空无一车的高速公路,眼前明晃晃的一闪一闪着,好象有什么东西。

  加快了油门,心湖那一片树林已经跃入了眼帘,而在我的眼中,这一片茂密而又郁郁葱葱的树林却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地狱。

  “吱~~~~!”车子因为刹车在地上引起了刺耳的声音,就象是一把刀割在了我的心上。跳下车,我看到小任正向我走来,而周围的一些同事的脸也极为凝重和哀伤。

  “来了啊?”小任几乎是哽咽的问。

  点了点头,我抬头看了看高大的树林,茂密的树叶遮掉了大半个天空,那么老天爷,你就因为这样被蒙蔽了双眼了吗?

  跟着小任走进了树林,四周安静的出奇,人影好象在树后的每一个角落耸动。抬头望去,陈凯正站在前面抽着烟。我的心一紧,陈凯是个从来不会在事发现场抽烟的人,他永远保持着所有人都要生畏的冷静,专业而又专制的保护着他的现场。而现在,能让他破例抽烟的,则是他至交好友唯一养女的命案现场。抽了抽鼻子,我知道陈凯也是个好人,只是上面的压力一向很大,他做这个队长也实在不容易。

  “林逍,”陈凯艰难的把烟蒂熄灭,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我不会放过凶手的!”

  “我也是!”郑重的宣誓,我看了一眼陈凯,然后转向小任,示意他带我去看一下曹颖的尸体。

  紧紧的跟在小任后面,我正朝湖旁的一棵大树走去,那里正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警员。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曹颖并没有如我预料之中那样同前几个心湖命案的女死者一样的被吊在树上,难道是被先到的警员放下来了吗?狐疑中,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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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29:00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一章 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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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越是走近曹颖的尸体的时候,我的心越是一阵的抽痛,悲哀、愤怒以及恐惧正象倾盆大雨一样的浇透我的全身。努力的握紧拳头,我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不住的发抖。会是谁要如此对待这么一个花一样的少女,她曾经这么鲜活。而现在,她的尸体正横躺在我的脚下,她的下身是赤裸的,而更让我浑身冰凉的是她的身体从小腹处被人生生的剖开了,露出了里面内脏,红色的鲜血在她雪白的大腿处画上了恶魔一般的涂鸦。肌肉层向外翻露着,我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层黄色脂肪层。肠子已经露在了外面,里面的排泄物也已经外泻。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警员,各个脸色难看,我知道他们一定强忍住了呕吐的欲望。

  站了起来,体内一股让我极不舒服的感觉让我几欲干呕。深呼吸,我知道现在不是表现失常的时候。接过小任递来的手套,我有点艰难的把它套在了手上。转头对小任说:“你来拍照。”

  小任犹豫的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从别人手里接过了照相机开始拍摄。闪光灯的灯光让我的眼前出现明晃晃的一阵晕眩,空气中血腥味道让我更是头晕目眩,从未有过的感觉。

  “拍好了吗?”我问。

  “是的。”小任回答。

  我点了点头,开始进行初步的检验。尸体的上身衣服完好,但是下半身赤裸,自小腹以下被人剖开,但是上半身却几乎没有见到任何伤痕。从伤口被剖切的程度来看应该出血很多,可是除了尸体大腿处的血块以外周围都没有被血溅污的迹象,可见这里并不是命案的第一现场,很有可能是被抛尸在这里的。仔细看了看周围,我觉得很不对劲,这里实在太干净了,太整洁了。即使第二现场,这里未免也太不对头了。没有任何脚印,也没有用来抛尸的汽车所留下的轮胎印。难道是步行来抛尸的吗?这太不合理,没有人能够走上个几公里的高速公路来抛尸的。一般来说抛尸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命案发生的真正地点,凶手通常会采用汽车作为代步工具,使得自己能够把尸体尽量抛得远一点。而另一个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凶手既然已经剖开了受害人的小腹,为什么他不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尸体碎尸哪?把尸体切成碎块不是更易于抛弃哪?

  做为曹颖的朋友,我知道现在考虑的太过于理智甚至还有点残忍。但是作为一名法医,我喜欢把自己先置于凶手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我会想,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怎么处理这麻烦的尸体。而正是这种移位思考使得我在以前的法医检验中可以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问题。

  再次望向尸体,我发现第三个问题,那就是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微量证据,类似毛发、人造纤维、皮肤碎片等。简直比用水洗过还干净,可是大腿处的鲜血又明明还在。任何一个凶手都不可能做得如此干净和完美。除非…。我感觉到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我立刻打了个冷战。

  “林逍,你还好吗?”陈凯走了过来,盯着我的脸猛瞧。

  “林逍,你怎么了?”小任冲过来扶住了已经有点摇摇欲坠的我,关切的问。从小任的身上传来了一些人类温热的气息,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小任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一定是我手上冰冷的温度吓到了他。

  “没事!”我强自站定,摇了摇头,而眼前却一阵黑一阵白的交替着,小任和陈凯的景象渐渐模糊,人物的呈像开始有了叠影,他们好象都变成了三个人,甚至更多。

  拼命的摇头,我想把自己从眼前的幻象中摆脱出来,影象渐渐又开始重叠到了一起。怎么会这样?我的身体在看清那一张张原本应该熟悉的脸时立刻僵硬在了那里,小任的脸哪?陈凯的脸哪?怎么都变成了那座该死的头像?头像上的表情正在慢慢变化,我看到他们一个个正朝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人哪?其他人哪?我快速的转身望向其他的警员,头像,头像,还是头像!所有人的头都在瞬间变成了那个男人的头部雕像。我感到天旋地转般的昏厥!

  曹颖!当我再次低头看向她的时候,原本已经死亡的曹颖竟然正活生生的躺在那里,哀怨的看着我。她原本被剖开的小腹此刻完好无损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她大张着双腿,私处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可是此时我根本没有想到任何绮丽的感觉,相反却是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因为我看到她平坦的小腹正在逐渐隆起,然后又瘪下,就象是一个人吹大了气球又放掉气一样。然后是迅速的膨胀到极限,就在我以为就要爆炸的时候又平复。来回几次以后,我的耳朵里突然响起了曹颖刺耳的尖叫声,这声音尖利的不象是人间该有的,更象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

  “啪!”的一声,一腔鲜血暴烈开来,喷溅到了我的脸上。脸颊处甚至还能感受到鲜血的温热,滑腻的顺着脸流过脖子。望向曹颖的小腹处,一只小小的,婴儿的手正从裂开处伸了出来,还在动。

  我想逃开,可是身体却定在了那。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小手正狠命的撕裂着曹颖的小腹,然后是另外一只小手。两只血红血红,沾满鲜血的小手竟朝外扒开了曹颖的小腹,我能听见肌肤被撕裂时的声音。接着是个小小的头部正从曹颖的下体处往外钻着,我还不能够看清他的长相。

  头微微向我这里转了过来,是头像,是一个缩小了的头像!我再也没有办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一屁股跌坐到了草地上。而那个有着和头像同样面孔的婴儿正从曹颖极度撕裂的下体处向我爬来。婴儿的脸上正在微笑着,但着并不能让我感受到任何婴儿的纯真。他的眼睛里只有凶狠和得意。

  “不要!”我大吼,婴儿的手已经向我抓了过来,我生平第一次惧怕起了一个小小的婴孩。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却在此时突然收紧,疼痛从指环处传来,越收越紧,我感觉到指骨被勒紧时候的感觉。

  红光从婴儿的眼睛处爆射而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眼睛。然后是胸口的玉佩突然变的滚烫,一阵白光从胸口照向婴儿。接着是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车里,旁边是小任关心的目光,还有陈凯不可思议的眼神,他一定怎么也想不通平时最冷静的我居然也有失常的一天,而且表现得太过诡异,就好象…就好象突然被鬼上身一样!一想到这里,陈凯忙挺直了身子,努力把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可自己的这位手下大将真的太奇怪了,突然眼睛发直不说,还直嚷嚷不要不要,最后更是冒出了一团白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陈凯问。

  “是啊是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真够吓人的!”小任在一旁插嘴。

  我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们,我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一幕中反映过来。一切都太突然,也太恐怖了。那一幕的景象如此鲜活的存在于我的脑海里,大脑告诉我那只是幻觉,可是其他所有的感官都告诉我那是真实存在的。现实和幻觉,我第一次没有办法分清楚它。

  “喂,你说话啊!”小任推了我一把,我知道他担心我,可是我现在就是没有办法开口,叫我怎么解释?难道真的把看到的全告诉他们吗?

  “小任!”陈凯拉住了还在使劲推着我的小任,冲他摇了摇头,道:“林逍看来不太舒服,我们还是打电话找方蕾来验尸好了。”

  方蕾?我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有了反映,连忙拉住了准备打电话的小任,说:“不要找她,还是我来好了。”

  “你?还行吗?”陈凯狐疑的看着我。

  “可以的!”我忙回答,再怎么样都不可以让方蕾来做这个工作,她是那么喜欢曹颖,把她当作是闺中秘友,她怎么能够承受得起这个打击?何况曹颖现在的样子又实在太让人不忍目睹,自然是由我开头的,还是由我来承受好了。

  “好吧!”陈凯倒是很爽气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么,关于曹颖的死讯能不能先不要告诉方蕾?”我请求陈凯。

  “可她早晚会知道的,她明天会来上班!”小任在一旁提醒我。

  “我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可那也得等我验完曹颖的尸体以后再说!”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方蕾把曹颖看作是好朋友,照方蕾对工作的态度她绝对不会放弃对曹颖验尸的工作。可是…可是我不想让她来验尸,这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陈凯和小任互相看了一眼,终于陈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们不说好了,可是并不代表方蕾自己会不知道,她明天就要来上班了。你认为整个警局会没有一丝风声吗?曹颖的死已经让整个警局都震动了!”

  “放心,我自有办法。”我沉咛道,看来也只好求助于阿宝了,希望她能够帮我把方蕾暂时拖住一点时间。可一想到这位美少女的古怪要求我就又头痛起来,真是水越浑越有人想来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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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1:09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二章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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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看了看一脸古怪表情的小任,再看了看解剖台上曹颖的尸体,叹了口气,取出一块白布盖在了她的脸上。也许,不见她的容颜会让自己下刀下的没有顾虑吧!

  “如果不行的话就别看了。”我对小任说。

  “不行!”小任马上拒绝了我的提议,说:“队长让我看牢你的!”

  “看牢我?”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濒危动物了,需要有人看着?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晕过去啊!”小任瞥了我一眼,理直气壮的回答。

  苦笑了一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湖的那一幕恐怖景象又回放在了眼前,一股通体的寒意流遍全身。看了一下手表,我知道阿宝肯定不能把方蕾他们拖住很长时间,我需要尽快把工作做好。戴上手套,我开始了检验工作。

  当解剖刀划过曹颖曾经鲜嫩的肌肤时,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是永恒的?人的这副皮囊可真是有趣,活着的时候没有人真正可以了解。死了以后却可以被人如此摆弄。

  尸体上半身的内部器官保存的相当完好,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鲜红的色泽让人眩目。下半身却象是被一头巨兽抓破一样的,而且还是从里面往外撕裂的那种!难道那个婴儿的幻象是真的吗?我的背脊一阵发麻,伤口撕裂的痕迹明显是从里往外撕裂,而且内脏的器官上也留有抓痕,如果说是从外往里抓裂的话应该是皮肤表面的抓痕比内脏上的抓痕要来的明显,可是现在事实却正好相反。再仔细观察抓痕的方向,是由下往上的,这和一般的模式又相反。通常来说,如果你去抓伤别人的话都是由上往下抓比较顺手。如果由下往上的话手势就很不方便,就好象你是倒吊着一样的。但是,如果是那个在肚中的婴儿的话,头朝下就可以解释了,一般婴儿出生的时候不都是应该头先出来的吗?

  皱了皱眉,我不知道这样的设想对还是不对,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陈凯他们会不会相信哪?说不定会以为我刚才在心湖受刺激了以至做出如此荒诞的验尸报告,可这偏偏又是最合理的解释。怎么办?是照实说还是撒个谎?如果要撒谎又该怎么说?有点急噪的放下手中的解剖刀,我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好了吗?有结果了吗?”小任疾步上前问。

  “哦,还没有好。”我忙回答,然后拿起曹颖已经僵硬的手看了看,手指甲里非常干净,没有一点可追查的线索,失望的放下了手,我转身对小任说:“初步的检验已经结束了,尸体是被人剖开小腹以后大量出血以及内部器官严重受损而死,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出现,甚至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是在淬不及防的情况下被人打昏以后再动的手。不过后者的情况很小。”

  “哦,为什么?”小任不解的问。

  我走到尸体的头部位置,自己端详了一下头部,又用手摸了几下,没有被敲击头部所造成的伤痕或是凹陷,解释说:“因为头部没有被击打的痕迹。”

  “那…”小任认真的想了一会,说:“有没有可能被人下了药或者是被迷昏的哪?”

  我看了一眼小任,说:“不排除这个可能的存在,不过最终结果需要等待最后的血液检验报告以及胃液组织检验报告出来以后才能下结论。”

  “哦!”小任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死亡时间哪?”

  “照尸体僵硬程度以及在现场量得的尸温来看应该不会超过24个小时。”我回答。

  “那就是很有可能是在昨天晚上死亡的喽?”小任问。

  “也许吧!”我有点无精打采的回答,这么多的事情让我身心具疲。

  小任看了看我,关心的道:“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脸色很差啊!”

  “我用不着你关心,你还是关心关心怎么找到凶手吧!”我一边说一边把小任往门外推,“我需要一个人静静,不要打扰我。”

  “可是…可是…队长让我…”

  “啊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打断了小任的犹豫,一把把他推了出去,说:“我没事的啦!”说完,不等小任有任何反映就抢先关上了化验室的大门。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寂静也澎湃而来,望着解剖台上冰冷的尸体,我无力的走了过去。身体感到很疲倦,我的眼皮好沉重,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当我一闭上眼睛,曹颖被支离的下身和那诡异的婴儿都立刻浮现在眼前。强打起精神,我提取了一些胃内组织准备做个化验。

  把提取物小心的放到一边,我把盖在曹颖脸上的白布揭开,但见眼前一阵白晃晃亮眼的光芒闪过,仿佛这个化验室里闪过一道闪电。

  曹颖的眼睛突然睁开。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立刻一片空白,浑身冷战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恐惧袭来,没有办法阻挡。

  我透不过气来。

  直勾勾的望着曹颖动也不动,本能的揉了揉眼睛,我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再仔细一看,没错!曹颖的眼睛睁开了,可是刚才明明是闭着的啊!她的双眼突出,直直的盯着我。我被她“瞧”得心里卜通卜通的一阵乱跳,头皮发麻。

  苍白的脸发青的脸孔,黑青的嘴唇,突出泛黄的双眼。

  恍惚中曹颖好象微微向我这里侧了一下头,然后无比凄惨的看了我一眼,这个感觉倏忽便如鬼魅般又立刻消失了。

  我叫了一声,可是却变成了呻吟,脚一软,便往身后的一个架子上倒去!从曹颖那一眼中传递过来的悲哀、愤恨、凄惨和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都加在了我的身上,切身切肤,那股从心底里泛上来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在地。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感觉到浑身都在不住的颤抖,连身后的架子都被我带动了,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好似从地狱里传来的厉鬼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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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1:27 | 只看该作者
“林逍你怎么了?”方蕾从阿宝的身边一跃而起,向我冲来,紧紧的抓住了我因为恐惧而异常冰冷的手。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怎样从化验室里出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的车到了和方蕾他们约好的阿宝的住处?只知道曹颖那一个眼神一直在我眼前闪过闪过再闪过,我无时无刻都身处在这个眼神里。身体还在不住的发抖着,我觉得好冷,骨头都冷的发酸。

  “林逍,出什么事情了?”李洋着急的抓住了我的双肩,使劲的摇晃了一下,他从没有看到过如此失态的我。

  “你别摇他!”李海把我从李洋的手里拉了过来,把我按到了椅子上,然后对阿宝说:“阿宝姑娘,有热水吗?给他一杯好吗?”

  “不要姑娘姑娘的叫好不好,叫阿宝就可以了!”阿宝埋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烦?快倒杯水来啊!”李洋冲着阿宝大吼大叫。

  “吼什么啊?”阿宝毫不示弱的推了一下李洋,道:“这是我家,你拽什么啊?”

  “哈呀!你家怎么了?我就是要吼怎么样?”李洋也示威的挺了回去。

  “哦哟哟!哪条狗在吠啊?”阿宝瞥了一眼李洋,道。

  “你……”

  “都给我闭嘴!”我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冲着这两个互相乱吠的人吼了过去,李洋和阿宝顿时吓了一跳,各自缩了缩脖子没有再作声。

  “曹颖…曹颖…”我的声音又微弱了下来,仿佛刚才的那一吼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我的身体有点摇摇欲坠,好象风中的小草。

  “曹颖?她怎么了?”方蕾紧张的扑了过来,问。

  “死…死了!”说完,我顿时摊倒在了椅子里,而方蕾的脸色却立刻唰的一下变的苍白如雪,整个人都无力的摊坐在了一边。

  “什么?你说什么?”李洋也被我的话吓到了,傻傻的问。

  “我说,”我吞了吞口水,艰难的继续:“曹颖死了!”

  “不!!!!”方蕾立刻掩面而泣,我无力的挣扎了一下,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而眼前却又再次出现了曹颖那哀怨的眼神。

  “怎么可能?你骗人!”李洋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一脸的狐疑,刚想走过来再质问我,却被身旁的李海一把抓住了。

  李海脸色严肃的看了我一眼,问:“刚才阿宝说你接了一通电话以后就不对头了,那电话是不是你局里打给你让你去验尸的啊?”

  我点了点头,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

  “验尸?”方蕾抬起了犁花带雨的娇俏脸旁,问我:“小任怎么没有打电话找我?”

  “是我让小任不要通知你的!”我无奈的回答。

  “为什么?”方蕾生气的挣脱了我的怀抱,不甘心的问。

  “因为…因为…”我的声音颤抖的不成调,痛苦的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双手里,我使劲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曹颖的死尸、破裂的小腹、四散的内脏、可恐的头像、狰狞的婴儿还有曹颖的那个眼神都立刻充斥在我的脑海里,感到全身的体温正在逐渐变冷,连指尖都已经发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林逍!”方蕾大概看出了我潜在的恐惧心情,爱怜的唤了我一声,伸手摸了摸我。

  “她死的真的很惨,我不想…不想让你看到!”我几乎是一边抽气一边回答,喉咙口被什么东西哽咽住了,好难受。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凶。你全是为了我。”方蕾的眼泪落在了我的衣服上。

  “我还是帮你倒杯水吧!”阿宝见气氛不对,连忙出来缓和,急转身去倒水。而李洋这回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显然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噩耗。

  当滚烫的杯子拿在手里的时候我的身体才微微开始缓和了过来,望着眼前水雾袅绕的雾气,我的眼睛里也渐渐有了一层雾蒙蒙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我努力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心情,现在并不是乱了阵脚的时候,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不管他是什么!这是我在曹颖的尸体前所发过的誓。喝了一口热水,温暖的感觉从喉咙延伸到胃,然后是蔓延到全身。我开始述说在和大家分头寻找线索以后的事情,当然是从遇到田娘开始说起,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刻意跳过了田娘想收我为徒的这一段。

  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我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所有人的脸色都越来越苍白,连一开始抱着听故事心态的阿宝都有点害怕的躲到了李海的身后。方蕾握住我手的手也越来越紧,我感觉到她的手心正在出汗。

  “林逍,你有没有去查过那些心湖命案的女子是不是如田娘所说的是阴历七月七日生的哪?”李海严肃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根本没有时间去问,我要验尸啊!”

  “等一下!”方蕾突然站了起来,环视了我们一眼,说:“曹颖的生日可能也是七月七日!”

  “可能?什么意思?”阿宝在一旁疑惑的问。

  “因为她说她的生日是八月三日,但是她说的一定是阳历,阴历和阳历虽有不同但是毕竟还是差不多的。”方蕾回答。

  “你家有万年历吗?”李洋回头问阿宝。

  “没有。”阿宝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是立刻又两眼放光的道:“我们可以用电脑查啊!”说着,阿宝立刻把电脑里的日历打开,把方蕾所说的曹颖的生日输入,回车!

  “七月七日!”我们异口同声的把电脑屏幕上的日期念了出来,我听的到他们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而我自己却突然背脊发麻,手不住的颤抖,七月七日,为什么是这个日期?我先前竟然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自己的生日,阳历的八月十七日,难道…?

  一想到这里,我忙对阿宝说:“你再输入一个日期看看。”

  阿宝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最后还是照做了,而电脑计算出来的阴历日期正是七月七日,这个该死的日期!

  “这不是你的生日吗?”李洋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

  “你也是这个时候生的吗?”李海一把握住了我的肩膀,问:“是几时?”

  “好象是晚上吧!”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可这种事情并不是自己能记得住的吧!

  “晚上?”李海松开了手,说:“七这个数字在道家和佛家中都是一个很奇怪的数字,而很多事情都和七有关,比如说人死后有做头七这种说法,人有七情,一般闭关也是七七四十九天等。甚至在西方,也有上帝七日造世界的说法,还有犹太人的七烛台。”

  “那说明什么?”阿宝忍不住问。

  “说明七这个数字是所有数字中最悬疑的一个啊!”李海回答:“而且相传在阴历七月七日生的人于生具来就有一股灵气,是学法术的上好人选。”

  “这也就是为什么鬼会选阴历七月七日生的女子作为自己转世投胎的一个宿主了。”方蕾面色苍白的回答,人也在不住的颤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真如田娘所说的那般万魂锁灵阵的真正目的是用来转世的话,那么林逍…”

  “怎么?”我拉住了方蕾冰冷的小手,问。

  “那么你所看到的曹颖肚子里钻出婴儿的景象并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方蕾把整个人都依偎进了我的怀里,我知道她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悲伤。我紧紧的搂住了她没有说话,言语在这个时候已经苍白无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而我自己也正被剧烈的哀痛和恐惧占据着,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个婴儿又去了哪里,是哪个恶鬼重新获得了肉体?被这些疑问困绕的我也在一阵惊战中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是七月七日出生的,那么我老姐林遥也是了,可是为什么她会没事,甚至还能拍到林语嫣的照片哪?她现在在那里,安全吗?从来就没有担心过她的我第一次产生了会失去她的恐惧,在印雪之后,我还有再次失去亲人的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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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1:51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三章 湖面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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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阿宝家出来以后我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至于阴历七月七日和万魂锁灵阵的关系则还是让李海和方蕾分别去问自己的师傅以后再做定决。这也好,至少盲目的行动是不会有了,我们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一个伙伴的打击了。

  推开门,我的脑海里曹颖哀怨的眼神和方蕾悲伤的眼神交叠在了一起,让我有种分不清的模糊感。整个身体虚弱而无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你回来了?”老姐林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仍然是我的一件宽大无比的绵质衬衫,一条短短的牛仔短裤,长长的波浪卷发随意的披散了下来,显得妩媚而性感,似乎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老姐的身材也是这么诱人!

  “姐,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啊?”我坐到了沙发上埋怨起她来,总是不见人影,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嘛!

  “去找灵感了啊!”老姐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边,整个人都倾向了我,衬衫的上面两个纽扣根本就没有系,宽松的领口隐约可以看到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高耸的乳房,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的构成一波绮丽的乳波。

  努力把视线从老姐的胸口移开,虽然说老姐现在很安全但并不保证还有阴历七月七日生的女子受害,于是我嘱咐她道:“这几天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写东西吧,不要出去乱跑!”

  “为什么?”老姐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这不是她习惯对我说话的口气,怔了一下,一下子竟然想不出一个很好的理由来。

  “是不是怕被我撞到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啊?”老姐淡淡的问,可是眼睛却没有看向我,而是凝视在了远方,这样的老姐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忧郁而遥远,我抓不到她。

  “你…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啊?”好久,我才愣愣的发问。

  “傻瓜!”老姐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是你姐姐啊,有心灵感应的哦!”

  “哦,是吗?”我接受了她的解释,可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老姐是知道我和印雪的事情的人,我不知道我的新恋情会不会让她以为这是我对印雪的不忠。顿了顿,最后我还是没有再开口去提关于印雪的事情,这算不算是我的懦弱哪?

  “男人真是狠心的动物啊!”老姐又冷冷的对着我,说:“这么快就忘记印雪了吗?”

  听了她的话,我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这话好象在一次幻觉中听印雪也这么对我说过,难道?我真的是个狠心的男人吗?望着老姐美丽的脸,我开始分不清楚她到底是谁?印雪哀怨而又鄙视的脸已经渐渐和老姐的脸有了重叠,不安正象是老鼠一般啃食着我的心。

  “不管你怎么狠心,你可一定要记住,”老姐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身抱住了我,说:“我永远爱你!”

  爱我?!我笑了一下,紧紧抱住了怀中的老姐,是的,你当然会爱我,因为我是你唯一的亲人,这个世界上血缘关系最近的孪生姐弟啊!了解的拍了拍她的背,我说:“我也爱你,而且是永远!”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太冷或是老姐实在穿的太少的缘故,她整个人好冰冷,甚至还在微微的发抖,就象是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搓了搓她的背,我站了起来,说:“姐,你好冷啊!我帮你去拿一件衣服吧!”

  转身,刚想走,却被从背后扑来的老姐一把从背后抱住了,老姐的双手拼命的抓住了我的衣服,十指关节都在因为用力过度而轻微的泛白。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了我的后背,虽然明明知道她是我的亲姐姐,可是该死的生理反应竟然如此剧烈,所有的欲望仿佛在一瞬间聚集向了小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用力把老姐从我身后拖到了自己的面前,强自镇定的问:“你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老姐看似轻松的耸了耸肩膀,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有古怪,或许根本是我有古怪,眼中的老姐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好象更多了一份诱惑的魅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好熟悉,又好陌生,好象在哪个记忆的片段中的花海。而更要命的是,这个味道就象是极品的春药一般把我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望又唤了回来,猛烈的让我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忍着痛对她说:“我还有点事,你先睡吧!”说完,逃也似的冲出了家门。

  ********

  漫无目的的在夜色中开着车,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老姐,自己竟然混蛋到连自己的姐姐都想要,真该一头撞死算了!

  “混蛋!”我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不知道是不是在咒骂自己,心情烦躁的停下了车,抬头一看,竟然鬼使神差的开到了心湖的旁边!天哪,看来我今天脑子还不是普通的塔错啊!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黑夜中的心湖黑洞洞的,也又幽幽的透着一股寒气。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我觉得好冷,寒意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四周安静的只听得到我的呼吸声,紧紧握住方向盘,我竟然没有开车逃离的打算,好象有一个声音从密林深处不停的呼唤着我,叫我别走!

  单纯从医学上的角度来说,恐惧是可以加快人的新陈代谢的!而现在我的新陈代谢恐怕要加快好几倍了!因为我居然从车子里下来慢慢的走进了树林,一直到后来我也只能用三个字来解释我那时候的行为:鬼上身!

  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我其实就是摸黑走在了黑暗里,周围的树枝在黑暗中形成了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图案,好象是恶魔张开的大口,又好象是怪兽的身型轮廓,这一个一个由我想象出来的幻景正充斥着我的脑袋,就象是幻灯片一样的播放。其实人的恐惧是由心生的,真正能让人感到惧怕的恰恰是自己对未知事物的揣测,各种私欲和贪婪让人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真正的内心,所以也就忽视了内里注重了表面。

  我的脚正踩在软软的草地上,飘落的落叶回归到了大地,所有的叶子都按照它们固有的模式轮回着,最后腐烂在了泥土里。而死亡的气息正从这满是落叶的泥土里散发出来,从脚底蔓延向全身。软绵绵的触感让我又再次想到了尸体,好象踩在满是尸体的地上的感觉,冰冷、腐败、稠腻、恶心。可是身体却直直的往前走,没有回头的打算。

  走着走着已经来到了心湖旁,烟雾袅绕,从湖面上升腾起来的雾水把我的视线都模糊了。眼睛突然开始剧烈的跳动,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的心跳也加速起来。前面的湖水渐渐翻滚,好象有什么东西正从底下浮上来,可惜离的太远,我没有办法看到。想到这里,双脚竟然着了魔一样的迈起步来,而且是笔笔直的向湖心出走去。

  冰凉刺骨的湖水环绕在我的周围,冰冷的触感刺激着我的全身,毛吸血管全都在一个时间里膨胀开来,皮肤上立刻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微微的颤抖着,湖水也被带起里一圈圈的涟漪,扩散开去。

  然后我听见一阵微弱的呼吸声,从湖面下传来。

  再然后是哀怨的叹息声和我自己的呼吸声……。

  猛得低下头,湖面之下正浮现出了一张张模糊不清的脸孔,在我的恐惧中渐渐清晰,是印雪的、曹颖的、方蕾还有我老姐林遥的脸,都是薄薄一张的脸皮,就象是恶鬼用来画皮用的道具一般。在湖水的荡漾下产生了折射的效果,扭曲、惨白。

  每一张脸皮上原本是紧闭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齐齐的瞪向了我,这每一双眼睛都仿佛有各自的生命一般,包含着不同的意念,幽幽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天上月亮的反光还是什么,这双双眼睛里都冒出了道道寒光,就象是千万把刀一样割裂着我的皮肤。这种感觉就想是在排山倒海一般的悲痛中又加入了切肤切骨的恐惧,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体已经完全僵直,冰冷的湖水已经漫到了我的腰部,可是双脚却聆听了恶魔的召唤。此时的湖水已经不单单让我感到寒冷,还有就是剧烈的疼痛,仿佛是被硫酸腐蚀着一般。

  湖水渐渐往上涌来,我知道那是我正不停的迈向湖心。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到心湖里去洗澡了,可是身体却不停使唤。

  被冷水呛进鼻子里的感觉可真不好受,通体冰冷而刺痛的感觉反而让我的神志异常的清醒。

  忍住水对眼睛的刺激,我在湖水下睁开了双眼。湖水竟然异常的清澈,原先的脸皮也消失不见了。而奇怪的是,我本以为自己才刚进入湖面之下,理论上应该离湖面很近才对,可是抬头一看脑袋上竟然是深不可测的一汪湖水,尤其深邃,而往下望去,确是明晃晃的一片。湖水里的光线正是从身下散发上来的。

  这感觉就好象…。就好象是到了一个完全颠倒的世界一样,原该是湖底的却变成了湖面,而湖面却变成了湖底。仰或是颠倒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本人?在水中艰难的摇晃了一下头,我决定还是朝有光亮的地方游去,毕竟人类本能就是排斥黑暗的吧!

  越往下游光线的明亮程度越是厉害,好象是有一个无比强大的电灯被安装在了湖底。明亮的光照的我的眼前渐渐开始产生红色的光晕,整个眼球开始慢慢生疼,太阳穴两边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一般。双眼因为长时间在水中视物而发酸,我用劲全力,希望快点能到达光线的终点所在。

  听人说人临死之前通常也会看到一道异常明亮刺眼的白光,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也快要死了哪?肺里的空气已经用的所剩无几,大脑开始缺氧,胸口的阵阵刺痛却让我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突然一道无比明亮的白光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接下来却是突然的一片黑暗,而身体却感到一阵轻松,因为,我已经浮出了水面重新呼吸到了空气。

  没有更多的时间让我考虑怎么从湖底下沉反而会找到出口,我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在过于明亮的环境下使用后又被突然放进了一个非常幽暗的环境而非常不适应,只隐约看到一团红红的光芒在眼前摇晃着,眨了眨眼睛,血色却充斥着整个眼睛。一股熟悉而又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钻入了我的鼻孔,好不容易让眼睛重新适应了这个幽暗的环境,定睛一看,那扇熟悉的下水道里的门又出现在了我眼前,而就是那扇门后,有着无数人鲜血造就的血池正隐藏在了那里,就象是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隐藏在了幽暗而又潮湿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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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2:08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四章 真相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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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艰难的从下水道里爬了上来,我回头看了看幽暗而又狭长的通道,再回头看了看就在身前的那扇门。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往回走哪还是上前去推开那扇门?血腥的味道似乎有比上一次还要浓烈的迹象,可是我记得上次走的时候血池明明已经变的非常清澈了啊?难道又变回去了吗?想到这里,我的脚不由自主的望前跨了一步,手也已经搭上了门的表面。

  只是轻轻的一推,吱呀~~~~~~~~,门开了。

  眼前的血池正散发着妖异的红光,而就在血池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人”——杨天行!此时的他面色青黑,可是眼睛里的光芒却异常明亮,皮肤已经发干变成了褐色,干巴巴的贴在了骨架上。

  “你是人是鬼?”我的声音也因为恐惧而变的干巴巴的。

  “哈哈~~~”他的笑声就象是破唱机里被卡带的磁带一样,刺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林逍,你终于来了啊!”杨天行得意的笑道:“你可要感到荣幸啊,可以亲眼见证到我的重新出世!”

  出世?我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而眼前的余光所瞄到的东西却让我如五雷轰顶般愣在了那里:就在那里血池里,正有一个婴儿静静的浮在血池的表面,通体血红。难道,这真的是曹颖所生下的婴儿吗?在心湖旁的幻觉是真的吗?冷汗从我的额头慢慢滑落,滴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我问。

  “什么?”杨天行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它就是我啊!”

  它就是你?我的脑子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不对啊!杨天行明明已经死了啊,怎么会又复活哪?这个婴儿如果是恶鬼转世的话也不可能是杨天行的鬼魂,他还没有这个法力!难道…。是他?!

  “你不是杨天行!”我指着他大叫,“你是宋天!”

  “哈哈~~~~!你还不笨嘛!”宋天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道。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占据别人的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我冲着他大吼出声。

  “别人的身体?呵呵,你认为这个还能算人吗?”宋天摸了摸杨天行的身体,冷冷的问我。

  是啊,这个身体早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最多只能说是人的尸体而已。可是,不论如何盗用别人的尸体做为自己的身体也是一种对人的亵渎吧!我突然为宋天感到了一丝悲哀,他所谓的长生不老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沦落到以尸体做为自己的载体?这样的永生,又有什么意思?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证明就是自己的身体,如果说身体都是虚假的话,那么他的存在也就是虚假的吧!

  叹了口气,我突然笑了出来,说:“真可怜啊!”

  “你说什么?”宋天显然被我的举动弄迷糊了,疑惑的问。

  “我说我可怜你!可怜你连身体都没有了却还要死皮赖脸的存在在这个世上!哦!对不起!”我耸了耸肩膀,说:“我忘记你其实是没有自己的脸的!”

  “你————!”宋天顿时被我气得七窍生烟,面目狰狞的怒瞪着我,说:“我没有了身体还不是你们这些支那猪的罪过!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林君贤,要不是他杀了我,我怎么会死?我怎么会在实验还没有成功就死?!林君贤这个混蛋,竟然骗我说实验成功了,然后就在去实验室的路上在背后捅了我一刀!”

  听着宋天的叫嚣,我终于明白了宋天的死因,我想一定是林君贤在知道宋天的真实身份以及险恶用心之后一气之下杀了他的吧!所以杨意会以为林君贤是要和投资者宋天断绝关系,却不知林君贤早已经把宋天给杀了!而后来医院的失火,则一定是林君贤万万没有想到的吧!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竟然会为了长生不老而一把火烧了所有,甚至是他自己!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杀,一定死的很不甘心吧!可是,杨意为什么也会在大火里丧生?想到这里,我又望向宋天,问:“杨意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杨意?他这个小人?”宋天轻蔑的说,“他只是个为了能够长生不老而什么都愿意出卖的小人而已,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可以出卖都可以杀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价值!哈哈~~~~支那猪!你们满口的仁义道德,推崇孔子的仁教,可又怎么样哪?还不是什么勾当都做的出来!”

  我顿时被他说的有点哑口无言,是的,我们推崇孔子的仁义道德,说什么人性本善,可是,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阴暗的一面充斥于我们的民族,汉奸和走狗,永远都是这个民族的历史上最不光彩之一吧!又也许,应该说人性本恶?我们每个人皆有连自己都未知的黑暗一面的存在吧!

  苦笑了一下,我平静的回答:“是的,我们中的有些人是小人!可你哪?为了长生不老又做了些什么?残害无数的生命,视他们为粪土!当然,还有你的父亲,松田玉之助!731部队的博士医生!”

  宋天在我提到松田玉之助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狂笑道:“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所以,我更不让你活着走出去了!”

  要杀死我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竟然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了恐惧,坦然的望着眼前的宋天,该来的自会来!

  “你不害怕吗?”宋天看着异常平静的我惊讶的问。

  “害怕?我当然害怕,谁不怕死?只是我更想知道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把我引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宋天会选择我,他为什么要让我亲眼见证他的重新出世?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忙啊!”宋天狞笑着渐渐走向了我。

  “帮你的忙?你做梦吧!”我往后退了一步,说。

  “哈哈~~~这可由不着你了!”宋天得意的向我逼近,说:“你知道吗?当年为了这个万魂锁灵阵我花费了多少心计?可惜还没有用到就被林君贤杀了我的身体,害得我只好通过操纵杨意和林君贤的女儿林依依的鬼魂来聚集一万条灵魂!可没有想到竟然又被林语嫣这个死女人来搅局!”

  “所以!”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道:“所以你就附身到朱振华的身上,伙同于忠国和毛爱军他们奸杀了她!我想,约她一个人去心湖的人也是你,至于理由,一定是告诉她你知道林君贤真正的死因吧!”

  “猜到了吗?哼!”宋天恶狠狠的道:“既然万魂锁灵阵本来就有镇压有灵力的人的功用,那么我也就利用一下好了,就把她的灵魂关在了那个阵法里,我要让她永永远远都没有重新投胎转世的机会,我要让她的灵魂被悲哀、寂寞、恐惧和不甘折磨!永远!!!”

  听了宋天的话,我不禁一阵寒意爬上了我的背脊。被人奸污致死,死后又得不到超生,被生生的关押在没有天日的阵法里,逃不出,死不了,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这样的痛苦如果加到我的身上的话,恐怕我早已经疯狂了,甚至情愿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林语嫣,这个外表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坚强到这个地步!即使在后来有了出阵的机会,却也是想着怎么阻止宋天的阴谋,宁可自己背上谋害好几个女子的恶名,也要把有可能让宋天转世的阴女消灭吗?

  “那为什么?”我突然又想到了林依依,那个可怜的小女孩,问:“为什么连林依依这么一个小孩子也不放过?”

  “林依依吗?哈!谁叫她是林君贤的女儿?她的父亲杀了我,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说父债子还吗?那我就要让她来还!”宋天已经越来越近,而我却没有了退路。

  “你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恶魔!”我从身后摸索到了一个实验用的瓶子,想都没有想的朝宋天砸去。

  “啊~~~~~!”宋天大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而他的手臂上已经插进了几片玻璃碎片,比正常人要浓稠许多的暗红色液体从裂开的皮肤表面慢慢滴了出来,红色的血液已经变成了黑红色,一股死人的恶臭弥漫开来。不过看上去宋天好象并没有感到疼痛的样子,只是恶毒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又扑了过来。

  回头一看,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咬了咬牙,我撒腿向门口跑去。就在我离门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后背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就好象被辣椒水灌过的伤口一样。眼前一阵金星闪过,我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好痛!我的眼泪也被痛了出来,抬头一看,宋天的一双手的手指上满是鲜血,而他的指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好长一段,就象是野兽的爪子一样。努力的想爬起来,我的右手使劲撑了一下地面。顿时,从掌心处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什么东西割裂开来,温热的鲜血正从伤口处流淌下来。没有时间去细看伤口,我迅速的站了起来,一眼瞥去竟是刚才的玻璃瓶碎片惹的祸。

  宋天那双长满尖爪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眼前,根本不敢和这双足可匹敌锋利尖刀的手,我急急的退了一大步。没有法术的我对宋天根本就是束手无策,难道用近身肉搏?可是一看到那明晃晃的指甲我就遍体生寒,本就生疏的跆拳道更是被全还给了我的教练。

  “嘭!”的一声,我整个人已经靠在了铁门上,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接触到冰冷的铁门以后整个背部便象躺在了万针床上一样的刺痛,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因为疼痛,更以为对于死亡的恐惧。这个时候死亡竟如此贴近和真切,让我不禁一阵目眩,眼前明晃晃的闪过一片亮光。

  “不,不杀我吗?”我已经没有路也没有力气再逃跑了,望着眼前已经停住脚步的宋天,我无力的问。

  “当然要杀了你,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的血!”宋天伸了伸手,原本就尖锐的指甲顿时又爆长了好十几厘米的样子,此刻他的指甲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五把尖细的刀,闪着冷冷的光。被这五把刀插到身体里的感觉一定不会好受吧,苦笑了一下,我发现到这个时候我居然还笑的出来。

  “我的血很值钱吗?”我握紧了受伤的手掌,感到血液正和那枚古怪的戒指相接触,一丝热气从戒指处涌进自己的身体,熟悉的感觉立刻充满了全身。

  “因为你是七月七日生的纯阴体,但却又是属阳性的男人。这样的身体流出的鲜血正好适合作为我重新出世以后的第一餐!哈哈~~~!”宋天得意的狂笑着。

  什么?第一餐?!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血变成恶鬼投胎以后的“母乳”!这也太恶心了,皱了皱眉,我说:“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说完,我一拳打向了宋天。

  “什么?”宋天没有想到我还有反抗的能力,发愣间我满是鲜血的拳头已经打了过去,而从戒指上发出的一道金光更是耀眼的让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也许是戒指的威力曾经在心湖边深深的震撼过他,他的眼睛里立刻流露出了惧怕和绝望,整个身体都愣在了那里。

  金光象是剧烈的辐射线一样照到了宋天的身上,象上次一样宋天整个人再次开始熔化,长长的指甲就象是蜡烛一样的溶解。他的脸尤为可恐,整个脸皮都被烧熔了,露出了里面暗红色肌肉层,鼻子已经歪到了一边,眼珠耷拉在了眼眶里。然后是他剧烈的惨叫一声,跌在了地上,而金光也消失不见了,不论我怎么摇晃手掌都没有办法让戒指重新发光。

  没有办法,只有趁现在快逃了!我趁着宋天被戒指的金光照射的不成人型迅速转身撞开了大门,下水道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让我浑身打了个冷战。顾不得背部和手掌的疼痛,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犹豫的看了一下地下道的水流,我没有跳下去。既然今晚是宋天有心引我来这里的,看来这个水遁是不可能再用了,还是沿着下水道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吧!

  回头看了看还在挣扎的宋天,再看看眼前黑暗无比的隧道,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握紧了拳头,向未知的黑暗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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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2:26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五章 林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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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里只有流水的声音,流逝的只有时间,而我,却在这个地下迷宫里跌跌撞撞的奔跑着,没有方向和终点。停下脚步,我喘了口气,背部的疼痛好象越来越厉害,是麻木的刺痛,有蔓延全身的倾向。

  出口哪?上次的入口哪?我在原地转了一圈,一样的景色一样的流水,几乎就是在原地打转的老鼠。怎么办?我几乎就要放弃,可是耳朵里却又好象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是宋天吗?一想到这里,我又开始不停的奔跑,奔跑在我最厌恶的狭长的走道里。

  又跑了将近十多分钟,我的体力已经几乎被透支一空,双脚越来越沉重,好象被灌了铅。下水道里的空气异常的寒冷,把我呼出的气体都凝成了白气,在黑暗的空气中形成一个个怪异的图形。全身不住的颤抖,我感觉到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我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眼前顿时一阵金星飞舞。好痛!我龇牙咧嘴的从地上撑起了身体,微微的抬头,一双小小的脚出现在了视野里。

  “依依?”我惊讶的叫出了声,此时的林依依正悄然地站在了我的前面,脸色苍白,眼睛里闪烁着让人心痛的彷徨和迷茫。

  “大哥哥!”林依依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摸着怀中冰冷而又颤抖的弱小身体,我不禁悲从心来。这么一个小的孩子,却要承受着别人巨大的仇恨和孤单。这么弱小,何以承担?

  叹了口气,我拍了拍林依依的背,说:“哥哥在这里,不要怕!”

  “大哥哥,我要回家,带我回家好不好?”林依依念念不忘回自己的家,可是她还有家吗?她还能回家吗?家已灭,可是一颗回家的心却如此固执。

  “回家吗?”我苦笑了一下,我也想回家啊!

  “是啊!我想回家,和大哥哥和大姐姐一块回家!”林依依惨白的脸上因为提到回家而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大姐姐?”我奇怪的问,“那是谁啊?”

  “大姐姐就是大姐姐啊!”林依依回答。

  难道?会是她吗?她不是被囚禁在阵法中吗?林依依怎么可能见得到她?还是说,大姐姐另有其人?

  “那依依带我去找大姐姐好不好?哥哥和大姐姐一块想办法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啊!”我哄着林依依,希望她能先把带离这个该死的下水道迷宫!

  “好啊!”林依依开心的回答,挣脱了我的怀抱以后忙不迭的拉住我的手就往前走。拉着林依依冰冷而又僵硬的小手,我的心理充满了怪异的感情,恐惧和怜惜并存着。

  “大哥哥你跟着我走,千万不要回头看哦!”林依依在前面牵着我,说。

  “为什么不要回头看?”我的好奇宝宝性格完全是受李洋的影响。

  “不要回头就是不要回头!”林依依的话语冰冷冷的,口气僵硬而又机械,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楚楚可怜。我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而就在那一刻开始,周围的流水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哭泣声和凄凄的啸声,听的人发毛。黑暗的环境也好象有了变化,从我身后隐隐的射来了红色的光芒。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是血池的味道!我有点担心的想回头张望一下,可明明是脸朝着前方的林依依却突然对我说:“不许回头!”

  我顿时吓了一跳,本来要旋转的脖子也被硬生生的吓住了。默不作声的跟在林依依的后面,我是越走越心惊,凄厉的哭声越来越真切,仿佛就是在你身后,在你耳边,最后甚至是在你的脑子里回荡着。也许是我的神经质,可是我总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触摸着我,好象是手,是无数双手。心惊胆战的低头看了看脚,却什么也没有。

  要不要回头看看?为什么林依依不让我看?她有什么企图?人总是会越想越担心,种种的疑问让我的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恐惧心。没有说话,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并且迅速的回头。

  比血池更要惨烈的景象呈现在我的眼前,无数红色的人影在原本还是清澈之水的下水道里拥挤着,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人影的脸,只是一个个模糊的轮廓和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和一张同样黑洞洞的嘴巴大张着。红色的双手从下水道里伸了出来,一个个蜂拥着向上攀爬着,而摸在我脚后跟的就是这一双双无名鬼的手!

  “这是什么?”我惊讶的大叫,而一只脚已经被从下水道里伸上来的手牢牢的抓住了!

  “我叫你不要回头的!”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的回头望向林依依,她的脸突然变的好恐怖,青黑色的脸,一双眼睛满是血色,原本还算正常的小手已经变的枯瘦如柴,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头发披散了下来,哀怨的眼珠从黑发中向我透视过来。

  “你是谁?你不是依依!”我一边努力把脚上的手甩掉,一边问着眼前的“林依依”,虽然样子没有多到变化,可是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这不是刚才还吵着要回家的可怜小女孩。

  “你已经忘了我吗?”她轻轻的说道,可是声音却象是半夜里用指甲划过玻璃时发出的音调,我顿时脑门一阵晕眩,背脊发麻,这不是林语嫣吗?

  “林语嫣?”我试探性的发问,怎么林依依变成了林语嫣?

  “是我!”林语嫣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挣脱了那双手,我急忙往后急退,靠在了墙上,问:“你把依依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她的灵魂而已。”林语嫣冷冷的回答。

  怎么鬼都喜欢借用别人的东西?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林语嫣,觉得好别扭,不知道该叫她林依依好还是林语嫣好?

  “为什么要借用?”我有点傻傻的问。

  “因为那个阵法已经把我大部分的灵魂都给困住了,我现在只有意识还可以移动。而能让我作为载体的也只有依依的了!”林语嫣无奈的回答。

  看来林语嫣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了,我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最重要的是林语嫣看来对林依依并没有恶意。

  “你刚才想到我去哪里?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眼前如地狱般的景象,质问她。

  “我本来是想借着林依依的灵魂把你带到我灵魂被困的地方的,可是没有想到却棋差一招!”林语嫣无奈的回答,“这里是幽冥空间中的炼狱入口,每个幽冥空间都会有个空间裂口和炼狱血池相连。我要带你到阵法的中心只有穿过这个地方才行,本来只要你不回头就没有事的,可是你…。”

  “那现在怎么办?”我打断了她的牢骚,现在不是相互责怪的时候,找到出路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办法。”林语嫣异常平静的回答却让我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这算什么?等死吗?

  “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我可不想被这些东西拖到地狱去!”我几乎是用吼的叫到,眼前的红色人影已经渐渐向我这里靠拢过来,有向上爬上来的迹象。

  林语嫣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是一家的!”

  “是啊是啊!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我敷衍着回答,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和我攀亲戚关系?!

  “听我说!”林语嫣口气严肃的道:“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几百年前是一家,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出来,你应该是我们林家的一个分支血缘。”

  “那又怎么样?”我担忧的望着前面的血池,而林语嫣却要给我列家谱!

  “你不要不耐烦,仔细听,这很重要!”林语嫣显然看出了我的烦躁,道:“我们林家其实是世代相传的灵魂提炼师!”

  “灵魂提炼师?”我愣愣的看着林语嫣,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不错,也就是已经失传了的灵魂提炼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秘术在一百多年前突然在我们林家失传了,我也只是隐约听我祖父跟我谈起过。可惜这个传说被后来的林家人视为一个好玩的故事。我也曾经以为这只是我祖父跟我讲的一个哄我入睡的故事而已,一直到我遇到一个女人,她给了我一本书,一本关于灵魂提炼的书我才知道祖父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而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林家的每一代里都会有阴历七月七日生的人!”林语嫣一口气说了好多。

  我迷茫的望着她,看她真切的语气并不象是在撒谎,于是我问:“那你学会了吗?那本书哪?”

  “可惜,我没有学会!”林语嫣摇了摇头,道:“那本书被我藏到了我家乡的一座寺庙的某个地方,很安全!”

  “那么那个给你书的女人又是谁?”我忙问。

  “不知道!我连她的脸孔都没有看清,只是从身型和声音判断她是个女人!”林语嫣无奈的回答。

  “那么…”我使劲往墙上靠了靠,血池里的红色鬼影们已经快要爬上来了,“你告诉我这些和离开这里有关系吗?”

  “当然有。你是林家的人,又是阴历七月七日出生的,你应该会灵魂提炼术!它可以帮助我们离开这里。”林语嫣把眼睛望向了前方,慢慢的说:“当然,还有他!”

  “他?”我忙转头望向旁边,一个摇晃的人影正朝我这里奔跑过来,不会是宋天吧?他还没有消失啊?!真是可比小强一样的顽强啊!摸着已经发痛的太阳穴和不停跳动的眼皮,再望望前面的红色鬼影以及就要到来的宋天,我不禁想,是不是要现在一头撞墙撞死会比等会儿的未知情况来的更痛快一点?

  “那你快告诉我怎么用灵魂提炼术啊?”望着林语嫣,我无奈的问,反正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临时抱佛脚了!

  “我也不知道!”林语嫣的回答让我顿时僵在了原地,什么?不知道!那么那本书你是白看了吗?

  “不会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不死心的问。

  “没有开玩笑!那本书也只是提供了一些资料而已,具体的灵魂提炼术根本没有提到!”林语嫣到是平静。

  “那怎么办?”我顿时没了方向,着急的问。

  “命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林语嫣回答了我一句深奥的话,然后就紧紧闭上了嘴,显然没有和我继续说话的意思。而我也只好默不作声的看了她一眼,她可已经算是死了的人了,当然不会担心!可是我还是个大活人哪,怎么办?如果说命运真的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么亲爱的命运女神,你能不能让我先偷偷的窥视一下你的容颜,请你告诉我,等待我的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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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2:58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六章 结果。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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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死亡的威胁来临的时候人应该有什么反映?恐惧还是悲伤?可是我现在却异常平静,静静的看着宋天的身影越来越近,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灵魂提炼术就是对灵魂的一种试炼,林氏家族生来就有净化灵魂的能力,我想你也有,只是没有被开发出来而已。”林语嫣望着我说。

  “不管有没有,反正现在已经来不及讨论这件事情了。”我回答,因为宋天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他的整个身体因为刚才的一阵金光而被烧熔的几乎只剩下了一半。皮肤表面已经熔解开来清楚的看见了里面已经腐败的肌肉和灰粉色的骨头,衣服和脓血及内脏混粘在了一起,一团一团的黄红之物,看的我恶心。更让人感觉诡异的是他的脸,几乎已经大半被烧熔掉了,露出了森森的头盖骨,脸颊上薄薄的一层红色肌肉组织。鼻孔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黑黑的轮廓,两个眼球都已经突出,其中一个更是耷拉在了眼眶之外。

  “我不会…放过你的!”宋天的声音好象是锈掉的机械齿轮一般,他的手向我伸了过来,有点粉红色的骨头和皮肉粘连在一起,显得格外恐怖。

  “让开!”林语嫣突然蹿了上来,一把把我拉到了身后,挡在了我的前面。

  “林语嫣?”宋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说:“那我就让你们两个一块下地狱!”

  “下地狱的人应该是你!”林语嫣突然双手合十,然后两个手掌心一旋转后又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顿时从她的手心里散发出幽幽的兰色光粒飘散向空中,这些兰色光粒在空气中快速旋转着。

  “你看好了,这是我最近才从那本书里悟出来的灵魂提炼术的基本手势!”林语嫣冲着我大叫道。

  这就是灵魂提炼术吗?好漂亮,粒粒兰色的光点就象是无数的萤火虫一样,漫天飞舞,纷纷向宋天飞去。光粒渐渐笼罩在了宋天周围,把他围了个严严实实。而宋天的力量也不可小视,整个人都发出了刺目的红色光芒,象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一样刺向兰色光点。兰色光点和红色光线一接触,纷纷飘落到了地上,红光越来越灼眼。

  “啊!”林语嫣突然大叫了一声,整个人向我这里抛飞了过来,几十道红光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她的身上。

  “林语嫣!”我忙接住了她的身体,原本就冰冷的是身体此刻更是冷的象块千年冰块一样的,更让我担心的是她的身体竟然轻若无物。

  “哈哈~~~!”宋天仰天到笑着,道:“你的什么灵魂提炼术不管用啊!”

  “林语嫣,你没事吧?”我晃了晃她的身体着急的问,宋天已经步步逼近,而下水道里的那些红色鬼影也没有闲着,纷纷往上攀爬着。前有宋天,旁有鬼影,后面又是墙壁,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逃生出路,难道真的要活生生的被宋天这个恶鬼当食物吃了吗?

  “林逍!看来我想到的这个手势一定还有错误的地方!”林语嫣气息奄奄的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研究你的灵魂提炼术啊?我真是被她打败了,可是好象现在也只有这个东西是可以帮到自己的了吧!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反正死了也就死了,博一次了!想到这里,我把林语嫣的身体放到了一边,凭借刚才的记忆双手合十,再旋转,依样画葫芦的把林语嫣刚才的手势做了一遍!

  宋天有点害怕的把身体微微往后挪了一下,可是让他失望了,我的手心里根本就没有出现一点兰色的光点!难道手势做的太快了?再来一次…。没有用!还是没有任何反映!

  “怎么回事?”我冲着林语嫣大喊,难道还有什么诀窍吗?

  “哈哈~~~~!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个手势就到地狱里去做吧!”宋天突然向我这里冲了过来,指骨上的指尖处暴长出了一根根红色的指甲,还泛着红光。

  “小心!”林语嫣原本还虚弱不堪的身体立刻跃了起来,抢在宋天的指甲穿透我的身体前推开了我。

  “不!”我大吼了一声,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天的指甲穿透了林语嫣,不,应该说是林依依的身体。没有鲜血四溅,可林语嫣脸上痛苦的表情却让我胆战心惊,她整个脸已经扭曲在了一起,眼住都突了出来。而此时她的身体还牢牢的被穿在了宋天的长长指甲上,好象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

  “滚开!”宋天用力的一甩,林语嫣立刻被甩飞了出去,直直的向下水道里的炼狱血池抛去。

  “可恶!”我暗暗咒骂了一声,人却已经顺势跳了过去。

  “抓住我!”我大叫一声,右手已经抓住了林语嫣的手,可惜她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我刚抓住就因为惯性的原因自己整个人也跌倒在了地上。

  “你放手!”林语嫣被我拽在了下水道的一侧,小小的身体悬空在下水道上,而我的小半个身体也露在了地面之外,另外一只左手苦苦的支撑着自己不要再往下跌了,再往下的话可就真的要跌进炼狱血池里了!

  “抓紧!”虽然不知道林语嫣到底有没有和我有血缘关系,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不能放手了!

  “你不放的话也会跌下去的!”林语嫣焦急的道:“反正我也是死了的,可是你还活着。”

  “跌下去也比被鬼吸干血好!”我努力的和血池里的那些鬼影争夺着林语嫣的身体,而它们的力量非常大,大有把我也拽下去的可能。

  “那么你就让我吸干以后再下去好了,呵呵!”宋天冷笑着,他的中指的指甲突然卷曲了起来,变成了一根细细长长的管子伸向了我。

  “放手啊!”林语嫣担心的大叫着。

  “不!”我的脾气有时候也可以固执的象条牛,一条正被吸血虫吸血的牛!红色的细管啪的一声戳进了我的脖子,一种好象被虫叮咬到的感觉,不是很疼,麻麻的,痒痒的!然后是体内的鲜血被往外抽离的感觉,皮肤表面渐渐有了被吸住的痛感。

  身体开始无力起来,眼皮也变得沉重,抓着林语嫣的手也渐渐没有了力气。感觉细细的管子并没有停止向体内继续钻入的动作,异物侵入身体的感觉让我干呕,一阵头晕眼花。胸口突然一阵猛烈的刺痛,细管已经插到了自己的心脏上!喉咙口一阵甜甜的腥味,张口,鲜血已经吐了出来。

  混蛋!要死也不能让宋天占便宜!想到这里,我费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冲林语嫣笑了笑,林语嫣不忍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了方蕾,我没有机会再爱你了!

  李洋,以后看来没有机会和你斗嘴了!

  李海,我还欠你一顿川菜哪!

  还有阿宝和老姐,我真的不舍得你们,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奋力把细管从脖子上拧断。

  “什么?”宋天惊讶的叫了一声,另外一跟细管已经伸了过来。

  身子往下水道处一滚,我整个人的身体就往下坠落,和林语嫣一起坠向那炼狱的血池。只觉得周围突然全变成了红色,无数的鬼影在身边盘旋,无数双手摸到了我的身体上。胸口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烫,并不单单是以往那样从玉佩的表面发出来的,还有一股热量竟然是从心脏的里面发出来的,好象整个心脏都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般。

  “啊~~!”剧烈的疼痛让我大叫出声,而眼前的红光也突然被白光取代,白光越来越强烈,恍惚中,就在那白光为幕的场景中悄然出现了一双芊芊玉手,白皙,柔嫩,仿佛这世上最美丽的手就是它了,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我好想看清楚手的主人。可是除了这双手其它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好象是一个人站在了一层厚纱之后,只是从纱后伸出了这一双手。

  玉手开始动了,双手合十,然后旋转,然后再是一个好奇怪的手势。这和林语嫣教的手势很象,可又有不同,好象更复杂了一点。难道,这才是灵魂提炼术真正的手势吗?想到这里,我的双手竟然也动了起来,非常熟练的跟在了眼前这双玉手之后一起做了那些动作,感觉是这么熟悉和自然,好象我生来就会一般!

  点点兰色的光粒从我手心里散发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亮!最后竟然汇成了如银河般灿烂的景象,周围的红光也消失不见了。黑暗里,只有我的兰色光点耀眼的发着光芒,只向一个地方,宋天处飞去!

  这就是灵魂提炼术真正的威力吗?我感觉到自己其实已经悬空在了下水道的上方,宋天被兰色的光圈牢牢的包裹住了,兰色光圈里宋天的灵魂正被渐渐抽离杨天行的尸体,淡淡的红色影子应该就是宋天的灵魂吧,此时他正拼命的挣扎着,可是蓝光却慢慢上升,同时把红色的灵魂象拔苗一样的抽离出了尸体。然后红影被蓝光压缩,直致到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红色光点,飞向了我。

  眼皮再次沉重起来,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出现了林语嫣和林依依两张带有温柔笑意的脸孔在眼前无限的放大,放大…。。

  ************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旁边站着一脸忧心冲冲的方蕾等人,可惜还是没有老姐的影子。原来我被人发现于心湖的湖边,而这个大胆敢前往心湖的人就是方蕾,她说那是因为心灵感应,只隐约觉得会在那里碰到什么人,让她会担心的人。

  是吗?我轻轻的笑着,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已经过去了吧?当把方蕾温暖而又柔软的身体拥进怀里的时候,当我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我还活着的时候,我这么想着。

  “你知道吗?我们后来在心湖的树林里找到了什么?”方蕾擦干了她的眼泪,问我。

  找到什么哪?我还只是轻轻笑着,这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吗?

  “我们发现了一具尸骨,应该是林语嫣的哦!因为旁边有一张身份证哪!”李洋看我没有作声,自己先揭开了谜底。

  林语嫣,你终于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啊!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吧!?回头望向窗外,阳光正好,天正蓝。

  “好了,你现在也该跟我们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李海把手伸到我眼前晃了晃,说:“你不要告诉我们你是去心湖游泳以后累倒在那里的吧!”

  “呵呵!”我笑了笑,说:“这会是个蛮长的故事哪!而且我讲故事的能力一向很差,怕你们听了会睡觉的哦!”

  “听故事?我最喜欢了!快说快说!”调皮的阿宝一屁股坐在了我身旁,兴奋的道。

  想听故事啊?也许,这个事情真的只能把它当做一个故事来讲吧,一个充满着对人性的质疑、对长生的痴迷、对仇恨的理解、对已死之人的缅怀和对还生之人的警告的故事。不管有多少人会相信又有多少人会一笑而过,这都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故事。

  ********

  当我出院的那天,我又听到了两个惊人的消息:副市长朱振华突然在家脑溢血身亡和一个在逃的通缉犯,也是一个职业杀手被发现死于郊外的一个垃圾处理堆场里,死因不明。

  这就是因果报应吧?我望了望晴朗的天空,离开了医院。而那双神奇的玉手却早已经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脑海里。

  对了,还忘了告诉你们,那枚古怪的黑色玉戒指上的花朵竟然开始在黑暗的夜里发出了红色的光芒,但却仅仅只是一片花瓣!

  有关心湖的故事已经结束了,而我的故事,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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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5:36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开始

第一章 抽象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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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站里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耸动着,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大片,我不禁开始怀疑我们的政府是不是有谎报人口数量的嫌疑。

  艰难的挡开拥挤的人群,我把方蕾的行李放了下来,望着眼前一身牛仔装的方蕾,青春健美又具有现代气息,怎么看也不象是个修道人士。

  “到峨嵋以后就打电话给我。”把行李递给了方蕾,我嘱咐。

  “知道了,我会的。”方蕾温柔的回答,转头看了看身边同样背着行李的李海。

  “喂,你还回来吗?”李洋站在我身边冲着李海问。

  “不要叫喂,难道我没有名字吗?”李海白了一眼李洋,道。

  “哈!”李洋也回瞪了一眼李海,没有再说话。这两个兄弟虽然心里都关心着对方,可是嘴巴上却又喜欢互相斗嘴,互不相让。

  “林逍,”李海转头对我说道,“我回去以后会帮你问一下关于你们林家的事情还有灵魂提炼术,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李洋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别人照顾。”李洋马上回嘴。

  “那就拜托你帮我照顾林逍好不好?”方蕾笑眯眯的看着李洋,果然还是美女的力量够伟大,马上让李洋点头答应。虽然我也不想被人看成是小孩子,但是这毕竟是方蕾对我的关心,也只好笑了笑表示时刻遵循美女的指示。

  “车要开了,上去吧!”我向车的方向瞥了一眼,乘客已经开始陆续上车了。

  “好的。”方蕾拎起了行李,温柔而又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上前走了一步,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方蕾的身上,从她的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让我心旷神怡。

  “跟师傅交代完这次的事情以后我会尽快回来的。”方蕾轻轻的道,她吐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脖劲处,让我心痒痒的。

  “知道了。路上小心哦!”说完我飞快的在方蕾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可惜了现在是公共场合要不然我是肯定不会放过方大美人的香唇的。

  “喂喂~~~!你刺激我啊!”身旁的李洋立刻用肘部推了我一下,一脸的怪笑看着我。

  “怎么!你有意见?”我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每想到却被方蕾重重的扭了我一下,顿时让我痛的差点没叫出来。看向方蕾,她的脸竟然已经羞得通红,娇艳欲滴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真想咬上一口。

  “好了,你们小俩口要亲热也不要在这里啊!”李海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好了好了,走了啦!”方蕾跺了跺脚,一脸娇羞的冲我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向火车走了过去,李海马上跟在了后面。

  “再见!”我和李洋冲方蕾和李海挥舞着双手,随着火车的渐行渐远,方蕾和李海终于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

  方蕾和李海回到各自的师傅那里报告心湖的事情已经有好几天了,局里的工作还是一复一日的重复,验尸、化验、做报告,日子倒也过的平静,偶尔晚上和方蕾通通电话也能打发一下时间。而李洋则重新开始上班了,只是下班以后总是比谁都溜得快,原来是在追上次图书馆那个漂亮mm,说什么不能够让我专美于前,一定也要努力啊什么的!明明是每年几次的兽欲发作,却偏偏要找个正当理由。笑着摇了摇头,我脱下了白大褂,准备下班了。

  看了看手表,才六点钟而已,还是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五脏庙吧!因为我和老姐都不开伙,所以晚饭基本自己在外面解决,偶尔也叫个外卖。

  行走在夜晚的城市里,我忽然有种不知道去哪里好的感觉。前一阵子和方蕾李洋他们几乎天天见面,现在又恢复到一个人反而有点不自在,人啊,还是一种适合群居的动物啊!

  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完饭出来,我站在马路上犹豫了一会,回家吗?老姐肯定又不在!找李洋?他这家伙现在肯定在把美眉没空理我的!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还是找阿宝好了,反正她一定在家上网,想到这里我马上朝阿宝家走去。

  前几次去阿宝家的时候没有特别留意,今天才突然发现原来阿宝家也蛮偏僻的嘛!虽然只有晚上七点多,可是路上的行人竟然很稀少,道路两旁只有路灯孤零零的亮着,地上的许些落叶让整条街显得冷清而萧瑟。

  因为看着地上的落叶也没有注意前方,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抬头一看,是个满脸风霜的中年男子,黑黄的皮肤上满是皱纹,眼睛浑浊,正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再低头一看,一本书正掉落在中年男子的脚边。

  “哦,对不起啊!”我忙弯腰把书拣了起来,递给了他。

  “哦!”中年男子愣了一下才把书重新接了回去,表情木然。

  我留意的瞥了一眼书,好象是本画册,封面是兰色的一大幅类似抽象画的东西。古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我有点担心的问:“你还好吧!”

  男子却突然象从神虚太游里回过神来一样的瞪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的夹起书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只留下了还搞不清状况的我。

  怎么回事啊?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吗?咕哝着,我也没有多想,继续望阿宝家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街旁的一块小小招贴画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它就是刚才那本画册的封面,一幅兰色涂鸦的抽象画。仔细看了看画的右下脚,一行小字写着:画家安冉的抽象派作品展,**路77号307室。

  又是77号?我的心突然跳动的飞快,一种怪怪的感觉,眼皮也不禁跳动了起来。

  “有兴趣吗?”一个平平的声音突然从背后跳了出来,把没有准备的我吓了一大跳,猛的回过身,一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站在了我的背后。

  天哪!你是属猫的吗?走路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皱了皱眉,我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冒失鬼。黄黄的脸色,小小的眼睛,木然的面部表情,一身衣服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反正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有兴趣看画展吗?”男人又问了我一遍。

  “你就是画家安冉?”我问。

  男人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哦,那你是干什么的?”我好奇的问。

  “我是收门票的。”男人平静的回答。

  哈哈!我几乎要当场笑出来,这个人还真够坦白,也怪不得老是问我看不看了。好吧,反正也没什么其它事情可做,再说看他的样子大概真的很希望有人看这个画展,我就当日行一善好了。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请走这边。”男人指了指画报旁边的一个小胡同,说。

  “哦,好。”我望着黑漆漆的胡同开始有点后悔了,可是刚说出去的话又不能反悔,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了男人的后面。

  胡同里面异常的漆黑,只有头顶的一点星光微微照亮了前行的路。两边的墙很高大,而胡同也越走越窄,到最后只是勉强的让一个人通过而已。走在男人的后面,四周忽然安静的出奇,马路上的任何声音都没有传过来,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是的,只有我自己的,而那个男人真的要算是猫的转世了,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而且,我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走起路来身体竟是一动不动的,照常理来说人走起路来身体总会有晃动的,可是他,一点晃动的迹象都没有。往下看,明明他的脚是在迈动啊!

  疑惑的摸了摸鼻子,我开始觉得有点冷,衣服下的皮肤上开始泛起了鸡皮疙瘩。我今天的脑子是不是又搭错了?竟然会答应来看我最一窍不通的美术作品?而且眼前这个男人也很古怪!要不要不看算了?想到这里,我的脚步放慢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只有一片漆黑,马路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到了!”就在我准备走人的时候男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一个楼梯对我说。

  “啊?到了啊?”我有点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楼梯口也是黑洞洞的,让人产生不安的感觉。可是既然到了都到了,就上去看看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跟着男人上了楼梯。几乎是摸黑走了三层楼梯,我跌跌撞撞的上到了三楼。一个桌子放在了307室的门口,桌子上面放了一叠画册。

  “要钱吗?”我问,其实我心理是希望他开的价越高越好,这样一来我就有借口不看离开这里了,可是希望恰恰和事实相反。

  “不要钱的!”男人平平的语调打消了我的念头,打了个哈哈,我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不是很亮,但是几乎每幅画的正上方都亮着一盏灯,灯光打在画布上,让画面呈现了一种朦胧的视觉效果。画展里空无一人,我静静的走在房间里,每一幅画都是偏冷色调的抽象画,反正就是让人看不懂到底画的是什么的那种画。

  整个画展的房间倒是蛮大的,画不是很多,所以倒让人有种空旷的感觉。这样一来让本来就觉得冷的我更是感到一股寒意,好象被人置放于一个无比宽大却又封闭的空间里一样,压抑和孤独同时存在。

  房间里还搁置了几块很大的板,上面用来放置了几幅画,这样让我无法一览全室,当我站在一块板的前面时,总会存在了一些视觉上的盲点。虽然明知道整个画展只有我一个人,可是觉得板后面有另外一个人正在窥视我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画面上的兰色涂鸦我一点也看不明白,只觉得象是一张张奇怪的脸孔,好象每张画布后面都有脸的浮现。而画上的一些圆点则更象是一只只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我。凝视之中,画布上的油彩好象正在慢慢的旋转,移动。

  往画上望去,画面上用蓝色和黄色涂鸦成了一团一团的,凌乱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难道这就是抽象画的真正涵义吗?灯光打在画布上,让一团团的油彩外圈泛出七彩的光眩。眨了眨眼睛,好象有一道黑影映在了画布上。

  回头,什么也没有。

  心跳,却莫名加速。

  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想了想,我还是快步走向了门口,那个男人正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

  “我看完了。”我对男人说,希望快点出去,我可不想再看什么画展了。

  “这个给你。”男人把一本画册递了过来,满脑子只想快点走的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一把接了过来就塞到了公文包里。转身马上准备开溜。

  “对了,”那个男人突然叫住了我,说:“你可以上一下画册上写着的网站,网上会告诉你这些画的真正涵义。”

  “哦,知道了。”我敷衍着答应了下来,脚下的脚步却迈得更快了。

  匆匆从胡同里走出来,我又重新回到马路上,虽然行人还是很少,但心里却感到很踏实。看了看手表,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晚上快十点了,我在画展里的时间有这么久吗?朝阿宝家的方向望了一下,我突然又没有了去找阿宝的欲望,算了,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画展一折腾,人都感觉到累了,还是回家好了。想到这里,我耸了耸肩,朝自己家里走去。

  回到家洗完澡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躺在床上的我反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眼前晃的全是刚才在画展里看的那些抽象画,象一个个不停回放的幻灯片一样骚扰着我的神经。而想知道这些画的真正涵义的欲望也开始越来越强烈,到最后简直是在心里大喊着:上网去看,上网去看啊!

  “可恶!”咒骂了一声,我一骨碌从床上弹了起来,反正睡也睡不着,明天又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就上网看看好了。

  想到就要马上做到!我忙把电脑打开,再把包里的那本画册拿了出来,照着画册里的那个网址上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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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6:02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神秘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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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这个网站,就先是一幅熟悉的画面,蓝色涂鸦的抽象画。轻轻的点击了一下画面,整个电脑屏幕突然从正上方倾泻下如瀑布一般的血水,如血般的红色充斥着整个屏幕。然后红色渐渐消去,出现了五个大字:恶魔的左眼。

  恶魔的左眼?什么意思?我的左眼也恰恰在这个时候抽筋一样的痛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我又点击了一下这几个大字,立刻,打开了一个类似于word文档一样的界面。只不过整体的背景是黑色的,而字却是血红的。这就是画的真正涵义吗?我好奇的开始阅读起上面的字来:

  当你点击刚才的字时是不是感到你的左眼一阵抽痛?

  我立刻皱了皱眉,这篇文章是谁写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刚才左眼抽痛了一下?心跳好象漏了一拍,我感觉有点胸闷,深吸了一口气,我决定还是继续读下去:

  那是因为恶魔的左眼已经附身在你的身上,每个人都会有一只看见恶魔的眼睛。

  什么乱七八糟?我有点生气的敲打了一下电脑,是什么人这么无聊?难道是那个画家安冉?不好好画画怎么竟弄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心里有一个声音正在劝着自己快点关上电脑上床睡觉,可是还有一个更强烈的声音却让我继续看下去。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我的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

  不要怀疑,我就是画家安冉。此刻的我,正在地狱召唤着你。你相信吗?当你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却在炼狱的血池里饱受着恶魔们的折磨,那是因为我曾经拿走过它们的左眼,它们要我把左眼还给它们!听!你有没有听到眼珠滚过地面的声音?

  哈!又是一个喜欢搞恶作剧的家伙吧!我鄙夷的看了看电脑屏幕,而就在这个时候,本应是寂静的夜晚却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咕噜~~~~~!

  很轻,但是在万籁具静的夜里却是如此清晰!好象是从楼上传下来的,什么东西滚过地面的声音!寒意立刻遍布全身,我家是在顶楼,那么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眼珠滚过地面的声音吗?不可能!一定是巧合,那声音大概是老鼠的吧!对!一定是老鼠的!自我安慰了一下,我搓了一下已经冰凉的手,犹豫着要不要看下去。

  算了!还是睡觉吧!这个安冉肯定又是在哗众取宠而已!用僵硬的手关掉电脑,我一头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左眼却隐隐有点酸痛,大概是电脑看多了吧!翻了个身,我开始很努力的去见周公了。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睡得大汗淋漓,气都有点喘不过来,好象在梦里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是又完全没有一点记忆,只是觉得通体的寒冷,连手脚都冻的麻木。头晕的看了看闹钟,竟然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我一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怎么会一下子睡到这么晚?

  口干舌燥的从床上爬起来,我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我把双手伸进冰凉的水里,然后把整张脸埋进了冷水里,希望冷水可以刺激一下我神志迷糊的头脑。不经意的抬头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顿时吓了一跳,那个左眼通红的人真的是我吗?心急火燎的把头凑向镜子,我再仔细一看,还好,只是左眼里布满了血丝而已,所以不仔细看还以为眼睛变成红色的哪!可是为什么只有左眼而右眼却很正常?摸了摸左眼,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象左眼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闭上了右眼,只用左眼看东西,眼前立刻蒙上了淡淡的一层红晕。怎么回事?难道生红眼病了吗?我有点担心的把左眼闭上,只用右眼看东西,视线里的东西倒都一切正常。

  草草的洗漱完毕,我还是担心着我的左眼,不会真的是被恶魔的左眼附身了吧?怎么会!?昨天晚上的根本只是安冉的恶作剧而已!走到厨房,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我一时之间就愣在了那里。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老姐突然从客厅走了进来,从背后重重的拍了我一下。

  “哇,好痛的!”我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喊痛。

  “哇~~~!”没想到老姐的反映比我还要剧烈,还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

  “你干什么啊?”我伸手把老姐的手打开,不悦的问。

  “你得红眼病了!”老姐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说。

  “没有啦,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我安慰老姐。

  “真的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老姐显然是不放心。

  “我才不去医院哪!”我忙回答,自从心湖的事情以后我对医院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反感。

  “随便你吧!”老姐耸了耸肩膀,说:“那你就多休息休息好了。”

  “谢谢关心!”我无力的再次坐到了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人感觉到非常的疲倦,没有什么精神。

  “你早饭想吃什么?”老姐走到冰箱前面,问我。

  “还能吃什么?”我低着头没有看她,懒懒的道:“面包喽!”

  “哦,那给你!”老姐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忙抬头向在我左边的老姐望去。

  仿佛时间在那一刻突然静止,老姐原本俏丽的面容突然变的死灰一片,一双眼睛黑洞洞的,没有了眼珠和眼白之分,嘴唇也是青黑色的。更让我浑身发抖的是她浑身的皮肉好象被抽去了所有的水份一样,干瘪着!整个景象扭曲浮动,而在我右眼的视线范围内却完全没有这种异常!

  啪的一声,一样东西打在了我的身上,我立刻浑身打了个冷战,缓过神来再仔细一看,老姐还是原来的老姐,什么也没有变!只是在我的脚边多了一袋面包。

  “你干什么啊!看我也能看得发傻啊!?”老姐打趣的说。

  我还是懵懵懂懂的把面包拣了起来,刚才的景象让我还如浴冰水一样的通体寒冷,左眼开始抽痛,剧烈到蔓延整个左半边头部。强忍着剧痛,我浑身都在颤抖,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包面包又掉回了地上。

  “怎么了你?”老姐忙走过来把面包拣起来放到桌子上,问我。

  “没事,大概没有休息好。”我艰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我想我还是回床上睡一会儿吧!早饭我不吃了!”

  “可是你脸色好差,还是去医院吧!”老姐在身后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摆了摆手,我发觉自己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乎是被老姐架着走进了我的房间,我立刻倒在了床上。头一沾到枕头就昏昏欲睡起来,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模糊不清。

  “喂,你衣服还没有脱哪!”迷糊中只听见老姐叫了这么一句,然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好象黑暗从我的上方重重的压了过来,铺天盖地的黑暗和疲倦让我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就昏睡了过去。

  *********

  惊醒,寂静!

  天色昏暗,不知已经何时。

  推开房门,屋子里的东西都朦胧着一层灰色的膜,我试着叫了一声,却只从喉咙里发出了干涩的声音。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我快步走向老姐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漆黑一片,冷意从脖子处扩散开来。

  “姐!”我推开了门,一个人影正背对着我坐在房里,长长的头发披散着。但是我知道那应该不是老姐,因为她的头发是直直的,而老姐的头发却是卷的。

  “你是谁?”我把手紧紧的握住门边,指甲都几乎镶进了门板里,疼痛却无法缓解我心中的恐惧和焦虑。

  “林逍!”女子幽幽的一声轻叹,缓缓的转过了身。

  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所有的血液顿时抽离了我的身体,呼吸都要窒息。我以为这都应该是幻觉,可是印雪的容颜却如此清晰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双唇和她的身体,如此熟悉又远隔千里。

  “印…印雪?”我喘着粗气,问。

  “林逍,快轮到你了哦!”印雪对我浅浅的一笑,只这一笑,却让天地都为之失色,阳光仿佛轻轻的洒在了我的身上。

  “轮到我什么?”我傻傻的问。

  “快轮到你了哦!”印雪还是这么一句,只是语气突然变的冰冷冷的,我不知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快轮到你了哦!”印雪幽幽的笑着,她的左眼却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你…你的…眼睛!”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不停。印雪的左眼变的血红血红的,红色的血水正从眼球处流了下来。

  “印雪,眼睛…眼睛!”我大叫了出来,恐惧象头野兽一样的扑向了我。

  “林逍!林逍~~~~!”老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感觉到身体被剧烈的摇晃着。

  “林逍!你快醒醒啊!”老姐的手已经搭在了我的额头,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用尽了力气睁开眼睛,老姐正紧张的看着我。

  好冷!我的手脚麻木,环顾四周,我正好端端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是遍体生汗,粘粘的汗水已经打湿了我的衣服。

  “你做噩梦了吧?”老姐擦了擦我的额头,问。

  “啊!”我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印雪的脸还如此清晰的盘旋在脑海里,真的只是梦吗?

  “我帮你倒杯水吧!”老姐站了起来走向客厅。

  印雪?左眼?血泪?我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东西从我脑子里甩出去,可是印雪最后的那一张左眼流着血泪的脸却越来越逼真。恶魔的左眼吗?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网站,身体也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扑向了电脑。

  “你不休息还要上网?”老姐从客厅里走回来把水放在了我的旁边,抱怨我。

  “我有事要查!”我头也不回的朝老姐摆了摆手。

  “那只能上一会哦!”老姐嘱咐了一句以后就走开了。

  上网以后我忙把那个地址打了进去,回车,同样是蓝色的抽象画,血红色的大字。我忙不迭的点了进去,而昨天晚上出现的那篇文章的开头没有了,直接就是一句:

  你昨天晚上一定没有看下去,关了机吧!睡之前,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左眼一阵酸痛?

  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背也僵直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继续:

  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你有相同的遭遇,所以,不要惊讶,我只是在向你复述我的故事而已。就在第二天,我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最爱的人,我的母亲,她只是反复的跟我说了一句话:快轮到你了哦!

  快轮到你了哦!轮到什么?我紧紧的握着鼠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隐隐作痛,觉得安冉只是个恶作剧的想法正被疑虑慢慢的侵蚀掉,好象他正有着一双透视一切的眼睛,注视着我:

  快轮到你了哦!恶魔的左眼终将看到光明的背面!

  光明的背面?那是什么?黑暗吗?我疑惑的皱了皱眉,而文章的下部分却只是红红的一团,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就好象是血书被水模糊了一样。来回按了好几下刷新的按钮,可是屏幕上的下面一段文字却始终没有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怎么办?我着急的捶了一下桌子。

  对了!不是有阿宝在吗?她这么精通电脑,一定有办法的,说不定还能查出这个神秘的网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哪!想到这里,我立刻象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兴奋!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胡乱套了几件衣服以后就往门外冲去。

  “你到哪里去啊?”老姐在客厅里叫住了我。

  “到一个朋友家去,有事情要办!”我几乎是直接从门里撞了出去,一边穿鞋一边大叫着回答了老姐的问题。

  阿宝啊,阿宝!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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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7:0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烂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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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快帮我个忙!”没等阿宝把门完全打开,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闯了进去。

  “干嘛啊你!这么急!”阿宝跟在了我的后面抱怨,一边揉着眼睛,身上的衣服是一套很可爱的印有比卡丘图案的睡衣,看来这个宝贝还没有睡醒。

  “你怎么现在在睡觉啊?”我看了看手表,是下午四点多。

  “睡午觉啊!”阿宝理直气壮的回答我。

  “那你现在别睡了,帮我查点资料!”我把阿宝硬是按到了电脑前,说。

  “好了好了,知道了!”阿宝撅了撅嘴,问:“想查些什么?”

  “先帮我查个人,叫安冉,应该是个画家吧!”我拖了把椅子坐到了阿宝的旁边,说。

  阿宝转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老要我帮你找人啊?”

  “哎呀!”我着急的道:“以后再跟你解释啦!”

  “哎?你的左眼怎么了?”阿宝指着我充血的左眼,好奇的问。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有灰尘掉进去了而已。”我敷衍着,说:“你先帮我查啊!”

  “好啦,好啦!”阿宝打了个哈哈,打开了电脑。

  当电脑屏幕上终于出现安冉的名字时,我的心一紧,马上关注的凑上了前,仔细浏览了一下有关的资料:安冉,画家,28岁,毕业于**大学的美术学院,精通人物和山水油画,曾经获得过第三届全国青年油画家比赛的金奖,先后出版过两本画册。

  奇怪!怎么会精通人物和山水画哪?难道不是抽象画吗?还是抽象画只是他的另一个特长?还有,这些资料怎么全是五年以前的哪?

  “有没有最近的资料啊?”我问阿宝。

  “没有了!”阿宝摇摇头。

  “你再查查看啊!全是五年前的信息,他不会就这么消失了吧?”我不死心的问。

  “哎!你说对了!”阿宝很有信心的仰了仰头,说:“如果在我这个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神通广大的机器里也找不到他的资料的话就不外乎有两种情况,一是死了,二哪就是你说的消失了!”

  “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阿宝的说法,说:“我昨天还去看过他的画展哪!”

  “画展?不可能!我根本找不到相关资料!”阿宝斩钉截铁的道。

  “说不定这个画展很小所以你在网上查不到哪?”我再次提出了异议。

  “不可能!”阿宝还是坚信自己的电脑是无所不搜的,“再小的消息都应该在网上有记录啊!现在是信息时代了嘛!”

  “好,好!”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那你现在再帮我查一下这个网站吧!就是关于那个画展的哦!”

  “哦?”阿宝兴奋的眼睛亮亮,说:“快给我快给我!”

  “别急啊!”我把键盘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敲下了那个网站的地址。

  回车。而等待我和阿宝的竟然是……是…:“该页无法显示!”

  晕倒!怎么会这样?而阿宝的嘴巴更是张的好大,足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怎么可能~~~~~~?!”阿宝一声怪叫,猛的站了起来使劲拍打了一下电脑,然后又恶狠狠的转头问我:“你!有没有打错地址?”

  “不可能!”我也怪叫着回答,这个地址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拼错的!

  “那怎么会这样?”阿宝指着电脑对我发着脾气。

  “小姐啊!”我有点无奈的回答:“这个电脑是你的啊!再说了你不是精通电脑的吗?你不问你自己倒问起我来了啊?”

  “不可能!”阿宝跺了跺脚,道:“我的机器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上不去的网?”

  “我向天发誓!”我忙信誓旦旦的发誓说:“我昨天晚上和刚才来你这里之前在我家的电脑上还上去过哪!”

  “什么?”阿宝顿时尖叫连连,分贝指数直避老姐的嗓门。

  “耻辱啊!”阿宝立刻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

  “不用这么夸张吧!”我有点感冒的往后仰了仰身子,真害怕被阿宝一拳挥过来的拳头打到脸。

  “不行!”阿宝原地跳了一下,又坐下,说:“我就不信!”说完,阿宝的手指又开始在键盘上一阵飞舞,屏幕上的字飞快的跳动着,一会打开一个窗口,一会又开了个指令程序。反正我是没有看懂,房间里只听到阿宝的手指在键盘上有力的敲击声,很有节奏感。

  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终于…

  “喂,你在干什么啊?”坐的有些无聊的我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别吵!”阿宝冲我挥了挥手,说:“我在想办法登陆这个网站!”

  想办法?不会是做黑客吧?我有点崇拜的看了看阿宝,看来这个小姑娘很有一套嘛!可惜,就在我准备向她讨教讨教有关电脑的事情的时候,阿宝却突然一声惨叫,直叫的连窗外的可怜小麻雀都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你干嘛啊?”我捂着耳朵,大声问。

  “啊~~~~!!”可惜阿宝的练嗓功课还没有作完。

  “不要叫了!”我使劲拉了一下阿宝,终于成功的把阿宝制止住了。

  “病毒啊!”阿宝已经眼泪汪汪了,一副小孩子被人抢去糖果的伤心样。

  “病毒?”我疑惑的看了看电脑屏幕,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了。

  “可恶!都是你!”阿宝突然一把拎起了我的衣服,大有一副和我干一架的样子。

  “我?”我无辜的看着阿宝。

  “就是你!都是你给我的什么网址,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的电脑被病毒感染了!”阿宝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放下我的衣服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啊!?不会吧!天哪!我的脑子都快抽筋了,怎么会这样哪?望着眼前哭泣不止的阿宝,我真是手足无措,一向对哭泣的女人没有办法的我现在简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真是劝也不是,逃也不是。

  在阿宝哭泣了足足有一刻钟以后,突然把头抬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小火苗!恶狠狠的看着我,好象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问:“说!你这个网址哪里来的?”

  “一本画册上来的!”我立刻坦白从宽。

  “画册?”阿宝用眼睛瞥了我一眼,继续问:“哪里来的画册?说!”

  “昨天看画展的时候拿的!”我咽了口口水,生怕一个回答不好就被她大卸八块。

  “画展?”阿宝撅着嘴问:“哪里的画展?”

  “就在你家附近的一个马路上,**路77号307室!”我忙小心翼翼的回答。

  “**路77号307室啊?!”阿宝摸了摸脑袋,说:“那你现在就带我去!”

  “啊?带你去?”我可不想再去那个劳什子画展了,阴森森古里古怪的。

  “对!”阿宝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说:“这家伙设计的网站竟然连我都进不去,而且还让我的电脑感染了病毒!说什么也要会会他!”说完,阿宝就不由分说的把我往门外拉,可怜的我也只好被她拉出了门,一脸无奈的带路了。

  
※          ※          ※


  望了望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我再次悲叹命运的不公平!为什么别人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家吃顿饱饭,而我却要陪着一个一心想要复仇的江湖小蛮女找她的幻想中的仇家哪?

  “林逍!你是不是存心耍我啊?”阿宝站在马路中央指着鼻子对我大叫道!

  命苦啊!努力忽略路人诧异的眼光,我叹了我今天的第三百二十六次气,说:“真的!真的在这里附近啊!”

  “那怎么还找不到?都快在这里转了半个钟头了!”阿宝指了指手表,我知道她一定很着急,我何尝不是哪?

  “别急,我帮你问一下好了。”我拦住了身旁的一位老大妈,问:“大妈,您知道**路77号在哪里吗?”

  “那里啊?”老大妈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往前再走一段,然后左拐入一个小胡同里就是了!”

  “谢谢谢谢!”阿宝立刻蹦蹦跳跳的回答,然后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就知道你不牢靠!”

  哈!被一个小孩子瞧不起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忙跟在了已经蹿出老远的阿宝后面。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小胡同,好象和昨天景象很相象,只是胡同口少了一张抽象画报。往里张望了一下,黑漆漆的,望不到头。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阿宝已经跑了进去,眼看黑暗就要吞没了她我急忙也跟了进去。

  两边的高墙制造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我抬头望去,一个建筑物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了眼前,这倒是我昨天没有注意到的。四周很安静,偶尔有一声野猫的叫声,这里好象被繁华喧闹的城市隔离开了一样。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固体。

  当我和阿宝终于走到那个建筑物前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刚才那个老大妈眼里的古怪是什么意思了,这根本是座被废弃的烂尾楼嘛!

  “不会吧!你真的确定昨天的画展是在这里举行的吗?”阿宝指着连门都没有的建筑物,问我。而我也只有张大嘴巴等着有人往里面塞鸡蛋的份了!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虽然没有很在意,可是也不应该是座烂尾楼啊!?难道是那个老大妈指的路错了?我看了看烂尾楼旁的一堵围墙,明明是用红色的油漆刷着**路77号这几个字啊,虽然有些班驳掉漆的样子,但是这几个中文我还是不会认错的。

  “呵呵,呵呵!”我干笑了几声,说:“也许人家就喜欢搞这种后现代主义风格哪?”

  “恩!”阿宝咋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却说了句让我险些撅倒的话:“你这个理由,很烂!”

  “好吧!”我终于低下了我高贵的头颅,说:“那现在你想怎么办?回去吗?”

  “回去?”阿宝的气势立刻汹汹,说:“好不容易找到了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再说!”

  “进去啊?”我缩了缩脖子,有点为难的说着,这个烂尾楼虽然不太大,但怎么也有五、六楼的样子,而且楼房的周围是废弃的工地没有人烟,又恰好在天色已晚的傍晚,怎么看都有点象鬼屋的样子,冷森森,凄惨惨的。

  “你连心湖的事情都可以搞定了这还有什么怕的啊?”阿宝推了我一把,说:“再说了,还有我在哪!”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更担心啊!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的!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今天如果不进去看一看的话阿宝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搞不好就地解决我了也说不定!

  “好吧!进去看看吧!”我话刚一说完,阿宝就立刻欢呼一声冲向了烂尾楼。

  “等等我啊!阿宝!”可怜我连再次考虑清楚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急冲冲的跟在了阿宝的后面跑进了这个古怪的烂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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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7:23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锁孔里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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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应该是红色的墙砖因为常时间的风吹雨打而已经变成了一种暗红色,好象是尸体的血液一般阴沉着,而从我左边的视野中这暗红色的墙砖表面却是浮起了一层黑色的烟气,就好象是上次在心湖命案的女死者身上看到的一样。难道是怨气吗?我伸手摸了摸墙壁,阴湿湿的,冰冷的感觉蹿入身体里。

  “阿宝,你在哪里?!”我站在烂尾楼的楼梯口大喊,阿宝也真是的,比兔子蹿得还快!我的声音在整个楼房里传着阵阵回音,仿佛进入了一个空洞的山腹一样,冷冷的空气吹的我猛的缩了缩脖子。

  “我在上面,你快上来吧!”阿宝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仿佛似隔世传来的幽叹,极度空灵。

  抬头看了看盘旋而上的楼梯,上面是黑洞洞的,一点光亮都没有传来。我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楼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左眼微微发热,跳动中红晕渐渐扩散在眼前。

  嘣咚!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楼梯因为没有完工所以根本没有旁边的一圈扶手,我尽量靠在墙壁处往上走着,盘旋的楼梯就象是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螺旋一样,使人晕眩。

  轻微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却不是我自己的,黑暗里有一个恶魔正在痴痴的轻笑着,向我露出了其狰狞的面目。

  当我走到两楼的那一刹那,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我眼前一晃而过。抬眼望去,一片白光晃过,一个人影正站在我的面前!

  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自己正站在楼梯口,一脚踏空,人已经往后仰去!努力的把身子往前挺了一下,还好,没有摔下去!定睛仔细一看,原来那个人影竟然是镜中的自己!

  怎么回事?这个烂尾楼里竟然会有这么一大面镜子被安在了墙壁上!因为镜子正对着楼梯口,所以从楼梯下上来的人难免会被自己的影子吓了一跳!

  虽然知道应该赶快上去找阿宝,但是那面镜子还是吸引了我走了过去。镜子很普通,就是一大块毫无装饰的镜子被安在了墙上,而镜子的左下脚还有着一块块黑色的斑痕,模糊了镜面。慢慢的走过去,偌大的一个楼层里除了这块镜子以外别无他物,窗户根本就只是一个墙洞而已。

  空旷的楼层里回响着我的脚步声,走到镜子前面,镜像有点扭曲,照出的人物也歪歪斜斜着,我的脸在镜中呈现着一种奇怪的狰狞。虽然四周很暗,可是奇怪的是镜像却出奇的清晰,我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左眼里的血丝正渐渐变粗,变的更加血红,好象就要滴出血水来。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我忍不住心中奇怪的欲望而伸出了手摸向左下脚的那块块黑斑,当手指触摸到斑痕的那一瞬间,原本是固体的斑痕突然感觉变成了粘粘的液体,一股熟悉的尸臭味冲入了鼻孔里。

  象触电一般的缩回了手,我立刻把手指放到了眼前,黑红色的液体近在眼前。眨了眨眼睛,液体好象又消失不见了!突然灵光一闪的我闭上了自己的左眼,手指上什么也没有。寒意让我背脊发硬,头皮发麻。闭上双眼,我的全身都在发抖。

  慢慢的只睁开左眼,虽然心里早有了准备,可是当黑红色的粘稠液体出现在手指上时我仍然全身一阵发软。

  可恶!使劲的甩了甩手,我想把手指上的那些液体甩掉。眼睛无意的一瞥镜子,一个黑色的人影正静静的站在我的背后!

  猛的回头,什么也没有!

  再回头看向镜子,镜中的人影正缓缓的抬起了头,昨天画展的那个奇怪男子正冲我诡异的一笑!他的脸色好苍白,可是左眼却血红的。怔怔的僵直在镜子前,我可以肯定刚才自己的背后是空无一物的!难道是自己的眼睛有毛病,还是说…。

  咽了口水,我并没有逃跑,其实确切的说我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巨大的恐惧吓得僵住了。镜中的男人的身体渐渐的往后退却,竟然慢慢的开始消失。好象是被吸入到一个无形的空间里一样,他的身体正在慢慢褪去,先是脚,然后是腹部,再蔓延向头部,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左眼球!是的,左眼球,血红的左眼球!凭空悬浮在镜子里,直勾勾的盯着我。

  突然!啪的一声轻响,血红的眼球掉落在了水泥地板上!那个眼球仿佛是一个很有弹性的珠子一样弹到了上空又落下,然后又弹起再落下,一下下的朝我跃来!

  用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勇气,我缓缓的转过了身体,还是什么也没有,空无一物的楼层里只站着我一个人!

  “咕~~~~~!”一种奇怪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从我的背后响起,声音由远致近的传来,就象是珠子滚过地面的声音。这个声音持续着,我知道其实我背后的一尺之遥就是一面镜子,而声音却仿佛是从镜子里传过来一样的,是从镜中滚来的什么东西的声音!

  再次转身,镜中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出现那个血红的眼珠!刚想喘一口气,却被镜中的自己吓到了,然后,我听到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异样的惨笑声!

  哈哈哈哈~~~~~!

  回音震动着我的每一个神经,我惨笑着看着镜中那个左眼流着血泪的自己,血水已经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仿佛是一条红色的泪痕!

  “你笑什么东西啊?还笑得那么难听!”阿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惊讶的一转身,发现她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

  怎么在镜子里没有照射出她的身影?我奇怪的再望向镜子,此时阿宝的身影正好好的出现在镜子里,而我的左眼也只不过是有点血丝而已,刚才的一切异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个时候,我才发觉冷汗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衣服,连额上的头发也被汗水粘在了前额上。

  “你干什么啊?跑个楼梯也可以出这么多汗?”阿宝碰了碰我,奇怪的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忙问。

  “刚来一会,就看到你站在镜子前面乱笑!”阿宝神情古怪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又说:“你快帮我上三楼看看啊!怎么有扇门挡着,我进不去!”

  “门?”我疑惑的问了一声,这个烂尾楼不是连扇窗户也没有的吗?

  “对啊!三楼根本没有你说的307室,只有一个房间有门挡着哪!”阿宝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就往上拖。

  “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冷啊?”阿宝握了握我的手问。

  “我穿的少吧大概!”勉强找了个理由搪塞,我可不想告诉她我这完全是被吓的啊!幸好阿宝也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

  被阿宝拖着走向楼梯口,我还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块镜子,扭曲的镜像里好象有阵阵黑烟冒起,我不禁感到一丝后悔,怎么就让阿宝上来了哪?

  “我们还是回去吧!”站在楼梯口的我最后还是准备打退堂鼓。

  “什么?你不会是怕了吧?”阿宝一脸的鄙夷。

  “不是怕!”我正色道:“我刚才在镜子里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个烂尾楼肯定有古怪!而且现在李海和方蕾这两个会法术的人都不在,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擅自冒险的好!”

  “有古怪?我看你有古怪才是哪!不就是黑了点吗?我怎么就看不到你说的那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阿宝还是想要上去再看看,和我争执起来。

  唉!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只好无奈的被好奇宝宝阿宝拖到了三楼。

  三楼和两楼又有所不同,并不是整个楼层里什么也没有,楼梯口一上来就是一条还没有竣工的走廊,两旁是有几面墙把楼层隔成了一个个房间,只是都还没有被安上门,当然,除了在走廊的尽头那扇门以外!

  被拉到门前我才发觉,门竟然是没有锁只有一个锁孔!而门之所以打不开是因为一条已经生锈的铁链牢牢的把门栓上了,一个连锁孔都几乎被锈堵住的大锁正挂在铁链上。铁链和锁的表面有着和二楼镜子上的斑痕一样的黑色痕迹。

  “好了,这个锁我也打不开的!我们走吧!”说完,我就拉住阿宝想走,却被阿宝挣脱了。

  “哎呀!你都没有努力过,怎么就知道打不开!?”阿宝还真是弃而不舍。

  “你以为我是大力水手吗?可以把这条铁链拉开?”我几乎是用吼的对阿宝叫道,“就算大力水手还要吃菠菜哪!”

  “哎呀!你凶什么啊!我不就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吗?”阿宝委屈的扁扁嘴,道。

  看着委屈万分的阿宝我也心生不忍,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不应该对她这么凶的!愧疚的看了她一眼,我和气的对她说:“里面不会有什么东西的啦!”

  可惜话刚一说完,就从门里传来了一声拍打门的敲击声!

  啪!一声,再啪的一声!就两下,却足以吓到我和阿宝两个人!阿宝立刻缩到了我的身后,战战兢兢的问:“林逍,什么东西!?”

  “别怕别怕!是老鼠!”我忙安慰阿宝,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

  可是又是一声,啪!比前两声都要重!好象有什么人正在努力拍打着门一样,想从里面出来的样子!而且声音明显是从门的中部发出来的,老鼠一定碰不到那个部位的,这世上还没有可以够的着门当中部分的老鼠吧!想到这里,我摸了摸阿宝的手,说:“别怕,我看看!”

  “不要!”阿宝拉住了我的衣服,道:“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和方蕾交代啊?”

  天!翻了个白眼,我无力的道:“那我就拜托你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好嘛好嘛!”阿宝尴尬的笑了笑,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朝门迈了一步,我搓了搓手,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根链条拉开!考虑了一下,我决定还是先试着透过锁孔看看有什么东西好了!蹲下身子,我把左眼凑到了锁孔前。

  只一眼,却立刻把我吓住了,只见锁孔里正有一个血红的眼珠正瞪着我!冷汗,立刻再次湿透了我的衣服。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股阴风,让本已经被冷汗打湿的我顿时全身颤抖,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倒,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林逍!怎么了?”阿宝忙上前把我扶了起来,关切的问。可惜我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没有缓过神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什么东西了吗?我来看看!”阿宝说完就往锁孔上凑去。

  “不要看!”我立刻尖叫了一声,一把拉住阿宝二话不说就往楼梯冲去,直拽着阿宝飞快的冲出了烂尾楼,一路急跑的跑回了大马路上!

  “哎呀!你干什么啊?”一到马路上看我松了手,阿宝就忍不住叫出了声!

  “那个地方真的不干净!不许再去了!你给我回家!!”我拉起阿宝就往她家走去,一路上当然免不了好奇宝宝的一再追问,而我只是阴沉着脸,什么也没有说。

  好不容易到了阿宝的家,我看了看仍雀跃不止的阿宝,严肃的道:“给我乖乖睡觉,不许在想那个该死的烂尾楼了!”

  “可是人家真的很好奇啊!”阿宝抱起了她的长毛绒玩具道。

  “好奇也要看保不保的住你的小命!”我语气不善的道,看了看偷偷做了个鬼脸的阿宝,我突然一阵头疼,这个好奇宝宝不会在打什么馊主意吧?

  “你不会是想等我走了以后自己一个人再去吧?”我问。

  “哈哈~~哈哈~~!怎么会哪?”阿宝打着哈哈,但是从她的脸上我明明看到了“被你猜对了”这几个大字!

  “那好!”我横下了心,拖了把椅子坐到了阿宝面前,说:“今天晚上我就住你家了!”

  “啊!?什么?”阿宝一声怪叫。

  “什么什么啊?我这是对你负责!”我据理力争。

  “男女授受不清!”阿宝指着我的鼻子大叫。

  “放心!”我装着样子上看下看了她一会,道:“我对青涩的苹果没有兴趣的!”

  “青涩苹果?谁是苹果了啊?”阿宝努力的挺了挺胸,道。

  “呵呵,就是啊!”我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和阿宝打起趣来。

  “可恶!”阿宝把绒毛玩具砸向了我。

  于是,这个晚上就在惊恐之后,我和阿宝还是过得挺愉快的。只是在睡觉前还打定主意再也不去那个烂尾楼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第二天,我还是再次跨上了烂尾楼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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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0:38:45 | 只看该作者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幢烂尾楼下,警方已经对这里进行了现场封锁,可是还有一大批围观的人群,让本来冷清的小胡同显得热闹又拥挤。

  艰难的推开人群,我终于走到了小任的面前。小任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的左眼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无奈的耸了耸肩,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左眼发红的理由,忙扯开了话题:“谁先发现尸体的?基本情况是什么?”

  “最先发现的人是这个烂尾楼工程的负责人,叫何兵!”小任一边解释一边带我进入了烂尾楼。

  “这个烂尾楼的负责人?”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会突然来这个已经废弃的工地啊?”

  “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啊!照理来说这个工地早就被废弃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巧在今天一大早来这里?又恰好发现了尸体?”小任回答。

  “说说死者吧!”我接过小任递来的白大褂和手套,抬头瞥了一眼刚刚经过的二楼楼梯口,那块镜子里折射出我和小任一晃而过的身影。

  “死者是男性,估计年龄应该是四十岁左右,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奇怪的是…”小任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说:“死者的左眼没有了。”

  “什么?”我立刻停住了脚步,虽然现在在大白天,可是冷飕飕的感觉还是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昨晚的那只血红眼珠再一次如鬼魅般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很奇怪是吧?”小任朝四周环顾了一下,小声的对我说:“别人都说这幢楼闹鬼!”

  “是吗?”我敷衍着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把昨晚上来过这里的事实向陈凯说明一下。

  “林逍!”真是想到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思量着哪,陈凯已经向我走来。

  “陈队长!”我笑着打了个招呼。

  “就等你来看一下尸体了!”陈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点心虚的笑了笑,被他带向了三楼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只是现在原本牢牢锁住的大门已经敞开了,一具男性尸体正面朝下躺在地上,好大一滩鲜血流满了整块水泥地板,他的手上满是鲜血,甚至连门上都是斑斑血迹。手指已经僵硬弯曲,指甲里全是已经发黑的血迹。从他微侧的脸部望去,他的左眼处也全是鲜血,眼皮处往外翻露出了里面的肌肉组织,好象是被人生生剜去的眼球。

  “死者很有可能曾经想要打开这扇门所以拼命敲打过门板,所以他手上的鲜血才会弄的门上到处都是!”陈凯指了指门上的血手印,说:“看!还有手印哪!”

  敲打门板?我突然浑身一个激灵,难道说昨天晚上那几下奇怪的拍打门板的声音其实就是死者临死前的最后挣扎吗?那么我在锁孔里看到的那个血红眼珠也是死者的喽?可是又是谁剜去了他的左眼?

  紧紧握着双手,我看了看陈凯,犹豫了半天,说:“陈队长,恐怕这次尸检不能由我来做了!”

  “怎么了?”陈凯问,“你不舒服?”

  “不,不是!”我急忙摇头,道:“我昨天晚上……”

  顿了顿,我艰难的说:“我昨天晚上来过这里。”

  “什么?”在一旁的陈凯和小任几乎是一起叫了出来,一脸的惊讶。

  “是这样的,我和一个朋友昨天晚上有来过这里。更重要的是我昨天晚上在这扇门外听到过敲门声,可惜当时以为是老鼠也没有在意,而且,昨晚这门是被铁链栓住的!”

  陈凯和小任互相看了一眼,气氛也变的诡异起来,好一会陈凯才开口道:“你的确不适合再碰这个案子了!可是让谁来验尸哪?方蕾又不在!”

  “队长!”李洋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了过来,回头一看,他正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一来就对陈凯和我嚷嚷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

  “作为一名警察,应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你去哪里了?”陈凯严肃的质问李洋。

  “呵呵!”李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我本来是先去局里拿点东西的,没想到碰到了一个人,就晚了!”

  “碰到一个人?谁啊?”陈凯问。

  “哦,是邻省派来公干的一名女法医,正好知道有命案我就带她来这里了,所以稍微耽搁了一下!”李洋一脸色咪咪的样子,我知道这个女法医肯定长的不错了。

  “女法医?”陈凯想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道:“是不是**省局的白云啊?”

  白云?我立刻愣了一下,今天巧合的事情不会这么多吧?可是叫白云又是女法医的人好象应该不多吧!难道真的是她?刚想到这里,一阵熟悉的香风已经袭来,是香奈儿嫉妒香水的味道,冰冷中饱含热情,又在火热中暗藏玄机!好了,不用多想了,肯定是她了!还会有哪个法医即使在验尸中也要喷上香水的哪?这种奇怪癖好非她莫属!

  “林逍!”一声甜甜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已经站到了我身边连带一个大大的拥抱顿时让我措手不及!

  “哈哈!白云!真的是你啊!”我努力把她拉离了我,望向这个曾经和我是大学同学的女生,甜甜的笑容依旧挂在她的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好象也充满了醉人的甜酒,一双丹凤眼勾人魂魄,姣好的身材裹在紧身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低胸羊毛衫上,让她本就诱人的小麦色肌肤更是性感的阳光。

  “林逍你们认识啊!”李洋一脸的错愕。

  “是啊!我们可是关系不一般的大学同学哦!”白云暧昧的口气立刻收到了她想要的效果,陈凯和小任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而李洋则是一副恨不得扇我两嘴巴的表情!

  “哈哈,哈哈!”我为自己的清白做着垂死挣扎:“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白云立刻一脸哀怨,道:“你好无情哦!”

  天哪!如果再说下去的话恐怕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些话传到方蕾的耳朵里的话我岂不是会死的很难看?一想到方蕾生气的样子我忙道:“哎呀,先不说这些了!正好你来了,这个尸检就你来做吧!”

  “要美女来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啊?”白云还是老样子,就喜欢和我抬杠。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这个忙你先帮一下,改明我请你吃饭好了!”

  “是吗?你想和我约会啊?好吧!今天就帮你好了!”白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完全不理会旁边陈凯他们异样的眼光,接过我手上的手套就戴了上去。

  一旦工作起来的白云倒是另一副摸样了,专注又专业,丝毫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女人而对法医这个工作有任何不满,勤勤恳恳的样子倒也让原先有点担忧的陈凯安下了心。

  因为不用做尸检的缘故,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名警员正在盘问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发福的身体胖的就象一个桶,头上的汗水象是开水龙头一样往外冒着,手正不停的擦着汗,一块餐巾纸已经全湿了。大概这就是那个何兵吧,看样子倒蛮象是个包工头的。

  再仔细看了看成尸的现场,俨然是一个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没有一扇窗户或者是洞什么的,但是墙壁上倒是被四溅的鲜血弄的满目鲜红,象是涂鸦的抽象画!

  抽象画!?一想到这我立刻皱了皱眉,前天的画展不翼而飞,昨晚的怪异现象以及今天的尸体,无不预示着这不会是单纯的一件命案这么简单,未知的恐惧正再次向我笼罩过来。

  “好了。”白云站起了身冲我们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之间,死亡原因初步看来是被人割破喉咙造成的气管破裂和大量失血而死!死者的左眼被人剜去,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

  “身体上其他伤痕吗?”我问。

  “暂时还没有发现,详细的尸检报告要等具体检查以后才可以知道!”白云回答。

  “那林逍这样好了!”陈凯突然插口道:“这个案子只能先拜托白云了,至于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毕竟你也有涉及到案子。”

  “好!”我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涉及案子?林逍,你又干什么了?”李洋关心的推了推我,问。

  “等会跟你说!”我没好气的回答。

  “好了,小任你再做些善后工作吧!白云和林逍你们还是先回局里吧!”陈凯发了命令,我忙拉着白云就往外走,我可是怕再待下去的话难不保白云再说些让别人想入非非的话来。

  “那我哪?”李洋指着自己问陈凯。

  “你啊?”陈凯瞪了一眼李洋,说:“你给我好好留下来找线索!”

  可怜的李洋,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美女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别的男人拉走了。

  
※          ※          ※


  刚到局里,陈凯让我录口供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还没有忘记嘱咐我把我说的那个朋友也叫来一块录。我也只好听命的找来了阿宝,让正处在热火朝天的维修她的宝贝电脑中的阿宝叫苦不迭。当然,事先我还是和阿宝统一了一下说法,就是说只是想参观一下那个画展而把那个神秘网站和病毒的事情瞒了下来。

  当我录完口供送走还生我把她叫到警察局里的气的阿宝以后,我已经全身无力几乎接近四肢瘫痪口干舌燥的边缘。

  打起精神快步的走向化验室,推开门,迎接我的却是一脸阴沉和不安表情的白云,奇怪了,她也会有这种表情的吗?

  “怎么了?”我问。

  “我找到他的左眼了。”白云的声音低沉的有点发抖,脸色苍白,她在害怕!

  “在哪里?”我问。

  “这里!”白云走到已经被解剖开来的尸体前,说。

  这里?身体里吗?我慢慢的走到尸体前,尸体的胸腔已经完全被打开了,红白色的内脏统统暴露在了空气里,脏器表面的黏膜看上去还是挺新鲜的。而就在被打开的胃部里,一只还带有黄色肌肉组织的眼球正瞪着我,黑色的瞳孔早已无神,如死鱼的眼睛一样,眼白部分因为胃酸的缘故而微微开始腐烂变黄,但是上面布满的血丝仍然清晰可辩。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眼珠竟然可以在这个部位被找到!

  忽然,原本不动的眼珠突然旋转了一下,立刻把我和白云吓的面无人色,互相看了一眼,我伸出手把白云搪在自己的身后,白云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臂。

  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笑声:“快轮到你了!”

  这个声音,分明是从眼珠里发出来的!

  “混蛋!你是谁?”我冲着尸体大叫,而眼珠却在再次旋转了一下以后恢复了平静,一动不动。

  “你在和谁说话?”白云古怪的看着我,问。

  “你,没有听到吗?”我惊讶的望着白云。

  “听到什么?”白云反问我。

  难道她没有听到吗?我又看了看眼珠,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刚才的旋转只是我们的眼花,四周除了我和白云的呼吸声以外也没有任何动静。幻听吗?不太可能,这太真实了,就好象在我耳边说的一样。想了好久,我缓缓的问白云:“白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吗?”

  “相信啊!”白云的回答倒是让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回答这么干脆。

  “为什么?”我问。

  笑了笑,白云道:“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我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的事情存在着,我想,鬼也是其中之一吧!”

  “是吗?”我轻轻的回答,望了望尸体的眼珠,再望了望窗外的阳光,我知道,又一个奇怪事件又要上演了。

  ***************

  作者语:这一卷正式开始了,前面的铺垫好象又长了,不好意思啊!这卷方蕾和李海会在后面一点再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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