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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恐怖小说鉴鬼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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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7-9-5 09:51:1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一章 活人身上的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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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林逍,法医。

  是的,法医,这个工作不错,如果没有一身伏尔马林之类的味道的话那就更好了。其实我本人也并不在乎这种味道,只是因为有一个洁癖的姐姐,而不得不每天在下班以前把自己洗得干净再干净一些,免得她闻到我就大呼小叫的。一般来说,我只要在她十几米远的地方她就可以发现我,因为我的味道。我时常在想,她不应该属蛇,而是应该属狗才对。

  我从身上摸出钥匙,心里还在为白天的工作心烦,最近有几个案子很特别,确切一点来说是我这里收到的几具尸体很特别。都是女性,二十五六岁左右,应该很漂亮,如果她们的脸不是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得异常狰狞的话。她们都死于因肾上腺激素突然分泌过多而导致的心脏停顿,也就是常人说得,活活吓死的。这就是验尸报告上的主要死因。

  房门打开了,我顺手按了一下玄关处的开关,没亮,难道又坏了吗?我心里不禁把物业处的人的祖宗又慰问了一遍,一边顺手把门带上,脚踩上了放在门口处的那块小地毯上。房间里很暗,玄关内狭小的空间让人有种压抑感。我感觉到脚下的地毯是湿的,而且是粘稠的湿,甚至可以听到脚和地毯因为摩擦而发出的滋滋声,象是盗版CD被硬驱蹂躏的声音。我蹲下身,用手摸了一下地毯,透过门逢外一点光线,我看见手指上的粘稠液体,是红色的。玄关的尽头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象是有人用指甲在发锈的钢板上刮擦的声音,让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当然,你不要以为我在害怕,而是……

  “老姐,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啊?”我几乎是用吼得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哎呀,又没有吓到你啊!”灯一下子亮了,一个穿着足可以当睡裙用的男式衬衫(当然是我的)和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牛仔短裤的长发美女,双手叉腰站在了那里。

  这就是我老姐,林瑶,一个我时常怀疑她是不是有暴露狂的美女,还是一个在我看来不入流的恐怖小说作家。我从六岁起就开始拜读她的大作,却一次比一次少了心惊肉跳的感觉。每次我嘲笑她作品的时候,她却向我邀功,说什么要不是她从小开始锻炼我的耐吓能力,也就不能成就我现在法医的工作。当然,她的这个说法一向被我归为谬论处理。

  “你以为用一些稀释过的番茄汁就可以骗过我啊?你以为我法医是白当的吗?”我把鞋子脱在了地毯上,走了过去。

  “我以为这些会比鬼面具更有神秘色彩嘛!”老姐撅着嘴,很失望的倒向了沙发。

  自从她意识到她的作品已经不能再吓到我开始,她就用一些鬼面具来吓我。可是很可惜,效果根本没有,还换来我几个白眼。虽然今天有所进步,可惜破绽太多,明显的番茄味就是最大的败笔!

  我不理她,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白天工作上的心烦已经让我没有心情和她玩装鬼游戏。重重倒在床上以后,我的心思不禁又回到了白天,那个冰冷的验尸房里……

  “小逍,你肯定死因是惊吓过度?”李洋,一个刑侦大队的探员,刚从公安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显然我的答复他并不满意。

  “是~~~的~~~~!”我拖长了声调,第一百次回答了他的问题,看来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固执,比牛还扳不过来。我用白布把尸体盖好,这些女子的脸让我觉得这本来狭小的房间突然变得空荡不安。虽然作为一个法医,什么样的尸体都看过,可是当我面对着一具全身没有一丝伤痕,唯独脸部发青,双眼突出,活象金鱼眼,五官因为恐惧而纠集在一起的面容时,仍有许些不安象气泡一样慢慢的浮了出来。

  “难道真的是鬼?”李洋托着下巴,一双剑眉皱在了一起,不是他迷信,而是太多的疑点都是无法用人类的常识理论来解释的。

  我听见了李洋的自言自语,不过我没有打探的兴趣,我不是侦探,我只是个法医,尸体所隐藏的真相往往比案子本身的真相更能吸引我。

  “小逍,你说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使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惊吓而死?”李洋把尸体上的白布又拉了开来,看来这个家伙的耐吓力比我还强,哪天如果老姐的作品能吓到他的话,呵呵,她也就成为名作家了。当然,我实在不应该在他和我讨论案情的时候想这些。

  人所能承受的惊吓到底可以有多少,这个我也不清楚,可奇怪的是,人虽然惧怕恐怖的东西,却又要去尝试它。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恐怖小说,恐怖电影的存在了。看来,人的恐惧总是和好奇心相辅相成的。这一点,在我以后的日子里被充分地证明了。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啊?”李洋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显然他对我的神虚太游有点感冒。

  “哦,我听着哪!”我把手套从手上脱了下来,心里却盘算着等会的中饭应该吃些什么。

  “跟你简直是对牛弹琴!”李洋扫兴地看了我一眼,怪我不配合他的推理思路,“算了,算了!走,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我一听有免费的午餐就来劲,两眼立刻放光,连拖带拉的把李洋往外拽,顺手准备把房门关上。也许是我已经饿得眼花,也或许是中午的太阳光太闪耀,反正我好象是看到了尸体上有一缕淡淡的黑烟升起。可惜那也只是好象,心里只念叨着午饭的我根本没有在意……

  “喂,过来一下啊!”老姐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我从白天的思绪中又回到了现实里。我比较讨厌她老叫我喂,不过相比较“逍弟弟”这个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外加抽搐连连的称呼比较起来,还是可以接受的。我曾经建议她可以叫我“逍”,不过她说这样叫太暧昧。直接叫名字吧,她又说这样叫太生疏。后来我就叫她就叫我“弟”,可她又说这样叫就明显说明她是我姐,会显得她老!最后她想叫我“逍弟弟”,我怀疑她是否武侠小说看多了!

  “喂~~~~~~!!!”就在老姐的声音达到了一定的分贝,既到一种特定的,可以和杀猪时那位受害者所发出的相同级别的音量的时候,我可以确定,如果我不在三十秒之内到达的话,等待我的将会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

  “干什么啊?”我踢开了老姐的房门,鉴于上次的经验,想是不是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强”冒犯到了她的领地。

  “我电脑又死机了,快来帮我看看啊!”老姐指着一台手提,叫嚣着。

  “拜托,整天都摆弄它,你到现在还搞不定啊!”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我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智商上有问题的人做我姐哪?

  “我平时就用它来写写东西而已,怎么可能成个电脑高手?”老姐站起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顺手拿起了手边的杯子,“我去泡杯茶,等我回来以后你可得把它给弄好了啊,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好象还是我弄坏的样子啊!”我咕哝着,当然不敢说得太响,要不然很有可能成为她以杯子为暗器的第一受害者,那么从今以后就不但有小李飞刀,更会有小林飞杯了!

  就在我伸手准备去摸鼠标的时候,眼睛突然跳了起来,而且是那种剧烈的跳,感觉好象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头皮一阵发麻,因为每次我的眼睛跳了,总没有好事发生,而且还跳得越厉害越倒霉!如果是轻微得跳,可能只不过是也许会摔上一交,也或许只不过是会打翻什么东西。象现在这样剧烈地我只碰到过三次:一次是爸妈出车祸的那天,一次是高考放榜前一天,还有,就是我永远也不想记起却又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印雪上吊前的那个晚上!

  一股恐惧和胆怯同时袭来,我发觉手在颤抖,我并不害怕死亡,因为死亡对我来说已经太过于直观,我只是害怕再一次的承受我身边的人死亡以后那种孤独和恐慌。摇了摇头,我试图让自己镇定一点,用手捂住了跳得特别厉害的左眼,而剩下的右眼却看见了一样东西,一样我熟悉得很的东西,是的,那是一块尸斑,就在电脑显示屏上的那张数码相片里,在一个有着一张美丽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的手腕上。那是一种不同于其它斑痕而普通人又难以辨认的斑,可对我来说,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了。我告诉我自己,这极有可能是老姐用来吓唬我的又一个玩笑,而理智又再告诉我,象她这种电脑白痴是绝对没有办法来合成一张照片的。那么如果说这并不是老姐的玩笑,又会是什么哪?照片上的女子分明是个大活人,难道活人身上也会有尸斑,还是我已经昏了头,误把别的什么斑当成了尸斑?

[ 本帖最后由 119139107 于 2007-9-5 16: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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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发表于 2007-9-27 10:16:21 | 只看该作者
可不可以打个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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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发表于 2007-9-19 16:36:08 | 只看该作者
http://www.yesho.com/wenxue/83/
这里看,更新到第四卷,第十章sdlkfj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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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发表于 2007-9-19 16:10:31 | 只看该作者
快发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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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发表于 2007-9-18 13:34:42 | 只看该作者
怎么没了啊?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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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发表于 2007-9-10 17:24:35 | 只看该作者
sdlkfj8 在哪看的,没结局不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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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发表于 2007-9-10 15:38:08 | 只看该作者
顶上来方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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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发表于 2007-9-10 10:50:28 | 只看该作者
哦。我不喜欢换看恐怖小说的啊。哦 怕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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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10:38:13 | 只看该作者
后面的都是图片   看的也不清楚 没发了sdlkfj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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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发表于 2007-9-10 09:38:30 | 只看该作者
我要看得,顶上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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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40:32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七章 寻找


我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方蕾默默地站在窗前。我们都知道应该去找一个人,苏乔,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们两人都没有去。也许是害怕着什么,害怕着她会永远让我无法从那个催眠中醒来。互换的面孔,我觉得一阵无力的晕掘。

时间早已经从我们身边流逝,天色眨眼间就变的如墨汁一般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房间里没有灯光,我只感觉到方蕾如一纸剪影站立在我的面前。也许,也只有这种无光的情况下,我才可以忘记,她那张苏乔的脸。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


“我有一个方法,也许可以找到阿宝。”方蕾转过身面对着我,道:“有一个法术,不过我不确定成功于否。而且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方法?”任何方法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要好。


“你可以察觉到灵魂的波动,每个人灵魂的波动都是不一样的。我这里有种法术可以短时间内提高一个人的感知能力。”


“你想让我去感觉阿宝的灵魂波动?”


方蕾点了点头,我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她的脸还是模糊不清。方蕾把手伸向了我,我感觉到她手上的冰冷,是站在窗口太长时间还是其它什么?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从她的手心里传来一阵刺辣的热流,我顿时感觉身体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毛孔都被瞬间打开,即使闭上眼睛,我仍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事物,听到以前根本听不到的声音。有点嘈杂,又有点空灵。奇妙的感觉。


好冷,似乎连皮肤上对外界的反映也敏感了。从手心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摸了辣椒水一样。我感觉到呼吸急促,心跳明显比平时快了好多。


“感知力加强刚开始的确会很难受,你忍一下。”方蕾原本很微弱的声音此时仿佛就在我耳朵里叫喊出来一样。我点了点头,过了好久,才慢慢适应了。


“你现在的感知力是平时的十倍,也就是说。。。。。。。。。”方蕾停顿了一下,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对灵魂的波动会特别敏感,而相对的灵魂的波动对你的存在也会特别敏感。”


“结果就是比平时更容易见鬼是不是?”我笑着看了看在窗下那片树林里的黑色影子,飘来荡去,有种蠕动感。


“所以你要小心,有些东西就当它看不见。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阿宝。”方蕾急促的道。


“恩。”我点点头,拉起方蕾的手就走出了房间。现在的我强烈的感觉到阿宝的灵魂波动,就好象阿宝正在不远的地方呼唤着我一样,她似乎很虚弱,也很害怕。她究竟在哪里?又碰到什么?


我目不斜视的带着方蕾冲出了招待所,我当然看见了站在一楼前台前那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浅浅的微笑着的女生,不过我更看见了她的下半身,悬空的,没有双脚。


走出招待所,一路上我看到了许多不该看的东西,那些已经发霉生浓的身体和奇怪残缺的身体让我头一次疑惑,怎么死在这个学校里的人这么多?


也许是因为它们都感觉到我,又或许是也感觉到了方蕾并不是普通人,所以它们似乎很注意我,但是又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注视我们前行。


那段路只是两三百米,可我已经紧张的汗水淋漓。


“不管你看见什么,都要镇静。”方蕾在我耳边嘱咐。


“知道。”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因为嗅觉也比平常灵敏了十倍,原先已经习惯了的腐尸味现在似乎浓烈的已经快让我流出了眼泪。


皮肤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越来越接近,我感觉到阿宝的存在。。。。。在那里!在老实验楼里!


“可是这里怎么藏人?”方蕾疑惑的问。


“是不能藏人,不过。。。。底下可以。”我看了看周围,刚才还尾随在身后的那些孤魂野鬼居然已经一个不见了。它们没有跟来?害怕吗?


“你是说那个防空洞?”方蕾皱了皱眉。


“上次我们可以进去,为什么别人不可以进去?而且,这的确是个藏人的好地方。”我道。


“那你现在有万能钥匙?”方蕾问。


“这不是了吗?”我笑着从方蕾的头发里拔下了她的宝簪,方蕾立刻给了我一个拿我没办法的眼神。如果她师父知道这宝簪居然被我们拿来当万能钥匙用,是不是会气死?


打开那道油漆大门,我明显的比上次要闻到更强烈的一股死尸味,仿佛是已经化成尸水的那种臭味。扑面而来,让我脚下一个踉跄。


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味道,我拉着方蕾走了进去,手电筒的光线虽然微弱但总算让我们和黑暗有了点分隔。只是奇怪的是,我总觉得在这个狭窄的通道里似乎并不只我们两个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经过我们的身边,或是静静地站在我们身后。


更奇怪的是,越往前走,我们突然发现那些原先早已失效的灯泡居然亮了!是谁修好的?难道说是上次水缸尸体的事情以后学校派人来修好了?


不太可能!为什么要修这里?再抬头仔细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在我们感觉奇怪停在那里的时候,我们突然听见了从前面传来的脚步声,急急忙忙的。是谁?我一下子就握紧了方蕾的手。


谁。。。。?是谁?


呼呼~~~!好象是人急跑时产生的喘息声,近了。。。近了。。。。。!


是。。。。只是个男学生?


清秀苍白的脸在见到我们的那一刹那似乎非常兴奋,但是等一下,他似乎只看到了我?因为我感觉到他的眼神只停留在我的身上。再回头看方蕾,似乎她只听的到声音,却看不见这个男生。


男生穿了一件奇怪的衣服。。。。黑色的。。。。校服。。。。?好象是解放前的大学才常穿的款式。


“同学!太好了,看见你太好了。能帮我个忙吗?”男生并没有象其它鬼魂那样害怕我,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甚至感觉到方蕾的存在。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好的。”然后我使劲捏了一下方蕾的手,她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对着空气说话。


方蕾没有再说话。


虽然我知道现在应该去找阿宝,但是他和其他鬼魂不同,他不害怕我和方蕾,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感觉到自己是鬼魂!他似乎,还以为自己仍然活着。一个充满执念的鬼魂。


“同学能帮一下忙吗?那面墙上一定有机关,我的几个朋友被那面墙吃掉了!”男生着急的拉着我就前跑,我只好跟着他,大约小跑了十几秒就来到了一面墙前,一面和其它任何防空洞的墙都毫无差异的墙前。


“你说墙把你朋友吃掉了?”我问。


“是啊是啊!我们几个都已经毕业了,只想在毕业之前来这个防空洞冒个险,纯粹是离校之前的好玩而已。没想到刚才我们走到这里,那墙就突然翻转了过来,把走在我前面的几个朋友都一下子带了进去。”男生着急的道,然后拼命地在墙上摸索,似乎想找到打开机关。


我也尝试着摸索了一下,毫无反映,甚至是那些电灯泡我都拉了几下,没有反映,那面墙仿佛真的只是一面普通的墙而已。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已经进去快两个小时了。不行!我要去找更多的人来帮忙!”说着,那个男生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我忙问。


“赵辉!光辉的辉!”男生边跑边回答了我的问题,转眼之间他就消失在黑暗里。


“是执鬼,这种灵魂通常是因为有一件事情未完成而无法重新投胎的鬼。”方蕾看了看黑暗处,道。


“他好象看不到你。”我道。


“这才叫可怕,因为他根本没感觉到他自己已经死了。碰到这种鬼,如果没有足够的法力,没有一个法师愿意招惹它。因为一旦让他自己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死了的话,它的灵力会疯长许多倍,而且极具破坏力。除非它完成了它没有完成的事情,否则就不会消失。”方蕾道。


“我想他未完成的事情大概就是从这面墙里找回他的朋友吧!”我遗憾的看了那面墙,一定有机关存在,可惜却找不到。不过就算他找到了,恐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朋友们早就已经死在里面了吧!


“林逍,我们要去找阿。。。”


“我知道。可是我只感觉到阿宝在这里。”我敲了敲墙面。


“里面?”方蕾问:“你是说阿宝也被墙吃了?”


“墙怎么可能吃人?”我笑了笑,敲在墙面的手却突然感觉到手下一空,转头,仿佛是从列车望向车窗外急驶而过的风景一样。那面墙的影象在我眼里快速的移动而过,然后定格,然后,我看见了。。。。。墙的里面。。。。。


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他们的脸已经开始腐烂。。。。。似乎已经死了很长时间。更重要的是。。。。。我看见了第三个人。。。。。站着的。。。。第三个学生。。。。。。女人。。。。。。


乌黑的头发。。。。。苍白的脸。。。。。泪水。。。。。如晶莹的露珠一样闪烁在她长长的睫毛边缘。。。。白。。。。白云。。。。?


被墙吃掉的,赵辉的朋友?


怎么可能会有白云?她根本和赵辉是两个年代的人!她怎么会在里面?


“林逍!”方蕾推了推我,只是身体一晃动,我的眼前立刻又变成了墙面,消失了,刚才的影象消失不见了。


“我。。。。我看到白云了!”我惊讶的对方蕾道。


“白云?她怎么在这?”方蕾也惊讶的问我:“她的灵魂不应该在左目村的吗?难道又回来了?”


“可她。。。。她好象是穿着和赵辉一样的校服。”我再敲了敲墙面,没有反映。


“现在先不管她。”方蕾拉了拉我,道:“我们是来找阿宝的,必须在午夜两点之前回去。每夜的两点通常都是鬼魂最活跃的时候,我们要赶在这之前回去。况且我提升你感知力的法术也会在两点之前消失。”


可。。。。可是。。。。白云。。。?我忍下了进一步探究下去的欲望,只好跟随方蕾向防空洞的更深处走去,因为毕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找阿宝。


就在回头再看一眼那面墙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在黑暗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白云!肯定是白云!不过这次她没有出现在墙里,而是就站在墙前,一身。。。。。军绿色的衣服。。。。军装。。。?那似乎是。。。。文化大革命期间人人都穿的一种衣服!


不对!刚刚明明赵辉和白云穿的是解放前大学生的黑色校服,可现在怎么又换成了军绿色的军服?这期间相差着整整二十几年啊!


为什么?同样是白云,如果是她的灵魂重新回到了学校里,她为什么会以两种不同时代的衣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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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9:06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六章禁忌

  档案室位于大楼的最顶端,这座大楼本是学校的职工医院,只因为后来有了新建的医院大楼而被改做了自修楼,而最后一层则被用来存放学校所有的档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又或者是职业病,我总觉得许些消毒药水的味道冲进鼻子里。那阴冷的空气让我感觉到灰色,眼前,一片灰色。

  尤其是一、二楼的墙壁还是白色的瓷砖,光看就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我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瓷砖,冰冷,而且潮湿,如人的汗水一样挂着密密的水珠。慢慢的,沿着瓷砖之间的缝隙滑落下来。深灰色的水泥地板上湿答答的一片,那水泽仿佛如恶魔随手在地上的涂鸦。

  虽然还是白天,但是室内的光线还是很暗。我看见稀稀拉拉的几个学生正坐在教室里面安静的看着书。可是……眼光……?

  我站在走廊上……看向我身边的身边的几个教室。

  为什么教室里总有一些奇怪的学生,还不是很热的天气里居然都穿着白色的单薄的衬衫?我悄悄地走进一个教室,一个男生正坐在角落里,黑色的头发似乎没有一点光泽,而是那种奇怪的枯黑色,仿佛是……死人的头发……?失去了生时的光泽?

  怎么会?我摇了摇头,现在还是大白天?鬼这么容易出现吗?

  虽然这么想,但人还是忍不住靠近,他露出的手臂皮肤白皙的可怕,我甚至看见了游离在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安静……出奇的安静……自修教室里竟然只有我的呼吸声……重重的……喘息声……那个男生的似乎根本不会动,连胸口呼吸起伏的动作都没有?

  我多心了吗?

  再靠近,那个男生手臂上的青色血管突然迅速变黑,原本枯黑地头发在瞬间变成了腊黄色!我只听到一种类似蛇吐信的声音,一张干枯的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我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差点仰后跌倒。那个男生嘿嘿的冷笑!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的书,竟然是繁体竖排版!

  “同学!同学!”我忙向教室里另外几个学生喊到,“快离开这里!”

  “离开……”离我最近的一个妇女学生抬起头,茫然的眼睛仿佛看向远方……

  还有几个学生还是安静地看书,居然没有一个搭理我的。他们的头发,枯黑色!难道……他们……?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教室,迎面却看见走廊里正站着一个短发地女生,安静地站在教室门口。很奇怪,她即不进去也不离开。

  “快离开。”我冲了上去。

  那个短发女生没有动。我却看见从她脚底下慢慢渗出的红色的……水……血……?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只觉得一个头顿时变的两个大,这个地方简直就象是鬼的聚集地。

  “林逍!”方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却仍然只看到一张苏乔的脸。

  我下意识的低了低头:“你怎么在这里?”

  “跟着你来的。”方蕾歉意地笑了笑,道:“而且这里……简直怨气冲天。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怨气,可以让鬼魂在大白天出现。”

  说完,她突然伸出手紧紧把我拉住,道:“先跟我出去。”

  “嗯。”我没有多说什么,感觉从她熟悉地手里传来的温度是那么自然。她仍是我的方蕾。没有变,其实什么都没有变!也许变的只是我?

  我默默低下头任凭她拉着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在大白天里四处游荡地鬼魂,只要我们不主动地碰它们,它们应该不会来攻击我们。只是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鬼魂?难道说是因为那个北斗七星的原因?

  仔细的观察。那些鬼魂似乎都是学生模样,而且似乎各个年代都有。更奇怪的是它们的头发清一色都是枯黑色的。而且,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它们的身影似乎比刚才要淡了许多。仿佛是被吸走了精华。

  可是,又是谁?能吸走鬼魂地精华?

  “方蕾……”我刚想开口问,却被方蕾打断了。

  “嘘……!别说话。”方蕾轻轻的道。

  虽然好奇,但我还是忍住没有开口。慢慢的,我和方蕾居然平安无事的走出了档案楼。

  “居然没事?”我非常吃惊。这楼里的鬼简直可以开大会了,可我们居然可以毫发无伤的走了出来。

  转头看方蕾,她似乎并不开心,脸色比刚才凝重了许多。

  “怎么了?”我问。

  “你……”方蕾凝视着我,问:“有什么瞒着我吗?”

  隐瞒?是地!我苦笑了一下,可一见到她那张苏乔的面孔又让我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心底里总有一个古怪的声音在对我说:“她是谁?她是谁?她是方蕾?还是苏乔?”

  这样地挣扎在我心里反反复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要这样好吗?”方蕾抱住了我,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

  我们之间?隐瞒?即使是再亲密的爱人,也有彼此的隐瞒,每人总有自己的隐瞒。

  轻轻地,我抱住了方蕾,不管如何,她是爱我的。我哪?头一次,我开始怀疑我自己,也许我从来没有肯定过自己。

  “对不起。”我道歉:“很多事情应该早点告诉你。”

  深吸一口气,百转千回的思虑以后,我还是决定把苏乔的事情全部告诉方蕾。

  娓娓道来以后我并没有等到方蕾的惊讶或者惊恐,相反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抱的我透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我问。

  “谢谢你!”方蕾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

  “谢我什么?”我好奇的问。

  “谢谢你还信任我,还爱我。即使你的眼中已经没有我地样子。”方蕾的话让我心虚的苦笑了一下,然后也紧紧地抱着她。是的,我们需要感谢,感谢彼此的信任和爱。即使眼中的样子变了,可是彼此相爱的灵魂应该没有变。

  “现在……”方蕾抬起头,擦了擦在她眼角的泪水,她哭了?

  “怎么?”

  “我觉得至少我们可以做一件事。”方蕾道。

  “什么?”

  “找到阿宝。”方蕾回答:“如果催眠术没有用法术破解,那么她为什么要我和李洋都忘记阿宝和我们很熟的事实?”

  是啊!既然苏乔的催眠术如此强大,即使是方蕾都被催眠地忘记了阿宝。那么催眠阿宝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而且,现在阿宝到底在什么地方?也许,已经落在了苏乔的手里。她不催眠,而是抓住了她!或者说……杀了她……?

  “不会的!”方蕾看出了我的担心,道:“阿宝现在应该还没有死!”

  “你确定?如果没有死?苏乔把她关在什么地方?”我忙问。

  “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可是你想一想!既然是苏乔给你的圆片项链,并且告诉你这上面有秘密。而且你也揭开了这个秘密,也就是上面的北斗七星标志以及几个杀人现场可以连成一个北斗七星。也就是说,要有七个人的死亡才能达到它和另外六个地方的相同之处。”

  “七个?你是说阿宝会成为第七个死者?”

  “也许,至少我们现在只有这么想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把阿宝带走。”

  “那什么时候?我们必须赶在她把阿宝成为第七个死者之前找到阿宝!”

  “如果是要把杀人场所排列成北斗七星。那么第七个死者就必须死在这里!这个档案馆里!但我相信苏乔应该不会笨到把阿宝就藏在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地方!”

  “而且时间也应该不会是白天,是晚上。”方蕾拉住了我,道:“我们先回招待所。”

  “好!”我回答。

  **********

  阴暗地房间里,没有一点光线,但是阿宝此时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仔细留意周围,应该是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昨天那个神秘人送来的饭菜还放在自己地脚边。

  不知为什么,阿宝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也许是什么迷药的作用吧,真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和族里的人学些东西,害得自己竟然连小小的迷药都没有办法解决。

  无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自己已经被抓来多少天了?身处在黑暗中连日子都没有办法计算了。只记得自己和李洋分手准备回去的时候,只感觉旁边一种怪怪的香气。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再次醒来人已经在这里了。

  是谁?到底是谁要绑架自己?可是自己明明一点钱也没有,况且又向谁去勒索?李洋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就是自己地族人?更不会,这世上除了李洋他们三个根本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真正的身份!

  那么……是谁……什么目的……?

  阿宝想想就头疼,整个人都躺下,仰望着天花板,她只希望什么人能够救自己出去!黑暗……孤独……遇到林逍他们之前的状况又回来了……如此可怕!

  吱呀……如老鼠的磨牙声……

  一扇门被打开了。那个每次都送饭菜的神秘人又出现了。可是他每次总戴着一个可笑地咸蛋超人的面具。所以阿宝只看到一个身材适中的男人。

  不过这次这个神秘人并没有拿来饭菜,而是……几件衣服?奇怪的衣服!

  “穿上它!”神秘人低沉沙哑地声音在阿宝耳朵里回荡。

  穿上它?阿宝接过神秘人递来的衣服,仔细一看突然觉得很眼熟,然后几乎是震惊!这居然和自己族人所穿的衣服相差无几。只是更为复杂奢华。

  他……是谁?这种衣服在现在早已经不再穿着,因为这可以说是汉朝时古人穿的衣服,和现在日本的和服有些相近。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日本和服象它!因为当年和服就是由这种服装衍变而来的。

  当然,这件衣服的式样更要古老。袖口比汉服更大,更长,还有腰带的设计也更复杂。整套衣服是大红色,金色的镶边,极其奢华。

  “你……你是谁?”阿宝问。

  “你是摩洛族人。”神秘人不答反而道出了阿宝的身世:“所以应该不用我来教你怎么穿这套衣服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阿宝大为惊讶,更让阿宝担心的是神秘人是否会逼问自己摩洛族的隐藏地。

  “我自然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们族人所谓的宝物不感兴趣,我只需要一个摩洛族人就可以了。”神秘人淡淡的说完,就转身然后又道:“我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能穿上这件衣服!”

  “可是……你……”阿宝的话还没有问完,神秘人已经关门离去。

  他是谁?为什么要我穿这件衣服?记忆中自己的族人就是穿这样的衣服,不过没有如此奢华,也只有族长才可以穿如此华丽的衣服,他究竟想干什么?把自己抓来只是要试穿这件衣服吗?

  衣服……大红色,如血一般的红色……

  阿宝突然觉得有什么影象和声音正通过年月的冰层,回到自己记忆的河流里……

  “娘亲,为什么族长不穿红色的?我喜欢红色!”

  “呵呵,红色怎么可以穿哪?红色是禁忌的颜色。”

  “禁忌的颜色?为什么?为什么红色是禁忌?”

  “因为红色象征着血,是……的血……所以……禁忌。”

  是谁的血?谁的血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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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8:47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五章小巧阿修罗的眼泪

  刚刚吃过的东西瞬间便被李洋全都吐了出来,一股胃部酸酸的味道刺鼻的很。而老太婆猛然转过头来眼睛里的凶狠更让李洋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老太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洋,仿佛完全不记得他一样。

  “我……我是来找江小惠的……”李洋支吾道。

  “小惠……小惠……?”老太婆念叨着,然后突然对着李洋大叫道:“你把我的小惠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她……她不是在睡觉吗?”橘子汁产发现老太婆的神智似乎不太清楚了,只好想办法先稳住她。

  果然,这样一说,老太婆立刻安静下来,口中轻轻地念着小惠的名字,然后傻笑了起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的尸骨上,用一种奇怪的、温柔的语气道:“小惠乖,我的小惠最乖了。好好睡,乖乖……”

  李洋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房间居然有一具尸骨,从尸骨早已发白的颜色来看它似乎已经形成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它就是江小惠的话为什么她的外婆没让她入土为安?难道是因为悲伤过度而精神失常导致的吗?使得她一直以为小惠没有死,而只是睡着了?

  更让李洋感到不解的是,难道她这样把尸骨藏在家里这么多时间居然没有其它人发觉吗?村里的人竟然没有发觉?也许,没有人会愿意理会一个孤寡又精神不正常的老人,即使她是村里的一员?难道说人的冷漠竟可以如斯?李洋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苍老的老人,是怎么度过这于尸骨为伴的日子?

  想到这里,李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也许,这个老人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这具尸骨了,自己怎么忍心去指责她?

  哎……!悲哀的一直都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活下去的人。

  轻轻的握住了门把手,李洋决定还是让这个秘密继续是个秘密。可是,就在李洋准备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身后地大黑突然猛地扑了过来,幸好李洋闪的快,可是仍然让大黑破门而入。

  “汪汪……汪……”大黑似乎不再认识自己的主人,发了疯一样地咬住了老太婆的衣服撕咬着。

  “干什么?你干什么?”老太婆拼命地想甩掉好象已经粘在自己身上的大黑。

  本想上前帮忙的李洋不知为何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发觉其实大黑并不是想要伤害老太婆,而是在……在把老太婆往房间外拖!

  为什么?大黑为什么这么反常?李洋感觉到一阵冷气从尸骨上慢慢散发出来,竟然还有嘶嘶的声响。

  尸变?李洋的脑子里立刻跳出来这两个字。左眼不住的跳,不祥的预感让李洋浑身一颤,再仔细看那尸骨,颜色越来越黑……似乎……在动……?

  “老太婆,快走!”李洋冲进了房间一把拉住老太婆使劲往外拽,但是老人固执起来的力气竟然无比地大,任凭李洋怎么劝都是不肯离开。

  “要出事了……快离开……”李洋撕心裂肺地大喊着,而屋外倾盆浇下的大雨声似乎盖住了他的呼喊,老太婆死死地抱住已经完全发黑的尸骨,哭道:“我不走。不走!我要陪着她!”

  “没时间了。”李洋用尽全力从老太婆的身后抱住她,然后拦腰抱了起来。

  就在李洋转身离开地时候,他也借助着第二道闪电看清楚了放在床头上的一张照片,一张曾经幸福的全家人。

  老太婆站在中间,一对青年夫妇。江华和周湘蓉站在两旁,还有……两人分别抱着的一对女儿……双胞胎女儿……一模一样的两个小女孩……红色衣服……

  片刻之间李洋已经把老太婆拉到了门边,周围地雨声突然沉寂,安静的……只有……轻轻的抽泣声……小孩子的……无助地哭泣……

  那哭泣声让李洋和老太婆同时停了下来,仿佛在心里哭泣。拔动心弦……而这哭泣声分明是从尸骨里发出来的。

  “小惠……是小惠在哭!”老太婆立刻激动起来,大叫:“小惠别怕,外婆来了!外婆来了!”

  只见那具黑色的尸骨居然开始动了起来,还发出嘎嘎的骨头摩擦的声音。

  “别去!”李洋死死地抱住老太婆把她往外拉。好不容易把她刚拖出门口,房间立刻开始剧烈的抖动,李洋感到一阵山摇地动的晃动,天花板上的灰尘如下雨般落了下来。

  “快走,这里要塌了。”李洋拉住老太婆,毕竟是年轻人的力气,硬是把老太婆从房子里拽了出来,才刚离开房子没几步,只听见轰隆的巨响在身后响起,尘土飞扬中整座房子就轰然倒塌了。

  “我的小惠,小惠啊!”老太婆不顾还在倒塌的房子就要冲过去,可惜大黑和李洋的合力让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房子移为平地,泪水从她浑浊的眼睛里流出,划过满是皱纹的脸。这个时候,李洋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也许,拦她出来根本就是多余的。

  “你……都是你……!”老太婆突然转身拉住了李洋的衣服,拼命的撕扯,大吼:“把我的小惠还给我,还给我啊……!”

  “老婆婆,她早已经死了!”李洋无奈地任凭雨水浇打在自己的身上,他发觉眼前的老人已经在片刻之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或者说她的心已经死了?

  “不……不……你撒谎,小惠她没有死!你还我的小惠来!”老太婆眼露凶光,仿佛要和李洋拼命一样。

  这下可把李洋弄的手足无措,情急中李洋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张照片,不是有两个女儿吗?如果死了的是江小惠,那么还有一个是谁?她也应该是老太婆的外孙女啊!

  “小惠没了可是你还有一个外孙女啊!她们是双胞胎啊!”李洋道:“你忘记了吗?”

  “双……双胞胎?”老太婆迷茫的看着李洋,好久才问:“双胞胎?”

  “是啊是啊!”李洋马上道:“是小惠的双胞胎姐妹啊,还有一个哪?”

  “还有……一个?”老太婆似乎根本不记得有双胞胎。摇晃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

  “对!还有一个!”李洋努力启发着老太婆。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老太婆地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叫道:“对啊,湘蓉生的是双胞胎。还有一个……叫……叫……江……?”

  “叫什么?”李洋忙问。

  “小巧……江小巧!”老太婆放开了抓着李洋的李,眼神茫然的看了看远方,然后慢慢地向村里走去。

  “老婆婆,您去哪?”李洋跟在老太婆的后面。

  “小巧,我要找小巧!”老太婆回答。

  “可现在您怎么找?她应该不在村里!”李洋道。

  “那……那我怎么办?我的小巧!呜呜……!”老太婆居然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让李洋顿时傻了眼,不过幸好这场雨来的快去地也快,李洋看了看已经没办法再住的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扶起老太婆向村子里走去。

  **********

  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李洋好不容易总算带着老太婆找到了村长的家。村长是个看上去忠厚老实的中年汉子,一看到老太婆,立刻难过的叹了口气。

  帮着把老太婆身上的雨水擦干,安顿她坐好,李洋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好在现在老太婆很安静,只是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小巧的名字。

  “请问江村长,这老婆婆叫什么?她一个人住?”李洋问。

  “哎……她叫苏氏,是个寡妇。一个人带大了女儿周湘蓉。后来她女儿嫁给了我们村地江华,虽然不富裕,但也是挺幸福的一家人。”江村长道:“他们后来还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分别叫江小惠和江小巧。可惜好景不长,小惠在五岁那年掉河里死了。真惨啊!因为是苏氏带着她们去河边玩的,所以老人家一直很愧疚,觉得是自己害死外孙女的,性格也开始变的奇怪起来。”

  “小巧没有事?”李洋问。

  “嗯,没事!虽然是一起去玩地。不过掉进河里的只有小惠。”江村长回答:“后来江华夫妇去了城市上大学,没想到后来都出了事情死了。把老人家一个人扔在了世上。真可惜哟……!”

  “那……那个江小巧哪?”李洋追问。

  “哦,那个孩子啊!是个好孩子!很小就开始照顾外婆,这么难还考进了大学,现在好象在城里当医生,每个星期都会回来看她外婆,带点东西给她。要不然你以为这么个老人家怎么过活?”

  每个星期都回来?也就是说还活着?可是那为什么苏氏好象根本不记得她?

  也许是看出了李洋的疑惑,江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可惜苏氏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她的房子任谁都不让随便进,而且只记得自己有个孙女叫江小惠,却把小巧这孩子忘地一干二净,也难为小巧了。自己的外婆不认识自己,还的照顾她。”

  不认识自己的外婆?李洋挑了挑眉,这个江小巧还真够悲惨地,自己唯一的亲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相认。那种痛,又有谁可以了解?

  江小巧……?

  李洋抓了抓脑袋,总觉得有点奇怪……什么地方……?

  小巧……

  苏氏……?

  “啊!”李洋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难道会是她……?太巧了,心理医生……巧……苏……?

  苏乔?

  那……那些命案……巧合……?

  头痛!李晃了晃脑袋,忽然觉得脑子里千丝万缕的东西向自己涌来,记忆的某个角落突然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招手……

  忘记了……谁……?

  啊……?

  ……宝……?

  谁……谁被自己遗忘了?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不行!头晕!李洋双手按住太阳穴,良久,刚才的混乱似乎恢复了平静,可是那个重要的人……名字……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苏乔,她就是江小巧她出现在这个校园里是为了什么?单纯的出差?不,不会!她对自己的身世什么都没有说,而且连名字都改了一定想要隐瞒些什么?

  她想做什么?

  林逍和方蕾还在那个学校里,会不会有危险?

  不行,自己的尽快回去告诉他们!

  想到这里,李洋对江村长道:“村长,老婆婆我就交给你了。她房子倒塌了,能不能暂时先住在你这里?她外孙女一定会再来的。我还有些事,必须赶回城里。”

  “你要回去啊?”江村长看了看手表,道:“可现在已经五点了,你赶不上五点回去的汽车了。”

  “什么!?”李洋跳了起来,果然,已经五点零三分了,这里离汽车站还有一段距离,自己就算是飞也飞不过去了。

  “你可以搭明天早上八点的车回去。”江村长道。

  明天?来得及吗?看来也只有等到明天回去告诉他们了!不知道一个晚上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应该不会的!李洋自我安慰着,希望明天可以快一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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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8:20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四章地图

  揣着这张设计稿纸我和娟子回到了学校,娟子说有课就先走了,剩下我一个人一边慢慢走着,一边仔细的研究着设计图。

  “同学,请问一下!”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妇女。

  “什么事?”我问,看来她把我当作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这个学校,我想找教师办公楼,请问怎么走?”中年妇女不好意思的问。

  我笑了笑,这个学校的确挺大的,而且林木又多,头一回来的人难免会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我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一块树立在身旁的巨大的地图牌,这种大型地图牌在校园里很容易找到。

  我道:“您看这地图上都标的很清楚。”

  “可……可我看不懂地图!”中年妇女尴尬的道。

  看来女人都是没有方向感的,我指着地图道:“您看,你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到第二个路口左转,然后再顺着路一直走就到了!”

  “哦,真谢谢了!再见。”中年妇女向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可脑子里却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怎么回事……怎么了……?

  我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仿佛是陷入泥沼,想要挣脱……不行……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

  招待所……恶鬼山庄……?

  老教学楼……孤魂楼……?

  老实验楼……

  女教师宿舍楼……

  法医系实验楼……

  体育用品存放处……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在这些地方……?

  这个学校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是这些地方……?

  看似是不经意选择的地方……巧合……?

  不……不会是巧合……这么多地方只选这些地点,一定有原因!

  我再次抬头看着眼前的地图,那红红绿绿的颜色仿佛如水彩一样混合在了一起,又分开……又混合……再分开……旋转……旋转……

  旋转……?!

  对!旋转!那个苏乔给我的圆片,那个通过旋转才可以看得到的陀螺上的图案!

  北斗七星!北斗七星的图案!

  这些命案的地址,连在一起……虽然只有六个……但是它们连在一起……不就是北斗七星吗?

  巧合……?还是……难道……这就是圆片的秘密?

  杀人地地点,就能组合成北斗七星的图案!那么说,难道于波杀人的隐因不是那张借书名单而是这个奇特的地点?

  不对!于波早已经死了,如果他是一切地主谋的话接下来的倪明和庄静死亡地地点就不该是北斗七星!也就是说……于波并不是所有案件的主谋。甚至可以说他也是受害者!他死亡的地点也巧合排进了北斗七星里!

  那么……现在只有六个地点,还没有把北斗七星的七颗星凑满!最后一颗……第七颗……?地点……在……?

  我估摸着第七颗大约的位置在地图上寻找着,这第七个位置应该是……档案馆?居然是那里!

  连忙把设计图往袋里一揣,我忙奔向了档案馆……

  ******

  李洋拍了拍身上的灰。这长途汽车虽然时间不长,可这边的防尘能力可不敢恭维,好象所有的窗户都没有起到作用。漫天的黄土让李洋一身地干净衣服都蒙上的淡淡的土黄色。

  江家村似乎比李洋想象当中的还要落后,似乎比刚才的大学所在地方要落后了二十年。街边小小地便利店和空落的街上稀稀拉拉的站着一些面无表情的当地人。

  “请问……”李洋发觉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林逍只告诉他来这里找江华地女儿,却没有告诉任何其他的线索!自己简直就象是要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困难。

  “什么?”路人甲问。

  “这个……”李洋为难的抓了抓头,道:“请问您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江华的人?”

  路人甲没有说话,而是以一种看怪物地眼神看了看李洋,然后冷冷地直着前方,道:“前面!”

  前面?李洋笑了笑只能往前走,因为那个路人看来并不喜欢他。往前走。这里似乎是每家人有自造的房子,有些似乎还挺现代化的,还有些就仿佛是土胚房一样。

  走了一段路,李洋不得不再次停下来问路:“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江华的人?”

  路人乙这一回更是连回答都没有,缩了缩脖子。仿佛十分厌恶般地走开了。正当李洋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你找江华?”

  李洋回头,只见一个异常苍老的老太婆正站在李洋后面,悄无声息地可怕。老巫婆?这是李洋的第一个念头!

  “啊……!是……是的。”李洋忙点头回答。

  “你找他干什么?他已经死了!”老太婆冷冷的回答。

  “这……我是想找他的女儿。”李洋道。

  “女儿……?”老太婆把李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以后,才慢慢的道:“跟我来。”

  李洋万般无奈地跟在了老太婆后面,走了好长一段路,似乎老太婆把李洋带出了江家村,往更郊外的地方走去。路是越走越窄,房子也越来越少。

  最后,李洋终于忍不住了,问:“老婆婆,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带你去见你要找的人。”老太婆在前颤颤巍巍地走着。

  “可……那您是……?”李洋问。

  “我是她外婆。”老太婆慢慢地回答。

  江华女儿的外婆?也就是周湘蓉的母亲?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找就中?太走运了!李洋暗自庆幸着。

  走着走着,李洋就看见前方一座房子,很成旧,只有一层楼高。整幢房子周围没有其它的房子了,好象是孤立在旷野中受伤的野兽一般,孤零零的。

  跟着走近房子,里面倒是什么都有,自家开垦出来的一小块地,种着些蔬菜。还有两只老母鸡在院子里悠闲地散着步。不过让李洋有点吃惊的倒是里面的那头向他嘶着牙的大狼狗!

  黑黝黝地皮毛亮的好象要留油。凶狠地盯着自己。

  “大黑,这是客人。”老太婆象是在介绍客人一般和大狼狗说话,然后转头对李洋道:“进来吧,只要你不乱动这里的东西,它是不会来咬你地。”

  “哦……哦……”李洋立刻把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样,侧着身体小心翼翼地从大黑的面前经过。

  进了房子,里面的陈设异常简单,桌子旁边放了两把椅子,然后其中一把椅子旁边是一扇被紧闭了的大门。即使是白天,它好象也是锁上的。

  李洋的右手边好象通往厨房,而厨房门的旁边则是通往卧室,里面的陈设也非常简单,一张床和一个小小地桌子以及一个似乎年代久远的收音机。

  “小惠她在睡觉。”老太婆指了指那扇被紧闭的门,道。

  “那……什么时候……”李洋问。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就是爱睡觉。”老太婆自顾自的走了厨房,李洋为难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老太婆才从厨房走了出来,不过看她地意思好象并不想搭理李洋,李洋只好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李洋实在憋不住了,才小心翼翼的问:“老婆婆,你外孙女她……”

  “我不是说了吗?”老太婆马上打断了李洋,道:“我外孙女就爱睡觉。”

  “哦……那……那……”李洋想了半天。道:“那我先出去一会儿,等会再回来?”

  “随便你。”老太婆连眼皮都没抬。

  李洋见状,只好无奈的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再次绕过大黑,向村子里走去。

  回到村子,李洋找了家小饭店吃了点东西,不过看周围其它人异样的眼光来看,似乎他们已经知道他是来找江华地,原本还热闹的小吃店立刻安静的诡异起来。仿佛李洋成了一个怪物,被他们隔离开来。

  好不容易吃下平生最难过的一顿饭,李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自己必须在五点之前把事情办完,这样才能赶上当天回城里地短途汽车。

  付了钱,李洋快步走出小吃店,立刻就听见身后店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只是他们说的太小声了,李洋听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的听他们说:

  “……找江华……”

  “……死……”

  “……那个……孤僻……”

  “……神经病……”

  “老……是疯子……”

  “……一个……住……”

  等等!什么……?李洋停住了脚步……似乎听到他们说一个人住!老太婆一个人住?不会吧,老太婆明明刚才说是和她外孙女,也就是江华的女儿江小惠一起住的!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听错了!

  李洋摇了摇头,继续往江小惠的住处走去,虽然只是刚到下午,但是天气已经阴沉下来,仿佛就要下雨的样子,整个人都觉得透不过气,云压的很低,一层一层的叠着,仿佛积蓄了万年不吐的雨水,只等刹那间涌向人间。

  远处传来几声大黑的叫声,在空旷的地里显得悲戚无比,渐渐的,李洋突然觉得那大黑的叫声似乎比刚才要凄厉许多,嚎叫……凄惨的……恐惧的……?还是自己的错觉?李洋加快的脚步,走进房子,大黑似乎很烦躁,李洋竟然让自己不要刺激到它,小心的走了进去。

  此时那扇紧闭的门竟然已经微微开启了一条缝,并没有看见老太婆,她在里面准备去叫醒江小惠吗?

  李洋知道窥探别人的隐私不好,不过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只听里面是老太婆异常和蔼的声音:“小惠啊,起床了。小惠啊,起床了。小惠啊,起床了。小惠啊……”

  不对啊!李洋皱了皱眉,怎么总觉得老太婆象是在念经一样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在念叨着。而且那个江小惠怎么一点反映都没有?这么叫还不醒?

  想到这里,李洋再走近了一步,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是一个小房间,里面的光线非常的暗,根本就没有窗户。所以李洋只依稀看到老太婆正站在一张床边,而床上也似乎躺着一个人。

  不过……可是……为什么……

  李洋觉得似乎有一点奇怪,可究竟奇怪在哪里又一时想不到。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的大黑突然更加烦躁的大叫起来。

  李洋顿时被吓了一跳,而天边似乎划过一道闪亮的孤线,仿佛要把这世间一切的罪恶都照亮一样。

  那一秒间的光亮中……李洋看到了……看到了那躺在床上的……尸骨……!

  轰隆……!

  天边响起了一声炸雷,震的李洋耳朵一阵发疼,而那躺在床上的,小小的,应该是一个孩子的尸骨,正静静地躺地那里……旁边……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太婆正以无比慈祥温和的笑脸站在那里,仿佛真的是一个在叫醒心爱外孙女的外婆。

  那样的反差,让李洋只觉得胃部一阵剧烈的翻腾,瞬间翻江倒海的涌向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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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7:56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三章 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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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后一步!我苦恼地躺在床上,圆片上的秘密已经揭开了,可是这圆片上的图案又难倒了我!这什么意思?

  没有头绪的我想的连头都涨了,站起身,我想去外面散步透透气。

  走到外面,周围的学生们似乎都忧心冲冲的样子,当然了,连死了这么多人当然会有所顾虑!这个学校仿佛成了一幕幕杀人的连环场,透着一丝丝的诡异和不安。

  “学长!”娟子在我背后叫我。

  “怎么了?”我回头问。

  “你刚才突然跑出去没事吧?”娟子问,她的眼睛还红红的,看来刚哭完。

  “没什么事?”我看着这个热心的女孩子,又想起了庄静,她一定也是一样喜欢关心别人吧!可我,却选择了牺牲她!留住了我要的人,这就是人自私的本性,不可原谅。

  “你这是去哪里?”我问。

  “回寝室整理些东西,警察应该已经搜索完毕了。我想回去帮庄静收拾一下遗物,好让她父母过来拿回去。”娟子回答。

  “需要我帮忙吗?”我问。

  “嗯……”娟子沉吟了一下,最后微笑的点了点头。

  和娟子回到寝室,发现她们寝室居然只有她和庄静两个人的东西,一个四个人住的寝室只住了两个人?

  “庄静其实人不错,可是她太内向了。”娟子一边关门一边道:“内向到没有人愿意做她的朋友,只有我愿意和她一起住,做她的朋友。”

  “那你怎么愿意?”我笑着问。

  “因为我爸爸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啊!”娟子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道:“我爸爸经常告诉我,人内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内向而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倾诉的对象!那才是最可怕的!往往许多精神病人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心灵上地排解闷在心里而闷出病来。所以我从小就喜欢和性格内向的人交朋友,因为只要我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就等于让他们有倾诉的对象。可以帮他们得到一些发泄,这不是很好吗?”

  “真是个好孩子。”我象哥哥般摸了摸她的头,原来现在的孩子并不是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只是他们表达的方式有时很特别,有时很含蓄,你不知道而已。

  “可惜,现在没有用了。人都死了。”娟子伤感地整理着桌子上地东西。我连忙上前帮忙。似乎庄静生前非常喜欢设计衣服,桌子上摆满了许多关于时尚的杂志,还有一些是关于服装设计的书籍。

  “你整理这些干什么?”我看见娟子居然从垃圾筒里把里面的纸一张一张地重新拿了出来,铺平放到桌上。

  “这些都是她前几天晚上设计不称心的草稿,她都扔掉了。虽然我一直不知道她在画些什么,可是我觉得这些都是她的遗物,应该留下来。她经常为这些东西茶不思饭不想的。留下来吧都!”娟子把纸铺放在桌子上,有些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虽然有些草稿上已经被庄静划过叉但是我还是看出来这些设计的衣服明显不是时装,而是……古装!她喜欢设计古装?

  “娟子。庄静平时都喜欢设计些什么衣服?”我问。

  “她?时装啊!还有一些coaplay地衣服。”娟子回答。

  “coaplay?”这是什么东西?”

  “coaplay就是模仿日本动画片里的人物,庄静经常帮学校的动漫社团设计一些动画片里出现过的衣服和饰品。”娟子回答。

  “那就是古装喽?”我问。

  “嗯……应该不是吧!”娟子皱了皱眉,回答:“不过有些coaplay的衣服的确很象古装地。”

  日本动画片里的人物?不过这些图纸上的衣服分明就非常象汉朝时期古人穿的衣服,应该不会是日本人的衣服吧!

  还有这个面具!非常奇怪!我看着其中一张纸上的面具,很熟悉!在哪里看过?

  在哪里……?

  我努力回想着……总觉得这张面具似乎在记忆中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可是具体在哪里?是为了什么?想不起来了……?

  记忆。仿佛是被冰冻在冰层下的河流,需要破冰而出!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

  这不是以前小时候在家乡看到过的吗?在家乡每年的祭祀活动上!

  是叫……什么……?

  傩……傩舞?

  是,是傩舞时候那些人地面具!

  虽然还有一些变换,但是基本上相同。

  傩舞是我们家乡传统地一种祭祀祖先时用的仪式,类似舞蹈,又类似一种戏剧演出,据说有非常久远的历史了。也就是用钟馗来进行驱鬼,一般会有一人带上类似草稿上的面具扮做钟馗,还有四人也分别戴不同地面具扮做钟馗的四方大将。然后以一种叫做“禹步”的步法来跳舞。非常复杂,但也是每年我们家乡固有的一道节目!

  奇怪!傩舞几乎很少被一般人所了解。庄静又是怎么会知道的?而且显然这傩舞用的面具是用来配这古装的。因为我看到其中一张草稿上画着一个个穿着一身古装的人戴着面具。不过仍然觉得好奇怪。

  因为在我记忆中那些跳傩舞的人根本穿的不是这样的古装衣服。而是钟馗常穿的红色官服,又叫是判官服。

  而这身古装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华贵,更加的复杂……更加的……女人味?女人味!我终于知道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了!这草稿上的古装分明就是设计给女人穿的,而我记忆中跳傩舞的人从来就是男性。他们穿地衣服自然是男装!

  女人跳傩舞?这在我们家乡从来没有过,而且也是不被允许的。傩舞从来都是男人的专利!女人甚至连摸傩舞用的道具的权力都没有!

  而现在,庄静居然设计了女装来跳傩舞?是她不了解风俗还是故意而为?

  “学长。学长!”娟子突然在我耳边叫,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事?”我忙问。

  “是你有什么事?看着这些草稿都发呆了。”娟子道。

  “哦……”我支唔着,脑子里还想着这奇怪的古装。

  古装!那么也就是说不是现在随便一个地方就可以买到的衣服了?

  “对了娟子,通常庄静设计完这些衣服就结束了吗?只设计不做出来?”我问。

  “当然要做出来。动漫社团地人还穿着它们去比赛过哪!”娟子骄傲的道。

  “那怎么做出来的?”我忙问。

  “是找一个老裁缝去特意订做的,庄静所有需要做出来的衣服都是在他那里订的。”娟子回答。

  “你认识那个老裁缝吗?可以带我去吗?”如果说庄静这么在乎这套衣服的话肯定会找人去做出来。况且庄静在临死前似乎非常在意这个设计,甚至连娟子都不让看。可见这套衣服非常重要,而且我总觉得庄静和赵醒的那个约会也许就和这套衣服有关。

  “你去那里干什么?”娟子好奇的问。

  “嗯……”我脑子转地飞快。立刻找到了一个理由:“既然庄静生前这么在乎这套衣服,而且她又这么喜欢自己设计衣服。不如我们就照她这个草稿去做一件,让她在葬礼出殡的时候穿着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娟子立刻赞成,拉起我的手,道:“我们现在就去找老郝师傅!”

  ********

  郝师傅开的裁缝店居然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不过现在现成的衣服满大街都是,自己找裁缝做衣服地人是越来越少。裁缝店的生意自然大不如前。

  走进郝师傅的家,缝纫机就有三四台,到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料和纸。郝师傅是个满头白发的苍老老头,似乎连眼睛都被皱纹给压没了。但是那双手却保养的出奇的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双已经六十几岁老人的手。

  “呵呵,我可是靠手吃饭,当然要保养了好一点的。”郝师傅似乎看到我留意到他的手,笑眯眯地道。

  “郝师傅,我想让您帮个忙。”娟子把草稿拿给了郝师傅,道:“能不能造这个样子做件衣服?”

  “这件啊?”郝师傅接过草稿看了看,道:“这不是庄静,庄丫头设计地吗?”

  “您知道?”我问。

  “当然了,前几天她就拿过来了,还让我帮她做好了哪!”郝师傅回答。

  “做好了?那衣服哪?”娟子问。

  “衣服不是被她自己拿回去了吗?”郝师傅问:“怎么庄丫头没来?”

  “庄静她……”娟子刚想说什么,我立刻拉住了她,抢先道:“庄静她有事就没来,而且我们是瞒着她来的。”

  他承受不起,从他地口气来看,他是如此的疼爱着庄静。

  娟子似乎了解到了我的意思,只看了看我。没有再说话。

  “瞒着她干什么?”郝师傅笑着问。

  “哦。这样的。庄静很喜欢那套衣服,可是因为是帮别人做的,不是她自己的。我们看她这么喜欢,就想悄悄帮她再做一套。让她开心。这设计图还是我们拿她的草稿的哪!”我开始发觉我撒谎已经不需是草稿了。

  “这样啊!你们真是好人,庄丫头有你们当朋友真是有福气!”郝师傅一边感慨着一边转身拿出了一件图纸,道:“不要用草稿了,完整的设计稿我留了一份。”

  完整的设计稿?太好了!

  我忙接了过来,只见图纸上是一个迈着奇怪步伐的女子,带着类似傩舞的面具,一身非常漂亮的古装。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这一身的女装,我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一幅描画傩舞场面的画。

  因为傩舞采用的步伐是“禹步”,相传大禹在治水的时候其中一条腿受了伤,使得他不能象正常人一样迈步走,而是要一拐拐的走路。可人们并不因为他的残疾而歧视他,反而更加感谢他治水的功劳。就把这种步伐逐渐演变成一种特有的走路姿势,把它运用在趋鬼祈福的仪式上去了。而傩舞,恰恰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趋鬼祈福的巫术仪式。所以,我一眼就看出图纸上的这个女子,就是在用禹步来跳傩舞。

  “你很喜欢这个设计?”郝师傅在一旁突然问。

  “啊……?是……是啊!”我忙点头。

  “那就拿去吧!”郝师傅道。

  “可是你不是还有用它做衣服吗?”我忙问。

  “哈哈哈哈……没有关系,只要一份设计图被我仔细看过一遍以后就不会忘,更何况还是我已经做过一套的哪?”郝师傅骄傲的道。

  “那庄静的尺寸?”娟子有点为难。

  “这也不用了,庄丫头我可熟悉了。我只要一眼就能估摸出一个人的衣服尺寸的!”郝师傅笑着道。

  “那谢谢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来拿?”娟子问。

  “三天以后吧,三天以后就完工了。”郝师傅道。

  “那好,我们走了。三天以后再来。”

  告别了郝师傅,我一路都在端详着那张设计图,究竟是谁告诉庄静傩舞的哪?我相信庄静本人应该不知道的,那么告诉她的人又是谁?一定是也非常了解傩舞的人。难道是我家乡的人?

  老姐?不……不会的!我记得以前有傩舞祭祀的时候她从来不去,她什么热门都要凑,可就是偏偏全村最热闹的傩舞祭祀的时候安静的异常,从来不去看,也不去理会。甚至连我去看都要生气!通常傩舞用的东西都会放在村里的祭庙里平时不会被人看到,那么说老姐应该没见傩舞用的东西几次,她应该不太了解。而告诉庄静的人显然对傩舞很熟悉,那应该不是老姐。

  那么就是其他家乡的人?可他们一向对傩舞祭祀非常敬重,连小孩子去摸一下傩舞用的道具都要呵斥。又怎么会故意改掉傩舞人的性别和衣服?他们对这些道具简直如神明般供奉,断然不会去更改它。这样的更改简直可以说是一种亵渎。

  那也许就是曾经来我们村看过傩舞祭祀的外村人?可就算是外村人,又何必去更改傩舞人的性别?没有必要啊?

  真是一团乱!我抓了抓头发,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比早上的北斗七星更加复杂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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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7:37 | 只看该作者
  我竟然轻笑出声:“有这张脸你也没有她的灵魂,你永远不是方蕾。”

  “呵呵,我说过我要成为她吗?”方蕾得意的扬起了下怪,道:“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在看到一个陌生人拥有自己最爱的人脸孔,而自己最爱的人却拥有着一个陌生人的脸孔时候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玩?”

  深呼吸,我没有让自己疯狂,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苏乔,默然无语。

  “要催眠你还真不容易。”苏乔象是个情人一样坐到了我的身边,我却只感觉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你想怎么样?”我问。

  “没怎么样,就只想看看你的表情,没想到这么平静,一点都不好玩。”苏乔说话的口气就好象一个没有拿到称心玩具的孩子,而我,就是她不称心的玩具。

  “的确,一点都不好玩!”我强压着怒火。可眼前依旧是方蕾地那张脸孔,即使我知道她不是。

  “别想对我怎么样哦……”苏乔嫣然的笑:“我如果死了,这个催眠也将永远没有办法解除。你愿意永远也看不到方蕾的脸?”

  永远?我的心一紧,永远也看不到爱人真正的脸孔,即使她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你的眼睛里却呈现着你一个厌恶地人的脸孔?那是何其残忍?或许有人可以接受爱人丑陋甚至毁容的脸孔,可是又有谁能接受一张憎恨之人的脸孔?

  无奈的苦笑。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已经输了,在这场诡异的较量中。

  “你想要什么?”我问,她的举动总有目的,不管怎么样,我只是想解除这个催眠。

  “不想要什么。”苏乔的回答让我一阵头疼,如果说她要报复,又是为了什么?

  “那……”我决定还是转移一下话题:“李洋哪?你也对他做了催眠吗?他连阿宝都不记得了。”

  “那只是铺垫!”苏乔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我从床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看着她,问:“那庄静哪?催眠的幻象?还是真实?”

  “一切都只是铺垫。”苏乔幽幽的笑,从脖子处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条项链,有着一块圆片的项链,摘了下来。

  走了过来。轻轻的把它塞在了我的手里,笑着道:“我们来玩个游戏。”

  我捏着那个圆片,滚烫,烧灼到了我地肌肤,疼痛,却没有放手。

  “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能找到这个项链里的秘密,我就替你解除催眠。”苏乔在我耳边轻轻的道。

  “凭什么相信你?”我问,却把圆片抓的更紧。

  “因为你只能相信。”苏乔从我身边走开,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对我道:“王子还是快回去吧,公主要来找你了。”

  我紧紧地盯着她,还是那张脸,方蕾……苏乔……?

  走出房门。我看了看手上的圆片项链,苏乔的举动似乎毫无意义,庄静的死到底和她有关还是没关?我感到千头万绪都摆在我眼前,没有任何头绪论。唯一的,只有希望于手上的这条圆片项链。

  ***********

  关上门,苏乔好象脱力的靠在了门上,她地面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那个红衣小女孩,得意地笑容连眼睛都凸了出来。

  “你帮他?”苏乔不可置信的看着红衣小女孩。

  “这样这出戏才好玩,不是吗?”红衣小女孩走上前一步。

  “老师会生气了的。”苏乔的语气有点担忧。

  “只有你才会在乎他,对于我……”红衣小女孩把手伸了出来,牢牢地抱住了苏乔的腿。而苏乔则闭上了眼睛,身体似乎都在恐惧的颤抖着。

  ************

  “你醒了?”方蕾推开门惊喜的看着我。

  我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她,苏乔的面孔,竟然……产生了一丝厌恶……怎么会?我怎么会厌恶方蕾?难道只因为她的脸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张?

  心虚的低下头,难道我对她的感情如此经不起考验?只因为一张脸?

  “怎么了?”方蕾关切的问,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李洋哪?”我问。

  “他大概还在睡吧。”方蕾回答。

  “哦,我饿了。能帮我弄点早饭来吗?”我问。

  “好啊,你等我一下。”方蕾似乎很高兴我不再闹,也不再说她不是方蕾,连忙打开门出去为我买早点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我有种无力感,苏乔的脸方蕾的灵魂,这样的她,我能够接受吗?

  支开方蕾,我走到李洋的房门前,敲响了他的门。

  “谁啊?”李洋睡眼朦胧的打开门。我连忙把他推到门里,然后关上门。

  “干嘛你?”李洋不解地问。

  “帮我个忙。”我把李洋的衣服一把抓起来扔给他,道:“去一个地方帮我查些事情。”

  “去哪里?我还要开会哪!”李洋边穿衣服边道。

  “去**县的江家村,帮我查一下江华的女儿。我要知道她的情况。”我道。

  “江华的女儿?”李洋看着我问:“找她干什么?案子不是结了吗?”

  “帮一次就算,还有,不要告诉方蕾。就说你去找一个朋友。”我道。

  “可是……”李洋道:“你总的给点线索吧。就让我这么去?”

  “没有任何线索,只能靠大侦探你了。”我给他戴高帽子:“**县离这里很近地,一天来回就够了。”

  “好吧好吧。”李洋刚拿出了钱包,我已经一把拉住他往门外拖。

  “你总的让我刷牙洗脸吧?”李洋无奈的道。

  “那你就快点。”我几乎是用踢的把他踹出洗手间,这时候,却听见似乎有人在往这里飞快的奔来。

  “林逍,林逍?”

  是方蕾的声音,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了?”我看着方蕾着急的奔了过来,似乎有什么事情?

  又死了一个。方蕾看着我和李洋。道:“是个女学生,死在存放体育用品的楼房里。”

  庄静?一定是庄静!

  我强自镇定,方蕾和李洋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又死了一个!

  “怎么回事?怎么又死了一个?”李洋担心地道:“这学校怎么老死人?”

  “加上倪队长,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可是凶手是谁?于波不是已经自杀了吗?”方蕾也担心起来,道:“真希望可以早点抓住凶手!”

  凶手?我苦笑了一下。他们怎么会知道,间接杀死这两个人的凶手其实就是我?而我现在却是有苦难言,手中唯一的希望恐怕就是那个圆片了。

  “我想警方会抓到凶手的。”我说完,轻轻推了推李洋,示意他尽快去办我交代的事情。虽然他非常不情愿,但是最终还是出了门。

  “他去哪里?”方蕾问我。

  “去找个朋友,今天的会他不去了,我去。”说完,我从方蕾手里接过早点,方蕾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却感觉到她从背后突然抱紧了我,把她地脸轻轻地贴在了我的背上。我一怔,然后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小手,也没有说话。无法看见她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似乎有湿湿的东西贴到了我的衣服上。

  她哭了?

  “林逍……”方蕾默默地念着我的名字,我握住她的手更紧了。

  “别离开我。”方蕾道。

  “不会,不会离开你的。”我以一种非常轻的声音回答,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可是她抱住我地手臂更紧了,我能体会到她心里地彷徨。

  彷徨?我何尝不彷徨不害怕?我害怕再也不能看见她真正的样子,我害怕我会遗忘她。人的感情如此脆弱,怎么经得起如此多地折磨?

  这几天我的反常一定吓到她了吧?

  我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她,无论她的脸变成什么样子,她的灵魂始终没有变。我爱的是她的灵魂,而不是她的脸,我一再告诫自己,象是催眠……

  **********

  人虽然在报告会议上,但是我的心却始终在琢磨着这个红色花纹的圆片,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仿佛就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符号或者是小孩的涂鸦。我把圆片仔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甚至还尝试把它扳开来或者揭开来。但是这个小小的圆片里似乎毫无机关可言,几乎是一张纸的厚薄,怎么可能藏有什么精妙的机关?我还把它放到阳光、水、甚至火里!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这只是苏乔的一个嘲弄?

  不对,如果只是一个嘲弄那似乎太小儿科了,说不定真的有机关!可是……它在哪里?

  混蛋!我懊恼地把圆片捏在了手心里,毫无进展,仿佛什么东西都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浑浑噩噩地开完了上半部分的会议,我走出会议室想休息一下,却无意中看见自修教室里趴坐在桌子上的娟子,她的肩膀在不停的抽动。她怎么了?在哭?

  我悄悄地走过去,拍了拍娟子的肩膀,问:“娟子吗?你怎么了?”

  “呜……!学长!”娟子抬起了头,满脸的泪水,脸也非常地憔悴,“学长……庄……庄静死了!她是我……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有点愧疚地安慰着娟子,却看见了她手上拿的一个奇怪的小东西,再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木质的陀螺。

  “这是……?”我好奇的问。

  “这是……这是陀螺。”娟子一边抽洋一边道:“是我第一次碰到庄静的时候她送给我的!她的家乡人人都会玩这个。她说只要一看到它就可以想到故乡这对它很重要,所以就送给了我,因为我也对她很重要!可现在……”

  “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庄静一定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么难过!”我摸了摸娟子的头。

  娟子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拿着陀螺的头旋转了一下,立刻,陀螺就在桌子上扑地一下转了起来。

  突然,我注意到了蛇螺的表面,原先似乎什么都没有的陀螺表现此时竟变出了一个个螺旋,就好象是理发店外面的红蓝旋转灯一样!真是奇怪,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有的!

  “上面怎么又有花纹了?”我问。

  “庄静说陀螺表面一般不会有非常漂亮的花纹,因为一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可是如果你在上面刻一些看似很单调的东西的话,转起来反而会因为旋转和视觉效果的原因而变换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花纹!”娟子回答。

  意想不到的花纹?我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陀螺,花纹?花纹?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打破我堵塞的思维,这么多天来少有的清晰异常的思路在我脑子里闪过,眼前陀螺的花纹越来越大,越来越醒目!

  腾的一下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了教室。

  陀螺!旋转!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圆片的花纹看似毫无头绪,可是如果把它旋转起来哪?想到这里,我连接下去的会议都无心开了。飞一般的回到招待所。

  一回到招待所,我连忙用纸把圆片上的花纹复印到了纸上,然后用硬纸板和牙签做了一个最简易的陀螺,然后把复印好的纸贴在了陀螺上。

  旋转!花纹似乎并没有变,可是当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逐渐看到纸上的花纹居然开始渐渐不见了,变成了空白一片,然后……

  出现了……

  北斗七星?

  七个圆点出现在旋转着的纸上,它们排列的方法分明就是天上北斗七星!

  可是……这又是什么意思?圆片上的秘密就是北斗七星?这北斗七星的排列根本就不能算什么秘密!可是既然这是旋转以后才出现的图案,那应该不会是巧合,这一定有其内在的涵义!

  北斗七星?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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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7:17 | 只看该作者
  我抓了抓头发,难道就要被困在这里吗?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楼房却成了一座牢笼?

  咯咯~~~

  熟悉的尖笑声,仿佛是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所发出的声响,我感觉那些笑声的回声在楼房里四处回荡,久久不散去…

  “是谁?谁在笑?”方蕾对着空气大声询问,却引来一阵更加刺耳的笑声。庄静此时早已经吓得呆住了,浑身抖个不停。

  好冷,我感觉到冷风从脚下往上在不停地吹?

  脚下…?

  低头,看见原本干燥的水泥地已经泛出了粒粒水珠。然后这些水珠又慢慢汇集成一滩滩的水泽。转眼,已经连成一片。整个楼房的水泥地都进水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不就要变成一个水库?到时候,自己不淹死才怪!

  “快走!”我拉起了庄静,对方蕾大吼。

  “走…走不了。”方蕾又走了几步,没有用,还是原地。

  怎么办?我低头看那些水,非常清澈,清澈的我都可以看见…水下的那团东西…红色的…小女孩…被绑住了双脚漂浮在水里…

  还有…她苍白的脸上那双全黑的眼洞…

  “不要往下看。”我一把蒙住了庄静的眼睛,可是方蕾却还是朝她脚下瞥去。

  “啊~~!”方蕾尖叫了一声,身体也跟着晃了晃。

  “闭起眼睛。”我对方蕾和庄静道。很奇怪,那些水似乎只涨了几厘米以后就不再往上妆了,更奇怪的就是,我们的脚并没有淹没到水里,而仍然是踩在了水面上。

  慢慢的,在水面的另一面上逐渐浮现出许多白色的影子,它们似乎是和我们完全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呈倒立的状态站在我的脚下。就好像我脚下的水面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镜子一样,呈现出了无数白色的倒影。

  渐渐的,倒影的脸越来越清晰,清晰的我可以看到它们脸上已经灰黑的皮肤下慢慢蠕动着的黑色血管,还有它们两眼血红熏黄的眼睛,发黄的牙齿和黑色的嘴唇。那是一张张形形色色的死人面孔,即使是死相各异,可是它们的动作几乎是相同的。就是不时地弯下腰来,把手伸到了水里!

  而我,则看到了水面上正不时地冒出了一只只枯瘦干瘪的灰黑色的手,似乎在朝我们这个空间摸索着什么。

  它们在摸什么?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突然一只手就伸了过来,眼看就要抓住我身边的庄静了。

  “小心。”我下意识地把庄静推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想去打开那只手。

  “啊~~!”好痛!我的手竟然被那只手抓个正着,只觉得皮肤被那只手生生地抓裂开来,整个人也扑倒在了地上。

  “林逍!”方蕾惊呼。

  “别过来,小心那些伸过来的手。”我使劲地想从那只手里把我的手给抽回来,可那只手的力气出奇的大,一不小心我的整个手掌和手腕都已经被她扯到了水面以下,也就是她们的空间里。

  好…好冷。我只感觉到浸没在水里的手仿佛被冰冻在了冰块里,瞬间没有了知觉,即使我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像个野兽一样咬住了我的手,鲜红的鲜血顿时让所有白色的影子如闻到血腥味的群兽一般向我的手扑了过来。

  “林逍。”方蕾向我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使劲地帮我往外拔。而已经吓傻了的庄静在愣了一下以后也连忙过来帮忙。不过那些白影似乎更加疯狂,十几只手一同拉住了我的手向它们方向拉,瞬间,我的整条手臂都被拉了下去。

  冷…冷…

  可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左手已经捏成了一个手势,努力感应着从小腹丹田处升腾而起的暖意,慢慢的手指尖已经汇集出几个兰色的光粒。

  越来越多,如萤火虫一般向空中飞舞。接着向水面飞去。这些兰色光粒在水面上似乎犹豫了一下后就一头扎了进去,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啊!”我的手臂立刻从水里被拖了出来,上面的伤口立刻让我痛得叫了出来,鲜血淋漓,好像被野兽的爪子抓过一样,而且伤口外翻处还滋滋地冒着黑气。

  “快走。”我也没时间再处理伤口。拉起庄静就跑,方蕾跟在了我后面。这一回,我让兰色光粒带路,我们居然可以移动了,才几步就已经到了门口。

  眼看我们就要跑出门。却突然从水面下又伸出了无数只手,我只听到了方蕾和庄静同时的惊叫声。回头,看见两个人都已经扑倒在了地上。而那些手正拉着她们的脚使劲地往下拖!

  “救我!”两人同时大叫。

  我忙伸出手一手一个同时拉住了她们,可是我的力气抵不过那些白影,两人的身体渐渐下沉,几乎同时,她们的脚都隐没在了水面下。

  可恶!我放掉了抓住庄静的手,先用全力把方蕾往外拉。

  “啊!!!”可一被我放手的庄静的身体立刻陷下去一大截,已经隐没到了小腿处。

  “你快去帮庄静!”方蕾想推开我。可我却没有松开方蕾,而是用唤出的兰色光粒向水面打去。就在那些兰色光粒就要接近水面的时候,一道红色却把那些兰色光粒都打散了。

  谁?我抬头,却看见原先在水底的那个红衣小女孩已经站在了我面前,不过她的身体却是悬浮在了水面上空十几厘米处,诡异地看着我。

  “咯咯,只能救一个哦!”红衣小女孩笑着道。

  “我两个都要救。”我伸出手抓住了庄静,把她往外拖,可是没有用,同时要抓住两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们的身体在慢慢下沉,早晚都要完全沉没下去的。

  混蛋!我同时放手,双手合十,手势中兰色光粒急涌而出,可惜,却被红衣小女孩的一道道红光打散。

  糟糕!方蕾和庄静的整条腿都没入水面了,更糟糕的是,我感觉到一种无力感正从右手臂的伤口处慢慢扩展到全身。兰色光粒的光亮也越来越暗。

  “抓住我!”我一把抓住了方蕾,而庄静的身体腰部以下全没入了水面之下。水面下那些白影正疯狂地啃咬撕抓着她的身体,鲜血竟如飞花一般溅落到了水面的反面,如一朵朵绽放了的梅花。

  “庄静!”我不得已放开了方蕾,把她往外拖了一把,虽然把她的身体又拉出了水面一点,但是旁边的方蕾似乎情况也不妙。

  “呵呵,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能救一个。你怎么这么贪心?”红衣小女孩笑得裂开了嘴。

  一个?只能救一个?那么还有一个呢?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下去吗?我已经感到越来越无力,这样下去恐怕一个都救不了。

  救谁?方蕾?还是庄静?

  一定是方蕾,因为她是方蕾!即使她不再记得我,或者她根本就是苏乔,我一定会先救她!

  庄静?对不起了吗?

  我的身体已经紧紧抱住了方蕾,闭上眼睛,我没有办法看着庄静绝望的眼睛和方蕾伤心的眼睛。

  如果可以,我已经尽了力了,至少让我救一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我知道我自私,我只救下了我爱的人。可是,如果要牺牲,也只能牺牲对于我来说还不算熟悉的庄静。

  啊~~~!庄静绝望地尖叫声中,我看到水面下原先抓住方蕾的白影都转向了庄静,也就片刻功夫,即使我还是努力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可是她还是被拖了下去。我看着她被拖下去最后一刻的眼神,绝望、痛苦、怨恨…还有…愤怒!对我的愤怒?

  鲜血…如泉水一般涌出,立刻模糊了我身下的水卖弄,我看不到庄静被撕裂的景象,也听不到庄静的惨叫声,可我却分明闻到了空气中血腥味道,还有,红衣小女孩放肆而又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哈!!见死不救,你还真是铁石心肠。罪孽又一个罪孽!哈哈~~!”

  罪孽?我苦笑了一下,罪孽之人?

  冷~~~!水面顷刻间结成了冰,冷和无力感让我只能隐隐感觉到怀里的方蕾,黑暗…向我侵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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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6:58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章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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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你怎么又来了?”文老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在门口,而我则二话不说就抱着一大叠的资料袋硬是闯进了文老头的房间,房间里非常整洁,这对于一个男人的房间来说是非常少见的,不过这也难怪,谁叫我们的文老头有严重的洁癖哪?当他看到我把几乎是一堆垃圾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以后,差一点就跳了起来。

  “文老师,帮我坚定一下笔记行不行?”我赔笑着,但是我知道文老头不会拒绝。

  果然…

  “鉴定笔记?”文老头瞥了一眼那叠资料袋,道:“你不是以前学过吗?”

  “呵呵,那不是…”我尴尬的抓了抓头,道:“全都忘记了吗?”

  “你们这些小青年啊…”文老头叹了口气,道:“学的时候不好好学还闲我罗嗦,等到要用的时候就想到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吧!”

  “是啊是啊!我检讨。”我低头哈腰的把资料袋递到了文老头的面前。

  文老头也不再说什么,接过了资料袋盯着它足足有三分钟之久,然后把它放下看起了其它的资料袋。他看的很仔细,还不时的拿其中的一些做比较,口中念念有词的咕哝着。好一会儿,才放下了那些资料袋。

  “怎么样?”我关切的问。

  “从字迹来看应该是男性,性格偏执顽固,爱干净做事极其认真。无信仰,或者信仰古怪。还有,他可能是单身。”文老头很认真的回答。

  “啊?”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没想到通过一些笔迹,文老头居然能引出这么一大段结论来,真不知道他是信口胡说还是真有其事?

  “别不相信。”文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通常男人的笔迹工整偏方方正正,这些资料袋上的笔迹不但工整,而且工整的太过仔细,几乎每个资料袋上的字都不潦草,字与字之间的间隔也几乎一模一样,简直每个字迹都要工整划一,可见这个书写的人极其有耐心。或者说对自己很严格。通常这种人的性格都很偏执,自命不凡却怀才不遇。要不然也不会做管理档案的工作。所以往往觉得比别人要高人一等,一般情况下这种人都特别爱干净,但精神不够集中,对错误较真,所以做事情很认真。”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信仰?”我好奇的问。

  “根据以往的资料调查,通常偏执人群中有信仰的人不多,因为他们宁可信仰自己。不过一旦信起来,他们往往比别人要虔诚好几倍。而这种人恰恰是各种邪教吸纳的最好人选。”文老头回答。

  “那单身不单身…?”

  “你看这些资料袋上的字,凡是有耳朵旁的字,那个耳朵通常都被他写成如两个U连在一起。象女人的乳房,这说明他在性功能方面存在问题。都有问题了,还容易结婚吗?当然是单身了。”文老头抛给了我一个想当然尔的眼神。

  偏执、玩固、认真、爱干净、无信仰、单身……。这些特点似乎喝我心目中的人选极为相近。不过我仍然需要一个定论。

  “臭小子,你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你还来问我干什么?”文老头白了我一眼。他知道了?哎~~!还真的是姜是老的辣,一猜就被他猜中了。我只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谢谢文老师。”我把资料袋重新抱了起来,既然已经知道是他了,我当然不会再等下去了。也许找到他,就可以知道一些更多的线索。想到这里。我连忙起身告辞。

  走在出学校的路上,我正低着头想着心事,却听到了前面娟子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和一个人在争执着什么。

  “给我看看嘛!你真小气。”娟子对着一个带着一副眼镜的文静女孩撒着娇,使劲拉着对方,而这个女孩子却死死地抱住了一本大大的笔记本不放,还拼命地摇着头。

  “哎呀,别这样,给看一下又不会死,而且我们还是这么好的好朋友。”娟子不放弃,继续劝着那个文静女孩,似乎想要把她的笔记本抢过来的意思。

  “娟子。”我走了过去,娟子立刻不再抢了,我看到了那个文静女孩大大的松了口气,还给了我一个感谢的目光。

  “林逍啊!”娟子只看了我一眼,然后道:“学长你来评评理,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了,可她居然有秘密不告诉我!”

  我笑着看着象个没有拿到糖果的孩子的娟子,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应该有保留鸽子秘密的权利。你别欺负人家老实。”

  “我才没有!”娟子瞪了我一眼,道:“她上次说过设计了一款好看的衣服要给我看的,现在又反悔了。”

  “我…我…”文静女孩畏难的撇了撇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我和别人有约定,不能给别人看的。”

  “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了嘛!”娟子似乎没想到她会着急的要哭出来,挥了挥手,道:“那你下一件设计的衣服要给我看哦。”

  “嗯!一定的。”文静女孩马上点头,笑了出来。

  “那我们回宿舍吧!”娟子拉起了文静女孩的手,女孩子之间的争执来得快去的更快,眨眼之间两个人就又搂又跳的走了,把我这个学长倒晾在了一边。

  无奈的笑了笑,我立刻向校门口冲了出去。

  木质的地板发出嘎嘎地响声,仿佛是在呻吟着什么。摸黑走到了门口。我反而有点犹豫起来,就这么冲进去问当年保管资料的事情吗?如果那张缺掉一角的照片不是他撕的,不过就算是他撕的又怎么样?不就是一张成年老照片?可我的心里总觉得起了一个疙瘩,只要不问清楚,它就一直刺着我。

  无奈,我轻轻敲了敲门,门……。?没锁?

  吱吱…。。象是老鼠在叫的声音,我用力一推,门开了,里面冲出来一股子的中药味道。里面黑洞洞的,象个野兽的大嘴,随时要吞噬我一样。

  “赵老师?你在吗?”我试探的喊了一声。

  他不在?可为什么门没锁?凭着上次来的记忆,我摸到了在门口旁的一个开关。啪嗒一声以后,一个凌乱不堪的房间,不,应该说一间空房呈现在我的面前。

  只见地上到处都是书,和撕碎了的纸张,还有咖啡色的玻璃烧瓶以及无数写满东西的纸。赵醒哪?他搬家了吗?还是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拾起地上的几张纸,上面写满了奇怪的符号。好像是中国古时候的甲骨文?又不象,更象是一些象形文字。还有…。红色的奇怪花纹!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红色花纹!这些花纹是什么?符号?字?还是什么图案?再看看这些书,无非是一些关于中国古代少数民族、殉葬方法、文字、历史以及一些古代神话和野史。

  赵醒?你究竟要这些干什么?

  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墙壁也阴湿湿的。好像渗着水,灯光一明一暗的跳动着,白色纸张上的红色花纹在明暗中似乎在漫漫浮动。

  突然,砰的一声,门似乎是被风吹的关上了,震起地上好几片纸张,如空中飞舞的白蝶。可是…。那些风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房间只有一个窗户,而且关着…。!

  头顶上的灯突然摇晃了起来,我感觉光现在我眼里晃动成一个个波…。

  是什么?晃了我一下眼睛…。?

  我走过去,看见是躺在桌子上的一面镜子,我慢慢的把它拿起来,皮肤发烫,我看到了镜中红色花纹布满全身的自己。

  呼~我重重地吐了口气,刚眨了一下眼睛,就看见镜子里反射出我背后的一个红色人影,小小的,白色的脸…。。

  又是她?红衣小女孩?

  我猛地一回头,却听见啊的一声尖叫。

  “怎么是你?”我和她同时喊了出来,那个刚刚还和娟子争执过的文静女孩,她到这里来干什么?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来这干什么?”我问。

  “没…没什么…”文静女孩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你也是来找赵醒老师的吗?”我疑惑的问。

  “没…。没…。不…。不是的。”文静女孩继续摇头,人也往后退了几步,还没等我再问几句,居然转身拔腿就跑。

  “哎~!”我刚想追上去,却看到了从文静女孩身上飘下的一张纸条。把它捡了起来,一看,居然是赵醒的笔迹。只见上面写着:“约会提前,请今晚十点半在学校老操场的设备搂门口等。”

  约会?赵醒和这个女孩?应该不会是那种情人之间的约会吧!赵醒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父亲了。那么,又是什么样的约会?

  我皱了皱眉,虽然胡乱猜测别人的隐私并不政党,但是我总觉得这个约会很奇怪,他们有什么秘密?

  今晚十点半…。?我看了看手表,没想到这么一折腾居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这么说离晚上十点半他们的约会还有五个小时,我还有五个小时可以考虑晚上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去还是不去?

  我抓了抓头发,最后我还是决定去看看,就算是去找赵醒吧,反正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找到他了。

  回到招待所,我装作刚散步回来的样子和李洋还有苏桥一起吃了个晚饭,晚饭以后我借口需要早点休息早早的就上了床,然后又故计重施的把苏桥递来的药全部悄悄吐了出来。本想等苏桥走了以后再溜出去,可惜我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苏桥居然一直守在我的床边。而我只能乖乖的在床上装睡,动也不敢动一下。就在我怀疑她今晚是不是要守夜的时候,苏乔总算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我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一刻了,早就过了他们约会的时间。还要去吗?说不定他们早结束了!不行,总要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在!想到这里,我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一路心虚外加小心翼翼的走出招待所,我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我,是谁?苏乔?还是李洋?都不会,他们一定会叫住我的…除非事……。

  果然,我猛一转身,就看见方蕾一脸尴尬的站在我不远处。

  “是你?”我现在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方蕾?还是苏乔?又或者两者都不是?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跟踪别人的人到来了先发难。

  “去找人。”我老实交待。

  “这么晚了还找什么人?”方蕾问

  “那你哪?”我反问。

  “好奇,想看看法医是不是都有一些怪癖?”方蕾回答。

  法医?你不也是?不过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幅随你便的样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方蕾立刻追了上来,问:“你到底去哪里?”

  “想跟着的华就安静一点。”我回答。方蕾立刻没有了声响,只是紧紧地跟在我身后。而我,却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让她跟着,可以吗?

  哎~!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一个人去,也许有她陪着会好点。看了看她在月光下美丽清秀的脸,我真的很想上前拉住她的手。不过可惜,我现在却没有了那个勇气。因为她似乎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人,她不再记得我,又或是我从没记得过她。

  原来,俩俩相忘的滋味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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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6:24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九章 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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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在被子里,我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刺在眼睛里,可我仍然一动不动,周围没有一点声音,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凶手?

  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凶手?

  不!

  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摇头,不,我不是凶手,如果不是于波在搞鬼我根本不可能射到倪明。一定是他施了什么法术。

  我自我安慰着,看着房间里空无一人的冷清,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李洋去开那个学术会了而苏乔则去打听关于倪明的事情,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穿上衣服,我从床上走下来,发现脚步竟然有点轻飘飘的,象大病初愈一般的虚弱。把藏在外套里的照片拿了出来,那叠黑白照片里已经没有了那个红衣小女孩的身影,只有那张看不清楚脸部的男子,依然仿佛如隔了一层纱一般模糊。

  有人却在这个时候敲了门。

  “谁?”我懒懒的问。

  “我,娟子。”外面是女生活泼而又响亮的声音。

  娟子?我立刻来了精神,说不定她能告诉我到底谁才是方蕾,谁才是苏乔。

  打开门,娟子一身运动装扮,脚上的一双粉红色运动鞋极是亮眼。扎着一头马尾辫的她一晃一跳的进了房间。

  “听方蕾说你病了?”娟子一脸的关切。

  我看了看她,不知道她嘴里的方蕾是不是真的方蕾,好久,我才试探性的问:“她今天穿什么颜色地衣服了?”

  “你这人真逗。她是你女朋友你怎么来问我?而且这么怪的问题。不是黑色的吗?”娟子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两只脚踢来荡去的,我的心却冷到了谷底。黑色,苏乔今天穿的就是黑色的衣服。

  这么说来,没有人可以告诉我,谁才是方蕾?谁才是苏乔?只有我一个人错误了吗?还是他们才是错误地。

  我无力地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哎?这是什么啊?”娟子的声音响在我耳边,睁开眼看见她正拿着那一叠照片翻看着。

  “快还给我。”我作势就要上前去抢。可娟子却象个兔子似的蹦了起来,大叫:“有什么不可以看的?”

  “小姐,那是很重要的遗物。”我道。

  “遗物?”小丫头似乎觉得死人的不太应该碰,有点迟疑的还给了我,我马上把它们收回了衣兜里。

  “别紧张,只不过几张照片而已。”娟子笑着道。

  “我还靠它找人哪!”我道。

  “找人?找哪个?”娟子好奇的问。

  “就是那个脸不太清楚的那个人。”我回答。

  “脸照的这么不清楚你怎么找?”娟子问。

  “他应该和江华一个班级毕业地。”我道。

  “是吗?”娟子似乎来了兴致,道:“这好办啊!”

  “好办?怎么办?”我咕哝,问题是现在根本就找不到阿宝,这让我怎么查?

  “他既然和江华一样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你去档案室查一下不就可以了?”娟子走过来拉起了我。道:“走,我们现在就去。”

  “档案室?”我疑惑的道,学校现在有这种地点吗?

  “哎哟天哪!你还到底是不是这个学校毕业出去的?”娟子白了我一眼,道:“学校一直有档案室的,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不让学生进而已。”

  “那我们怎么进?”我一边关门一边问。

  “那当然是靠本小姐我啊!”娟子得意的指了指自己,道:“我一姐妹就在档案室里打工帮忙整理文件资料。我跟她说一下就可以进了。”

  “真的吗?”我喜出望外,道:“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

  ************

  走进档案室,那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放满了土黄色牛皮纸封面的文件袋,书架上还有标签明确指示了各排文件的年份。

  走到档案室的当中,我终于找到了江华毕业的年份,一番寻找之后,我倒是很轻松就把那袋标有1984届中文系字样的文件袋。打开,里面只不过是一小叠已经泛黄的纸和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印有毕业留念这几个字。虽然已经有二十几年的时间,但是黑白照片仍然非常清晰的呈现着每一个学生的样貌。

  “江华?于剑?周湘蓉?”我一边念叨着一边寻找,很快,我就在照片上找到了他们。而至于那叠照片上地那个男人,我似乎很难从毕业照片上看出他的身型。因为毕业照通常都是大家排成一排,被彼此遮住了大半个身体。而且他们的衣着都极其相似,这让我更难从衣服或者身型上辨别出那个脸部模糊的男子来。

  不过就在我准备要放弃地时候,我的眼光停留在了最后倒数第二排最左边第三个男生的脸上。可能当天拍照的光线角度问题,他的脸只有右半边是清晰的,而左半边全都藏在了阴影里。不过就算只有右半边脸,但我还是越看越眼熟。是谁?好眼熟?我在哪里看见过?

  抓了抓头发……

  呀!

  我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不就是年轻时候的赵醒吗?只不过比现在看上去更年轻更精神而已,自己竟然没有马上记起来。

  赵醒?他是这个学校毕业的,然后就留校了吗?可是他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件事情?

  这么说,他认识江华、于剑和周湘蓉了?

  巧合……

  我再翻了翻其它的文件,似乎并没有更多的发现。

  赵醒和江华他们是同班同学?

  我把文件袋重新放了回去,刚想转身,却突然听见了啪的一声。象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声音是从更里面地档案室里传过来的。

  娟子明明说要和她同学聊天的,怎么又进来了?就算进来,也一定会经过我的身边,可刚才没有看见任何人从我这里走过啊?

  难道早就有人在里面了吗?不会,娟子的同学明明说里面没人进去了啊!

  谁……?

  我顺着声音往里走,档案室因为要保存文件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很多窗户。只有靠近门的地方有一扇,其他地方四面都是墙壁,所以光线很不好,几乎常年都亮着灯。

  那白色灯光一跳一跳地,大概是有些年份了吧,我抬头看了看日光灯,总觉得有几个黑影在书架中穿梭自如。

  几乎是走到了档案室的倒数几排书架那里,我才发现有一件牛皮文件袋正静静地躺在地上,似乎是有人翻动到了它或者说……是自己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人。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大概是没放好自己掉下来的吧。我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草木皆兵,然后把它从地上拾了起来。这个文件袋很旧,边缘都已经磨损的拉毛了,而文件袋上的系绳是松开的。

  1955年?我看了看上面的年份,居然这么早。不知道是什么驱动了我,我竟然没有立刻把它放回书架上。而是把它打开了,拿出了里面的一叠东西。

  纸……还有……照片……撕掉一角的照片……?

  我看了看照片,上面也是毕业照,只不过人数要少了些,撕掉地部分正好是一个女人的头部。我观察了一下撕裂处,是有点泛黄的。也就是说,如果这张照片一开始存放或者离现在比较远的时候就被撕下的话那么撕裂处应该和整个纸张一样呈黄色。但是这个地方却不是和整个纸张一样的颜色,又不是象刚被撕下地样子。应该被撕下来有点年月了,不过也绝对和起初放进去的年月不同,要更晚。

  它……怎么会被撕下来。而且还只撕了一角。不想让别人看见什么?是这个女人的脸吗?我又仔细看了看文件袋,发现文件袋上的文字似乎和刚才我查看的文件袋上的又不同。虽然都是用黑色钢笔写的,但是明显字迹就有所不同。似乎这个文件袋上的写得字更刚硬,象是男人写的。而刚才的文件袋上的写的字就比较娟秀,是女孩子写地。

  “还没看完啊?”娟子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来了,听起来似乎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我回头,看见娟子正和她的同学一块走了过来。

  “对了,这上面的字迹好象不一样?”我扬了扬文件袋问那个叫做朱佳的女生。

  “果然不愧为法医,看什么都仔细。”朱佳笑着道:“是两个人写的当然不一样的。”

  “两个人?”

  “对啊!”朱佳点了点头,道:“前面半个档案室的文件袋封面都是我写的,后面半个则是以前的一个管理员写的。”

  “是吗?”我仔细看了看,手上的文件袋似乎比刚才的要旧了许多。

  “学校让我抽空更新一下文件袋,因为有些都太旧了,不利于文件保存。我刚换了半个档案室的文件袋,还有一些还没来得及动哪!”朱佳道。

  “那你知道原先写这些文件袋的人是谁吗?”我眼睛死死盯着文件袋上的字,总觉得好眼熟。

  “那就不知道了,听说这些文件袋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动过了。”朱佳回答。

  二十多年?又是二十多年前?这么巧?

  我把文件袋放回去,然后又把它旁边一个文件袋拿了出来,虽然文件袋上面只是廖廖写着年份和专业,但是我还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它们,更确切一点说,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类型的笔迹。

  翻看了一个又一个文件袋,我几乎就只是把文件袋拿出来看一眼上面的字又把它们放了回去,而娟子和朱佳自然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我,好奇我怎么只是象走马观花一样的看了看文件袋的封面却没有打开它们。

  “你到底是想找哪个文件袋?”娟子终于忍不住了,问我。

  “我不是想找哪个文件袋,我只是想看看上面的字迹。”我一边翻看一边回答。

  “字迹?你看这个干什么?”娟子好奇的问。

  “自然有用处。”我停了下来,脑子里似乎已经蹦出一个人的名字,可我不敢确认。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个被撕下来的一角对我非常有用。

  “对了。”我笑着问朱佳:“你不是说你已经换下来一些文件袋了吗?它们还在吗?”

  “那些文件袋啊?”朱佳道:“我还有一些,没来得及丢。”

  “那太好了,能把它们都给我吗?”我问。

  “好啊,没问题,反正都没用了。”朱佳领着我向档案室门口走去,来到门口办公旧的下面,只见那里正叠着厚厚一叠的空文件袋。

  “全给你了。”朱佳把那叠东西全都拣起来塞给了我,道:“还省得我去脸哪!”

  “你要这些干什么?收废品啊你?”娟子捅了捅我,问。

  “有用!”我敷衍着抱紧了那些空文件袋,和朱佳道了个谢就走了出去,而本想跟在我后面的娟子则被朱佳抓着不放,继续她们的女孩私密性聊天。

  甩了个小尾巴倒也轻松,我呼了口气,抱着空文件袋匆匆忙忙走走向教师公寓。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文老头,对于这个老头子,我一向是又讨厌又敬佩。讨厌他的啰啰嗦嗦,可又非常敬佩他的博学多才,而且竟是一些奇怪又非常专业的本事。比如读唇语,再比如笔迹鉴定。我曾经还选修过他的笔迹鉴定,可惜当时只为了混日子完全没有听进去。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也只能去求他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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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6:04 | 只看该作者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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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你想到哪里去?我追随于波的身影紧紧地跟在后面,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让我冷得发抖,可全身的皮肤表面却烫的可怕。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原先已经隐没不见的红色条纹又清晰可见,而且越来越鲜红发亮。我发觉,只要越接近于波,身上的红色花纹就烫的厉害。

  他去哪里?我停下了脚步,于波隐没在那幢建筑物里,那是法医系专用的实验楼,也是标本存放楼。我看了看里面,只有两层楼高的建筑物如隐没在高大的树木之下。那是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的一个地方,只因为那是以前用做仓库的楼改建而成的,非常低矮。一进去就有种被压抑的感觉。想了一会,我最后还是跟了进去,于波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我只感觉到空气中特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我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即使是已经身为法医好几年了,我仍然讨厌这股味道。把原本应该腐烂消失的东西,人为的,刻意的,不自然地留了下来。虽然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对于很多研究和实验都无法进行,可是从心底里,我还是讨厌这种味道。

  因为实验楼并不属于学生自修的地方,所以本来进来的人就非常少,让这个地方的人气也少的可怜,阴森森的。

  “学长,你在吗?”我在黑暗里独自呼唤着,听着空旷的周围传来我自己的回声,然后几乎是风在身体周围打转的声音。摸了摸身上的红色花纹,似乎越往前就越感觉到发烫,难道他在那里吗?我慢慢地走上前,推开门,那是一个陈列室,一个个的玻璃罐子里,漂浮着的是一个个的人体器官,在月光地照射下显得格外苍白。

  好烫!我摸着双手的红色花纹。于波应该就在这个陈列室里,可他在哪里?去了哪里?我四下张望,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轻轻的…

  奇怪的声响…

  是什么声音?我不停地转头四下观望,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这是什么?

  一种轻微的。好像是…蠕动的声音?

  动…在动…是什么在动…?

  我低头看向那些罐子…是里面的器官在动?不…不可能!我再仔细看,不错!是在动!我大骇,它们不都是死的吗?怎么可以动?那浮在苍白色器官下面的是已经发黑的经脉。它们在微微蠕动着,带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哇哇~~~!一阵凄厉的尖锐的婴儿哭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一个罐子里的标本婴儿。那是一个被打中头部的婴儿标本,此时它正裂开了嘴,悲伤地大哭着,在哭它的命运吗?生下来就被人杀死?我看见了它身后的于波,此时他就站在这个婴儿标本后面,静静的,望着我,他的脸部青黑,嘴唇是黑红色的。本就偏瘦的身体此时更是显得骨瘦如柴。只是他的面部表情很奇怪,好像要跟我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此时我反而没准备逃离,而是静静地看了看他,然后开口问:“于波,学长?”

  “离开。”于波吐出了两个字。

  “是谁害你的,你为什么要自杀?”我上前了一步,可于波却退后了一步,我感觉到红纹在身体表面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温度,烫的我好痛。

  “离开。”于波的表情是悲伤的,我看得很清楚,可他的身体却突然扑了过来,伸出的双手手指如十把锋利的黑色尖刀向我撮来。

  “嘭~~~”

  枪声…?

  我眼睁睁地看着于波的头在我面前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黑红色的浓稠一样的液体飞溅开来。转头,看见倪明正一脸恐惧地站在那里,手里死死地握着一把枪,上面还冒着烟。

  “倪队长?”我连忙奔过去一把按住了他还想开枪的手。

  “你干什么?”倪明大怒地看着我。

  “对他…”我看着仍然脚步蹒跚地走向我们的于波,道:“枪没有用的。”

  “他…他…是人是鬼?”倪明颤抖着问我。

  “恐怕不是人。”我说完,马上拉着倪明就往陈列室大门跑去,可是没想到门居然是关着的。

  “可恶!”我使劲敲了一下门,门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不过我却看见从门的表面浮起一阵红色的涟漪!

  有一层看不见的墙,堵住了我们!

  怎么办?

  我忙又敲了几下门,红色涟漪扩散开来,我顺着涟漪看去,似乎整个陈列室都被笼罩在了一层红色的透明墙之内。我们…被困住了…和于波…一个鬼!

  “混蛋!”倪明把枪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不顾我的阻拦使劲地想于波射击,一阵剧烈的枪响过后,于波仍然向我们走来,只是身体上多了几个黑色的洞而已。

  “别开枪了!”我一把夺过倪明手里的枪,对着倪明吼道:“没用的。”

  “你到底是谁?”倪明用恐惧和戒备的眼神看着我,问:“你是人还是鬼?”

  是人还是鬼?我苦笑了一下,这时候我还真希望自己就是一个鬼算了!可事实是于波已经越来越靠近了。

  低头看了看曾经救过我好几次的那枚黑玉戒指,也是林家的宝物。不过这一回它似乎并不想来救我这个无用的主人。

  “呵呵~~~”突然从于波的嘴里发出了女人狂妄的笑声…

  是谁?于波怎么会发女人的声音?

  我看着于波,他的表情很狰狞,裂开了嘴,道:“杀了他,你就能活下来。”

  我知道他是在对着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握紧了手里的枪。它是让我杀了倪明吗?我转头看向倪明,他往后退了几步,不过看样子又像是想抢回我手里的枪。

  “你是谁?”我把枪指向了于波,道:“我不会杀人的。”

  “咯咯…咯咯…”于波大笑,道:“不会杀人?怎么不会杀人?你不是早杀过一个了吗?”

  “早杀过一个?不!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杀过人!”我大叫着,心里却闪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画面,那永远看不清楚脸的小女孩。红色衣服,跑过来…却被我推开…滚落…没有了身影…

  不!那个红衣小女孩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过人!

  我使劲地摇着头,于波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凶光,阴冷地道:“你犯下的罪孽怎么可以忘记?罪孽之人!”

  罪孽?罪孽之人?

  我…?

  不…不是!

  “你到底是谁?”我大声地问:“你在我脑子里做了些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我的,全是你编造的。”

  “呵呵…编造?”于波死死地盯着我,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一直以为是假的东西可以是真的,你一直以为是真的东西也可以是假的。”

  “闭嘴!”我大吼,然后举起枪就想朝它射过去,不过它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只一眨眼就消失了。

  在哪?我一转头,看见它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只一枪,向它射了出去!

  “嘭~~!”一声枪响,倒下的…却不是于波,而是…倪明?

  “倪队长?”我惊呼,只见倪明仍然睁大着双眼,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了任何神采,他的身体在我眼前慢慢软倒,胸口鲜艳无比的红色让我看的眼睛发疼。

  他…死了?

  是…是我…杀的?

  不…不会的…!

  我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刚才我明明射向于波的,怎么会射到他?不…我不是想杀他,不是想杀人!

  “呵呵~~呵呵~~”于波的嘴里再次发出女人尖锐的得意的笑声,我感觉到背脊发凉,一个通体冰冷的东西正紧紧地贴在我的身后。

  一只僵硬的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还是没有动!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呃~~~!一阵从胃部翻涌而上的恶心让我弯下了腰,好恶心,想吐!我伸手捂住了嘴,可从胃部翻涌而上的秽物却直直地从喉咙涌了出来。

  “哇~~!”我立刻吐了一地,胃好痛!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乏力,整个人都跪到了地板上,从倪明胸口流淌出来的鲜血让整个空气都披上了血腥的外衣,还是温热的鲜血,让我看见了它们正使整个地板都变的鲜红起来。

  “哦~~!”我仍然在不停地呕吐着,已经开始吐出了酸水,可是恶心的感觉仍然还在,我感觉到全身不住的抽搐,发抖,冰冷…

  “呵呵…反应怎么这么激烈?”于波的女人声音让我头部发麻。

  “不…不是…不是我杀的。”我努力辩解着,一定是它做了手脚,一定是它,“是你!是你杀的!”

  “是你,是你杀的。”它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种轻柔的,类似催眠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想大声承认倪明就是我杀的。

  不…不是我!我在心里挣扎着,可双手却不住颤抖。

  “是你手里的枪打死他的。是你…”于波在我耳边如吟诗一样诉说着,我感觉到全身已经冻得不能再动了,好冷。

  我的手一松,枪掉了地上。不过落地的响声却让我浑身为之一震,可身体仍然不能动,我听到了它悠长的尖笑声,回荡在我的周围。

  “又杀了一个,你的罪孽又重了一分。罪孽之人,我会在审判的日子等着你…哈哈哈哈…”于波的女声慢慢减弱…减弱…

  抬头,我看见了一层红色透明的墙壁。正在慢慢缩小,我只看到一种铺天盖地的红色,向我袭来…

  ******************************

  “啊~~~!”我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冷…!

  “林逍,你怎么了。”方蕾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却看到了苏乔的脸!

  “不…不是我!”我往后靠。把自己的身体和苏乔离的远远的。

  我怎么…?怎么还在招待所自己的房间里?已经天亮了吗?阳光已经洒遍整个房间,我看到了一脸憔悴的苏乔。再看自己,一身睡衣,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任何红色花纹。

  对了!倪明?我杀了倪明?!

  “不是什么?”苏乔坐在床沿上,问我:“你做什么噩梦了吧?”

  噩梦?噩梦…?

  对!我一定只是做了个噩梦!我怎么可能杀倪明。怎么可能杀人?可是,我昨天明明记得有出去的?难道我昨天根本就没有出去?一切都只是我的梦?

  昨天晚上…?我其实没有把那些药吐出来?

  正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门却突然嘭的一声被人撞了开来。

  李洋?他这么早一脸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干什么?

  “不…不好了!”李洋对着我和苏乔道:“刑警队的队长倪明…死了!”

  “什么?”苏乔惊讶地大叫,而我,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

  “怎么会?”苏乔询问李洋。

  “不知道,死在了法医系的实验楼里。”李洋道。

  法医系的实验楼…?好冷!我把身体卷缩在了一起,冷…噩梦是真的…?

  “他怎么会死在那里?”苏乔不解地问?

  “这个连警方也不清楚,而且好像还是被他自己的佩枪打死的。”李洋的话让我如坠冰窟!被枪打死的?那枪…?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那枪上一定还有我的指纹!还有那陈列室的门把手上一定也有!

  还有,他们一定查的出是我打电话过去约倪明在昨天晚上见面的!

  凶手!我是凶手!?

  “林逍,你没事吧?”李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在全身发抖。

  “林逍你抖的厉害!病了吗?”苏乔拉住了我的手,可我此时已经连把手抽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我只是冷…”我轻轻地道。

  “冷?那多盖点被子。”苏乔忙把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然后关切地问我:“好点了吗?”

  “恩…”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对了,那倪明的佩枪上一定会留下凶手的指纹吧?”苏乔回头问李洋,我立刻浑身一震,整颗心都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却没想到李洋竟然说…

  “什么指纹也没有!”

  没有!?没有指纹?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直接用手去拿的啊,而且我也根本不记得后来我有去处理过那把枪,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枪上的指纹抹去的?

  是谁?

  是…谁…?

  咯咯…咯咯…熟悉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是它吗?是他帮我把指纹抹去的?可是为什么?呵为什么要这么做?

  罪孽之人,我会在审判的日子等着你…哈哈哈哈…

  这句话好像是在我脑子里响起,审判的日子…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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