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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恐怖小说鉴鬼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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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0:53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八章 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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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艰难地走向白灵所在的房间,我才发现原先那些房间里的病人竟然都已经慢慢地走到了门口,眼看就要冲出房门的架势,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我感到一丝无力感。

  “拿着这个,快出去!”白灵把一个东西塞向我的手里,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和苏乔一模一样的项链,项坠是一片上面有着古怪花纹的圆片。而我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我身上的花纹不就和这圆片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吗?

  紧紧地把项链捏在手心里,我感觉到一丝丝的清凉从圆片传过我的手心,慢慢渗透到肌肤里面,连血液几乎都感到了清凉。我原先还烦躁不安的心情顿时冷静了下来,慢慢的,我感到了丹田处那熟悉的波动,慢慢的,兰色的光粒又在我指间形成。

  抬头看去,那些病人似乎非常忌惮我手上的兰色光粒,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方蕾马上抓住时机,用手上的宝簪在空中划了几个圆圈,一股紫色的光晕把我和方蕾笼罩在了里面。而兰色的光粒就像是飞舞在紫色光晕中的兰色萤火虫一样越来越多,随着兰色光粒和紫色光晕的慢慢加强,我开始感觉到呼吸比原先顺畅了许多,身体也变的灵活了。我忙拉着方蕾一阵急跑,而手中的那条项链此时居然如有生命的蛇一般摆动着身体,像是在给我们引导出一条走出这该死的阵法的生路。也顾不上这方向是否真的有效,我现在只能像是一个在黑暗中麋鹿的人,追随着前面那仅有的一盏灯光走去,不管它将指引我的方向是通往天堂还是地狱。

  不过幸好,老天似乎还没有召唤我的意思。当我和方蕾走了约只有三分钟的路程以后,我居然惊喜地发现,我和方蕾又回来了。虽然还是在这精神病院的走廊上,但是我知道,这回我们又逃过了一劫。帮我们的,居然是一个已经死去的鬼魂。望着手里的项链,我长长地呼了口气。

  “我们出来了吗?”方蕾似乎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脸上激动的表情似乎比中了彩票还要高兴。不过事实上,我们居然能够从这阵法里活着出来并且毫发无伤,的确是该找座庙好好烧香拜佛一把了。

  “多亏了这项链。”我把项链递给方蕾看,她立刻疑惑地呓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她应该也是看出苏乔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吧!

  “不会是巧合这么简单吧!”方蕾大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不过回去问问苏乔不就可以了吗?”我忙道。

  “如果她有心隐瞒,你认为你问得出结果吗?”方蕾冲我眨了眨眼睛。

  “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过现在不是我们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于苏乔,我一向有莫名的好感。也许只是她长的颇像印雪的缘故吧,我总是不想把苏乔往坏的地方想。虽然她的存在的确有很多疑点。

  “不错,现在的确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方蕾皱了皱眉。因为我们虽然是逃出了这个该死的阵,但是却发现房间里的病人居然开始集体发狂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喊的确不是一种悦耳的声音。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地狱?更恐怖的是,那些病人的眼睛已经泛红,在黑暗的夜里显得更为诡异。

  “跟着看看!”方蕾说完,把宝簪轻轻一挥,紫色的光芒在空中幻化成一只没的紫色蝴蝶,向走廊的深处慢慢飞去。

  紧随在这只蝴蝶之后,我们竟然走出了这幢病院大楼,径直向大楼后面的花园走去。黑暗的夜里,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我现在才发现,这个地方居然一点活物的声响也没有,不要说是鸟叫声,即使是虫鸣声也没有。这块地方就像是一片毫无生机的死地一般。我感觉到冰冷的水汽正从茂密的树丛里慢慢升腾上来,紧紧地帖服在我的肌肤表面。

  渐渐的,那只紫色的蝴蝶仿佛害怕着什么,居然是飞飞停停,方蕾几次挥动宝簪才让这只紫色蝴蝶继续前行。

  “那是什么?”方蕾和我同时看到了在一圈颇为茂密的树丛中间那抹白色,再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废弃的井。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或是被周围水泥地包围的缘故,这口井几乎已经被淹没在新铺设的水泥地里,只露出头顶部分。

  走进一看,井口已经被一块水泥板封死了,而紫色蝴蝶似乎想钻到井里,一直在井口边缘盘旋着。

  “把它弄开看看!”我放下了拉着方蕾手的手,尝试着推了一下水泥板,那板看上去很重,不过我居然用了点力气就把它推开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废气的井里有什么气体,那水泥板一开,立刻从井口里面升腾起一股白色的烟气。那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说不上来,只觉得闻上去虽然没有任何气味,但是胃部立刻有一种恶心的翻腾,似乎马上就要吐出来。挥了挥手,我努力把这些古怪的烟气驱散。

  “屏住呼吸!”方蕾一把把我从井口边拉开,紧张地道:“是尸气,居然这么重!”

  “不会吧!这鬼地方!”我懊恼地皱了皱眉,白色烟气过后,我借着月光向井口瞥了一眼,那井壁旁居然有一块块凹陷进去的小洞,一直向井底延伸,看来是供人爬下去用的梯子吧!

  “下去看看?”我问方蕾,方蕾的表情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先爬了下去,井壁的四周十分干燥,好像在这湿气颇重的树丛中并不受什么影响,只是有些地方的表面竟然有一层毛茸茸的白色短毛,我刚想伸手去摸摸看,就立刻被方蕾叫住了。

  “不要摸,那些是尸气长年集结形成的霉菌,有毒!”方蕾提醒我。

  有毒?我浑身立刻打了个机灵,双手自然是再不敢去碰这些东西。不过幸好白毛并不是全部地方都有,所以我下去的时候只能尽量小心不要让自己的手摸到他们。

  就这样下了约莫三百米左右,就在我华裔是不是要一直爬下去的时候,我脚下居然一空,差点就摔了下去。低头一看,却原来是一个在井壁上的大洞,刚好可以让一个人钻进去。

  慢慢地钻了进去,我发现我和方蕾此时正站在一扇大门的门口,而那门上居然爬满了白毛。看得我只觉得全身发痒。

  “怎么办?怎么打开?”我无奈地问。这门上这么多有毒的霉菌,手可碰不得啊!

  “我来!”方蕾把宝簪从头发上取了下来,拿在面前默念了一段咒语以后就把宝簪往门的方向一指。发出的紫色光芒居然如一只大手一般往门上按了下去。

  嘎吱,嘎吱……

  仿佛是铁门生锈转动的声音……

  白色烟气从渐渐打开的门缝里慢慢钻了出来……

  同一时刻,我看到白光在自己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仿佛在自己脑海里轻轻一晃。

  是谁……?

  白云……?

  我心往下一沉,她怎么会这个时候被我想起?摇了摇头,我努力不想去想她。可是,那升腾而起的白色烟气中,分明有着她的身影。只是当我再仔细一看的时候,又仿佛已经消失不见了。

  门的后面是一间黑暗的小室,我和方蕾牵着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宝簪的紫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很小,似乎只有十平方米的大小。但是却成堆成堆的堆满了书籍,不过那些书只是稍微一碰就立刻扬起一阵灰尘。而让我和方蕾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这些书籍,而是在房间最里面的一口棺材。说是棺材它的确是一般棺材的大小,但是上面却充满着红色的花纹,和我身体上还有圆片上一模一样的花纹。这个时候我立刻回想起了在月影族大厅里的那口黑色棺材,只不过现在的这口是红色的而已。难道又是月影族的吗?不对,月影族的标记应该是一只眼睛才对,而这口红色的棺材上却没有。

  才走进棺材几步,我立刻就发现这口棺材居然没有盖子,而里面是隐隐浮动的一具尸体,躺在褐色的液体里。

  同样颜色的液体,只不过这回没有如月影族那样的一股中药味道。走到棺材旁,里面的尸体面目模糊,我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握住方蕾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在不住的颤抖。那红色的棺材仿佛正在慢慢泛出淡淡的红色光芒,照应出里面的尸体仿佛是已经干枯了的躯体。

  慢慢的,我发现原先沉在棺材底部的尸体居然浮了上来,我先是看到了漂在褐色液体表面的一丛黑色头发,慢慢的是鼻子,居然是如活人一样的皮肤,而渐渐浮现出来的整张脸却让我惊讶得当场就退后了一大步!

  这张脸……这张脸……!

  居然是白云的脸!再熟悉不过,我当场愣在了原地,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安详,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那光滑细洁的皮肤在褐色的液体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好像还有弹性。更恐怖的是,她的睫毛居然还在微微扇动,难道……?她没有死?

  “白云?”方蕾惊讶地道,我们都没有想到,这棺材里的尸体居然会是她!?

  她是白云?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脸绝对是白云,就连身材也相似无疑。可白云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了月影族的悬崖峭壁里?

  就在我的疑惑不解中,那褐色液体里的白云居然睁开了眼睛,并想我和白云慢慢地伸出了双臂,身体也慢慢从棺材里支起,仿佛要坐起来的样子。

  现在该怎么办?伸出手拉白云一把吗?我几乎就想要伸出手去,只感觉到一只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啊!”突然,白云惊恐地叫了一声,她原先已经支起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人从棺材下面拉住一样,整个身体又倒回棺材里,飞溅起许多褐色的液体。

  再看,那棺材底部居然已经伸出了无数双褐色干枯的手,那些手的颜色和液体是一样的,以至使人造成一种错觉,仿佛是这些褐色液体衍生出了这无数双手臂一样。

  干枯如鸡爪一般的手,此时已经紧紧拉扯住了白云的身体,那些手仿佛是从地狱的血池中浮出的手臂,想要把白云也拉下地狱。

  帮她……?

  还是……不帮?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白云被拉下去吗?白云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拉回了褐色液体里,而头部也已经在液体里拼命地摇摆着,偶尔口鼻中被呛进一些褐色液体还让她使劲地咳嗽。这一切景象,不就是一个正常人快要被淹死的样子吗?

  不行,我不能看着她死!想到这里我已经忍耐不住,刚想上前拉白云却被方蕾死死地从后面抱住。

  不愿意我去救白云吗?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有点恼怒地回头想责备方蕾,却看见方蕾眼中含着的泪光,我立刻停住了。

  “不要去,那是通往阴间的一个路口,再往前走一步你也会被吸过去的!”方蕾使劲地摇了摇头。

  “可是,可是……”我犹豫了,道:“那是白云!”

  “那不算是白云!”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们身后毫无征兆地响起。

  这……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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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1:11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九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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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我转过身,只见门口此时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透明的人影,定睛一看,居然是白灵!不过她此时只有上半身的影子,而下半部分的身体则似乎是浸在红色翻腾的血水里,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

  “白灵?”方蕾把身体往我这里靠了靠,我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那些从红色棺材里伸出的手在空中张牙舞爪,肆虐着我的感官,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以美女为蕊。

  “她不是你们的白云,不要碰她!”白灵严肃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把眼光投向了那个白云,眼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或者是憎恨,抑或是怜悯?

  “那她是谁?”方蕾问。

  “她谁都不是,甚至可以说,她不是人,只不过是一个有着生命状态的封印而已。”白灵叹了口气,身体慢慢地漂浮过来,但也只是远远的离开了那个棺材,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封印?封印什么?”我着急地问,眼看白云就要被拉下去了,我忍不住又靠近了红色棺材一步,时刻准备着冲过去拉白云一把。

  “不要过去!”白灵只虚空一抓,我立刻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把我往后推,使劲动了动,竟然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前辈!”方蕾看了白灵一眼,最后还是没有上前帮我,而是以一种非常诚恳的态度对白灵道:“我想前辈一定不会想害我们,要不然刚才在阵法里也不会让我们出来了,是吗?”

  “呵呵……”白灵笑了笑,道:“还是这个女娃子讨我老太婆欢心。那就放了他吧!”说完,我立刻觉得身体一松,又能动了!不过这回我可不敢再往前走了,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

  “其实我帮你们也是想你们帮我。”白灵道。

  “我们能帮您什么忙?”方蕾的态度异常的恭敬。

  “很简单!”白灵指了指墙角处一块长长的东西,道:“这是棺材的盖子,帮我盖上去就可以了!”

  “盖上去,那白云哪?”我这时候才注意到那块长方形的木版。上面也有着奇怪的红色花纹。

  “她不是白云!”白灵摇了摇头。

  “可就这么盖上去的话,她不就被关在里面了吗?”我还是不同意。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不是白云!”白灵似乎对我的冥顽不灵大为气恼,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我立刻感觉到衣角被防类悄悄地拉了一下。

  “可以,前辈。”方蕾居然同意了白灵的要求。这……“我皱起了眉,方蕾绝对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她怎么会对一个鬼魂如此恭敬?

  方蕾拉起我走向棺材盖子,虽然是万分的不情愿,但是如果要我在白云和方蕾两个里选。恐怕我会选择方蕾。

  走到棺材盖子旁,那个看似轻巧的木版居然要我和方蕾两个人合力才扛的起来。好不容易走到了棺材旁。我突然发觉白云的眼中居然在此刻充满了泪水,那个哀怨的表情让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闭上眼睛。“方蕾对我道。

  我马上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白云。可刚才的一幕似乎已经镶进了我的脑子里,即使是闭上了眼睛,那张哀怨的脸仍然无比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不知怎么的,我的脑海里立刻闪过大学时期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竟然从未有过的清晰。我感觉到此时我正在亲手埋葬一个曾经帮助过我关心过我的朋友,这和亲手杀了她,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我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虽然离红色棺材只有几步了,可那段距离却如同万里之遥远。

  曹颖,李海,还有白云,那些熟悉的,在我面前死去的以及为我而死的朋友,那样清晰,那种从心底里渗透出来的疼痛,竟然让我几乎为之窒息。

  “不!“最后,我还是大叫了一声,把手上的木版重重地放在了地板上,也许是我太感情用事,也许我太过懦弱。可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没办法做到如此绝情。即使她只是一个长的像白云的封印而已。

  抬头望向方蕾,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然后把头别到了一边。我看见了她胸膛上的起伏,是在为我的太过感性,还是她也不忍这么做?

  “哎~~~!”白灵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林家的人,怎么老是这样感情用事?”

  “你……你也知道林家?”我脱口问道。

  “呵呵,你以为我是谁?真的只是神婆这么简单吗?”白灵此时不怒反笑,道:“我是个守护者,守护一个不能打开的封印。这么多年了,也许,也该到我结束工作的时候了。”

  “守护封印?那……”方蕾迟疑了一下,这封印可往往一封就是上百年的,难道又是一个不死的怪物吗?

  “想想我只不过是个守护者,活着这么长又有什么意思?”白灵自嘲地笑了笑,道:“上古四大家族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这么长时间了,灵族恐怕只剩下了你和田娘那丫头了!”

  她居然叫田娘丫头!田娘怎么看都得几百岁了吧,难道她比田娘还要老不死?

  “摩洛族的人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了,而月影族则被困在小小的山沟沟里。而亚纳族……哼!”白灵冷笑了一声,道:“早已经被贬为普通人。而这封印,就是为了要封印亚纳族的。”

  “已经成了普通人,为什么还需要封印他们呢?”方蕾好奇的问。

  “封印他们的力量,因为他们挑拨其他三族背叛母神,这是母神对他们的惩罚。”白灵接着又叹了口气,道:“而白云的真身就是亚纳族的公主,用公主的身体来封印全族人的力量。而公主也失去了称为人的资格,只不过是个有生命的封印而已。躺在这个棺材里,接受永无止境的来自阴朝地府的纠缠和折磨。

  用本族的公主来施行封印!?他们这一族究竟犯了怎样的错误,才让母神用如此近乎刻薄和恶毒的方法来封印他们?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背叛吗?既然是所有侍奉的族都背叛了母神,为什么单单亚纳族的惩罚如此严苛?

  “那么那个白云呢?她算什么?”我问。

  “那个吗?是个异数,连我都没有预料到的异数。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突然从公主的身体里爆裂出一个东西。”白灵说到这里,她的身影抖了一下,好久才继续道:“我不知道当时没有及时杀了这个东西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我一看到她,她从公主的身体衍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五、六岁光景的样子。一个小女孩,那么柔弱无助,我用法术也试探不出她有任何的灵力。于是……于是我心软也心乱了。我想,如果她看上去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就让她可以继续做一个普通人吧!于是我没有杀她,把她留了下来,甚至把她当成是我的孙女。”

  “她就是白云?”我问。

  “是的,就是白云。她是个很好的孩子。”白灵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慈祥又温和的笑容,道:“她一直以为我就是她的亲生奶奶,她爱我,照顾我,让我这么长久的生命里终于感觉到了一丁点的人味。我本来以为,我就可以这样和白云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有些时候,和她在一起,我甚至忘了我是个长生不老的怪物和我的职责。可是,就在十五年前,这个地方突然被规划成了精神病院。我一想到这个地方有可能被发现就非常着急,虽然我可以在施工的时候一直住在附近在这个地方布下结界不让别人发现。可等这个医院造好以后,我还有什么借口住在附近?又有什么人愿意住在精神病院的附近?况且,我布下的结界只能够在我在这个地方附近才有效。情急之中,我只好出了个下下之策。那就是装成精神病患者,住了下来。这样,我可以在这个地方附近施法而不被怀疑。本来精神病人的奇怪行为总是不会被仔细研究的。可是这样一来,却苦了白云这孩子!她一直以为我是真的疯了,一直想让我去更好的地方治疗。那时候她已经十岁的样子了,一个人生活在福利院里。孤零零的长大,有时候,我在想,也许当年我杀了她或许对她要更好一点。毕竟她不用受别人的白眼和欺负,也不用这样孤单寂寞地活下去。”

  “那您后来为什么又要她去月影族的村落呢?”方蕾问。

  “那是因为我突然发现,公主开始慢慢恢复人的意识了。那是解开封印的前兆,一旦公主完全恢复意识,那么这个封印也就结束了。我是守护者,必须阻止她!”白灵有点无奈地道:“加强封印的力量我是没有的,但是如果有月影族的法宝水晶眼珠的话,我想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可我又没有办法离开这个精神病院,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让白云去寻找。我在她来探望我的时候假装突然清醒了一阵,含糊的告诉她只要有在**省的左目村的水晶眼珠就可以治好我的病。我告诉了她去那里千万不能被左目村的人发现,还告诉了她进入月影族结界的方法。虽然她是个相信科学的孩子,可她到底也知道我是个神婆,所以也就半信半疑的去了。没想到……哎~~!”

  “那么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她是被谁害死的?”我忙问,本来以为白云之死的谜团就可以解开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

  “我也一直想知道,不过,我可以猜的到……”

  “是谁?”我和方蕾几乎异口同声地插嘴。

  “就是那个让公主慢慢恢复意识,想要解开封印的人!”白灵回答。

  那不是还是不知道是谁?我有点丧气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这么了解这个封印的存在?又是谁想要解开这个封印?难道是……亚纳族的后裔?想要重新获得力量?

  “会不会是亚纳族的人?”方蕾询问,果然和我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

  “很有可能,要不然,还有谁需要解开封印?这个封印对非亚纳族人来说,毫无意义!”白灵回答。

  是谁?谁会是亚纳族的后裔?仅仅是为了重新获得被惩罚前的力量吗?既然接受了惩罚,就早该预料到下场,又为什么要背叛母神?

  力量?我苦笑了一下,对于我来说,这个林家的力量本来就是个多余,我不想要。看来上天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让你轻松拥有了,你却想扔都来不及。让你痛苦失去了,你倒开始挖空心思去得到它。所以说,拥有了总是会变成差的,失去了才会变成精贵的。人,不过如此。

  “现在我没有找到月影族的水晶眼珠,所以也只有这最后一个办法,就是用这块盖子来拖延一点时间。”白灵道:“我希望多出的这些时间可以让我重新找到镇压她的法宝。”

  “有这东西你不早用?”却偏偏派白云去那个危险的地方?当然了,最后半句我没有说出口。

  “这个东西只能用一次,而且,我也只有一块而已。不到最后关头,我怎么舍得用?”白灵白了我一眼。

  “还说我?你现在都死了啊!”我也回她一个大白眼,结果却被方蕾嗔怪地看了一眼。

  “死了不更好?”白灵突然笑了起来,道:“我现在才知道有些时候,鬼的灵力要比人要强上许多!”

  “那您是被谁害死的知道吗?这个医院大楼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方蕾问。

  “我是被害死的!至于其他的嘛……”白灵无奈地冲我们耸了耸肩膀,道:“我不知道!”

  天呢!她还算不算是千年不死老妖怪了?居然连自己是被谁害死的都不知道?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人的智商和年龄是不成正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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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1:29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章 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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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上盖子,如果你们不想让天下大乱的话。”白灵没等我细想,就继续催促着我们。

  “既然这么想盖,为什么你不自己来?”我没好气地问。

  “我能自己来早就做了,可惜…”白灵无奈地道:“我已经是鬼魂了,只要一接近这个棺材一米范围之内,就会被这些亡灵拖到阴曹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前辈!”方蕾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话,而是问白灵:“你说天下大乱是什么意思?”

  “亚纳族的重新回归就是天下大乱,当年的背叛母神就是缘自他们一族的野心。如果现在让他们重新获得力量,况且现在也没有了母神可以制约他们,这天下不是成了他们的天下?”白灵回答。

  “亚纳族的人很多吗?”我问,既然早在唐代就失去了力量,那么他们岂不是都变成了普通人?况且,如果说他们一族的野心如此之大,为什么不在唐朝之前就统一这个天下?难道说…?我想起了白灵提到的母神,难道直到唐朝的时候还存在着母神?所以亚纳族才不敢轻举妄动?

  “亚纳族的人早已经融入整个世界的各个民族里了,当年他们是唯一由各色人种组成的民族。虽然他们现在没有意识到自己具有亚纳族的血统,但是只要公主一苏醒,那么他们的力量也会觉醒。那时候,早已经凋零的其他三族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白灵轻轻地冷笑了一声,感慨道:“正所谓盛极必衰,其他三族的辉煌却没有熬过这长长的时间。反而倒是被剥削力量的亚纳族在这片土地上繁衍昌盛了起来。看来,有些时候,避其锋芒反而能得以长存啊!”

  “这么说,您也不知道亚纳族现在有多少恩?”方蕾焦急地问。

  “不错,当年他们在失去力量以后,族人就被分散到了世界各地。我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亚纳族的族人在身体上都会有红色的花纹。就像这个棺材上和你身上的一样。”白灵看着我,道。

  “你看的见!”我大叫了出来,连方蕾都不能用肉眼来观察到,可见千年不死老妖怪还是有点道行的。

  “当然看的见!”白灵给了我一个轻蔑的眼神,道:“不过你不是什么亚纳族。那个死掉的周湘蓉是,她只不过在临死前把这个封印嫁接到了你的身上。”

  “嫁接到他的身上有什么用?”方蕾问。

  “这我不清楚,不过他身上的红色花纹面积很大,比一般亚纳族的人要大上许多。我想必有它独到的用处。”白灵道:“你们现在最好马上把盖子盖上去,公主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好吧!”方蕾突然点了点头,然后望向我,道:“林逍,我知道你很为难,可她不是白云,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亚纳族的人不可以觉醒。”

  “为什么不?”我突然笑了出来,平静地看了看方蕾,又看了看飘在空中白灵,为什么不能?怕天下大乱吗?可又有谁知道亚纳族究竟为什么要背叛母神?又有谁能确定亚纳族的人苏醒后会做些什么事情?也许,人本来就是喜欢抹杀所有不确定的东西。无奈地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方蕾,我知道我的思维也许太过怪异,另类。在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你是否应该按照常人的思路模式来作为?

  拎起了盖子,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和方蕾齐心把盖子盖向那个白云,我看到了方蕾眼中的担忧,也看到了白云严重的悲伤。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好男人,让两个女人都不快乐。

  当盖子盖上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眼睛热辣辣的,似乎有泪水流过,却被悲伤蒸发,你看不到我的眼泪。抬头看了看方蕾,她却把头别到了一边。我摸着盖子的手好久才松开,我似乎听到了白云的呼唤声,声声念念,一遍又一遍。

  “接下来我希望你们帮我再做一件事。”白灵道:“回白云的学校查一个人。”

  “什么人?”方蕾见我不做声,只愣愣地盯着地板。

  “一个摆出阵法来害我还有所有这个医院的病人的人,我只能感觉到他在学校里。”白灵道:“尽快,你们只有7天时间了,如果那时候还没有找到,这块盖子的法力也会用尽。”

  “只有在学校这点线索吗?”方蕾不安地问,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要在7天里寻找一个毫无头绪的人,谈何容易?

  “只有这一点。”白灵无奈地回答。

  当然不只这一点。当我看到身体上的红色花纹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一个人,苏乔,还有谁更有可疑?那个项链就是最好的证据,我可不相信是她巧合有了这么一条项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第六感告诉我这事情并不应该告诉白灵。她给我的感觉总是按么古怪,虽然她和田娘一样都是老怪物。可田娘至少还有一丝莫名的信任,而对她,我总觉得白灵似乎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想到项链,我问白灵:“对了,刚才在阵法里你给我的项链是什么?”

  “那是亚纳族的宝物。”白灵回答:“和月影族的水晶眼珠齐名的宝物。每个上古灵族都有它的宝物,月影族有水晶眼珠,亚纳族有红纹项链,摩洛族的宝物比较奇怪,是他们族人在许下誓言后的鲜血。至于你们林家嘛…”

  白灵朝我的手上努了努嘴,道:“黑玉戒指已经戴在你的手上了。”

  是这个?我看了看左手手指上的那枚黑色古玉戒指,一片花瓣上正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这…就是林家的宝物吗?怪不得好几次都在危难的时候救了我。难道这东西也会认血缘?

  “那您知道怎么使用它吗?”方蕾似乎很高兴,问。

  “呵呵,你自己的东西怎么反过来问我这个外人?”白灵笑了起来,我和方蕾顿时都泄了气,看来还需要靠自己摸索了。

  “还有,小伙子。“白灵朝我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道:“脖子上的东西可要看看牢哦!”

  “您知道这个?”既然她可能知道这个玉佩的来历,我自然马上就变的恭敬起来。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印雪的真正死因?

  “世俗之人叫它七星天龙佩。”白灵闭起了眼睛,慢慢地道:“可它真正的名字,却叫天雪。天之雪,那是母神的眼泪。”

  天雪。印雪?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印雪,这就是你的礼物吗?天雪,母神的眼泪。因为被背叛而留下的眼泪吗?这不就是象征着人类罪孽的证明吗?以你的生命来提醒着我,那是人类的罪孽,又何尝不是我的罪孽?

  “哎~~!”白灵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眼神中充满了思念,她是想起了什么人吗?

  “前辈。这天雪…”

  “不要再问了。”白灵打断了我的话,道:“我只能告诉你,这天雪曾经是母神的爱心之物,后来滴落到了母神的眼泪而具有了灵力。其他的,我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已经被人们遗忘的东西,就不必要再去述说了。”

  “可是…”我不死心,我怎么能够死心?这天雪既然是如此贵重之物,印雪当年又是怎么得到的?它怎么会到了印雪的手里?

  “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白灵的身影居然开始慢慢变淡,道:“去学校,找到那个人,不过你们要记住,只有7天时间了。”

  “前辈!”我和方蕾同时叫了出来,可白灵的身影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刚才还在冒着红光的棺材此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黑暗里静静地躺着,又有谁知道,就在这个棺材下面,正躺着亚纳族的公主,饱受着来自阴曹地府的煎熬和折磨?

  爬上水井,方蕾看了看四周,道:“趁现在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可不是和王医生说好了要帮他找出医院闹鬼的原因吗?”我不想就这样简单的离开。

  “不用了。”方蕾摇摇头,道:“医院闹鬼的原因我想应该就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而这个人白灵也说了就在学校,我们不如回学校去查更方便。”

  “你有人选了?”我看着方蕾自信的眼睛,我知道我恐怕瞒不过她。

  “你不是也早有人选了吗?”方蕾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无奈苦笑…

  抬头,却发现,天边早已经露出了红色的朝阳,那个红色,竟然如血色一般浓厚,隐隐的,空气中还有着一丝血腥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朝西方眺望而去,那个方向,有我童年的故乡。故乡?已经好久没有触及到的名词,却在这个时候这样清冷的早晨,在我脑海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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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我们在**市里为着学校里那几件命案伤透脑筋的时候,却不知道就在**省的一个小城镇里,也就是我童年的故乡,却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那时一个如平常一样的清晨,小镇上的一条小路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这个小城镇唯一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彭荣,刚从大城市探亲回来的他为了能早点回去给学生们上课而选择了连夜赶路,可惜车子却在前面的路口抛锚了。反正想想离小镇也没多少路了,于是性急的彭荣就选择了步行回来。

  拎着这么大一个包,彭荣有点吃力地停下来喘口气,毕竟年纪很大了,带出来的学生也早已经上千了,但是彭荣还是十分热爱教师这个工作。

  整了整背上的包,彭荣低着头急急地赶路,小路上并没有其他人,四周的树木参差地遮挡住了些许清晨的阳光。露水夹着青草的味道,让彭荣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不过似乎太安静了,彭荣看了看四周,怎么连一只鸟一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安静的让人心发憷,似乎到了一个死寂的世界。

  突然,有草丛被挪开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周围显得如此清晰,不是动物!这是彭荣的第一个反映,那…是人?

  彭荣四下张望,没有任何人影,再仔细一看,不远处的草丛里似乎有一个人影,很清瘦的,女孩子的身影。

  “谁…谁啊?”不知道为什么,彭荣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虽然他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但是那一刻,他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心狂跳的声音。

  清晨的佯狂突然暗了下来,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彭荣只看到一张脸,一张自己熟悉的脸!

  “啊~~!”彭荣大叫一声就向后栽倒,整个身体都跟着为之颤抖。

  那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张他的学生的脸,二十年前是他学生的脸。

  “印…印…印雪?”彭荣闭上了眼睛,那个清丽的女生是自己教育生涯中唯一的痛,一个自杀的三好学生,一个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学生。在二十年后的清晨,却以一张冷漠无比的脸孔和眼神,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仿佛是被洞穿,彭荣只觉得遍体生寒。这绝对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因为当年印雪的死已经成了这个小镇最禁忌的话题,有谁会这么大胆来开这种恶作剧?

  那么,她是真的吗?回来了吗?二十年后才回来?

  小心地睁开眼睛,彭荣发现印雪只是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五米远的地方,却没有再过来。彭荣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地,他觉得印雪不会伤害自己。

  果然,印雪居然慢慢转过了身,想树林处慢慢走去。

  你要去哪里?彭荣在心底里大叫,同时他也想起了林逍,那个绝望的孩子。

  抬起脚,彭荣居然跟在了印雪的身后,一直前行,那是小镇的后山,一座荒凉的,还没有开发的小山,就当印雪走到了小山脚下的一处阴影处时,她的身影也就突然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彭荣马上赶了过去,却发现,那里居然在草地上裂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下面的石板,那是发亮的大理石石板。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条缝隙,但是一些常识告诉彭荣,可能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古代的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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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3:25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一章 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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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平静的小镇因为古墓的发现而变的异常喧闹,这样的一种突如其来的沸腾竟然让人们忽略了彭荣看到印雪的事实,而彭荣也因为无人相信而把这件事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古墓前已经积聚了许多考古学家和城里派来的工作人员,领头的是全国有名的考古学家,张勇,一位已经近花甲之年的老头。此时他正掩饰不住兴奋地站在那里,身体甚至有点微微发抖。这个古墓非常奇怪,甚至可以说罕见,大理石的格局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而入口似乎显示在这个上方理应建造一座墓碑,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动工。工作人员已经锹开了大理石的入口,显露出往下延伸的石阶。一股古墓特有的潮味让老考古学家兴奋地搓着手,其他的随行人员都在暗暗庆幸,从入口的状况来看,这很可能是至今发现的,数目很少的没有被盗墓者打扰过的古墓之一。

  张勇拿着探照灯走在了最前面,透过灯光的照射,发现阶梯两旁的墙壁上有着雕刻精美的烛台,单单一个烛台,恐怕就有非常大的考古价值了。想到这里,张勇再一次感到兴奋。

  拾阶而下,空气中隐隐飘散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仔细闻闻,竟然是血腥味,这让张勇的心微微担心了一下,不过也只有一下,毕竟这古墓里就算有的也只是一些尸体而已。所以,张勇并没有放在心上。

  往下的阶梯似乎非常多,约莫足足走了十分钟左右的阶梯才结束,看来这个古墓离开地面有很深的距离。

  阶梯以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同样有雕刻精美的烛台,同时还时不时的出现一些浮雕。这更让张勇感到了这个古墓的宝贵和古怪,因为通常古墓里的壁画会高于雕塑,而这里却雕刻占了主角,壁画连一点点影子都没有。

  越往走廊通道深处前行。张勇和他的随行工作人员渐渐发现地上开始出现一些丢弃的工具,甚至开始出现一些已经雕刻完毕却没有装到墙上去的烛台被遗弃在了走廊上。仿佛是这个墓室的工作根本没有完善就被使用或者说是被废弃了,当年的雕刻工人似乎是仓皇而逃,连工具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正在张勇等人感到奇怪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扇已经被半打开的大门。

  “张…张教授!”这时候,张勇身后的一个男青年叫住了张勇,他是张勇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叫魏巍。不过张勇并不非常喜欢他,因为魏巍虽然也主修考古学,但是同时又是一名鬼神论者,这让张勇大为头疼。要知道,考古学家一般总是无神论者。

  “怎么了?”张勇回头看了看魏巍,发现他居然神色非常紧张。

  “张教授,这墓室是被废弃的,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吧!”魏巍总觉得奇怪,从这古墓的建设来看埋的人肯定非富则贵,那么又会是什么情况让雕刻工人丢弃下工具而逃呢?恐怕这墓室里有古怪!

  “说什么呢!你又在瞎想些什么?”张勇痛斥了魏巍一顿,道:“怕的话就上去!”

  魏巍有点畏缩的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哝了几句,最后还是跟在了张勇后面进入了主墓室,毕竟,能亲身进入一个古代墓室是所有考古学家的愿望。

  张勇刚一进入主墓室,手里的探照灯光线立刻暗了下来,仿佛被上呢么东西吞掉了一样。脚下一个踉跄,张勇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了。

  咕噜…咕噜…

  一个东西滚过地面的声音,所有人不知为什么同时感到了一丝冷意,血腥味在这个时候突然加重。

  “啊~~!”魏巍传来了大叫声,大家顺着他手里的探照灯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个死人骷髅,刚刚差点绊倒张勇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叫什么?”张勇毕竟经验丰富,进古墓也不是第一次,沉着地对后面的工作人员道:“亮灯!”

  啪~~啪~~!

  随着随行工作人员一起打开了照明灯,整个墓室的全景立刻呈现在张勇等人的眼前。这是一个组有一百多平方米大的墓室,墓室中央是一个没有任何雕刻装饰的石棺,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某些原因雕刻工人没有完工。

  墓室的墙壁上除了比外面走廊上的稍微再大一些的烛台以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墓室的四个方向,分别在东南西北雕刻了四幅浮雕,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这是四个在中国古代最常见的四种神兽,不过奇怪的是,浮雕上的这四个神兽居然是被铁链束缚住的,被铁链束缚住的四个神兽!这是张勇从没有见过的神兽呈样,在古代,这四个神兽几乎就是等同于神仙的存在,又怎么会有被束缚住的模样?

  更让张勇等人感到奇怪的恐怕就是散落在墓室地面上的这四具尸骨了。四具人头被分家的尸骨,其颈椎骨上的切口非常光整,可见当年几乎是一刀毙命,所用之刀锋利异常。这四具尸骨分别倒在四副浮雕下面,以一个十字型包围住中央的石棺。

  张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白色手套带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离他最近的一个头盖骨,看了看头顶,又看了看尸骨的盆骨,应该是男性,头盖骨顶端未缝合,所以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岁以下,甚至更年轻。因为人的骨头末端的软骨,尤其是长骨头,非常柔软且是跟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而生长的。最终在人平均二十五岁的年纪钙化成骨头。那时候剩下的软骨固化,头盖骨才会缝合,使之联为整体。

  张勇又看了看头盖骨里的牙齿,发现牙齿咬合面上的磨损比相同年代出土的一些尸骨看起来要来厉害一些,从这一点来看它生前似乎并不是穷人。因为在古代能经常吃上肉的人通常都很富有,而越是肉类进食的多对牙齿咬合面的磨损也就越大,那么说,这四个尸骨有可能并不是陪葬的侍从或者奴隶了。

  用四个富有的人甚至可能是贵族来陪葬,看来这石棺里的人来头不小!

  难道是皇室吗?可张勇立刻又否定了这个推测,没有任何史料有记载说在这个如此偏僻,一点没有风水可言的地方有建造上呢么皇室坟墓啊!对于皇室坟墓来说,风水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如果一个地方的风水不好,皇室的人是绝对不会用它来安葬的。张勇虽然不相信什么风水,但是因为考古的原因对风水还是有点研究的,此地并不傍水。就算依山吧,这山也太小一点了吧!

  先不管这些了,张勇暗自摇了摇头,慢慢地向棺材走去,石棺极为简单,简单的就好像是个石头做的大盒子而已,上面的石盖似乎都没有来得及盖严实,微微露出了一条缝隙。

  “张教授,我们来吧!”张勇身后的工作人员看张教授似乎想要去挪动那个石盖,马上自告奋勇地上前道。

  “好,那谢谢了!”张勇微微站到了一边,但仍然让自己能够第一眼就看到里面的东西。

  几名工作人员一起用力,推动着石盖,石盖慢慢地被挪开了,一道耀眼的金光从石棺里射了出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一时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每个人的心几乎都跳到了嗓子眼!

  “哇~~!”所有人,甚至张勇都忍不住叫了出来,里面居然是一个女子的尸骨,而她的脸上盖着一张金子做的面具,乌黑的秀发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玉钗,脖子上挂着一条每颗都几乎有龙眼这么大的珍珠项链和一条通体碧绿的翡翠玉佩,而手腕上手指上,脚踝上更是戴满了手链和戒指!

  天呢!如果拿到这身家当的话,简直比抢银行还来的快!这每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张勇咽了口口水,但是马上脸就恢复了平静,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充满着贪婪眼光的工作人员。

  张勇用低沉而又兴奋的声音道:“快往上报,说,我们发现了一座…一座堪称可以和图坦卡门媲美的中国古墓!”

  “是…是…”众人一起兴奋地点着头,虽然这些宝物自己是没办法得到了,可发掘了如此具有价值的古墓的荣誉自己是铁定能沾光了,到时候…钱不就是不请自来?想到这里,周围人都越想越兴奋,又有谁会发现,那个金子面具脸上居然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

  田娘静静地躺在“墨湖”的暗室的沙发上,如云如瀑布一般的黑色长发铺在沙发上,闪亮的如绸缎。她的眼睛闭着,仿佛是在睡眠之中。

  突然,田娘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双眼也睁开,眼睛里竟然射出一道精芒,但随之马上就黯淡了下来,只见她几乎是用颤抖的身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恐惧…?

  又有谁会让田娘也感到恐惧?

  田娘朝着房间的暗处慢慢地跪了下去,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她又在向谁跪拜?

  “死灵李甜娘拜见公主殿下!”从田娘的嘴里居然传来了无比恭敬的声音。

  田娘?还是…李甜娘…?

  公主殿下…?

  暗处隐隐浮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浅浅的,一个女子的身影,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是一股香气,弥漫在整个暗室的空气里,跋扈的宣扬着主人的到来……

  第二天,“墨湖”对外宣布,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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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语:

  这一章因为是为了第4卷也就是最终卷打个伏笔,和第三卷的内容并不太相关。从这一章开始,田娘将不会出现在第三卷中,直到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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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3:43 | 只看该作者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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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放亮了,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露珠的香气,淡淡的,让人心旷神怡。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回头看方蕾,晨曦中她的延伸如此清澈。

  “林逍!”李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望去,只见李洋和阿宝正朝我们飞奔而来,看李洋的样子似乎非常着急。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吗?我皱了皱眉,此时,李洋和阿宝已经跑到了我们跟前,还没等我开口问,李洋就气喘吁吁地道:“死…死了!”

  死了?谁死了?

  “于波死了!”李洋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

  “什么,死了?”我和方蕾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我忙追问:“连判决书还没下呢,怎么就死了?”

  “是自杀的!从老教学楼上面跳了下来!”李洋回答,“他是在警方要求他去指认犯罪现场的时候突然发疯一样地从楼上跳下来的。”

  死了?自杀?畏罪自杀?

  真正结束了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朝老教学楼的方向看去,晨色中那里仿佛雾蒙蒙的一片,那里似乎成了一个连环杀手最后的场所,又象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一个角落,才刚刚开始?心底里的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极其不舒服,于波,曾经是多么让我尊敬和友爱的学长。

  “他自杀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方蕾问李洋。

  “当然有。”李洋看了看我,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良久,才慢慢地道:“苏乔去看过他。”

  “她去看他干什么?”我不解。

  “心理辅导,据说是因为于波不肯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警局里的无数侦察高手都没有办法从他最里得到一丁点的证词。最后,那个倪明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苏乔,就请她这位有名的心理学家,同时又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犯罪心理学家来进行审讯。希望能够攻破他的心理防线。”阿宝解释。

  “然后呢?”方蕾接着问。

  “然后就是苏乔小姐成功地突破了于波的心理防线,让他一五一十地招了供,并且愿意配合警方去指认自己的犯罪现场。”阿宝继续道。

  “有办法弄到当时的审讯记录吗?”我问。

  “恐怕很难,现在他们那里的电脑网络似乎觉察到有黑客入侵,已经加强了防线。我进去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破解他们的防火墙。”阿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过我会再试试看的。”

  “你觉得审讯记录会有什么用?”方蕾问我。

  “看看有没有一些心理暗示。”我解释道:“一般心理学家不但可以是揭开你心结的人,也可以是把你引导向死亡的人。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心理暗示并不会起上呢么作用,或者说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是个心理上有病的人,或者说是变态的话,那就能起到非常显著的作用,也就是催眠。”

  “你什么时候学过这些东西了?”李洋好奇地问。

  “法医学有一门选修课就是犯罪心理学啊!”我说完,就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你去哪里?”方蕾问。

  “去会会我们的心理学家。”我道。

  “我跟你一起去!”方蕾追了上来。

  “不用!”我冲她摇了摇头,道:“人多了就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而且你放心。”我冲她微笑,又伸手把她额前的秀发拨了拨,道:“我不会有事的。”

  “那…”方蕾停了下来,道:“那你小心。”

  恩!我点了点头,转身想招待所走去,这么早,苏乔应该还在她的房间里吧。执意要去找她,不但是为了要弄清楚于波的事,更想要知道她那条项链的事情。伸手进入衣兜,我摸到了那条白灵给我们的项链,此时从那个圆片上,传来了丝丝的凉意,和这个清晨的露珠一样。

  走到苏乔房间的门口,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接质问?还是迂回套话?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房门却突然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苏乔。今天的她竟然穿了一件小碎花的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透过玻璃的太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她的周围,那淡淡的一层金色,仿佛是镶嵌上去的金缕衣。没有化妆过的脸比平时更像极了印雪,那个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仿佛也漏掉了一拍。

  唉~~!

  我突然感觉到,将要进行的一场仗里,我已经落在了下风。

  “林逍,怎么是你?”苏乔笑着把身子侧了侧,示意让我进去。

  “是啊!”我淡淡地回应着,人已经走进了苏乔的房间,她的床上似乎还堆放着一叠衣服,见我进来了,苏乔马上神色尴尬地把这堆衣服一把抱了起来,塞向衣橱,道:“这么乱,让你看到了!”

  “呵呵,没什么,我的房间更乱。”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似无意地朝那苏乔手里的衣服瞥去,那堆衣服的有一角,好像…被剪破了!可是,怎么可能呢?女孩子不是最心疼宝贝衣服了吗,怎么会把好好的一件衣服给剪了呢?难道是我眼花了?

  疑惑中,苏乔已经把衣服全都塞到了衣橱里,然后急速地关上了衣橱门,转身冲我笑着,道:“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听说于波死了。”我觉得对待聪明如苏乔一样的女人,还是直奔主题来的更妥当一点。

  “是啊,死了!”苏乔的脸色平静异常。

  “我还听说你给他做过心理辅导。”我道。

  “是啊!”苏乔如此大方地点头承认倒让我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该如何开口。

  “想要知道什么,我言无不尽。”苏乔坦率地让我差点呛到自己的口水,我总不见的直接问她是不是给了于波一些心理暗示让他跳楼自杀?

  尴尬地支吾了好半天,我正准备放弃,没想到苏乔反而首先开口了:“于波很爱他的母亲,对于他来说,母亲不仅仅是他的母亲,更是他心理上的依赖和偶像。可就是这样一个依赖和偶像却背叛了他的父亲,也就是等于背叛了他自己。你认为,那个时候,当于波知道她的母亲有了情人有了外遇的时候该怎么想?”

  “愤怒…和仇恨吧!”我接口道。

  “爱之深,恨之切。”苏乔把眼睛注视向了远方。良久,才继续道:“所以她恨她的母亲,更恨让她母亲背叛的情人,也就是江华。甚至恨让他们两人相识的那本书。你知道吗?根据警方的资料来看。当年于波的母亲卓佩慈是图书管理员,而江华则是在借书的时候无意发现了《学烧菜》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个人的笔记。又不知他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些就是卓佩慈留下的。总之,两个人因为这本书而相识相知,然后相爱。”

  “所以对于波来说,这本书就是充满罪恶的书,一个可以指导他去杀人的书。”我道。

  “不错!”苏乔点了点头,道:“在于波的想法来看,凡是借这本书的女人都是不贞不忠的水性杨花的女人,是要用这本书来勾引其他男人的。等她们去干这种勾当,不如在她们刚借到这本书的时候就杀了她们,让她们再没有机会去背叛她们的丈夫,没有机会去勾引别的男人。”

  一本再普通不过的书竟然成了他的杀人指导手册?不可思议?又或是一种悲哀?没有人可以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任凭它再古怪再离奇,在当事人心里它就是法则,没有人可以颠覆。我看着眼前的苏乔,那么她呢?有时候也有着一些古怪离奇的想法吗?

  “我就是这样帮他分析自己的心态的,对于一个心理上有问题的病人来说,坦率地分析一下病理的成因其实就是一贴好药,让他清醒的好药。”苏乔有点得意地道。

  让他清醒?清醒到跳楼自杀?我没有把疑问说出口,只是安静地看了一会苏乔,然后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条箱量。很明显的,我看到了苏乔脸上那类似惊慌又仿佛是恐惧的神情。但也只是一瞬,一闪既过。

  “你说过这是古代用来催眠的东西,是吗?”我紧紧地盯着她,她的心理防线似乎异常的好,只消一刻,脸上已经换上了轻松平静的表情。

  “是啊,你怎么也有?”苏乔从头颈上把她的那条项链那了出来。

  “一模一样呢!”我把圆片捏在了手心里,感觉从它表面传来的微微灼热的温度。

  “我们还真是一对!”苏乔看似无意地捏着圆片的项链晃了一下,我却立刻感觉到耳朵里嗡的一声作响,仿佛有人贴着你耳朵边重重地敲响了一个大钟以后的轰鸣感。

  晕眩~~!

  我立刻握紧了手上的圆片,那灼热的温度立刻上升,仿佛要把我的手心烫伤一般,也让我的脑筋一下子跟着清醒了过来。

  苏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毕竟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心理学专家,我这个半吊子,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仿佛是一个世纪之久,苏乔只是看作漫不经心的晃悠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却不知道我此刻已经到了极限,身上的汗水早已经湿透了衣服,我甚至感觉到头顶上冒出来的热气。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圆片,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苏乔的圆片吸引了全部心神。

  身体几乎很难移动了,我感觉到即使是动一动舌头都非常的困难,千钧一般的重量压在我胸口上,好想睡,好想休息…

  不行!

  睁大眼睛…!

  我在心里拼命地提醒着自己…!

  好久…时间都已经凝固…

  “哎~~!”苏乔突然叹了口气,我也立刻感觉到身体上的重压为之一松,她放弃了吗?为什么?她就快要成功了,难道她看不出我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吗?

  “看来你也是行家嘛!”苏乔突然笑了出来,那个样子仿佛只是和同行之间的一个小小讨论结束了而已,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我们还在互相较量着,气氛就在她轻松一笑间就缓和了下来。

  “怎么比的上你。”我恭维了一句。

  “这是你老师赵醒从一个地摊上淘来的,然后送给了我。没想到你也会有。”苏乔又晃动了一下她的圆片,不过这回上呢么也没有发生,我感觉不到丝毫的压力。

  真的是老师赵醒给她的吗?那么赵醒又真的只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吗?在撒谎?谁?赵醒还是苏乔?不知怎的,我竟然宁可是赵醒在撒谎。难道,只是因为她长的像印雪?所以我就总是下意识地相信她吗?转过头,我不想再看她的脸。

  慢慢地站起身,我连看都不看苏乔一眼,道:“我走了。”再问下去也是枉然。

  门轻轻关上,苏乔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门,手里把玩着那个圆片,一个古怪的笑容慢慢地爬上她的脸…

  “你喜欢他…是吗?”

  “不…没有…”

  “你不要骗我,你怎么可能骗的了我?”

  “没…没有…”

  “不要骗我!”

  “…”

  “你要记住,我们…是一体的,永远…”

  *******************

  我回过头,看着已经闭上的房门,门后的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不了解她,即使她长的如此象印雪,却给你以谜一样的茫然。

  轻轻闭上眼睛,微微呼了口气,我感觉到身体周围的波动…

  奇怪…

  两个…波动…?

  又重叠在一起了…?

  那是什么?

  我睁开眼睛,那感觉又突然消失了,等我再次闭上眼睛,刚才的奇怪波动早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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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4:08 | 只看该作者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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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逍!”我才刚打开门,阿宝蹦蹦跳跳的身体已经朝我扑了过来,幸好我躲的快,要不然还真要被她结结实实地撞了上来。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共军还远着呢!”我笑着和阿宝开了个玩笑,却看到方蕾和李洋一脸严肃,难道又有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刚才有个律师打电话过来,说是于波的父亲于剑要被送往老年福利院了,让你去收拾一下他的遗物。”李洋回答。

  “我?为什么是我?”我不解地问。难道于波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吗?

  “因为于波的遗嘱上写明了是让你去做的啊!”李洋回答:“于波好像没有别的亲人了,他父亲于剑又老年痴呆。”

  收拾遗物?为什么是我?难道只因为在他死前只和我接触过吗?他既然已经早早地定下了遗嘱,那么就是说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个下场了?

  有着一颗赴死的心,会是怎样的感觉?

  我低下了头,学长,请容许我再叫你学长,因为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学长。你的笑容和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徘徊,我尤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要参加社团吗?”似乎只有你注意到了我,在那纷纷嚷嚷的下午,无数同学的经过,却让你只唤住了我。你从来不介意我的古怪脾气,也愿意听我说话。可为什么,你却不能把你心里的话告诉我?如果早知如此,我是否该早点和你好好谈谈?

  唉~~!已经没有如果了,命运就是如此,当你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扬起了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从我眼眶里流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于波的死而感到悲伤,也许也只是这个时候,我记起了他是我的学长,而不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

  “你…去吗?”阿宝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

  “恩!”我点了点头,轻声道:“当然去。”既然学长你已经把你的后事托付给了我,我当然要去。

  “那我们走吧!”方蕾站了起来,我们一行人向于波的家进发。

  到了于波家门口。发现此时正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等着我们,见我们走过去就马上迎了上来,职业化的笑容,道:“你们好。我是于波的律师马晓。”

  “你好,我就是林逍。”我自我介绍。

  “折实于波要我交给你的东西。”马晓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我。我掂量了一下,发现里面很轻。好像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属东西,应该是钥匙。

  “于波的父亲于剑过一会大概会有老年福利院的人来接,于波已经事先把房子的产权委托给了我们,只要他死后就把房子卖出,而房子的钱就用来支付他父亲去老年福利院的钱。”马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所以你们在收拾好他的遗物以后就尽快离开吧,会有人来接收房子的。”

  居然已经把生后事考虑的如此周详,这的确是学长于波的作风。我们冲马晓笑了笑,就走进了房间,而马晓则告辞离开了。

  打开信封,果然是一把小小的钥匙,还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汇丰银行,保险柜,密码:342516”

  银行密码箱的钥匙?他藏了些什么?

  我疑惑地收好钥匙,于剑的父亲正呆呆地坐在床沿上,他知道他儿子的死讯吗?也许不知道吧,因为已经痴呆了。有些时候,是不是痴呆了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少可以不用悲伤儿子的离去?

  “于伯父。”我试着叫了他一下,不过他完全没有反应,好像聋了一样。

  “他听不见的。”方蕾道:“老年痴呆症的患者通常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像现在这样吗?出神的发着呆,也算是一种幸福。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房间,里面几乎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当然,我也并不是为了钱而来。看了看贴在墙上的这么多黑白照片,我冲李洋他们道:“不如我们把照片整理一下,其他的就放在这里吧。”

  “好啊,反正我看这里的家具也值不了多少钱。”李洋点头答应。接下来就是我、李洋和方蕾对整间房子的大整理,阿宝则负责看着老人。

  于波曾经说于剑是个摄影爱好者,果然,他的家里几乎到处都是一叠叠的黑白照片,几乎包含着于剑从成年开始断断续续拍下的东西。从照片上看来似乎于剑是一个非常爱交朋友的人,因为他的照片大多数都是许许多多的人的合照,上面都是上个年代的年轻人,如今成了我们的父辈,看着他们青涩又懵懂的样子,似乎也能感觉到当时那个年代的贫乏和纯真。还有最多的,自然是于剑妻子卓佩慈的照片了,照的技术非常好,使得本就长的不错的卓佩慈显得更加美丽,好像是电影明星一般。

  在这一堆照片里,似乎有一叠有点不一样,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些青年男子在一起的合影,不过照片上总有一个人的脸不是因为反光看不清楚,就是正好被别的什么东西遮住了大半看不真切。而这个人的脸我却仿佛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在哪里?于剑的摄影技术这么好,怎么会有曝光?而且这叠照片似乎不是非常旧,和其他一些已经泛黄的照片有明显的区别。他们是应该被很妥善地收藏的,但是最近又被随意的置放了。

  收拾才一般的时候,老年福利院的人就来接于剑了,望着他茫然地跟着福利院的人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阵莫名的酸楚,我们都会老去,甚至老到连自己和自己的亲人都不再记忆,那个时候,又只剩下了什么?一个孤寂、老去、等死、封闭、绝望的灵魂?

  收拾完毕,我们只是把一些看似重要的照片通通收拾在了一个大盒子里就离开了这个家。把偌大却冰冷的房间永远地抛在了脑后。

  从出租车的玻璃往外望去,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谁也不会在意正有一个孤单的痴呆老人被送往了老年福利院,他即将老死的地方。车子正开往汇丰银行,李洋和阿宝正在仔细研究着那叠有点奇怪的照片。而我则安静地发着呆。方蕾的手被我握在手里,这时候,我学要有东西让我感觉我还拥有着什么。

  进入银行,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一排又一排密码柜的银行密室里。我感觉有点冷,即使有着中央空调我仍然感觉到肌肤上的鸡皮疙瘩。大概我不习惯来这种地方。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停尸房的那一排排冰柜,只不过这里是收藏贵重物品的,那里是收藏死人身体的。

  来到一个密码柜前,工作人员知道我们输入了密码,一个小小的,和骨灰盒差不多大小的盒子从密码柜里自动伸了出来,然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接下来只要用钥匙就能打开它,以后就离开了,剩下我们四个人围着个小小的盒子。

  用钥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更小一点的盒子,红木质地的。

  真的更像骨灰盒…

  打开,上面是一个白色信封,而白色信封的下面,居然是…一颗已经风干了的心脏,人类的心脏!

  “好恶心啊~!”阿宝在一旁叫道。

  我打开信封,里面应该是于波的笔迹,只见上面写道:“林逍学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再也见不到我了。而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杀了她们只是为了得到心灵上的安慰,我恨她们,恨所有想要勾引别的男人的女人。我的父亲,如此之爱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却背叛了他。难道这就是爱,这就是夫妻?我的父亲不过是个爱交朋友的人,所有有些时候总会忽略她,而她却拿此为红杏出墙的借口!所以,我恨她,要杀了她,要杀了天下所有像她这样的女人。但是残存一点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不对的,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没有办法管住我自己的手。

  家里的那些照片应该是我父亲的最爱,如果可以,请你代为保管,直到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再帮我把它们都烧了吧。

  至于盒子里的另外那个东西,是父亲的,我只知道是在二十年前父亲突然拿回家的东西,而他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它。应该是父亲的一个秘密,所有人都会有秘密,那也请你在我父亲死后烧了它吧!

  学长:于波“

  “这究竟是谁的啊?”阿宝在一旁发问。

  我没有说话,好久,才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蒋梅?”

  蒋梅?我只突然想到了她,想到了她失去的心脏。不过,如果真的是蒋梅的心脏,那为什么会在于剑的手里?他要保留这颗心脏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就是那个想要把亚纳族封印揭开的人?不对,白灵说他在学校里,于剑不在学校,不会是他。

  那么…他要心脏干什么?

  “把心脏拿回去。”方蕾看着我手里的盒子,道:“我想这东西应该会有用处。”

  “什么用处?”李洋忙问。

  “回去就知道了。”方蕾有点得意地朝我们眨了眨眼睛。

  ******************

  回到学校,学术会自然是不去参加了。四个人把房间门紧闭上,方蕾把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的,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把东西给我。“方蕾从我手中接过红木盒子,轻轻地打开放在她面前,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热水瓶就往红木盒子里倒水!

  “啊,你~~!”我叫了出来。

  “水是唯一可以自由来往阴阳两界的东西。”方蕾解释,“没有心脏的灵魂是不完整的,没有办法重新投胎转世。而如果用这心脏来召唤它曾经的主人的话,一定会把灵魂召唤过来,因为她也一定在寻找它!”

  “哇~~~有鬼啊~~~!”阿宝一边叫着一边躲到了李洋的身后。李洋立刻向她抛了一个你好胆小的眼神,道:“怕就不要跟着我们啊!”

  “才不要!”阿宝似乎是不想离开,挺了挺胸,道:“放心,我不会走的!”

  片刻之间,水就已经灌满了整个红木盒子,那盒子里的水似乎很奇怪,有着一圈圈的涟漪,向外扩散开来。空气中的温度突然急剧下降,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明显的,甚至不需要我运用灵魂召唤术,我就可以感觉到非常大的波动,从我的皮肤表面滑动而过。

  方蕾已经开始对着红木盒子小声地念着咒语,咒语念的越快,红木盒子里的水波动得就越厉害。周围的景物开始变的更黑更暗,家具的景象开始模糊甚至扭曲,一会就全都消失不见了,仿佛只剩下我们四人站立在一个无比空旷的黑暗里,那个红木盒子的表面发着淡淡的红光。

  慢慢的,就在红木盒子的前方,开始出现如电波信号一样的波动,居然肉眼可以看见,逐渐成型,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白衬衣,蓝裙子…

  蒋梅?

  白衬衣是敞开的,露出了里面的胸部,心脏部位是一个大洞,黑色的鲜血凝固在那里,如一朵绽放开来的黑色玫瑰,孤傲的仰着头。

  一定是蒋梅了!

  只是她好像只有一个平面的呈像而已,而且时断时续,仿佛随时会消失。

  “蒋梅?”我轻声地问。

  “还…还给我…”蒋梅的声音漂浮着从空气中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好像是大海上的女妖怪的轻吟歌唱,有种异样的魅惑。

  方蕾停止了咒语,而是弯身把红木盒子拿了起来,放在胸前,道:“可以换给你,不过你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问…问题?”蒋梅的神智不知道是不是还算清醒?

  “对,回答问题,还你心脏。”方蕾仿佛在诱哄着一个孩子。

  “问题?!”蒋梅似乎同意了。

  “你是病死的吗?”方蕾问。

  “病?死…?不…不是…不是病死的。”蒋梅的语气很坚定。

  “那是谁?是谁害死你的?”方蕾急忙问。

  “是…是…”

  就在蒋梅要说出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不妙,那是一种被猛兽窥视的本能,汗毛唰的一下都竖了起来。一股异常大的波动从暗处向这里涌来,我看见了周围黑暗处类似于波涛翻滚的波动,甚至隐隐有好几张鬼脸在里面闪烁。

  “不好!”我大叫了出来。

  可以已经晚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梅的身影被眼前的这波黑浪一口吞噬,她想要说出来的话也被黑浪掩盖了。

  接着是轰的一声巨响,我只是下意识的朝方蕾那里扑了过去,一把把她扑倒在地,而红木盒子也在轰声中炸了开来,在我们眼皮底下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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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4:26 | 只看该作者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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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没事吧?”我挥着手,一边努力想把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尘拂去,一边关切地问着不远处趴在地上的李洋和阿宝,再底下头,方蕾除了脸上一脸的灰尘之外,似乎看上去并无大碍,这让我安心下来。

  “没…没事。”李洋一边拉着阿宝站起来,一边咳嗽着,这烟尘实在太大了,弄得两个人的脸都灰头土脑的。

  “怎么回事?”阿宝着急地问,再仔细一看原先放红木盒子的地方,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一小堆灰尘。

  “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方蕾道:“没想到这个人的法力竟然可以这么厉害。”

  我感觉到方蕾说话时候身体在微微颤抖,握紧了她的手,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可她却叹了口气,道:“这样的法术恐怕连我师父都没有办法达到的。”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这安慰有点苍白。

  “现在可好,唯一的线索也没有了。”阿宝无奈地耸了耸肩。

  “总会有办法的。”我象是在念着一个咒语,安慰着他们,可一旦想到刚才那隐藏着巨大能量的黑浪,我的心也是直往下沉,还有7天的时间,白灵让我们找出那个幕后的人,可只有7天,怎么办?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浑身乏力。

  这样一折腾,时间也已经到了中午,李洋和阿宝吵着要去吃饭,而我是胃口全无,最后只好让李洋、阿宝和方蕾去了食堂。

  “你等一会,我到食堂买了饭就回来和你一起吃。”方蕾临走前对我道。

  “恩,我不饿,你不用急着回来。”我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他们走出了房门,窗户的窗帘还是拉上的。我突然感觉到这水好冰凉,冰凉的我连食道都感觉被冻住一样。放下杯子,我慢慢走到窗户前想把窗帘拉开,可刚伸出手…

  突然…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全身都发冷…

  我打了个冷颤,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多心了?

  于是,一把抓住窗帘就把它拉了开来…

  窗帘后面居然不是户外,而是…一个小红衣女孩半截的身体。她的眼睛没有眼珠,只有白白的一片。红色的鲜血顺着她已经青黑的小手流了下来,她的一半脸孔已经腐烂。

  “啊~~!”小女孩发出尖锐的叫声。刺的我耳膜一阵轰鸣。

  倒退了一步,我松开了窗帘,窗帘落下以后只听到嘶的一声,小女孩用沾满鲜血的手撕开了窗帘布,只见白色的窗帘下伸出的一双干枯的小手。

  碰的一声,我碰到了身后的桌子,刚才的那杯水也被我撞翻在了桌子上,里面剩下的半杯水顺着桌子流淌了下来。

  血腥味道~~

  弥漫在空气里,我低头一看,那半杯清水居然已经变成了浓稠的血浆,而且似乎那杯子里有着怎么也流淌不完的血水一样,我的手摸到了它,好粘腻,我使劲的往自己身上一蹭,蹭不掉…

  再抬头,窗帘后面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被撕裂开来的大洞,还有斑斑的血迹。没有多想,我连忙转身冲向了房门,就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犹豫了,我害怕这门之后也会出现她。

  客户司那流淌下来的血水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流到我的脚下了,没有办法,我猛地拉开了房门,没有任何东西!

  喘了口起,我走出去立刻把门关上,血腥味似乎立刻轻了许多,我这才松了口气。我要出去,离开这里,去找方蕾!定了定神,我向楼梯口冲去。

  安静,安静,出奇的安静,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这楼梯明明只有三层,为什么还没有到底?已经几层了?大概也有六、七层了吧!我停下了脚步,六、七层?我在哪里?

  抬头,想要找原先的楼梯口,可居然已经不见了,只有蜿蜒而上如螺旋一般的楼梯,没有尽头。

  咯咯~~~!

  笑声~~!

  在这空旷的楼梯里显得格外刺耳,是谁?是谁在笑?

  我寻声往下望,却看见盘旋而下的楼梯里突然伸出了一小小的脑袋,我可以看见她身上红色的衣服,还有,青黑色半腐烂的脸!

  她在往上升!

  不能下去了。我忙收住脚步,往上走,可才走了几步,那原先的笑声似乎又仿佛在上空出现。抬头,那红色的身影又出现在我的上方,她如一个和我玩着捉迷藏的孩子,却让我心惊胆战。

  忽然,她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站在楼梯上方,对着我挥着手,似乎示意我过去。我一惊,脚下竟然踩空,人就往下滚去。一阵天旋地转的视野里,我却看到那个女孩脸上诡异的笑容。

  “痛!”我几乎是呻吟地重心站起来,可再一看,自己居然已经好端端地站在了一楼的大厅里,几个在招待所里大功的学生正以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人以滚的形式下楼来吧!

  痛!我强忍着,脸上一定是龇牙咧嘴的表情,刚才是什么?看看身后的楼梯,再正常不过了,似乎只有身上的疼痛还能告诉自己刚才是否真的存在?

  “你没事吧?”一个学生走过来关心地问。

  “没…没事…”我摸着被狠狠撞在水泥地板上的额头,只感觉眼前一片金星正在欢快地转悠着,耳朵里也嗡嗡一片,好像有人在和我说着什么,又听不真切…

  没有任何声音,我的眼前只闪烁过一片孤立又似乎连贯的画面:两边是金色的麦田,极快的速度,一双小手握着我的腰…我这是在哪里?在干什么?好像在骑单车?车子后面载着谁…?是谁…?

  我使劲摇了摇头,那些画面立刻不见了。金色的麦田?好熟悉的景色,我努力回想着,是在哪里见过的地方,是…梦里…还是…故乡…?

  故乡?我揉了揉太阳穴,多少年没有回去了,怎么会突然想起?童年的故乡。似乎在我的脑海里并没有太多的记忆,甚至连儿时的那些伙伴和邻居都已经模糊了。

  深呼吸了一下,我现在没有时间再去回忆,要去找方蕾!想到这里,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招待所。

  ************************

  房间里,苏乔正照着镜子整理着头发。她梳头发的速度很慢,在想着心事吗?安静的房间里,几乎只能听到梳子滑过头发的声音。

  突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刚才的小女孩正静静地站在苏乔的身后。啪的一声,苏乔把眼前的镜子倒扣在桌子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象是在对那个小女孩说话又象在自言自语:“我看不见你,看不见你,看不见你!”

  “不要看见我吗?”从红衣小女孩的嘴里居然阴森森地吐出了和苏乔一模一样的声音。

  “看不见你,看不见你,看不见你!”苏乔像是在念经。

  “我就是你,怎么会看不见?咯咯~~!”红衣小女孩似乎笑得很开心,身体慢慢地飘向苏乔,之间苏乔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以后,红衣小女孩的身影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苏乔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

  伸出手,慢慢把倒扣在桌上的镜子重新竖了起来,似乎是极其满意地照着镜子,慢悠悠地道:“我很漂亮吧,老师?”

  房间角落的黑暗里,一个身影微微动了动,男人的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见,只有低沉的声音,道:“再漂亮,也不是你的!”

  “是我的!”苏乔的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神情,像是在宣言:“是我的,都是我的!”

  ***************************

  我坐在校园的椅子上,合欢树如针一般的花瓣慢慢飘落下来,洒满了一地,仿佛是爱情最后的宣言,极尽华丽之能事,高傲地随着风离去。看着眼前一对对,一双双骑着单车在我眼前晃过的男女,我的单车后面,又曾载过谁?印雪吗?一定只有印雪吧!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徒劳…

  哎~~!叹了口气,我重新站了起来,原先摔了一跤以后的全身酸痛好像好了一点。我准备去找方蕾他们,才刚走一步,脑子立刻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我摇晃地坐回了长椅上,四周的声音慢慢隐去,刚才的笑声,叫声,说话声…。去哪里了?

  我再抬头,喧闹的校园竟然一下子没有了任何人影,校园顿时变的空旷起来,没有任何人影,也没有任何声音。我慢慢站起来,那一排排的合欢树的粉红色花瓣一刹那同时变的异常茂盛,颜色也转为一种近似妖艳的桃红。

  呼~~!风的声音,瞬间,花瓣随风飘落下来,仿佛在下着花瓣雨一样,远处花瓣的中间,慢慢浮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是连衣裙,白色的,黑色的长发,同花瓣一起飘在风里,苍白的脸…

  印雪…?

  她的身体慢慢移近,我看到她眼里的闪闪的泪光,好久不能说出话来。

  “别回去,千万…别回去…”印雪对着我凄哀地道。

  “回去。。?回去哪里?”我问。

  “别回去…”印雪只是不住地重复着。

  “为什么,为很么别回去?”我问。

  “别回去…因为…”印雪的声音突然被突起的风声淹没了…我只听到哗哗的风声,那风居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带着桃红色花瓣的旋涡,把印雪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印雪?!

  我上前跨了一步,却感觉到肩头被人重重的一拍!

  “林逍!”李洋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方蕾、李洋和阿宝全都站在我身后,周围,一切如常,喧闹的声音又回来了,只是地上的花瓣多了一些。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林逍,上次听你说**省是你的故乡?”李洋拿着一张报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是啊。”我点点头。

  “那里出大事了!”李洋像献宝一样的把报纸递到我眼皮底下,道:“你看,挖到国宝了!”

  什么?国宝?那个偏僻的地方也会有国宝?我疑惑地接过报纸只见上面霍然印着几个大字:“**省**县挖掘到唐代古墓!”

  唐代古墓?我皱了皱眉,没想到那个地方会有唐代的古墓?太奇怪了,怎么以前完全没有见过?我再仔细一看,第一个发现者居然是彭荣!他不是我的小学班主任吗?这会他可出名了,我会心地笑了笑。

  “林逍,等你们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你带我们回去看看好不好?”阿宝在旁边凑着热闹。

  回去看古墓吗?我笑了笑,刚想脱口答应下来,可眼前却突然浮现出刚才印雪的话:“别回去,千万…别回去…”

  别回去?别回故乡吗?印雪,你又预料到什么了吗?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天,才故作不经意的把报纸还给李洋,道:“回去干什么?看坟墓啊?”

  “对啊,它可是唐代的哎!”阿宝在我身旁蹦蹦跳跳地叫嚷着:“报纸上还说是至今为止保存的最好,没有被盗墓者光顾的一座坟墓,有中国的图坦卡门之称呢!”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考古了?”我努力和阿宝打着哈哈,转过头去,却看见方蕾正看着我,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她在怀疑我吗?我心虚地低下头,别回去…千万…别回去…印雪的话像个诅咒一样,在我耳旁回荡着~~~!

  ***********************

  苏乔的房间里,男人把一张报纸重重地朝桌子上摔去,把镜子都给碰倒了。

  “你看看,时间已经不多了。”男人着急地道。

  报纸上,正是那个标题:“**省**县挖掘到唐代古墓!”

  “怕什么?”苏乔一脸的冷淡,道:“她没有办法的。”

  “你不要忘了,她毕竟是…”男人的话却被苏乔打断了。

  “毕竟是什么?她什么都不是!”苏乔伸出手,把打翻的镜子重新扶正,镜子里,那个男人的脸照的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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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4:54 | 只看该作者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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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老教学楼的楼顶上,风显得特别的冷,不知道是在哀悼学长于波的死还是在预示着什么?我眯起眼睛看着头顶上空的太阳,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正午的温暖。这就是于波死亡的地方,虽然明知道找到什么线索的希望并不大,但是我们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上来看了看。楼顶上除了一个水箱之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楼顶似乎还反射着阳光,让我觉得水泥地板是那么明晃晃的一片,照得人微微泛晕。

  我看着远方,校园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那么那个人又在哪里?隐藏在哪里?我突然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人的眼皮底下。摇了摇头,我想挥去这不好的预感。突然,轻轻的…

  咯咯…

  那是小女孩轻快地笑声…?

  我转头,看见水箱上坐着的一个红衣小女孩,脸色苍白,没眼珠…

  她的红色衣服泛着黑气,还趟着水…

  一滴…

  两滴…

  我听到水珠滴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了…只有…落在水泥地上的水迹…

  转头看向方蕾他们,完全没有反映…

  我死死地盯着水箱一阵,好久都没有再出现那个小女孩,松了口气,我把视线又投回远方,斜对面是一幢新的教学楼,约有五层楼高。抬头…红影…?

  又是她?我的心一惊,转移视线,却发现所有建筑物的顶上似乎都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是谁?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地面上似乎也有!在那里!在那里!在所有地方!我闭上了眼睛。

  惊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回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苍白的,没有眼珠的脸…

  “啊~~!”我惊叫了出来,这张脸却穿着方蕾的衣服。

  回转身,李洋和阿宝站在我身后,可却是…小女孩的脸孔…

  “别过来!”我厌恶地甩着手,往后直退…

  “当心!”李洋的声音出现了,紧接着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正被人紧紧地拽住。

  “你干什么?”抬起头,却看见李洋正紧紧地拉着我,再往身后看。我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自己的身体居然已经站在了楼顶的边缘上,只要我再往后退一步,那么我恐怕就真的要去找于波了!

  “林逍,你不舒服?”方蕾把已经呆掉的我使劲地往里拉了一下,我突然感觉到全身的疲倦无力。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我摸了摸额头,道:“我…我老看到…看到一个小女孩…红衣服的!”

  “红衣服的小女孩?”阿宝朝四周看了看,道:“哪儿啊?没有啊!”

  “小女孩?”方蕾拉住我的手更紧了,道:“我看你还是回去睡一觉休息休息吧!”

  “恩…”我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现在的状态的确不适合继续调查。

  “那我送你回去。”方蕾道。

  “我们留下来看看有什么收获吧!“李洋和阿宝道。

  “小心。“我关照了一句以后就和方蕾慢慢地走出了老教学楼,一路上我总是疑神疑鬼地四下张望,生怕那个红衣小女孩会突然在某个地方出现?

  回到招待所的房间,我立刻倒在了床上,对方蕾道:“你出去忙你的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睡一觉。”

  “我留下来。“方蕾拉了个椅子坐在我旁边。

  “不用了!“我的语气有点不善,不知为什么,我的烦躁情绪突然达到了极点。

  方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然后慢慢地道:“我绝对不吵你,好吗?”

  望着她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下来,而且我实在太累了,眼皮越来越重…

  咚咚…敲门声,这时候,会是谁?

  可是我实在太捆了,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迷糊中,只看见方蕾起身去开门,门开了,一个人站在方蕾身后,可惜被方蕾的身体挡住了点视线,只隐约看见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圆的…

  什么时候了…?

  我慢慢从睡梦中醒来,抬头看,一个女人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似乎在倒水?是谁?不是方蕾!方蕾哪里去了?我努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觉得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了。

  那个女人回过身来,居然是…苏乔?

  怎么会是她?方蕾呢?

  我疑惑地看着她,可苏乔却微笑着把水递到我面前,道:“怎么睡了这么久?”语气很是亲热!

  “你…”我仔细看了看苏乔,问:“方蕾呢?”

  苏乔的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古怪的笑容,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道:“你睡傻了?我不就是方蕾?”

  什么?谁…谁是方蕾?苏乔?

  “你开什么玩笑?”我推开了苏乔想要伸过来的手,道:“你是苏乔!”

  “林逍,你才开什么玩笑?”苏乔的脸上还挂着笑容,道:“我怎么会是苏乔?我是方蕾!”

  “你瞎说!”我气的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道:“你是苏乔!”

  “我是方蕾啊!”苏乔的脸严肃了起来,担心地看着我,然后着急地道:“林逍,你别吓我!”

  “别吓人的应该是你还差不多!”我气急败坏地推开了苏乔,向门外冲了出去,道:“我要去找方蕾!”

  说完,我不顾身后的苏乔就冲出了房门,向楼下冲去。

  “林逍,林逍!”苏乔着急地跟在了我身后,可我并没有回头,而是拼命地向楼下冲去,迎面而来的,居然就是方蕾!太好了!我几乎要欢呼雀跃了!

  “林逍?”方蕾看着我着急地冲到了她面前,然后被我一把抱住。

  “方蕾,方蕾!”我叫着她的名字,然后指着后面的苏乔道:“她跟我说她是方蕾,可你才是方蕾对不对?”

  “呵呵,林逍?”方蕾居然笑着把我推开,道:“你们小两口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啊?”

  小两口?不!你才是我的女朋友!方蕾!你不认得我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林逍他在开玩笑!”跑上来的苏乔拉住了我。歉意地向方蕾笑着道。

  开玩笑?我才不是开玩笑!你们才在开玩笑!

  “方蕾,方蕾,你怎么不认我了?”我着急地拉住了方蕾的手,却被她挣脱了。

  “林逍,你看清楚,我是苏乔,你后面的才是方蕾!”方蕾指了指我身后的苏乔道。

  “你…你干什么?”我的怒气让我朝她大声喊了出来,“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没有开玩笑!”方蕾很严肃地对我道。

  玩笑,肯定是玩笑!

  不…这该是噩梦才对,对,是噩梦!

  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好痛!不是梦?那…那就是幻觉?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再睁开…可是…方蕾还是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方蕾?苏乔?

  怎么回事…?

  对了!李洋,还有李洋!他一定知道的!我立刻又兴奋了起来,没有再理会他们,而是向楼下冲了出去,我要去找李洋,找到李洋就什么都清楚了!

  “林逍…!”依然是苏乔关切地呼唤声,我却哪有心思再去理她。冲出了招待所,我奔跑在校园的道路上,四周的景物在我身边快速地后退,可是李洋又在哪里?我边跑边不断地四下张望,人呢?李洋,你去哪里了?

  在那里!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见李洋正慢慢地向我走来。

  “李洋!”我几乎是要开心地亲吻他了。

  “干什么啊?这么着急?”李洋笑着走了过来。

  “李洋,告诉我!”我道:“谁是方蕾?”

  “谁是方蕾?呵呵…”李洋笑着道:“你吃错药了,连谁是方蕾都不记得了?方蕾是你女朋友啊!”

  “不…我不是…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想了好半天,才问:“方蕾,方蕾她长的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李洋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道:“不就是那个样。”说着,朝我身后努了努嘴。我回头,全身立刻像浸入了冰水里…

  那是苏乔,正着急地向我跑了过来!

  “林逍!”苏乔跑到我和李洋的面前。

  “方蕾,林逍他刚才居然问我你长什么样?“李洋像是在说笑话一样的道。

  苏乔没有说话,而是颇为尴尬地看着我,道:“林逍,你别闹了。”

  闹?我在胡闹?我看了看苏乔,又看了看李洋。阿宝!?对了,还有阿宝!我立刻问李洋:“阿宝呢?”

  “你问她干什么?于波的案子不是早结了吗?”李洋道。

  “阿宝呢?“我着急地问,”她刚才还和你在一起的!”

  “阿宝,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虽然她是于波案子的证人,但是我和她又不熟!“李洋道。

  不熟?怎么会不熟?一起共同经历过死亡的人怎么还会不熟?我恼怒地道:“阿宝不是我们的朋友吗?她人呢?”

  “阿宝怎么会是我们的朋友!?”李洋似乎也着急了,道:“林逍,你胡说些什么啊?”

  胡说?又说我在胡说?阿宝,一定要找到阿宝!我退后了一步,他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说方蕾是苏乔,苏乔才是方蕾?都疯了吗?

  不行,我要找阿宝!可阿宝在哪里?对了,她说她住在警方给她安排的宾馆里!去警察局问,去找倪明!还有倪明可以分辨出谁是方蕾谁是苏乔!

  想到这里,我忙向校门冲了出去。

  “快拦住林逍,他有点不对劲!”我听见后面的苏乔对李洋道。我没有理会,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校门口,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警局!”我对出租车司机道。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发现苏乔和李洋也跳上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了我的后面。

  “师傅,能快点吗?”我着急地道。

  “知道了。”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我们的车渐渐甩开了他们,可是没等我高兴就发现苏乔和李洋坐的出租车居然也加快了速度死死地跟在了我后面。可恶!我握紧了拳头,只希望这位司机能够再快点,让我好摆脱后面的车!

  眼看就要再过两三个路口就可以到警局了,我抬头再看了看后视镜,发现苏乔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正在用手机打着电话。她在打给谁?好不容易到了警局门口,我摸出一张钱就扔给了司机,道:“不用找了。”说完,我就跳出了出租车,冲进了警局。

  “哎,你找谁?”一名警察在门口拦住了我,问。

  “我找倪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着急地回头看了看,苏乔和李洋的出租车已经追了过来了。

  “我们队长刚带队出去了!”警察回答。

  “刚出去?”怎么早不出去晚不出去?

  “他刚接到一个报案电话就出去了,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可以帮你留话给他。”警察道。

  报案电话?怎么这么巧?这时候有报案电话?电话?我突然想到了刚才明明看见苏乔在打电话!是她打的?她是想支开倪明吗?回头,看见李洋和苏乔已经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正向我这里走来。

  不行,不能和他们在一起。我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直奔向一辆正好下客的出租车旁就跳了进去,关上门,对出租车司机道:“快,到市郊的精神病院!”

  出租车司机看了看,车马上就发动了,而我只看见苏乔和李洋向我奔跑而来,可惜警局门口已经没有出租车了,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坐着出租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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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5:11 | 只看该作者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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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医生!”我找到了正在办公室中的黄医生,而他一见我就非常高兴地走上来对我道:“林逍啊,我们医院那种事情好象已经没有了,多亏了你和方蕾啊!”

  “方蕾,您认识方蕾?”我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当然认识了。”黄医生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道:“我怎么会不认识?”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子?”我忙问。

  “林逍,你怎么了,方蕾的样子用的着我来告诉你吗?”黄医生道。

  “可…可是…”我摸了摸额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黄医生,说只是一觉醒来,方蕾变成了苏乔,而苏乔则变成了方蕾。如果这么说,黄医生会相信我吗?他会不会以为我的精神出了问题,直接就把我关起来?想到这里,我想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逍,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黄医生把办公室门关了起来,关切地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坦白地告诉我。”

  “黄医生…”我不知所措地把两手在裤子上使劲地搓着,他可以信任吗?我几乎是原地转圈地思索着,黄医生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林逍,请你相信我,我是医生。”黄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慌意乱。

  “我没有病!”我几乎要跳起来。

  “林逍!”黄医生安抚了我一下,道:“并不是病人才需要医生。”

  也许,现在的我真的需要医生。我看着黄医生诚挚的脸,虽然只是几次接触,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在关心我。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决定把刚才遭遇告诉他。

  当我在述说的时候,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几乎从头到尾都很平静,但是他的眼神里仍然闪过了一丝惊奇。说完,我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也许诉说真的很重要。

  “林逍,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黄医生慢慢地道,“虽然皮相一向是我们非常注意的东西,可是你不要忘了感觉,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不会变的。如果你真爱她,即使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应该可以接受。”

  “是,是应该接受。”我点头,道:“可是她并不是单纯的变丑或变美…而是完全…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让我怎么面对她?还有…连别人都认为她是对的我是错的!可…可她真的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这样…”黄医生想了一会,然后对我说道:“你跟我来。”

  于是我站起身子跟在了黄医生的身后。我们走出办公室来到了楼上的一扇房门前,那是一扇漆成兰色的门,黄医生回头对我道:“这是我们医院的一间心理咨询室,你可以近来参观一下。”

  打开门,整个房间布置的非常舒适,一点没有医院的冰冷感,一张红色的沙发很是让人醒目。

  “你躺上去。”黄医生坐到了沙发前,道。

  “心理治疗?”我有点排斥地后退了一步,虽然大学里也选修过犯罪心理学,可一旦轮到自己变成了被治疗的对象,难免在心理产生了排斥感。

  “不是治疗,是舒缓,让你放轻松。”黄医生和善地笑了笑,手拍了拍沙发,像哄小孩一样地把我哄上了沙发。

  “你可以找一个你觉得最舒服的姿势躺着。”黄医生也很悠闲地坐在了椅子上,甚至翘起了二郎腿,见他如此模样,我当然也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了一个最惬意的姿势。

  “好了,那我们聊聊吧,随便什么都行。”黄医生道。

  “我…我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好。”我有点为难地道。

  “那…就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开心的事情。”黄医生道。

  “小时侯…?”我眯起了眼睛,努力去回想那些久远的事情,它们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在记忆中模糊不清。

  “对,小时候,你的爸爸妈妈,或者兄弟姐妹。”黄医生努力引导着我,可是我却怎么也记不起父母的脸,模糊,只有淡淡的背影,父母在我的记忆中只是个抽象的概念而已。至于兄弟姐妹,林遥吗?姐姐?我的记忆里最亲的人似乎只有她了,可她的脸似乎也那么模糊,总是像电视里被打了马赛克一样,只有最近这几年的印象才逐渐清晰。还有,我的童年?记忆中我似乎已经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只有模糊的风景,那个小城镇,那里的风景,那里的人,似乎都是一些在我潜意识里不愿去回想的东西,埋在内心最深处。妈妈…?爸爸…?姐姐…?我闭上眼睛,金黄色的稻田…极快向两边退去的风景…湛蓝色的天空…我感觉到腰部有一双手轻轻地环绕着,背上感觉到有人正紧紧地贴在后面。

  是谁…?我努力让记忆中的自己回头,却怎么也没有用…

  耳朵旁边,却听见黄医生轻柔的话语:“很累了是吗?那你就闭上眼睛…慢慢的…轻轻的…把自己的身体放轻松…”

  清凉的风从脸上吹过,那是年少时最爱的风景,那一片金黄色…还有,淡淡的,空气中青草的味道…

  我感觉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我总喜欢在下课之后带着印雪一起绕上一段远路回家,那段经过一片金黄色稻田的小路上,曾经留下我和印雪许许多多的回忆和笑声…。

  笑声…?

  咯咯…就像这个笑声!我仿佛又听见了,可是她却没有记忆中的轻柔,而是…刺耳的笑声…

  腰部原本轻轻搭上的双手突然收紧,我下意识地回头…

  “啊~~!”我惊叫一声,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从自行车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咯咯~~!”车后面的红衣小女孩笑得异常的开心。只是她的脸色苍白,全身都在不断的流水,湿答答地流了一地。伸出的双手是青黑色的。

  我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一条小河里,河水刚到我的腰部。四周围是白色的烟气围绕,眼前的小女孩就浮在离我三尺远的河面上。她的身体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滴答滴答的落着水珠。

  河水是呈墨黑色,冰冷的水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什么凶恶的表情,而是一种淡淡的忧伤。

  “你是谁?”我开口问。

  “救我…大哥哥…救我…”红衣小女孩哭了出来,红色的血泪顺着没有眼珠的双目划过苍白的脸。她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像个无助的孩子。

  “那也请你放过我!”我几乎是大叫着,“还给我真正的方蕾,还给我!”

  “救我…也救救小乔…”红衣小女孩伸出了双手,手指上黑色的指甲隐隐渗出了血水。

  小乔?是谁?苏乔吗?为什么要救她,我退后了一步。可是突然,红衣小女孩的脸上忧伤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凶恶的表情,双眼珠突出,向我大吼道:“我要她偿命~~!我不会放过她的~~!”

  她…?

  我惊讶地看着她用双手使劲地插到了自己的头发里,我甚至听到了头盖骨碎裂开来的声音…

  鲜血从红衣小女孩的头发里飚了出来,她的手指竟然硬生生地插到了自己的头盖骨里!一看到这里,我的头皮立刻一阵发麻!

  “你放过她吧,求求你…”红衣小女孩的脸上又露出了悲哀乞求的表情,可立刻又被凶恶的表情替代了,只见她用自己的手指使劲地往下撕扯自己的脸.

  “吱~~!”竟然是指甲划过骨头的声音…

  红衣小女孩就在我的面前把她的脸皮扯了下来,只见她的黑色指甲上还挂着一大块发青的脸皮,脸皮里面早已经发脓变臭,而她的脸就在悲哀乞求和凶恶两者之间不停的转换。

  “我不会放过她的…”

  “求你…”

  “不会…不会放过…”

  我听到了从一具身体里发出了相同音色却截然不同语调的两种声音,仿佛是两个讲话声音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在对话,又像是一个人在用两种不同的语调在自言自语。

  我的身体在不断后退,她似乎没有办法顾及到我了。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立刻转身就跑,挣扎着好不容易才从河里爬上了岸,连头也不回,耳朵里只有红衣小女孩撕声力竭的叫声。

  这是哪里?我不断地奔跑着,往前飞奔而去。只感觉到周围越来越暗,然后又慢慢变亮,风,好香…

  我抬头,那是合欢树的花瓣轻轻飘过留下的味道…

  停下脚步,我已经置身于合欢树下,远处,是四个人影,两个大人的两个小孩的…是一家人吗?

  我走上前,那是…谁?面目模糊不清。

  小孩呢?我再仔细一看,那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异常的漂亮,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有红润润的嘴唇。她们都穿着红色的衣服!

  红衣小女孩?

  “呵呵,来,妈妈抱!”女人弯下了腰,抱起了其中一个。

  “小乔老要妈妈抱啊!”男人笑着,可却一眼也没有看另外一个小女孩,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妈妈带小乔去吃好吃的!”女人抱着小女孩和男人并肩走在一起,把另一个甩在了后面。

  轻轻的,我仿佛听到小女孩的抽泣声,像猫一样。

  我走过去,那女孩把埋在手里的脸突然一抬,刚才还漂亮的像个洋娃娃一样的脸居然已经腐烂的不成人型了,从她的嘴里还突然向我喷射出一道黑色的水箭。

  “啊~~!”我大叫一声,身体却感觉弹了起来!睁开眼,却看见黄医生朝我走来。

  “你睡醒了?”黄医生关切地问。

  我在哪里?对了,是在医院的心理咨询室里!我睡着了吗?低头看了看衣服,还好,什么黑水都没有被喷到!那一定是梦,一个噩梦!?

  咚咚咚!激烈的敲门声让我和黄医生都吓了一跳,黄医生立刻走过去开了门,苏乔和李洋居然也过来了!

  我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看了看黄医生,立刻知道是谁出卖了我!

  “黄医生,你出卖我!”我大叫。

  “林逍!”苏乔走上前,立刻被我厌恶地挥了挥手。

  “林逍,你需要看医生!”黄医生阻止了还想上前来的苏乔,道:“我等一下会配点药给你!”

  “我不需要药!”我大吼。

  “只是一些镇静剂和安眠药而已。”黄医生慢慢地道。

  “我帮你去拿!”苏乔拉了拉黄医生,然后向李洋使了个眼色以后就和黄医生走出了心理咨询室。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李洋,我气恼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似乎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道:“林逍,别闹了。”

  闹?我叹了口气,身体又无力地坐了下去,看刚才的样子恐怕连黄医生都认为苏乔就是方蕾吧!这下我该怎么办?还有谁可以帮我指认?还有谁?

  阿宝不见了!倪明又不在!

  对了!娟子!可是…连她爸爸都觉得苏乔是方蕾,她会认同我吗?

  “林逍,我知道你最近有点累,你还是多休息休息!”李洋坐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抬起头,我看着眼前的李洋,我丝毫看不出他眼神里有一丝一毫的欺骗,他是真的在担心我!可是如果他是真的,那么谁又是假的?方蕾?苏乔?还是…我自己?欲言又止,我使劲地握紧了双手,然后松开,然后再握紧…没有说话,李洋和我互相沉默着,一直到黄医生和苏乔开门进来,我看见苏乔的脸突然变的好憔悴,眼睛也红红的,她哭过了吗?是为了我吗?她的表情那么真实,那么担忧。真的就好象是我最爱的人一般。是我错了吗?她就是方蕾吗?我痴痴地看着她。

  “林逍,我们回去吧?”李洋轻轻地对我道,苏乔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似乎知道我很排斥她。

  我慢慢站了起来,看了看黄医生,李洋,还有苏乔,或许是方蕾。然后慢慢地道:“我跟你们回去。”

  “林逍!”苏乔似乎很开心,紧紧抓着手里的药。

  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只有面对!既然所有人都以为她就是方蕾,那么就暂时认为她是方蕾。不要着急。还有倪明,还有娟子!甚至还有那个鬼魂白灵!只要先稳住他们,我自然有机会再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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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5:45 | 只看该作者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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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苏乔在为我倒水的时候,我迅速地把嘴里的药吐在了手心里。

  “林逍,来,水!”苏乔回过身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药扔到了床底下,然后乖乖地接过了水喝了起来。

  这里是招待所里我的房间,为了让苏乔和李洋放心,我很听话地跟他们回了学校,并且依照黄医生的吩咐,“吃”下了规定分量的镇静剂和安眠药,然后在苏乔关切的目光中假装睡意袭来,眼皮慢慢地重了起来。

  “累了就睡一会吧!”苏乔伸出手轻轻地把我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我感觉到她的手微微地触碰到我的脸。强制自己调整好呼吸,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的人,只不过心跳却跳的飞快,生怕被苏乔看出来。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苏乔竟然并不准备离去,而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不说话。她微微侧过来的身体让我闻到了熟悉的香味,那是方蕾身上一贯的味道。那么,她究竟是谁?有着和方蕾一样味道却有着不同面孔的女人?又或许,她根本就是方蕾,至少闭上眼睛,她的香味就是方蕾!可恶!我在心里大骂自己!竟然连一个人都分辨不清楚!

  装睡的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发掘我就快要假戏真做的要去会周公了。不过就这时,苏乔似乎已经完全放心下来,我听到了她起身,然后门轻轻被关上的声音。

  睁开眼睛,我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在床上又躺了三分钟左右,在确定苏乔不会再回来,吉他手打版,以后,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打开抽屉,我从里面掏出了手机,然后小心翼翼地拨通了114。

  查完警局电话,我立刻给警局打了过去:“请问倪明,倪队长在吗?”

  “我们队长出去办案还没有回来。”

  “那…请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可说不准啊!”

  “这样啊…”我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道:“那您能帮我传个口信吗?”

  “好,你说吧!”

  “就告诉他我是他朋友的下属,叫林逍。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能否让他晚上11点半在**大学的老教学楼平台上来找我!”

  “老教学楼平台?”

  “是啊是啊,他知道我指的是哪里的。”

  “哦,好吧。我会帮你转达的。”

  “那谢谢拉!”

  挂上电话,我看了看手表,只是刚刚晚上六点左右而已。为了要躲开苏乔和李洋,我只有选择这么晚的时间。

  哎~~!倪明,你能告诉我一个正确的答案吗?我有点头疼的把手机往抽屉里丢,却正好把原先放在手机旁边的一叠信封给碰到了。

  沙沙~~

  奇怪的声响从信封里传出来。那里面应该放着从于波家里拿回来的一叠照片。照片?于波?我突然想起了初见于波的时候,于波曾给我看过那些有着鬼手鬼脚的照片。而方蕾吉他手打版曾经说过,很有可能这些照片是放在了极阴之地而受到了邪气的缘故。那么这些照片又怎么样呢?

  我把信封从抽屉里取了出来,照片是那个年代的黑白照片,不过看来于剑的技术相当出色,他手下的照片取景采光都非常自然,风景任务都照得很清晰。这样一来,其中的四张就让人觉得非常奇怪了。上面的几个人当中只有一个男人的脸非常的模糊不清,从身上的衣服和身材来看,这四张照片上的脸部不清楚的男人应该是同一个人!是谁?我把照片放在眼皮底下左看右看,调整了许多角度都没有办法看清楚,似乎是有人在曝光的时候就特意让这个男人脸上产生了模糊。映衬着旁边众人笑得灿烂的面容来看,这个男人的脸有种诡异的色彩,仿佛是一颗微笑的骷髅!

  骷髅?我眨了眨眼睛,在学校里以及在近些年的工作当中,我也接触过不少被人恶意修改过的照片,可是没有一张和这四张一样透着一股死味。这不是普通的电脑技术就可以修改的,况且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电脑!

  仔细再摸了摸纸张,我发现这四张照片和其他照片的手感似乎又有些不一样,很薄,很潮湿,阴阴的,像是黄梅天里受潮的纸。突然,因为已经六点多了,房间里很暗,我看见我手上的那枚黑玉戒指闪过一道红光,那枚花瓣竟然闪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照片里吗?我想了想,然后闭上眼睛,慢慢地努力去感受身边的波动,任何灵魂的波动。

  渐渐的,我感觉到照片竟然无风自动,一开始是轻微地颤抖,然后是急剧的抽动,仿佛有什吉他手打版么东西在吹着它一样。睁开眼睛,我发现就在那个脸部不清楚的男人深厚竟然慢慢浮现出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的身影,在这一片黑白的周围显得那么突兀!

  定睛一看,是那个小女孩,那个满脸犹豫和悲伤的小女孩!不过奇怪的是,红衣小女孩只出现在那个男子身后,并没有再从照片上浮出来。没有了吗?就是一个身影吗?我有点不甘心地把四张照片铺在了床上,非常仔细地看了看他们的区别,似乎只有嘴部有点不一样!更确切的说,是口型不一样,她在说话吗?我努力尝试着按照上面的嘴型来发音,不过好像有点徒劳无功。先不说我还不知道哪个口型在先哪个口型在后,就是这四个口型发出来的声音我自己都觉得毫无章法,简直和个哑巴在乱发音没什么区别。

  不过…!我突然记起一个人,就是我以前的语文老师,那个老头姓文,曾经在我们面前吹嘘过他会读唇语!真该死,早知有今天,我当初非向他讨教讨教不可。不过,那文老头应该还没有退休吧!说不定能在教师宿舍里找到他!去找他!可惜我刚兴奋起来的心情立刻又熄灭了,这个时候我可怎么出去找他啊?非被苏乔和李洋看吉他手打版到不可!看来只能今天晚上早点溜出去,在去找倪明之前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文老头!想到这里,我马上把这四张照片放到了怀里。把剩下的照片又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抽屉里。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十点,这其间李洋和苏乔自然都进来看过我,不过幸好我现在装睡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再者,他们都认为我已经吃了药,自然不会再醒来。

  看了看手表,十点零五分,我下床把衣服穿好,然后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夜里的校园还真是冷的出奇。我感觉到风从我的皮肤表面轻轻划过。如刀割开人的肌肤那样轻柔。合上门,我看见我对面的门还是关的好好的。看来苏乔和李洋应该都已经睡下了吧!

  同样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招待所。夜晚的校园安静的很。如同一个害羞的处子一样静静地沉睡在黑暗里。天上居然一点星光都没有,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散放着光明。才识已经挺完了,不过校园里倒仍然还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影,应该是在谈恋爱的学生八。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倒的确有点气氛。微笑着走过校园的小路,文老头住的是比一般的老师宿舍要更好一点的教师公寓,因为他着呢么样也是有教授级别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搬到了另外的房间或者是回家住了。

  摸到教师公寓,我抬头,有几盏灯居然还是亮着的,走上三楼的306,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我心里一阵欢喜,是文老头的声音!他居然还住在这个房间!

  门打开了,文老头独具特色的一头银发首先印入我的眼帘,然后是一双睡眼迷蒙的眼睛。文老头揉了揉眼睛,道:“你找谁啊?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

  “文老师!”我亲切地叫了一下,道:“我是林逍啊,※※届法医系的。我以前上过您的文学选修课!”

  “哦,是吗?”文老头一听我上过他的课,语气也客气起来。

  “是这样的文老师,您以前不是说您会读唇语吗?”我问。

  “是啊,怎么了?”文老头问。

  “那您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看看这四个口型?”说着,我马上从怀里掏出了那四张照片,还好,上面吉他手打版红衣小女孩的身影居然还在。

  “什么呀?”文老头接过照片然后把房门旁的一盏灯打开,接着几乎是把整张脸都凑到了照片上面,把四张照片来来回回地看了不止十遍。然后才慢悠悠地道:“你从哪里弄来的照片啊?”

  “哦,这是我朋友无聊有电脑弄上去的,他就是想让我猜猜这个小女孩说的是什么?”我撒了个谎。

  “那你这朋友看来也懂唇语了?”文老头绕有兴趣地把照片还给了我,道:“你那朋友还真有本事,还能用电脑把旧照片给改了,想当年…”

  天呢!他不会又要忆苦思甜了吧?一想到这里,我就立刻想起来文老头可最喜欢把话题扯到他当年怎样怎样上啊,而且一扯就是一个多小时!想到这里,我立刻强挤出一点笑容,打断了文老头的话,道:“文老师,这…这照片上到底讲了些什么?”

  “你们年轻人怎么这么急噪?”文老头瞪了我一眼,然后道:“就四个字,罪孽之人!”

  啊?搞了半天就这四个没头没脑的字?会不会是文老头在骗我?应该不会吧,人家说什么也是教授了!

  “哦,是吗?呵呵,谢谢…谢谢了!”我把四张照片重新收好,然后抛下一句再见就火烧屁股的逃下了楼,再呆下去听他讲光荣革命史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下了楼,我一看手表,这么折腾居然已经十点三刻了!不行,得快点去约定的地方才好,急步向老教学吉他手打版楼走去,可心里却仍然难免想着文老头说的那四个字:‘罪孽之人’!是谁?谁才是罪孽之人?我吗?还是那个白灵所说的隐藏在校园里的人?

  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到倪明才行!想着,人已经到了老教学楼的楼下,这个地方暗的有点让人心发怵,楼洞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开始后悔没有选一个亮堂一点的地方了!一路走上平台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因为黑暗的缘故,好几次我都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楼顶平台上夜风凉飕飕的,让人不寒而栗,我搓了搓有点发冷的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我拿出了一根烟准备打发点时间。红色的烟火白色的烟气让我稍微缓了下心神,只是人还是有点冷,我不住的跺着脚。我不太敢往楼下的校园看,怕又再看到那个红衣小女孩。眼睛只好尽量往上看,或者索性就死死盯着那个水箱,黑暗里它让我觉得更像一个棺材,长方形的。移开视线,我努力让自己盯着自己的双脚。

  视线一往下移,我就立刻感觉到就在平台边缘,似乎有什么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爬!不会的,平台外面什么都没有,有什么东西可以贴着墙壁爬到这不算高但也绝对不算低的顶楼来。

  慢慢挪动了一下身体,我想看看平台外面是什么?却看见了一张满脸红色鲜血和黄色脑浆的脸!

  于波!?我差点大叫出来!人马上往后一退!刚才…刚才我看到了什么?是于波,他的手指甲似乎都因为攀爬而被磨了血肉模糊!是于波!

  我再上前一步!没…没有了!根本没有于波!多心了自己!我喘了口气,大大地吸了一口烟,我努力让自己镇定。

  烟已经吸完了,我把烟蒂往地上一扔。可又想了想这样似乎不太好,一种第六感告诉自己警察肯定会再吉他手打版搜索这里,为了不要让自己的东西遗留在命案现场,我最后还是决定把它拣起来为好。

  弯下腰,我的眼睛却突然瞥见身后的一道熟悉的身影!于波!他蜡黄的脸正露着诡异的笑,牙齿是黑色的!

  “谁?”我猛地回头,于波的身影居然转身就向楼下冲了出去。

  于波?我追了上去,此时要等倪明的事情我早已经顾不得了,追着于波就冲了下去。于波似乎跑的非常快,我只看见他的身体一晃就已经冲出了好远。而急着追于波的我怎么会注意到,身后,倪明正好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然后,悄无声息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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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6:04 | 只看该作者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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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你想到哪里去?我追随于波的身影紧紧地跟在后面,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让我冷得发抖,可全身的皮肤表面却烫的可怕。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原先已经隐没不见的红色条纹又清晰可见,而且越来越鲜红发亮。我发觉,只要越接近于波,身上的红色花纹就烫的厉害。

  他去哪里?我停下了脚步,于波隐没在那幢建筑物里,那是法医系专用的实验楼,也是标本存放楼。我看了看里面,只有两层楼高的建筑物如隐没在高大的树木之下。那是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的一个地方,只因为那是以前用做仓库的楼改建而成的,非常低矮。一进去就有种被压抑的感觉。想了一会,我最后还是跟了进去,于波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我只感觉到空气中特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我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即使是已经身为法医好几年了,我仍然讨厌这股味道。把原本应该腐烂消失的东西,人为的,刻意的,不自然地留了下来。虽然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对于很多研究和实验都无法进行,可是从心底里,我还是讨厌这种味道。

  因为实验楼并不属于学生自修的地方,所以本来进来的人就非常少,让这个地方的人气也少的可怜,阴森森的。

  “学长,你在吗?”我在黑暗里独自呼唤着,听着空旷的周围传来我自己的回声,然后几乎是风在身体周围打转的声音。摸了摸身上的红色花纹,似乎越往前就越感觉到发烫,难道他在那里吗?我慢慢地走上前,推开门,那是一个陈列室,一个个的玻璃罐子里,漂浮着的是一个个的人体器官,在月光地照射下显得格外苍白。

  好烫!我摸着双手的红色花纹。于波应该就在这个陈列室里,可他在哪里?去了哪里?我四下张望,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轻轻的…

  奇怪的声响…

  是什么声音?我不停地转头四下观望,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这是什么?

  一种轻微的。好像是…蠕动的声音?

  动…在动…是什么在动…?

  我低头看向那些罐子…是里面的器官在动?不…不可能!我再仔细看,不错!是在动!我大骇,它们不都是死的吗?怎么可以动?那浮在苍白色器官下面的是已经发黑的经脉。它们在微微蠕动着,带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哇哇~~~!一阵凄厉的尖锐的婴儿哭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一个罐子里的标本婴儿。那是一个被打中头部的婴儿标本,此时它正裂开了嘴,悲伤地大哭着,在哭它的命运吗?生下来就被人杀死?我看见了它身后的于波,此时他就站在这个婴儿标本后面,静静的,望着我,他的脸部青黑,嘴唇是黑红色的。本就偏瘦的身体此时更是显得骨瘦如柴。只是他的面部表情很奇怪,好像要跟我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此时我反而没准备逃离,而是静静地看了看他,然后开口问:“于波,学长?”

  “离开。”于波吐出了两个字。

  “是谁害你的,你为什么要自杀?”我上前了一步,可于波却退后了一步,我感觉到红纹在身体表面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温度,烫的我好痛。

  “离开。”于波的表情是悲伤的,我看得很清楚,可他的身体却突然扑了过来,伸出的双手手指如十把锋利的黑色尖刀向我撮来。

  “嘭~~~”

  枪声…?

  我眼睁睁地看着于波的头在我面前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黑红色的浓稠一样的液体飞溅开来。转头,看见倪明正一脸恐惧地站在那里,手里死死地握着一把枪,上面还冒着烟。

  “倪队长?”我连忙奔过去一把按住了他还想开枪的手。

  “你干什么?”倪明大怒地看着我。

  “对他…”我看着仍然脚步蹒跚地走向我们的于波,道:“枪没有用的。”

  “他…他…是人是鬼?”倪明颤抖着问我。

  “恐怕不是人。”我说完,马上拉着倪明就往陈列室大门跑去,可是没想到门居然是关着的。

  “可恶!”我使劲敲了一下门,门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不过我却看见从门的表面浮起一阵红色的涟漪!

  有一层看不见的墙,堵住了我们!

  怎么办?

  我忙又敲了几下门,红色涟漪扩散开来,我顺着涟漪看去,似乎整个陈列室都被笼罩在了一层红色的透明墙之内。我们…被困住了…和于波…一个鬼!

  “混蛋!”倪明把枪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不顾我的阻拦使劲地想于波射击,一阵剧烈的枪响过后,于波仍然向我们走来,只是身体上多了几个黑色的洞而已。

  “别开枪了!”我一把夺过倪明手里的枪,对着倪明吼道:“没用的。”

  “你到底是谁?”倪明用恐惧和戒备的眼神看着我,问:“你是人还是鬼?”

  是人还是鬼?我苦笑了一下,这时候我还真希望自己就是一个鬼算了!可事实是于波已经越来越靠近了。

  低头看了看曾经救过我好几次的那枚黑玉戒指,也是林家的宝物。不过这一回它似乎并不想来救我这个无用的主人。

  “呵呵~~~”突然从于波的嘴里发出了女人狂妄的笑声…

  是谁?于波怎么会发女人的声音?

  我看着于波,他的表情很狰狞,裂开了嘴,道:“杀了他,你就能活下来。”

  我知道他是在对着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握紧了手里的枪。它是让我杀了倪明吗?我转头看向倪明,他往后退了几步,不过看样子又像是想抢回我手里的枪。

  “你是谁?”我把枪指向了于波,道:“我不会杀人的。”

  “咯咯…咯咯…”于波大笑,道:“不会杀人?怎么不会杀人?你不是早杀过一个了吗?”

  “早杀过一个?不!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杀过人!”我大叫着,心里却闪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画面,那永远看不清楚脸的小女孩。红色衣服,跑过来…却被我推开…滚落…没有了身影…

  不!那个红衣小女孩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过人!

  我使劲地摇着头,于波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凶光,阴冷地道:“你犯下的罪孽怎么可以忘记?罪孽之人!”

  罪孽?罪孽之人?

  我…?

  不…不是!

  “你到底是谁?”我大声地问:“你在我脑子里做了些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我的,全是你编造的。”

  “呵呵…编造?”于波死死地盯着我,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一直以为是假的东西可以是真的,你一直以为是真的东西也可以是假的。”

  “闭嘴!”我大吼,然后举起枪就想朝它射过去,不过它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只一眨眼就消失了。

  在哪?我一转头,看见它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只一枪,向它射了出去!

  “嘭~~!”一声枪响,倒下的…却不是于波,而是…倪明?

  “倪队长?”我惊呼,只见倪明仍然睁大着双眼,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了任何神采,他的身体在我眼前慢慢软倒,胸口鲜艳无比的红色让我看的眼睛发疼。

  他…死了?

  是…是我…杀的?

  不…不会的…!

  我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刚才我明明射向于波的,怎么会射到他?不…我不是想杀他,不是想杀人!

  “呵呵~~呵呵~~”于波的嘴里再次发出女人尖锐的得意的笑声,我感觉到背脊发凉,一个通体冰冷的东西正紧紧地贴在我的身后。

  一只僵硬的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还是没有动!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呃~~~!一阵从胃部翻涌而上的恶心让我弯下了腰,好恶心,想吐!我伸手捂住了嘴,可从胃部翻涌而上的秽物却直直地从喉咙涌了出来。

  “哇~~!”我立刻吐了一地,胃好痛!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乏力,整个人都跪到了地板上,从倪明胸口流淌出来的鲜血让整个空气都披上了血腥的外衣,还是温热的鲜血,让我看见了它们正使整个地板都变的鲜红起来。

  “哦~~!”我仍然在不停地呕吐着,已经开始吐出了酸水,可是恶心的感觉仍然还在,我感觉到全身不住的抽搐,发抖,冰冷…

  “呵呵…反应怎么这么激烈?”于波的女人声音让我头部发麻。

  “不…不是…不是我杀的。”我努力辩解着,一定是它做了手脚,一定是它,“是你!是你杀的!”

  “是你,是你杀的。”它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种轻柔的,类似催眠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想大声承认倪明就是我杀的。

  不…不是我!我在心里挣扎着,可双手却不住颤抖。

  “是你手里的枪打死他的。是你…”于波在我耳边如吟诗一样诉说着,我感觉到全身已经冻得不能再动了,好冷。

  我的手一松,枪掉了地上。不过落地的响声却让我浑身为之一震,可身体仍然不能动,我听到了它悠长的尖笑声,回荡在我的周围。

  “又杀了一个,你的罪孽又重了一分。罪孽之人,我会在审判的日子等着你…哈哈哈哈…”于波的女声慢慢减弱…减弱…

  抬头,我看见了一层红色透明的墙壁。正在慢慢缩小,我只看到一种铺天盖地的红色,向我袭来…

  ******************************

  “啊~~~!”我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冷…!

  “林逍,你怎么了。”方蕾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却看到了苏乔的脸!

  “不…不是我!”我往后靠。把自己的身体和苏乔离的远远的。

  我怎么…?怎么还在招待所自己的房间里?已经天亮了吗?阳光已经洒遍整个房间,我看到了一脸憔悴的苏乔。再看自己,一身睡衣,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任何红色花纹。

  对了!倪明?我杀了倪明?!

  “不是什么?”苏乔坐在床沿上,问我:“你做什么噩梦了吧?”

  噩梦?噩梦…?

  对!我一定只是做了个噩梦!我怎么可能杀倪明。怎么可能杀人?可是,我昨天明明记得有出去的?难道我昨天根本就没有出去?一切都只是我的梦?

  昨天晚上…?我其实没有把那些药吐出来?

  正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门却突然嘭的一声被人撞了开来。

  李洋?他这么早一脸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干什么?

  “不…不好了!”李洋对着我和苏乔道:“刑警队的队长倪明…死了!”

  “什么?”苏乔惊讶地大叫,而我,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

  “怎么会?”苏乔询问李洋。

  “不知道,死在了法医系的实验楼里。”李洋道。

  法医系的实验楼…?好冷!我把身体卷缩在了一起,冷…噩梦是真的…?

  “他怎么会死在那里?”苏乔不解地问?

  “这个连警方也不清楚,而且好像还是被他自己的佩枪打死的。”李洋的话让我如坠冰窟!被枪打死的?那枪…?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那枪上一定还有我的指纹!还有那陈列室的门把手上一定也有!

  还有,他们一定查的出是我打电话过去约倪明在昨天晚上见面的!

  凶手!我是凶手!?

  “林逍,你没事吧?”李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在全身发抖。

  “林逍你抖的厉害!病了吗?”苏乔拉住了我的手,可我此时已经连把手抽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我只是冷…”我轻轻地道。

  “冷?那多盖点被子。”苏乔忙把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然后关切地问我:“好点了吗?”

  “恩…”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对了,那倪明的佩枪上一定会留下凶手的指纹吧?”苏乔回头问李洋,我立刻浑身一震,整颗心都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却没想到李洋竟然说…

  “什么指纹也没有!”

  没有!?没有指纹?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直接用手去拿的啊,而且我也根本不记得后来我有去处理过那把枪,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枪上的指纹抹去的?

  是谁?

  是…谁…?

  咯咯…咯咯…熟悉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是它吗?是他帮我把指纹抹去的?可是为什么?呵为什么要这么做?

  罪孽之人,我会在审判的日子等着你…哈哈哈哈…

  这句话好像是在我脑子里响起,审判的日子…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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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6:24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九章 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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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在被子里,我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刺在眼睛里,可我仍然一动不动,周围没有一点声音,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凶手?

  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凶手?

  不!

  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摇头,不,我不是凶手,如果不是于波在搞鬼我根本不可能射到倪明。一定是他施了什么法术。

  我自我安慰着,看着房间里空无一人的冷清,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李洋去开那个学术会了而苏乔则去打听关于倪明的事情,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穿上衣服,我从床上走下来,发现脚步竟然有点轻飘飘的,象大病初愈一般的虚弱。把藏在外套里的照片拿了出来,那叠黑白照片里已经没有了那个红衣小女孩的身影,只有那张看不清楚脸部的男子,依然仿佛如隔了一层纱一般模糊。

  有人却在这个时候敲了门。

  “谁?”我懒懒的问。

  “我,娟子。”外面是女生活泼而又响亮的声音。

  娟子?我立刻来了精神,说不定她能告诉我到底谁才是方蕾,谁才是苏乔。

  打开门,娟子一身运动装扮,脚上的一双粉红色运动鞋极是亮眼。扎着一头马尾辫的她一晃一跳的进了房间。

  “听方蕾说你病了?”娟子一脸的关切。

  我看了看她,不知道她嘴里的方蕾是不是真的方蕾,好久,我才试探性的问:“她今天穿什么颜色地衣服了?”

  “你这人真逗。她是你女朋友你怎么来问我?而且这么怪的问题。不是黑色的吗?”娟子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两只脚踢来荡去的,我的心却冷到了谷底。黑色,苏乔今天穿的就是黑色的衣服。

  这么说来,没有人可以告诉我,谁才是方蕾?谁才是苏乔?只有我一个人错误了吗?还是他们才是错误地。

  我无力地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哎?这是什么啊?”娟子的声音响在我耳边,睁开眼看见她正拿着那一叠照片翻看着。

  “快还给我。”我作势就要上前去抢。可娟子却象个兔子似的蹦了起来,大叫:“有什么不可以看的?”

  “小姐,那是很重要的遗物。”我道。

  “遗物?”小丫头似乎觉得死人的不太应该碰,有点迟疑的还给了我,我马上把它们收回了衣兜里。

  “别紧张,只不过几张照片而已。”娟子笑着道。

  “我还靠它找人哪!”我道。

  “找人?找哪个?”娟子好奇的问。

  “就是那个脸不太清楚的那个人。”我回答。

  “脸照的这么不清楚你怎么找?”娟子问。

  “他应该和江华一个班级毕业地。”我道。

  “是吗?”娟子似乎来了兴致,道:“这好办啊!”

  “好办?怎么办?”我咕哝,问题是现在根本就找不到阿宝,这让我怎么查?

  “他既然和江华一样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你去档案室查一下不就可以了?”娟子走过来拉起了我。道:“走,我们现在就去。”

  “档案室?”我疑惑的道,学校现在有这种地点吗?

  “哎哟天哪!你还到底是不是这个学校毕业出去的?”娟子白了我一眼,道:“学校一直有档案室的,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不让学生进而已。”

  “那我们怎么进?”我一边关门一边问。

  “那当然是靠本小姐我啊!”娟子得意的指了指自己,道:“我一姐妹就在档案室里打工帮忙整理文件资料。我跟她说一下就可以进了。”

  “真的吗?”我喜出望外,道:“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

  ************

  走进档案室,那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放满了土黄色牛皮纸封面的文件袋,书架上还有标签明确指示了各排文件的年份。

  走到档案室的当中,我终于找到了江华毕业的年份,一番寻找之后,我倒是很轻松就把那袋标有1984届中文系字样的文件袋。打开,里面只不过是一小叠已经泛黄的纸和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印有毕业留念这几个字。虽然已经有二十几年的时间,但是黑白照片仍然非常清晰的呈现着每一个学生的样貌。

  “江华?于剑?周湘蓉?”我一边念叨着一边寻找,很快,我就在照片上找到了他们。而至于那叠照片上地那个男人,我似乎很难从毕业照片上看出他的身型。因为毕业照通常都是大家排成一排,被彼此遮住了大半个身体。而且他们的衣着都极其相似,这让我更难从衣服或者身型上辨别出那个脸部模糊的男子来。

  不过就在我准备要放弃地时候,我的眼光停留在了最后倒数第二排最左边第三个男生的脸上。可能当天拍照的光线角度问题,他的脸只有右半边是清晰的,而左半边全都藏在了阴影里。不过就算只有右半边脸,但我还是越看越眼熟。是谁?好眼熟?我在哪里看见过?

  抓了抓头发……

  呀!

  我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不就是年轻时候的赵醒吗?只不过比现在看上去更年轻更精神而已,自己竟然没有马上记起来。

  赵醒?他是这个学校毕业的,然后就留校了吗?可是他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件事情?

  这么说,他认识江华、于剑和周湘蓉了?

  巧合……

  我再翻了翻其它的文件,似乎并没有更多的发现。

  赵醒和江华他们是同班同学?

  我把文件袋重新放了回去,刚想转身,却突然听见了啪的一声。象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声音是从更里面地档案室里传过来的。

  娟子明明说要和她同学聊天的,怎么又进来了?就算进来,也一定会经过我的身边,可刚才没有看见任何人从我这里走过啊?

  难道早就有人在里面了吗?不会,娟子的同学明明说里面没人进去了啊!

  谁……?

  我顺着声音往里走,档案室因为要保存文件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很多窗户。只有靠近门的地方有一扇,其他地方四面都是墙壁,所以光线很不好,几乎常年都亮着灯。

  那白色灯光一跳一跳地,大概是有些年份了吧,我抬头看了看日光灯,总觉得有几个黑影在书架中穿梭自如。

  几乎是走到了档案室的倒数几排书架那里,我才发现有一件牛皮文件袋正静静地躺在地上,似乎是有人翻动到了它或者说……是自己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人。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大概是没放好自己掉下来的吧。我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草木皆兵,然后把它从地上拾了起来。这个文件袋很旧,边缘都已经磨损的拉毛了,而文件袋上的系绳是松开的。

  1955年?我看了看上面的年份,居然这么早。不知道是什么驱动了我,我竟然没有立刻把它放回书架上。而是把它打开了,拿出了里面的一叠东西。

  纸……还有……照片……撕掉一角的照片……?

  我看了看照片,上面也是毕业照,只不过人数要少了些,撕掉地部分正好是一个女人的头部。我观察了一下撕裂处,是有点泛黄的。也就是说,如果这张照片一开始存放或者离现在比较远的时候就被撕下的话那么撕裂处应该和整个纸张一样呈黄色。但是这个地方却不是和整个纸张一样的颜色,又不是象刚被撕下地样子。应该被撕下来有点年月了,不过也绝对和起初放进去的年月不同,要更晚。

  它……怎么会被撕下来。而且还只撕了一角。不想让别人看见什么?是这个女人的脸吗?我又仔细看了看文件袋,发现文件袋上的文字似乎和刚才我查看的文件袋上的又不同。虽然都是用黑色钢笔写的,但是明显字迹就有所不同。似乎这个文件袋上的写得字更刚硬,象是男人写的。而刚才的文件袋上的写的字就比较娟秀,是女孩子写地。

  “还没看完啊?”娟子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来了,听起来似乎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我回头,看见娟子正和她的同学一块走了过来。

  “对了,这上面的字迹好象不一样?”我扬了扬文件袋问那个叫做朱佳的女生。

  “果然不愧为法医,看什么都仔细。”朱佳笑着道:“是两个人写的当然不一样的。”

  “两个人?”

  “对啊!”朱佳点了点头,道:“前面半个档案室的文件袋封面都是我写的,后面半个则是以前的一个管理员写的。”

  “是吗?”我仔细看了看,手上的文件袋似乎比刚才的要旧了许多。

  “学校让我抽空更新一下文件袋,因为有些都太旧了,不利于文件保存。我刚换了半个档案室的文件袋,还有一些还没来得及动哪!”朱佳道。

  “那你知道原先写这些文件袋的人是谁吗?”我眼睛死死盯着文件袋上的字,总觉得好眼熟。

  “那就不知道了,听说这些文件袋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动过了。”朱佳回答。

  二十多年?又是二十多年前?这么巧?

  我把文件袋放回去,然后又把它旁边一个文件袋拿了出来,虽然文件袋上面只是廖廖写着年份和专业,但是我还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它们,更确切一点说,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类型的笔迹。

  翻看了一个又一个文件袋,我几乎就只是把文件袋拿出来看一眼上面的字又把它们放了回去,而娟子和朱佳自然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我,好奇我怎么只是象走马观花一样的看了看文件袋的封面却没有打开它们。

  “你到底是想找哪个文件袋?”娟子终于忍不住了,问我。

  “我不是想找哪个文件袋,我只是想看看上面的字迹。”我一边翻看一边回答。

  “字迹?你看这个干什么?”娟子好奇的问。

  “自然有用处。”我停了下来,脑子里似乎已经蹦出一个人的名字,可我不敢确认。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个被撕下来的一角对我非常有用。

  “对了。”我笑着问朱佳:“你不是说你已经换下来一些文件袋了吗?它们还在吗?”

  “那些文件袋啊?”朱佳道:“我还有一些,没来得及丢。”

  “那太好了,能把它们都给我吗?”我问。

  “好啊,没问题,反正都没用了。”朱佳领着我向档案室门口走去,来到门口办公旧的下面,只见那里正叠着厚厚一叠的空文件袋。

  “全给你了。”朱佳把那叠东西全都拣起来塞给了我,道:“还省得我去脸哪!”

  “你要这些干什么?收废品啊你?”娟子捅了捅我,问。

  “有用!”我敷衍着抱紧了那些空文件袋,和朱佳道了个谢就走了出去,而本想跟在我后面的娟子则被朱佳抓着不放,继续她们的女孩私密性聊天。

  甩了个小尾巴倒也轻松,我呼了口气,抱着空文件袋匆匆忙忙走走向教师公寓。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文老头,对于这个老头子,我一向是又讨厌又敬佩。讨厌他的啰啰嗦嗦,可又非常敬佩他的博学多才,而且竟是一些奇怪又非常专业的本事。比如读唇语,再比如笔迹鉴定。我曾经还选修过他的笔迹鉴定,可惜当时只为了混日子完全没有听进去。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也只能去求他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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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6:58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章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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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你怎么又来了?”文老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在门口,而我则二话不说就抱着一大叠的资料袋硬是闯进了文老头的房间,房间里非常整洁,这对于一个男人的房间来说是非常少见的,不过这也难怪,谁叫我们的文老头有严重的洁癖哪?当他看到我把几乎是一堆垃圾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以后,差一点就跳了起来。

  “文老师,帮我坚定一下笔记行不行?”我赔笑着,但是我知道文老头不会拒绝。

  果然…

  “鉴定笔记?”文老头瞥了一眼那叠资料袋,道:“你不是以前学过吗?”

  “呵呵,那不是…”我尴尬的抓了抓头,道:“全都忘记了吗?”

  “你们这些小青年啊…”文老头叹了口气,道:“学的时候不好好学还闲我罗嗦,等到要用的时候就想到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吧!”

  “是啊是啊!我检讨。”我低头哈腰的把资料袋递到了文老头的面前。

  文老头也不再说什么,接过了资料袋盯着它足足有三分钟之久,然后把它放下看起了其它的资料袋。他看的很仔细,还不时的拿其中的一些做比较,口中念念有词的咕哝着。好一会儿,才放下了那些资料袋。

  “怎么样?”我关切的问。

  “从字迹来看应该是男性,性格偏执顽固,爱干净做事极其认真。无信仰,或者信仰古怪。还有,他可能是单身。”文老头很认真的回答。

  “啊?”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没想到通过一些笔迹,文老头居然能引出这么一大段结论来,真不知道他是信口胡说还是真有其事?

  “别不相信。”文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通常男人的笔迹工整偏方方正正,这些资料袋上的笔迹不但工整,而且工整的太过仔细,几乎每个资料袋上的字都不潦草,字与字之间的间隔也几乎一模一样,简直每个字迹都要工整划一,可见这个书写的人极其有耐心。或者说对自己很严格。通常这种人的性格都很偏执,自命不凡却怀才不遇。要不然也不会做管理档案的工作。所以往往觉得比别人要高人一等,一般情况下这种人都特别爱干净,但精神不够集中,对错误较真,所以做事情很认真。”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信仰?”我好奇的问。

  “根据以往的资料调查,通常偏执人群中有信仰的人不多,因为他们宁可信仰自己。不过一旦信起来,他们往往比别人要虔诚好几倍。而这种人恰恰是各种邪教吸纳的最好人选。”文老头回答。

  “那单身不单身…?”

  “你看这些资料袋上的字,凡是有耳朵旁的字,那个耳朵通常都被他写成如两个U连在一起。象女人的乳房,这说明他在性功能方面存在问题。都有问题了,还容易结婚吗?当然是单身了。”文老头抛给了我一个想当然尔的眼神。

  偏执、玩固、认真、爱干净、无信仰、单身……。这些特点似乎喝我心目中的人选极为相近。不过我仍然需要一个定论。

  “臭小子,你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你还来问我干什么?”文老头白了我一眼。他知道了?哎~~!还真的是姜是老的辣,一猜就被他猜中了。我只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谢谢文老师。”我把资料袋重新抱了起来,既然已经知道是他了,我当然不会再等下去了。也许找到他,就可以知道一些更多的线索。想到这里。我连忙起身告辞。

  走在出学校的路上,我正低着头想着心事,却听到了前面娟子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和一个人在争执着什么。

  “给我看看嘛!你真小气。”娟子对着一个带着一副眼镜的文静女孩撒着娇,使劲拉着对方,而这个女孩子却死死地抱住了一本大大的笔记本不放,还拼命地摇着头。

  “哎呀,别这样,给看一下又不会死,而且我们还是这么好的好朋友。”娟子不放弃,继续劝着那个文静女孩,似乎想要把她的笔记本抢过来的意思。

  “娟子。”我走了过去,娟子立刻不再抢了,我看到了那个文静女孩大大的松了口气,还给了我一个感谢的目光。

  “林逍啊!”娟子只看了我一眼,然后道:“学长你来评评理,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了,可她居然有秘密不告诉我!”

  我笑着看着象个没有拿到糖果的孩子的娟子,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应该有保留鸽子秘密的权利。你别欺负人家老实。”

  “我才没有!”娟子瞪了我一眼,道:“她上次说过设计了一款好看的衣服要给我看的,现在又反悔了。”

  “我…我…”文静女孩畏难的撇了撇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我和别人有约定,不能给别人看的。”

  “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了嘛!”娟子似乎没想到她会着急的要哭出来,挥了挥手,道:“那你下一件设计的衣服要给我看哦。”

  “嗯!一定的。”文静女孩马上点头,笑了出来。

  “那我们回宿舍吧!”娟子拉起了文静女孩的手,女孩子之间的争执来得快去的更快,眨眼之间两个人就又搂又跳的走了,把我这个学长倒晾在了一边。

  无奈的笑了笑,我立刻向校门口冲了出去。

  木质的地板发出嘎嘎地响声,仿佛是在呻吟着什么。摸黑走到了门口。我反而有点犹豫起来,就这么冲进去问当年保管资料的事情吗?如果那张缺掉一角的照片不是他撕的,不过就算是他撕的又怎么样?不就是一张成年老照片?可我的心里总觉得起了一个疙瘩,只要不问清楚,它就一直刺着我。

  无奈,我轻轻敲了敲门,门……。?没锁?

  吱吱…。。象是老鼠在叫的声音,我用力一推,门开了,里面冲出来一股子的中药味道。里面黑洞洞的,象个野兽的大嘴,随时要吞噬我一样。

  “赵老师?你在吗?”我试探的喊了一声。

  他不在?可为什么门没锁?凭着上次来的记忆,我摸到了在门口旁的一个开关。啪嗒一声以后,一个凌乱不堪的房间,不,应该说一间空房呈现在我的面前。

  只见地上到处都是书,和撕碎了的纸张,还有咖啡色的玻璃烧瓶以及无数写满东西的纸。赵醒哪?他搬家了吗?还是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拾起地上的几张纸,上面写满了奇怪的符号。好像是中国古时候的甲骨文?又不象,更象是一些象形文字。还有…。红色的奇怪花纹!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红色花纹!这些花纹是什么?符号?字?还是什么图案?再看看这些书,无非是一些关于中国古代少数民族、殉葬方法、文字、历史以及一些古代神话和野史。

  赵醒?你究竟要这些干什么?

  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墙壁也阴湿湿的。好像渗着水,灯光一明一暗的跳动着,白色纸张上的红色花纹在明暗中似乎在漫漫浮动。

  突然,砰的一声,门似乎是被风吹的关上了,震起地上好几片纸张,如空中飞舞的白蝶。可是…。那些风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房间只有一个窗户,而且关着…。!

  头顶上的灯突然摇晃了起来,我感觉光现在我眼里晃动成一个个波…。

  是什么?晃了我一下眼睛…。?

  我走过去,看见是躺在桌子上的一面镜子,我慢慢的把它拿起来,皮肤发烫,我看到了镜中红色花纹布满全身的自己。

  呼~我重重地吐了口气,刚眨了一下眼睛,就看见镜子里反射出我背后的一个红色人影,小小的,白色的脸…。。

  又是她?红衣小女孩?

  我猛地一回头,却听见啊的一声尖叫。

  “怎么是你?”我和她同时喊了出来,那个刚刚还和娟子争执过的文静女孩,她到这里来干什么?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来这干什么?”我问。

  “没…没什么…”文静女孩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你也是来找赵醒老师的吗?”我疑惑的问。

  “没…。没…。不…。不是的。”文静女孩继续摇头,人也往后退了几步,还没等我再问几句,居然转身拔腿就跑。

  “哎~!”我刚想追上去,却看到了从文静女孩身上飘下的一张纸条。把它捡了起来,一看,居然是赵醒的笔迹。只见上面写着:“约会提前,请今晚十点半在学校老操场的设备搂门口等。”

  约会?赵醒和这个女孩?应该不会是那种情人之间的约会吧!赵醒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父亲了。那么,又是什么样的约会?

  我皱了皱眉,虽然胡乱猜测别人的隐私并不政党,但是我总觉得这个约会很奇怪,他们有什么秘密?

  今晚十点半…。?我看了看手表,没想到这么一折腾居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这么说离晚上十点半他们的约会还有五个小时,我还有五个小时可以考虑晚上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去还是不去?

  我抓了抓头发,最后我还是决定去看看,就算是去找赵醒吧,反正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找到他了。

  回到招待所,我装作刚散步回来的样子和李洋还有苏桥一起吃了个晚饭,晚饭以后我借口需要早点休息早早的就上了床,然后又故计重施的把苏桥递来的药全部悄悄吐了出来。本想等苏桥走了以后再溜出去,可惜我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苏桥居然一直守在我的床边。而我只能乖乖的在床上装睡,动也不敢动一下。就在我怀疑她今晚是不是要守夜的时候,苏乔总算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我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一刻了,早就过了他们约会的时间。还要去吗?说不定他们早结束了!不行,总要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在!想到这里,我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一路心虚外加小心翼翼的走出招待所,我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我,是谁?苏乔?还是李洋?都不会,他们一定会叫住我的…除非事……。

  果然,我猛一转身,就看见方蕾一脸尴尬的站在我不远处。

  “是你?”我现在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方蕾?还是苏乔?又或者两者都不是?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跟踪别人的人到来了先发难。

  “去找人。”我老实交待。

  “这么晚了还找什么人?”方蕾问

  “那你哪?”我反问。

  “好奇,想看看法医是不是都有一些怪癖?”方蕾回答。

  法医?你不也是?不过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幅随你便的样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方蕾立刻追了上来,问:“你到底去哪里?”

  “想跟着的华就安静一点。”我回答。方蕾立刻没有了声响,只是紧紧地跟在我身后。而我,却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让她跟着,可以吗?

  哎~!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一个人去,也许有她陪着会好点。看了看她在月光下美丽清秀的脸,我真的很想上前拉住她的手。不过可惜,我现在却没有了那个勇气。因为她似乎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人,她不再记得我,又或是我从没记得过她。

  原来,俩俩相忘的滋味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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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7:17 | 只看该作者
  我抓了抓头发,难道就要被困在这里吗?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楼房却成了一座牢笼?

  咯咯~~~

  熟悉的尖笑声,仿佛是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所发出的声响,我感觉那些笑声的回声在楼房里四处回荡,久久不散去…

  “是谁?谁在笑?”方蕾对着空气大声询问,却引来一阵更加刺耳的笑声。庄静此时早已经吓得呆住了,浑身抖个不停。

  好冷,我感觉到冷风从脚下往上在不停地吹?

  脚下…?

  低头,看见原本干燥的水泥地已经泛出了粒粒水珠。然后这些水珠又慢慢汇集成一滩滩的水泽。转眼,已经连成一片。整个楼房的水泥地都进水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不就要变成一个水库?到时候,自己不淹死才怪!

  “快走!”我拉起了庄静,对方蕾大吼。

  “走…走不了。”方蕾又走了几步,没有用,还是原地。

  怎么办?我低头看那些水,非常清澈,清澈的我都可以看见…水下的那团东西…红色的…小女孩…被绑住了双脚漂浮在水里…

  还有…她苍白的脸上那双全黑的眼洞…

  “不要往下看。”我一把蒙住了庄静的眼睛,可是方蕾却还是朝她脚下瞥去。

  “啊~~!”方蕾尖叫了一声,身体也跟着晃了晃。

  “闭起眼睛。”我对方蕾和庄静道。很奇怪,那些水似乎只涨了几厘米以后就不再往上妆了,更奇怪的就是,我们的脚并没有淹没到水里,而仍然是踩在了水面上。

  慢慢的,在水面的另一面上逐渐浮现出许多白色的影子,它们似乎是和我们完全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呈倒立的状态站在我的脚下。就好像我脚下的水面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镜子一样,呈现出了无数白色的倒影。

  渐渐的,倒影的脸越来越清晰,清晰的我可以看到它们脸上已经灰黑的皮肤下慢慢蠕动着的黑色血管,还有它们两眼血红熏黄的眼睛,发黄的牙齿和黑色的嘴唇。那是一张张形形色色的死人面孔,即使是死相各异,可是它们的动作几乎是相同的。就是不时地弯下腰来,把手伸到了水里!

  而我,则看到了水面上正不时地冒出了一只只枯瘦干瘪的灰黑色的手,似乎在朝我们这个空间摸索着什么。

  它们在摸什么?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突然一只手就伸了过来,眼看就要抓住我身边的庄静了。

  “小心。”我下意识地把庄静推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想去打开那只手。

  “啊~~!”好痛!我的手竟然被那只手抓个正着,只觉得皮肤被那只手生生地抓裂开来,整个人也扑倒在了地上。

  “林逍!”方蕾惊呼。

  “别过来,小心那些伸过来的手。”我使劲地想从那只手里把我的手给抽回来,可那只手的力气出奇的大,一不小心我的整个手掌和手腕都已经被她扯到了水面以下,也就是她们的空间里。

  好…好冷。我只感觉到浸没在水里的手仿佛被冰冻在了冰块里,瞬间没有了知觉,即使我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像个野兽一样咬住了我的手,鲜红的鲜血顿时让所有白色的影子如闻到血腥味的群兽一般向我的手扑了过来。

  “林逍。”方蕾向我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使劲地帮我往外拔。而已经吓傻了的庄静在愣了一下以后也连忙过来帮忙。不过那些白影似乎更加疯狂,十几只手一同拉住了我的手向它们方向拉,瞬间,我的整条手臂都被拉了下去。

  冷…冷…

  可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左手已经捏成了一个手势,努力感应着从小腹丹田处升腾而起的暖意,慢慢的手指尖已经汇集出几个兰色的光粒。

  越来越多,如萤火虫一般向空中飞舞。接着向水面飞去。这些兰色光粒在水面上似乎犹豫了一下后就一头扎了进去,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啊!”我的手臂立刻从水里被拖了出来,上面的伤口立刻让我痛得叫了出来,鲜血淋漓,好像被野兽的爪子抓过一样,而且伤口外翻处还滋滋地冒着黑气。

  “快走。”我也没时间再处理伤口。拉起庄静就跑,方蕾跟在了我后面。这一回,我让兰色光粒带路,我们居然可以移动了,才几步就已经到了门口。

  眼看我们就要跑出门。却突然从水面下又伸出了无数只手,我只听到了方蕾和庄静同时的惊叫声。回头,看见两个人都已经扑倒在了地上。而那些手正拉着她们的脚使劲地往下拖!

  “救我!”两人同时大叫。

  我忙伸出手一手一个同时拉住了她们,可是我的力气抵不过那些白影,两人的身体渐渐下沉,几乎同时,她们的脚都隐没在了水面下。

  可恶!我放掉了抓住庄静的手,先用全力把方蕾往外拉。

  “啊!!!”可一被我放手的庄静的身体立刻陷下去一大截,已经隐没到了小腿处。

  “你快去帮庄静!”方蕾想推开我。可我却没有松开方蕾,而是用唤出的兰色光粒向水面打去。就在那些兰色光粒就要接近水面的时候,一道红色却把那些兰色光粒都打散了。

  谁?我抬头,却看见原先在水底的那个红衣小女孩已经站在了我面前,不过她的身体却是悬浮在了水面上空十几厘米处,诡异地看着我。

  “咯咯,只能救一个哦!”红衣小女孩笑着道。

  “我两个都要救。”我伸出手抓住了庄静,把她往外拖,可是没有用,同时要抓住两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们的身体在慢慢下沉,早晚都要完全沉没下去的。

  混蛋!我同时放手,双手合十,手势中兰色光粒急涌而出,可惜,却被红衣小女孩的一道道红光打散。

  糟糕!方蕾和庄静的整条腿都没入水面了,更糟糕的是,我感觉到一种无力感正从右手臂的伤口处慢慢扩展到全身。兰色光粒的光亮也越来越暗。

  “抓住我!”我一把抓住了方蕾,而庄静的身体腰部以下全没入了水面之下。水面下那些白影正疯狂地啃咬撕抓着她的身体,鲜血竟如飞花一般溅落到了水面的反面,如一朵朵绽放了的梅花。

  “庄静!”我不得已放开了方蕾,把她往外拖了一把,虽然把她的身体又拉出了水面一点,但是旁边的方蕾似乎情况也不妙。

  “呵呵,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能救一个。你怎么这么贪心?”红衣小女孩笑得裂开了嘴。

  一个?只能救一个?那么还有一个呢?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下去吗?我已经感到越来越无力,这样下去恐怕一个都救不了。

  救谁?方蕾?还是庄静?

  一定是方蕾,因为她是方蕾!即使她不再记得我,或者她根本就是苏乔,我一定会先救她!

  庄静?对不起了吗?

  我的身体已经紧紧抱住了方蕾,闭上眼睛,我没有办法看着庄静绝望的眼睛和方蕾伤心的眼睛。

  如果可以,我已经尽了力了,至少让我救一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我知道我自私,我只救下了我爱的人。可是,如果要牺牲,也只能牺牲对于我来说还不算熟悉的庄静。

  啊~~~!庄静绝望地尖叫声中,我看到水面下原先抓住方蕾的白影都转向了庄静,也就片刻功夫,即使我还是努力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可是她还是被拖了下去。我看着她被拖下去最后一刻的眼神,绝望、痛苦、怨恨…还有…愤怒!对我的愤怒?

  鲜血…如泉水一般涌出,立刻模糊了我身下的水卖弄,我看不到庄静被撕裂的景象,也听不到庄静的惨叫声,可我却分明闻到了空气中血腥味道,还有,红衣小女孩放肆而又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哈!!见死不救,你还真是铁石心肠。罪孽又一个罪孽!哈哈~~!”

  罪孽?我苦笑了一下,罪孽之人?

  冷~~~!水面顷刻间结成了冰,冷和无力感让我只能隐隐感觉到怀里的方蕾,黑暗…向我侵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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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7:37 | 只看该作者
  我竟然轻笑出声:“有这张脸你也没有她的灵魂,你永远不是方蕾。”

  “呵呵,我说过我要成为她吗?”方蕾得意的扬起了下怪,道:“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在看到一个陌生人拥有自己最爱的人脸孔,而自己最爱的人却拥有着一个陌生人的脸孔时候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玩?”

  深呼吸,我没有让自己疯狂,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苏乔,默然无语。

  “要催眠你还真不容易。”苏乔象是个情人一样坐到了我的身边,我却只感觉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你想怎么样?”我问。

  “没怎么样,就只想看看你的表情,没想到这么平静,一点都不好玩。”苏乔说话的口气就好象一个没有拿到称心玩具的孩子,而我,就是她不称心的玩具。

  “的确,一点都不好玩!”我强压着怒火。可眼前依旧是方蕾地那张脸孔,即使我知道她不是。

  “别想对我怎么样哦……”苏乔嫣然的笑:“我如果死了,这个催眠也将永远没有办法解除。你愿意永远也看不到方蕾的脸?”

  永远?我的心一紧,永远也看不到爱人真正的脸孔,即使她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你的眼睛里却呈现着你一个厌恶地人的脸孔?那是何其残忍?或许有人可以接受爱人丑陋甚至毁容的脸孔,可是又有谁能接受一张憎恨之人的脸孔?

  无奈的苦笑。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已经输了,在这场诡异的较量中。

  “你想要什么?”我问,她的举动总有目的,不管怎么样,我只是想解除这个催眠。

  “不想要什么。”苏乔的回答让我一阵头疼,如果说她要报复,又是为了什么?

  “那……”我决定还是转移一下话题:“李洋哪?你也对他做了催眠吗?他连阿宝都不记得了。”

  “那只是铺垫!”苏乔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我从床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看着她,问:“那庄静哪?催眠的幻象?还是真实?”

  “一切都只是铺垫。”苏乔幽幽的笑,从脖子处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条项链,有着一块圆片的项链,摘了下来。

  走了过来。轻轻的把它塞在了我的手里,笑着道:“我们来玩个游戏。”

  我捏着那个圆片,滚烫,烧灼到了我地肌肤,疼痛,却没有放手。

  “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能找到这个项链里的秘密,我就替你解除催眠。”苏乔在我耳边轻轻的道。

  “凭什么相信你?”我问,却把圆片抓的更紧。

  “因为你只能相信。”苏乔从我身边走开,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对我道:“王子还是快回去吧,公主要来找你了。”

  我紧紧地盯着她,还是那张脸,方蕾……苏乔……?

  走出房门。我看了看手上的圆片项链,苏乔的举动似乎毫无意义,庄静的死到底和她有关还是没关?我感到千头万绪都摆在我眼前,没有任何头绪论。唯一的,只有希望于手上的这条圆片项链。

  ***********

  关上门,苏乔好象脱力的靠在了门上,她地面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那个红衣小女孩,得意地笑容连眼睛都凸了出来。

  “你帮他?”苏乔不可置信的看着红衣小女孩。

  “这样这出戏才好玩,不是吗?”红衣小女孩走上前一步。

  “老师会生气了的。”苏乔的语气有点担忧。

  “只有你才会在乎他,对于我……”红衣小女孩把手伸了出来,牢牢地抱住了苏乔的腿。而苏乔则闭上了眼睛,身体似乎都在恐惧的颤抖着。

  ************

  “你醒了?”方蕾推开门惊喜的看着我。

  我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她,苏乔的面孔,竟然……产生了一丝厌恶……怎么会?我怎么会厌恶方蕾?难道只因为她的脸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张?

  心虚的低下头,难道我对她的感情如此经不起考验?只因为一张脸?

  “怎么了?”方蕾关切的问,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李洋哪?”我问。

  “他大概还在睡吧。”方蕾回答。

  “哦,我饿了。能帮我弄点早饭来吗?”我问。

  “好啊,你等我一下。”方蕾似乎很高兴我不再闹,也不再说她不是方蕾,连忙打开门出去为我买早点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我有种无力感,苏乔的脸方蕾的灵魂,这样的她,我能够接受吗?

  支开方蕾,我走到李洋的房门前,敲响了他的门。

  “谁啊?”李洋睡眼朦胧的打开门。我连忙把他推到门里,然后关上门。

  “干嘛你?”李洋不解地问。

  “帮我个忙。”我把李洋的衣服一把抓起来扔给他,道:“去一个地方帮我查些事情。”

  “去哪里?我还要开会哪!”李洋边穿衣服边道。

  “去**县的江家村,帮我查一下江华的女儿。我要知道她的情况。”我道。

  “江华的女儿?”李洋看着我问:“找她干什么?案子不是结了吗?”

  “帮一次就算,还有,不要告诉方蕾。就说你去找一个朋友。”我道。

  “可是……”李洋道:“你总的给点线索吧。就让我这么去?”

  “没有任何线索,只能靠大侦探你了。”我给他戴高帽子:“**县离这里很近地,一天来回就够了。”

  “好吧好吧。”李洋刚拿出了钱包,我已经一把拉住他往门外拖。

  “你总的让我刷牙洗脸吧?”李洋无奈的道。

  “那你就快点。”我几乎是用踢的把他踹出洗手间,这时候,却听见似乎有人在往这里飞快的奔来。

  “林逍,林逍?”

  是方蕾的声音,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了?”我看着方蕾着急的奔了过来,似乎有什么事情?

  又死了一个。方蕾看着我和李洋。道:“是个女学生,死在存放体育用品的楼房里。”

  庄静?一定是庄静!

  我强自镇定,方蕾和李洋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又死了一个!

  “怎么回事?怎么又死了一个?”李洋担心地道:“这学校怎么老死人?”

  “加上倪队长,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可是凶手是谁?于波不是已经自杀了吗?”方蕾也担心起来,道:“真希望可以早点抓住凶手!”

  凶手?我苦笑了一下。他们怎么会知道,间接杀死这两个人的凶手其实就是我?而我现在却是有苦难言,手中唯一的希望恐怕就是那个圆片了。

  “我想警方会抓到凶手的。”我说完,轻轻推了推李洋,示意他尽快去办我交代的事情。虽然他非常不情愿,但是最终还是出了门。

  “他去哪里?”方蕾问我。

  “去找个朋友,今天的会他不去了,我去。”说完,我从方蕾手里接过早点,方蕾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却感觉到她从背后突然抱紧了我,把她地脸轻轻地贴在了我的背上。我一怔,然后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小手,也没有说话。无法看见她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似乎有湿湿的东西贴到了我的衣服上。

  她哭了?

  “林逍……”方蕾默默地念着我的名字,我握住她的手更紧了。

  “别离开我。”方蕾道。

  “不会,不会离开你的。”我以一种非常轻的声音回答,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可是她抱住我地手臂更紧了,我能体会到她心里地彷徨。

  彷徨?我何尝不彷徨不害怕?我害怕再也不能看见她真正的样子,我害怕我会遗忘她。人的感情如此脆弱,怎么经得起如此多地折磨?

  这几天我的反常一定吓到她了吧?

  我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她,无论她的脸变成什么样子,她的灵魂始终没有变。我爱的是她的灵魂,而不是她的脸,我一再告诫自己,象是催眠……

  **********

  人虽然在报告会议上,但是我的心却始终在琢磨着这个红色花纹的圆片,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仿佛就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符号或者是小孩的涂鸦。我把圆片仔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甚至还尝试把它扳开来或者揭开来。但是这个小小的圆片里似乎毫无机关可言,几乎是一张纸的厚薄,怎么可能藏有什么精妙的机关?我还把它放到阳光、水、甚至火里!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这只是苏乔的一个嘲弄?

  不对,如果只是一个嘲弄那似乎太小儿科了,说不定真的有机关!可是……它在哪里?

  混蛋!我懊恼地把圆片捏在了手心里,毫无进展,仿佛什么东西都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浑浑噩噩地开完了上半部分的会议,我走出会议室想休息一下,却无意中看见自修教室里趴坐在桌子上的娟子,她的肩膀在不停的抽动。她怎么了?在哭?

  我悄悄地走过去,拍了拍娟子的肩膀,问:“娟子吗?你怎么了?”

  “呜……!学长!”娟子抬起了头,满脸的泪水,脸也非常地憔悴,“学长……庄……庄静死了!她是我……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有点愧疚地安慰着娟子,却看见了她手上拿的一个奇怪的小东西,再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木质的陀螺。

  “这是……?”我好奇的问。

  “这是……这是陀螺。”娟子一边抽洋一边道:“是我第一次碰到庄静的时候她送给我的!她的家乡人人都会玩这个。她说只要一看到它就可以想到故乡这对它很重要,所以就送给了我,因为我也对她很重要!可现在……”

  “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庄静一定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么难过!”我摸了摸娟子的头。

  娟子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拿着陀螺的头旋转了一下,立刻,陀螺就在桌子上扑地一下转了起来。

  突然,我注意到了蛇螺的表面,原先似乎什么都没有的陀螺表现此时竟变出了一个个螺旋,就好象是理发店外面的红蓝旋转灯一样!真是奇怪,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有的!

  “上面怎么又有花纹了?”我问。

  “庄静说陀螺表面一般不会有非常漂亮的花纹,因为一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可是如果你在上面刻一些看似很单调的东西的话,转起来反而会因为旋转和视觉效果的原因而变换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花纹!”娟子回答。

  意想不到的花纹?我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陀螺,花纹?花纹?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打破我堵塞的思维,这么多天来少有的清晰异常的思路在我脑子里闪过,眼前陀螺的花纹越来越大,越来越醒目!

  腾的一下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了教室。

  陀螺!旋转!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圆片的花纹看似毫无头绪,可是如果把它旋转起来哪?想到这里,我连接下去的会议都无心开了。飞一般的回到招待所。

  一回到招待所,我连忙用纸把圆片上的花纹复印到了纸上,然后用硬纸板和牙签做了一个最简易的陀螺,然后把复印好的纸贴在了陀螺上。

  旋转!花纹似乎并没有变,可是当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逐渐看到纸上的花纹居然开始渐渐不见了,变成了空白一片,然后……

  出现了……

  北斗七星?

  七个圆点出现在旋转着的纸上,它们排列的方法分明就是天上北斗七星!

  可是……这又是什么意思?圆片上的秘密就是北斗七星?这北斗七星的排列根本就不能算什么秘密!可是既然这是旋转以后才出现的图案,那应该不会是巧合,这一定有其内在的涵义!

  北斗七星?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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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7:56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三章 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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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后一步!我苦恼地躺在床上,圆片上的秘密已经揭开了,可是这圆片上的图案又难倒了我!这什么意思?

  没有头绪的我想的连头都涨了,站起身,我想去外面散步透透气。

  走到外面,周围的学生们似乎都忧心冲冲的样子,当然了,连死了这么多人当然会有所顾虑!这个学校仿佛成了一幕幕杀人的连环场,透着一丝丝的诡异和不安。

  “学长!”娟子在我背后叫我。

  “怎么了?”我回头问。

  “你刚才突然跑出去没事吧?”娟子问,她的眼睛还红红的,看来刚哭完。

  “没什么事?”我看着这个热心的女孩子,又想起了庄静,她一定也是一样喜欢关心别人吧!可我,却选择了牺牲她!留住了我要的人,这就是人自私的本性,不可原谅。

  “你这是去哪里?”我问。

  “回寝室整理些东西,警察应该已经搜索完毕了。我想回去帮庄静收拾一下遗物,好让她父母过来拿回去。”娟子回答。

  “需要我帮忙吗?”我问。

  “嗯……”娟子沉吟了一下,最后微笑的点了点头。

  和娟子回到寝室,发现她们寝室居然只有她和庄静两个人的东西,一个四个人住的寝室只住了两个人?

  “庄静其实人不错,可是她太内向了。”娟子一边关门一边道:“内向到没有人愿意做她的朋友,只有我愿意和她一起住,做她的朋友。”

  “那你怎么愿意?”我笑着问。

  “因为我爸爸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啊!”娟子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道:“我爸爸经常告诉我,人内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内向而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倾诉的对象!那才是最可怕的!往往许多精神病人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心灵上地排解闷在心里而闷出病来。所以我从小就喜欢和性格内向的人交朋友,因为只要我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就等于让他们有倾诉的对象。可以帮他们得到一些发泄,这不是很好吗?”

  “真是个好孩子。”我象哥哥般摸了摸她的头,原来现在的孩子并不是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只是他们表达的方式有时很特别,有时很含蓄,你不知道而已。

  “可惜,现在没有用了。人都死了。”娟子伤感地整理着桌子上地东西。我连忙上前帮忙。似乎庄静生前非常喜欢设计衣服,桌子上摆满了许多关于时尚的杂志,还有一些是关于服装设计的书籍。

  “你整理这些干什么?”我看见娟子居然从垃圾筒里把里面的纸一张一张地重新拿了出来,铺平放到桌上。

  “这些都是她前几天晚上设计不称心的草稿,她都扔掉了。虽然我一直不知道她在画些什么,可是我觉得这些都是她的遗物,应该留下来。她经常为这些东西茶不思饭不想的。留下来吧都!”娟子把纸铺放在桌子上,有些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虽然有些草稿上已经被庄静划过叉但是我还是看出来这些设计的衣服明显不是时装,而是……古装!她喜欢设计古装?

  “娟子。庄静平时都喜欢设计些什么衣服?”我问。

  “她?时装啊!还有一些coaplay地衣服。”娟子回答。

  “coaplay?”这是什么东西?”

  “coaplay就是模仿日本动画片里的人物,庄静经常帮学校的动漫社团设计一些动画片里出现过的衣服和饰品。”娟子回答。

  “那就是古装喽?”我问。

  “嗯……应该不是吧!”娟子皱了皱眉,回答:“不过有些coaplay的衣服的确很象古装地。”

  日本动画片里的人物?不过这些图纸上的衣服分明就非常象汉朝时期古人穿的衣服,应该不会是日本人的衣服吧!

  还有这个面具!非常奇怪!我看着其中一张纸上的面具,很熟悉!在哪里看过?

  在哪里……?

  我努力回想着……总觉得这张面具似乎在记忆中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可是具体在哪里?是为了什么?想不起来了……?

  记忆。仿佛是被冰冻在冰层下的河流,需要破冰而出!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

  这不是以前小时候在家乡看到过的吗?在家乡每年的祭祀活动上!

  是叫……什么……?

  傩……傩舞?

  是,是傩舞时候那些人地面具!

  虽然还有一些变换,但是基本上相同。

  傩舞是我们家乡传统地一种祭祀祖先时用的仪式,类似舞蹈,又类似一种戏剧演出,据说有非常久远的历史了。也就是用钟馗来进行驱鬼,一般会有一人带上类似草稿上的面具扮做钟馗,还有四人也分别戴不同地面具扮做钟馗的四方大将。然后以一种叫做“禹步”的步法来跳舞。非常复杂,但也是每年我们家乡固有的一道节目!

  奇怪!傩舞几乎很少被一般人所了解。庄静又是怎么会知道的?而且显然这傩舞用的面具是用来配这古装的。因为我看到其中一张草稿上画着一个个穿着一身古装的人戴着面具。不过仍然觉得好奇怪。

  因为在我记忆中那些跳傩舞的人根本穿的不是这样的古装衣服。而是钟馗常穿的红色官服,又叫是判官服。

  而这身古装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华贵,更加的复杂……更加的……女人味?女人味!我终于知道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了!这草稿上的古装分明就是设计给女人穿的,而我记忆中跳傩舞的人从来就是男性。他们穿地衣服自然是男装!

  女人跳傩舞?这在我们家乡从来没有过,而且也是不被允许的。傩舞从来都是男人的专利!女人甚至连摸傩舞用的道具的权力都没有!

  而现在,庄静居然设计了女装来跳傩舞?是她不了解风俗还是故意而为?

  “学长。学长!”娟子突然在我耳边叫,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事?”我忙问。

  “是你有什么事?看着这些草稿都发呆了。”娟子道。

  “哦……”我支唔着,脑子里还想着这奇怪的古装。

  古装!那么也就是说不是现在随便一个地方就可以买到的衣服了?

  “对了娟子,通常庄静设计完这些衣服就结束了吗?只设计不做出来?”我问。

  “当然要做出来。动漫社团地人还穿着它们去比赛过哪!”娟子骄傲的道。

  “那怎么做出来的?”我忙问。

  “是找一个老裁缝去特意订做的,庄静所有需要做出来的衣服都是在他那里订的。”娟子回答。

  “你认识那个老裁缝吗?可以带我去吗?”如果说庄静这么在乎这套衣服的话肯定会找人去做出来。况且庄静在临死前似乎非常在意这个设计,甚至连娟子都不让看。可见这套衣服非常重要,而且我总觉得庄静和赵醒的那个约会也许就和这套衣服有关。

  “你去那里干什么?”娟子好奇的问。

  “嗯……”我脑子转地飞快。立刻找到了一个理由:“既然庄静生前这么在乎这套衣服,而且她又这么喜欢自己设计衣服。不如我们就照她这个草稿去做一件,让她在葬礼出殡的时候穿着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娟子立刻赞成,拉起我的手,道:“我们现在就去找老郝师傅!”

  ********

  郝师傅开的裁缝店居然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不过现在现成的衣服满大街都是,自己找裁缝做衣服地人是越来越少。裁缝店的生意自然大不如前。

  走进郝师傅的家,缝纫机就有三四台,到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料和纸。郝师傅是个满头白发的苍老老头,似乎连眼睛都被皱纹给压没了。但是那双手却保养的出奇的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双已经六十几岁老人的手。

  “呵呵,我可是靠手吃饭,当然要保养了好一点的。”郝师傅似乎看到我留意到他的手,笑眯眯地道。

  “郝师傅,我想让您帮个忙。”娟子把草稿拿给了郝师傅,道:“能不能造这个样子做件衣服?”

  “这件啊?”郝师傅接过草稿看了看,道:“这不是庄静,庄丫头设计地吗?”

  “您知道?”我问。

  “当然了,前几天她就拿过来了,还让我帮她做好了哪!”郝师傅回答。

  “做好了?那衣服哪?”娟子问。

  “衣服不是被她自己拿回去了吗?”郝师傅问:“怎么庄丫头没来?”

  “庄静她……”娟子刚想说什么,我立刻拉住了她,抢先道:“庄静她有事就没来,而且我们是瞒着她来的。”

  他承受不起,从他地口气来看,他是如此的疼爱着庄静。

  娟子似乎了解到了我的意思,只看了看我。没有再说话。

  “瞒着她干什么?”郝师傅笑着问。

  “哦。这样的。庄静很喜欢那套衣服,可是因为是帮别人做的,不是她自己的。我们看她这么喜欢,就想悄悄帮她再做一套。让她开心。这设计图还是我们拿她的草稿的哪!”我开始发觉我撒谎已经不需是草稿了。

  “这样啊!你们真是好人,庄丫头有你们当朋友真是有福气!”郝师傅一边感慨着一边转身拿出了一件图纸,道:“不要用草稿了,完整的设计稿我留了一份。”

  完整的设计稿?太好了!

  我忙接了过来,只见图纸上是一个迈着奇怪步伐的女子,带着类似傩舞的面具,一身非常漂亮的古装。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这一身的女装,我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一幅描画傩舞场面的画。

  因为傩舞采用的步伐是“禹步”,相传大禹在治水的时候其中一条腿受了伤,使得他不能象正常人一样迈步走,而是要一拐拐的走路。可人们并不因为他的残疾而歧视他,反而更加感谢他治水的功劳。就把这种步伐逐渐演变成一种特有的走路姿势,把它运用在趋鬼祈福的仪式上去了。而傩舞,恰恰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趋鬼祈福的巫术仪式。所以,我一眼就看出图纸上的这个女子,就是在用禹步来跳傩舞。

  “你很喜欢这个设计?”郝师傅在一旁突然问。

  “啊……?是……是啊!”我忙点头。

  “那就拿去吧!”郝师傅道。

  “可是你不是还有用它做衣服吗?”我忙问。

  “哈哈哈哈……没有关系,只要一份设计图被我仔细看过一遍以后就不会忘,更何况还是我已经做过一套的哪?”郝师傅骄傲的道。

  “那庄静的尺寸?”娟子有点为难。

  “这也不用了,庄丫头我可熟悉了。我只要一眼就能估摸出一个人的衣服尺寸的!”郝师傅笑着道。

  “那谢谢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来拿?”娟子问。

  “三天以后吧,三天以后就完工了。”郝师傅道。

  “那好,我们走了。三天以后再来。”

  告别了郝师傅,我一路都在端详着那张设计图,究竟是谁告诉庄静傩舞的哪?我相信庄静本人应该不知道的,那么告诉她的人又是谁?一定是也非常了解傩舞的人。难道是我家乡的人?

  老姐?不……不会的!我记得以前有傩舞祭祀的时候她从来不去,她什么热门都要凑,可就是偏偏全村最热闹的傩舞祭祀的时候安静的异常,从来不去看,也不去理会。甚至连我去看都要生气!通常傩舞用的东西都会放在村里的祭庙里平时不会被人看到,那么说老姐应该没见傩舞用的东西几次,她应该不太了解。而告诉庄静的人显然对傩舞很熟悉,那应该不是老姐。

  那么就是其他家乡的人?可他们一向对傩舞祭祀非常敬重,连小孩子去摸一下傩舞用的道具都要呵斥。又怎么会故意改掉傩舞人的性别和衣服?他们对这些道具简直如神明般供奉,断然不会去更改它。这样的更改简直可以说是一种亵渎。

  那也许就是曾经来我们村看过傩舞祭祀的外村人?可就算是外村人,又何必去更改傩舞人的性别?没有必要啊?

  真是一团乱!我抓了抓头发,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比早上的北斗七星更加复杂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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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8:20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四章地图

  揣着这张设计稿纸我和娟子回到了学校,娟子说有课就先走了,剩下我一个人一边慢慢走着,一边仔细的研究着设计图。

  “同学,请问一下!”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妇女。

  “什么事?”我问,看来她把我当作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这个学校,我想找教师办公楼,请问怎么走?”中年妇女不好意思的问。

  我笑了笑,这个学校的确挺大的,而且林木又多,头一回来的人难免会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我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一块树立在身旁的巨大的地图牌,这种大型地图牌在校园里很容易找到。

  我道:“您看这地图上都标的很清楚。”

  “可……可我看不懂地图!”中年妇女尴尬的道。

  看来女人都是没有方向感的,我指着地图道:“您看,你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到第二个路口左转,然后再顺着路一直走就到了!”

  “哦,真谢谢了!再见。”中年妇女向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可脑子里却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怎么回事……怎么了……?

  我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仿佛是陷入泥沼,想要挣脱……不行……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

  招待所……恶鬼山庄……?

  老教学楼……孤魂楼……?

  老实验楼……

  女教师宿舍楼……

  法医系实验楼……

  体育用品存放处……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在这些地方……?

  这个学校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是这些地方……?

  看似是不经意选择的地方……巧合……?

  不……不会是巧合……这么多地方只选这些地点,一定有原因!

  我再次抬头看着眼前的地图,那红红绿绿的颜色仿佛如水彩一样混合在了一起,又分开……又混合……再分开……旋转……旋转……

  旋转……?!

  对!旋转!那个苏乔给我的圆片,那个通过旋转才可以看得到的陀螺上的图案!

  北斗七星!北斗七星的图案!

  这些命案的地址,连在一起……虽然只有六个……但是它们连在一起……不就是北斗七星吗?

  巧合……?还是……难道……这就是圆片的秘密?

  杀人地地点,就能组合成北斗七星的图案!那么说,难道于波杀人的隐因不是那张借书名单而是这个奇特的地点?

  不对!于波早已经死了,如果他是一切地主谋的话接下来的倪明和庄静死亡地地点就不该是北斗七星!也就是说……于波并不是所有案件的主谋。甚至可以说他也是受害者!他死亡的地点也巧合排进了北斗七星里!

  那么……现在只有六个地点,还没有把北斗七星的七颗星凑满!最后一颗……第七颗……?地点……在……?

  我估摸着第七颗大约的位置在地图上寻找着,这第七个位置应该是……档案馆?居然是那里!

  连忙把设计图往袋里一揣,我忙奔向了档案馆……

  ******

  李洋拍了拍身上的灰。这长途汽车虽然时间不长,可这边的防尘能力可不敢恭维,好象所有的窗户都没有起到作用。漫天的黄土让李洋一身地干净衣服都蒙上的淡淡的土黄色。

  江家村似乎比李洋想象当中的还要落后,似乎比刚才的大学所在地方要落后了二十年。街边小小地便利店和空落的街上稀稀拉拉的站着一些面无表情的当地人。

  “请问……”李洋发觉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林逍只告诉他来这里找江华地女儿,却没有告诉任何其他的线索!自己简直就象是要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困难。

  “什么?”路人甲问。

  “这个……”李洋为难的抓了抓头,道:“请问您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江华的人?”

  路人甲没有说话,而是以一种看怪物地眼神看了看李洋,然后冷冷地直着前方,道:“前面!”

  前面?李洋笑了笑只能往前走,因为那个路人看来并不喜欢他。往前走。这里似乎是每家人有自造的房子,有些似乎还挺现代化的,还有些就仿佛是土胚房一样。

  走了一段路,李洋不得不再次停下来问路:“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江华的人?”

  路人乙这一回更是连回答都没有,缩了缩脖子。仿佛十分厌恶般地走开了。正当李洋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你找江华?”

  李洋回头,只见一个异常苍老的老太婆正站在李洋后面,悄无声息地可怕。老巫婆?这是李洋的第一个念头!

  “啊……!是……是的。”李洋忙点头回答。

  “你找他干什么?他已经死了!”老太婆冷冷的回答。

  “这……我是想找他的女儿。”李洋道。

  “女儿……?”老太婆把李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以后,才慢慢的道:“跟我来。”

  李洋万般无奈地跟在了老太婆后面,走了好长一段路,似乎老太婆把李洋带出了江家村,往更郊外的地方走去。路是越走越窄,房子也越来越少。

  最后,李洋终于忍不住了,问:“老婆婆,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带你去见你要找的人。”老太婆在前颤颤巍巍地走着。

  “可……那您是……?”李洋问。

  “我是她外婆。”老太婆慢慢地回答。

  江华女儿的外婆?也就是周湘蓉的母亲?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找就中?太走运了!李洋暗自庆幸着。

  走着走着,李洋就看见前方一座房子,很成旧,只有一层楼高。整幢房子周围没有其它的房子了,好象是孤立在旷野中受伤的野兽一般,孤零零的。

  跟着走近房子,里面倒是什么都有,自家开垦出来的一小块地,种着些蔬菜。还有两只老母鸡在院子里悠闲地散着步。不过让李洋有点吃惊的倒是里面的那头向他嘶着牙的大狼狗!

  黑黝黝地皮毛亮的好象要留油。凶狠地盯着自己。

  “大黑,这是客人。”老太婆象是在介绍客人一般和大狼狗说话,然后转头对李洋道:“进来吧,只要你不乱动这里的东西,它是不会来咬你地。”

  “哦……哦……”李洋立刻把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样,侧着身体小心翼翼地从大黑的面前经过。

  进了房子,里面的陈设异常简单,桌子旁边放了两把椅子,然后其中一把椅子旁边是一扇被紧闭了的大门。即使是白天,它好象也是锁上的。

  李洋的右手边好象通往厨房,而厨房门的旁边则是通往卧室,里面的陈设也非常简单,一张床和一个小小地桌子以及一个似乎年代久远的收音机。

  “小惠她在睡觉。”老太婆指了指那扇被紧闭的门,道。

  “那……什么时候……”李洋问。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就是爱睡觉。”老太婆自顾自的走了厨房,李洋为难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老太婆才从厨房走了出来,不过看她地意思好象并不想搭理李洋,李洋只好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李洋实在憋不住了,才小心翼翼的问:“老婆婆,你外孙女她……”

  “我不是说了吗?”老太婆马上打断了李洋,道:“我外孙女就爱睡觉。”

  “哦……那……那……”李洋想了半天。道:“那我先出去一会儿,等会再回来?”

  “随便你。”老太婆连眼皮都没抬。

  李洋见状,只好无奈的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再次绕过大黑,向村子里走去。

  回到村子,李洋找了家小饭店吃了点东西,不过看周围其它人异样的眼光来看,似乎他们已经知道他是来找江华地,原本还热闹的小吃店立刻安静的诡异起来。仿佛李洋成了一个怪物,被他们隔离开来。

  好不容易吃下平生最难过的一顿饭,李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自己必须在五点之前把事情办完,这样才能赶上当天回城里地短途汽车。

  付了钱,李洋快步走出小吃店,立刻就听见身后店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只是他们说的太小声了,李洋听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的听他们说:

  “……找江华……”

  “……死……”

  “……那个……孤僻……”

  “……神经病……”

  “老……是疯子……”

  “……一个……住……”

  等等!什么……?李洋停住了脚步……似乎听到他们说一个人住!老太婆一个人住?不会吧,老太婆明明刚才说是和她外孙女,也就是江华的女儿江小惠一起住的!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听错了!

  李洋摇了摇头,继续往江小惠的住处走去,虽然只是刚到下午,但是天气已经阴沉下来,仿佛就要下雨的样子,整个人都觉得透不过气,云压的很低,一层一层的叠着,仿佛积蓄了万年不吐的雨水,只等刹那间涌向人间。

  远处传来几声大黑的叫声,在空旷的地里显得悲戚无比,渐渐的,李洋突然觉得那大黑的叫声似乎比刚才要凄厉许多,嚎叫……凄惨的……恐惧的……?还是自己的错觉?李洋加快的脚步,走进房子,大黑似乎很烦躁,李洋竟然让自己不要刺激到它,小心的走了进去。

  此时那扇紧闭的门竟然已经微微开启了一条缝,并没有看见老太婆,她在里面准备去叫醒江小惠吗?

  李洋知道窥探别人的隐私不好,不过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只听里面是老太婆异常和蔼的声音:“小惠啊,起床了。小惠啊,起床了。小惠啊,起床了。小惠啊……”

  不对啊!李洋皱了皱眉,怎么总觉得老太婆象是在念经一样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在念叨着。而且那个江小惠怎么一点反映都没有?这么叫还不醒?

  想到这里,李洋再走近了一步,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是一个小房间,里面的光线非常的暗,根本就没有窗户。所以李洋只依稀看到老太婆正站在一张床边,而床上也似乎躺着一个人。

  不过……可是……为什么……

  李洋觉得似乎有一点奇怪,可究竟奇怪在哪里又一时想不到。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的大黑突然更加烦躁的大叫起来。

  李洋顿时被吓了一跳,而天边似乎划过一道闪亮的孤线,仿佛要把这世间一切的罪恶都照亮一样。

  那一秒间的光亮中……李洋看到了……看到了那躺在床上的……尸骨……!

  轰隆……!

  天边响起了一声炸雷,震的李洋耳朵一阵发疼,而那躺在床上的,小小的,应该是一个孩子的尸骨,正静静地躺地那里……旁边……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太婆正以无比慈祥温和的笑脸站在那里,仿佛真的是一个在叫醒心爱外孙女的外婆。

  那样的反差,让李洋只觉得胃部一阵剧烈的翻腾,瞬间翻江倒海的涌向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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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8:47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五章小巧阿修罗的眼泪

  刚刚吃过的东西瞬间便被李洋全都吐了出来,一股胃部酸酸的味道刺鼻的很。而老太婆猛然转过头来眼睛里的凶狠更让李洋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老太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洋,仿佛完全不记得他一样。

  “我……我是来找江小惠的……”李洋支吾道。

  “小惠……小惠……?”老太婆念叨着,然后突然对着李洋大叫道:“你把我的小惠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她……她不是在睡觉吗?”橘子汁产发现老太婆的神智似乎不太清楚了,只好想办法先稳住她。

  果然,这样一说,老太婆立刻安静下来,口中轻轻地念着小惠的名字,然后傻笑了起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的尸骨上,用一种奇怪的、温柔的语气道:“小惠乖,我的小惠最乖了。好好睡,乖乖……”

  李洋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房间居然有一具尸骨,从尸骨早已发白的颜色来看它似乎已经形成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它就是江小惠的话为什么她的外婆没让她入土为安?难道是因为悲伤过度而精神失常导致的吗?使得她一直以为小惠没有死,而只是睡着了?

  更让李洋感到不解的是,难道她这样把尸骨藏在家里这么多时间居然没有其它人发觉吗?村里的人竟然没有发觉?也许,没有人会愿意理会一个孤寡又精神不正常的老人,即使她是村里的一员?难道说人的冷漠竟可以如斯?李洋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苍老的老人,是怎么度过这于尸骨为伴的日子?

  想到这里,李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也许,这个老人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这具尸骨了,自己怎么忍心去指责她?

  哎……!悲哀的一直都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活下去的人。

  轻轻的握住了门把手,李洋决定还是让这个秘密继续是个秘密。可是,就在李洋准备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身后地大黑突然猛地扑了过来,幸好李洋闪的快,可是仍然让大黑破门而入。

  “汪汪……汪……”大黑似乎不再认识自己的主人,发了疯一样地咬住了老太婆的衣服撕咬着。

  “干什么?你干什么?”老太婆拼命地想甩掉好象已经粘在自己身上的大黑。

  本想上前帮忙的李洋不知为何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发觉其实大黑并不是想要伤害老太婆,而是在……在把老太婆往房间外拖!

  为什么?大黑为什么这么反常?李洋感觉到一阵冷气从尸骨上慢慢散发出来,竟然还有嘶嘶的声响。

  尸变?李洋的脑子里立刻跳出来这两个字。左眼不住的跳,不祥的预感让李洋浑身一颤,再仔细看那尸骨,颜色越来越黑……似乎……在动……?

  “老太婆,快走!”李洋冲进了房间一把拉住老太婆使劲往外拽,但是老人固执起来的力气竟然无比地大,任凭李洋怎么劝都是不肯离开。

  “要出事了……快离开……”李洋撕心裂肺地大喊着,而屋外倾盆浇下的大雨声似乎盖住了他的呼喊,老太婆死死地抱住已经完全发黑的尸骨,哭道:“我不走。不走!我要陪着她!”

  “没时间了。”李洋用尽全力从老太婆的身后抱住她,然后拦腰抱了起来。

  就在李洋转身离开地时候,他也借助着第二道闪电看清楚了放在床头上的一张照片,一张曾经幸福的全家人。

  老太婆站在中间,一对青年夫妇。江华和周湘蓉站在两旁,还有……两人分别抱着的一对女儿……双胞胎女儿……一模一样的两个小女孩……红色衣服……

  片刻之间李洋已经把老太婆拉到了门边,周围地雨声突然沉寂,安静的……只有……轻轻的抽泣声……小孩子的……无助地哭泣……

  那哭泣声让李洋和老太婆同时停了下来,仿佛在心里哭泣。拔动心弦……而这哭泣声分明是从尸骨里发出来的。

  “小惠……是小惠在哭!”老太婆立刻激动起来,大叫:“小惠别怕,外婆来了!外婆来了!”

  只见那具黑色的尸骨居然开始动了起来,还发出嘎嘎的骨头摩擦的声音。

  “别去!”李洋死死地抱住老太婆把她往外拉。好不容易把她刚拖出门口,房间立刻开始剧烈的抖动,李洋感到一阵山摇地动的晃动,天花板上的灰尘如下雨般落了下来。

  “快走,这里要塌了。”李洋拉住老太婆,毕竟是年轻人的力气,硬是把老太婆从房子里拽了出来,才刚离开房子没几步,只听见轰隆的巨响在身后响起,尘土飞扬中整座房子就轰然倒塌了。

  “我的小惠,小惠啊!”老太婆不顾还在倒塌的房子就要冲过去,可惜大黑和李洋的合力让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房子移为平地,泪水从她浑浊的眼睛里流出,划过满是皱纹的脸。这个时候,李洋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也许,拦她出来根本就是多余的。

  “你……都是你……!”老太婆突然转身拉住了李洋的衣服,拼命的撕扯,大吼:“把我的小惠还给我,还给我啊……!”

  “老婆婆,她早已经死了!”李洋无奈地任凭雨水浇打在自己的身上,他发觉眼前的老人已经在片刻之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或者说她的心已经死了?

  “不……不……你撒谎,小惠她没有死!你还我的小惠来!”老太婆眼露凶光,仿佛要和李洋拼命一样。

  这下可把李洋弄的手足无措,情急中李洋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张照片,不是有两个女儿吗?如果死了的是江小惠,那么还有一个是谁?她也应该是老太婆的外孙女啊!

  “小惠没了可是你还有一个外孙女啊!她们是双胞胎啊!”李洋道:“你忘记了吗?”

  “双……双胞胎?”老太婆迷茫的看着李洋,好久才问:“双胞胎?”

  “是啊是啊!”李洋马上道:“是小惠的双胞胎姐妹啊,还有一个哪?”

  “还有……一个?”老太婆似乎根本不记得有双胞胎。摇晃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

  “对!还有一个!”李洋努力启发着老太婆。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老太婆地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叫道:“对啊,湘蓉生的是双胞胎。还有一个……叫……叫……江……?”

  “叫什么?”李洋忙问。

  “小巧……江小巧!”老太婆放开了抓着李洋的李,眼神茫然的看了看远方,然后慢慢地向村里走去。

  “老婆婆,您去哪?”李洋跟在老太婆的后面。

  “小巧,我要找小巧!”老太婆回答。

  “可现在您怎么找?她应该不在村里!”李洋道。

  “那……那我怎么办?我的小巧!呜呜……!”老太婆居然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让李洋顿时傻了眼,不过幸好这场雨来的快去地也快,李洋看了看已经没办法再住的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扶起老太婆向村子里走去。

  **********

  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李洋好不容易总算带着老太婆找到了村长的家。村长是个看上去忠厚老实的中年汉子,一看到老太婆,立刻难过的叹了口气。

  帮着把老太婆身上的雨水擦干,安顿她坐好,李洋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好在现在老太婆很安静,只是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小巧的名字。

  “请问江村长,这老婆婆叫什么?她一个人住?”李洋问。

  “哎……她叫苏氏,是个寡妇。一个人带大了女儿周湘蓉。后来她女儿嫁给了我们村地江华,虽然不富裕,但也是挺幸福的一家人。”江村长道:“他们后来还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分别叫江小惠和江小巧。可惜好景不长,小惠在五岁那年掉河里死了。真惨啊!因为是苏氏带着她们去河边玩的,所以老人家一直很愧疚,觉得是自己害死外孙女的,性格也开始变的奇怪起来。”

  “小巧没有事?”李洋问。

  “嗯,没事!虽然是一起去玩地。不过掉进河里的只有小惠。”江村长回答:“后来江华夫妇去了城市上大学,没想到后来都出了事情死了。把老人家一个人扔在了世上。真可惜哟……!”

  “那……那个江小巧哪?”李洋追问。

  “哦,那个孩子啊!是个好孩子!很小就开始照顾外婆,这么难还考进了大学,现在好象在城里当医生,每个星期都会回来看她外婆,带点东西给她。要不然你以为这么个老人家怎么过活?”

  每个星期都回来?也就是说还活着?可是那为什么苏氏好象根本不记得她?

  也许是看出了李洋的疑惑,江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可惜苏氏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她的房子任谁都不让随便进,而且只记得自己有个孙女叫江小惠,却把小巧这孩子忘地一干二净,也难为小巧了。自己的外婆不认识自己,还的照顾她。”

  不认识自己的外婆?李洋挑了挑眉,这个江小巧还真够悲惨地,自己唯一的亲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相认。那种痛,又有谁可以了解?

  江小巧……?

  李洋抓了抓脑袋,总觉得有点奇怪……什么地方……?

  小巧……

  苏氏……?

  “啊!”李洋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难道会是她……?太巧了,心理医生……巧……苏……?

  苏乔?

  那……那些命案……巧合……?

  头痛!李晃了晃脑袋,忽然觉得脑子里千丝万缕的东西向自己涌来,记忆的某个角落突然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招手……

  忘记了……谁……?

  啊……?

  ……宝……?

  谁……谁被自己遗忘了?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不行!头晕!李洋双手按住太阳穴,良久,刚才的混乱似乎恢复了平静,可是那个重要的人……名字……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苏乔,她就是江小巧她出现在这个校园里是为了什么?单纯的出差?不,不会!她对自己的身世什么都没有说,而且连名字都改了一定想要隐瞒些什么?

  她想做什么?

  林逍和方蕾还在那个学校里,会不会有危险?

  不行,自己的尽快回去告诉他们!

  想到这里,李洋对江村长道:“村长,老婆婆我就交给你了。她房子倒塌了,能不能暂时先住在你这里?她外孙女一定会再来的。我还有些事,必须赶回城里。”

  “你要回去啊?”江村长看了看手表,道:“可现在已经五点了,你赶不上五点回去的汽车了。”

  “什么!?”李洋跳了起来,果然,已经五点零三分了,这里离汽车站还有一段距离,自己就算是飞也飞不过去了。

  “你可以搭明天早上八点的车回去。”江村长道。

  明天?来得及吗?看来也只有等到明天回去告诉他们了!不知道一个晚上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应该不会的!李洋自我安慰着,希望明天可以快一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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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39:06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六章禁忌

  档案室位于大楼的最顶端,这座大楼本是学校的职工医院,只因为后来有了新建的医院大楼而被改做了自修楼,而最后一层则被用来存放学校所有的档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又或者是职业病,我总觉得许些消毒药水的味道冲进鼻子里。那阴冷的空气让我感觉到灰色,眼前,一片灰色。

  尤其是一、二楼的墙壁还是白色的瓷砖,光看就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我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瓷砖,冰冷,而且潮湿,如人的汗水一样挂着密密的水珠。慢慢的,沿着瓷砖之间的缝隙滑落下来。深灰色的水泥地板上湿答答的一片,那水泽仿佛如恶魔随手在地上的涂鸦。

  虽然还是白天,但是室内的光线还是很暗。我看见稀稀拉拉的几个学生正坐在教室里面安静的看着书。可是……眼光……?

  我站在走廊上……看向我身边的身边的几个教室。

  为什么教室里总有一些奇怪的学生,还不是很热的天气里居然都穿着白色的单薄的衬衫?我悄悄地走进一个教室,一个男生正坐在角落里,黑色的头发似乎没有一点光泽,而是那种奇怪的枯黑色,仿佛是……死人的头发……?失去了生时的光泽?

  怎么会?我摇了摇头,现在还是大白天?鬼这么容易出现吗?

  虽然这么想,但人还是忍不住靠近,他露出的手臂皮肤白皙的可怕,我甚至看见了游离在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安静……出奇的安静……自修教室里竟然只有我的呼吸声……重重的……喘息声……那个男生的似乎根本不会动,连胸口呼吸起伏的动作都没有?

  我多心了吗?

  再靠近,那个男生手臂上的青色血管突然迅速变黑,原本枯黑地头发在瞬间变成了腊黄色!我只听到一种类似蛇吐信的声音,一张干枯的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我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差点仰后跌倒。那个男生嘿嘿的冷笑!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的书,竟然是繁体竖排版!

  “同学!同学!”我忙向教室里另外几个学生喊到,“快离开这里!”

  “离开……”离我最近的一个妇女学生抬起头,茫然的眼睛仿佛看向远方……

  还有几个学生还是安静地看书,居然没有一个搭理我的。他们的头发,枯黑色!难道……他们……?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教室,迎面却看见走廊里正站着一个短发地女生,安静地站在教室门口。很奇怪,她即不进去也不离开。

  “快离开。”我冲了上去。

  那个短发女生没有动。我却看见从她脚底下慢慢渗出的红色的……水……血……?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只觉得一个头顿时变的两个大,这个地方简直就象是鬼的聚集地。

  “林逍!”方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却仍然只看到一张苏乔的脸。

  我下意识的低了低头:“你怎么在这里?”

  “跟着你来的。”方蕾歉意地笑了笑,道:“而且这里……简直怨气冲天。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怨气,可以让鬼魂在大白天出现。”

  说完,她突然伸出手紧紧把我拉住,道:“先跟我出去。”

  “嗯。”我没有多说什么,感觉从她熟悉地手里传来的温度是那么自然。她仍是我的方蕾。没有变,其实什么都没有变!也许变的只是我?

  我默默低下头任凭她拉着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在大白天里四处游荡地鬼魂,只要我们不主动地碰它们,它们应该不会来攻击我们。只是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鬼魂?难道说是因为那个北斗七星的原因?

  仔细的观察。那些鬼魂似乎都是学生模样,而且似乎各个年代都有。更奇怪的是它们的头发清一色都是枯黑色的。而且,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它们的身影似乎比刚才要淡了许多。仿佛是被吸走了精华。

  可是,又是谁?能吸走鬼魂地精华?

  “方蕾……”我刚想开口问,却被方蕾打断了。

  “嘘……!别说话。”方蕾轻轻的道。

  虽然好奇,但我还是忍住没有开口。慢慢的,我和方蕾居然平安无事的走出了档案楼。

  “居然没事?”我非常吃惊。这楼里的鬼简直可以开大会了,可我们居然可以毫发无伤的走了出来。

  转头看方蕾,她似乎并不开心,脸色比刚才凝重了许多。

  “怎么了?”我问。

  “你……”方蕾凝视着我,问:“有什么瞒着我吗?”

  隐瞒?是地!我苦笑了一下,可一见到她那张苏乔的面孔又让我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心底里总有一个古怪的声音在对我说:“她是谁?她是谁?她是方蕾?还是苏乔?”

  这样地挣扎在我心里反反复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要这样好吗?”方蕾抱住了我,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

  我们之间?隐瞒?即使是再亲密的爱人,也有彼此的隐瞒,每人总有自己的隐瞒。

  轻轻地,我抱住了方蕾,不管如何,她是爱我的。我哪?头一次,我开始怀疑我自己,也许我从来没有肯定过自己。

  “对不起。”我道歉:“很多事情应该早点告诉你。”

  深吸一口气,百转千回的思虑以后,我还是决定把苏乔的事情全部告诉方蕾。

  娓娓道来以后我并没有等到方蕾的惊讶或者惊恐,相反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抱的我透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我问。

  “谢谢你!”方蕾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

  “谢我什么?”我好奇的问。

  “谢谢你还信任我,还爱我。即使你的眼中已经没有我地样子。”方蕾的话让我心虚的苦笑了一下,然后也紧紧地抱着她。是的,我们需要感谢,感谢彼此的信任和爱。即使眼中的样子变了,可是彼此相爱的灵魂应该没有变。

  “现在……”方蕾抬起头,擦了擦在她眼角的泪水,她哭了?

  “怎么?”

  “我觉得至少我们可以做一件事。”方蕾道。

  “什么?”

  “找到阿宝。”方蕾回答:“如果催眠术没有用法术破解,那么她为什么要我和李洋都忘记阿宝和我们很熟的事实?”

  是啊!既然苏乔的催眠术如此强大,即使是方蕾都被催眠地忘记了阿宝。那么催眠阿宝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而且,现在阿宝到底在什么地方?也许,已经落在了苏乔的手里。她不催眠,而是抓住了她!或者说……杀了她……?

  “不会的!”方蕾看出了我的担心,道:“阿宝现在应该还没有死!”

  “你确定?如果没有死?苏乔把她关在什么地方?”我忙问。

  “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可是你想一想!既然是苏乔给你的圆片项链,并且告诉你这上面有秘密。而且你也揭开了这个秘密,也就是上面的北斗七星标志以及几个杀人现场可以连成一个北斗七星。也就是说,要有七个人的死亡才能达到它和另外六个地方的相同之处。”

  “七个?你是说阿宝会成为第七个死者?”

  “也许,至少我们现在只有这么想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把阿宝带走。”

  “那什么时候?我们必须赶在她把阿宝成为第七个死者之前找到阿宝!”

  “如果是要把杀人场所排列成北斗七星。那么第七个死者就必须死在这里!这个档案馆里!但我相信苏乔应该不会笨到把阿宝就藏在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地方!”

  “而且时间也应该不会是白天,是晚上。”方蕾拉住了我,道:“我们先回招待所。”

  “好!”我回答。

  **********

  阴暗地房间里,没有一点光线,但是阿宝此时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仔细留意周围,应该是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昨天那个神秘人送来的饭菜还放在自己地脚边。

  不知为什么,阿宝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也许是什么迷药的作用吧,真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和族里的人学些东西,害得自己竟然连小小的迷药都没有办法解决。

  无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自己已经被抓来多少天了?身处在黑暗中连日子都没有办法计算了。只记得自己和李洋分手准备回去的时候,只感觉旁边一种怪怪的香气。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再次醒来人已经在这里了。

  是谁?到底是谁要绑架自己?可是自己明明一点钱也没有,况且又向谁去勒索?李洋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就是自己地族人?更不会,这世上除了李洋他们三个根本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真正的身份!

  那么……是谁……什么目的……?

  阿宝想想就头疼,整个人都躺下,仰望着天花板,她只希望什么人能够救自己出去!黑暗……孤独……遇到林逍他们之前的状况又回来了……如此可怕!

  吱呀……如老鼠的磨牙声……

  一扇门被打开了。那个每次都送饭菜的神秘人又出现了。可是他每次总戴着一个可笑地咸蛋超人的面具。所以阿宝只看到一个身材适中的男人。

  不过这次这个神秘人并没有拿来饭菜,而是……几件衣服?奇怪的衣服!

  “穿上它!”神秘人低沉沙哑地声音在阿宝耳朵里回荡。

  穿上它?阿宝接过神秘人递来的衣服,仔细一看突然觉得很眼熟,然后几乎是震惊!这居然和自己族人所穿的衣服相差无几。只是更为复杂奢华。

  他……是谁?这种衣服在现在早已经不再穿着,因为这可以说是汉朝时古人穿的衣服,和现在日本的和服有些相近。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日本和服象它!因为当年和服就是由这种服装衍变而来的。

  当然,这件衣服的式样更要古老。袖口比汉服更大,更长,还有腰带的设计也更复杂。整套衣服是大红色,金色的镶边,极其奢华。

  “你……你是谁?”阿宝问。

  “你是摩洛族人。”神秘人不答反而道出了阿宝的身世:“所以应该不用我来教你怎么穿这套衣服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阿宝大为惊讶,更让阿宝担心的是神秘人是否会逼问自己摩洛族的隐藏地。

  “我自然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们族人所谓的宝物不感兴趣,我只需要一个摩洛族人就可以了。”神秘人淡淡的说完,就转身然后又道:“我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能穿上这件衣服!”

  “可是……你……”阿宝的话还没有问完,神秘人已经关门离去。

  他是谁?为什么要我穿这件衣服?记忆中自己的族人就是穿这样的衣服,不过没有如此奢华,也只有族长才可以穿如此华丽的衣服,他究竟想干什么?把自己抓来只是要试穿这件衣服吗?

  衣服……大红色,如血一般的红色……

  阿宝突然觉得有什么影象和声音正通过年月的冰层,回到自己记忆的河流里……

  “娘亲,为什么族长不穿红色的?我喜欢红色!”

  “呵呵,红色怎么可以穿哪?红色是禁忌的颜色。”

  “禁忌的颜色?为什么?为什么红色是禁忌?”

  “因为红色象征着血,是……的血……所以……禁忌。”

  是谁的血?谁的血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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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0:40:32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七章 寻找


我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方蕾默默地站在窗前。我们都知道应该去找一个人,苏乔,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们两人都没有去。也许是害怕着什么,害怕着她会永远让我无法从那个催眠中醒来。互换的面孔,我觉得一阵无力的晕掘。

时间早已经从我们身边流逝,天色眨眼间就变的如墨汁一般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房间里没有灯光,我只感觉到方蕾如一纸剪影站立在我的面前。也许,也只有这种无光的情况下,我才可以忘记,她那张苏乔的脸。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


“我有一个方法,也许可以找到阿宝。”方蕾转过身面对着我,道:“有一个法术,不过我不确定成功于否。而且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方法?”任何方法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要好。


“你可以察觉到灵魂的波动,每个人灵魂的波动都是不一样的。我这里有种法术可以短时间内提高一个人的感知能力。”


“你想让我去感觉阿宝的灵魂波动?”


方蕾点了点头,我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她的脸还是模糊不清。方蕾把手伸向了我,我感觉到她手上的冰冷,是站在窗口太长时间还是其它什么?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从她的手心里传来一阵刺辣的热流,我顿时感觉身体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毛孔都被瞬间打开,即使闭上眼睛,我仍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事物,听到以前根本听不到的声音。有点嘈杂,又有点空灵。奇妙的感觉。


好冷,似乎连皮肤上对外界的反映也敏感了。从手心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摸了辣椒水一样。我感觉到呼吸急促,心跳明显比平时快了好多。


“感知力加强刚开始的确会很难受,你忍一下。”方蕾原本很微弱的声音此时仿佛就在我耳朵里叫喊出来一样。我点了点头,过了好久,才慢慢适应了。


“你现在的感知力是平时的十倍,也就是说。。。。。。。。。”方蕾停顿了一下,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对灵魂的波动会特别敏感,而相对的灵魂的波动对你的存在也会特别敏感。”


“结果就是比平时更容易见鬼是不是?”我笑着看了看在窗下那片树林里的黑色影子,飘来荡去,有种蠕动感。


“所以你要小心,有些东西就当它看不见。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阿宝。”方蕾急促的道。


“恩。”我点点头,拉起方蕾的手就走出了房间。现在的我强烈的感觉到阿宝的灵魂波动,就好象阿宝正在不远的地方呼唤着我一样,她似乎很虚弱,也很害怕。她究竟在哪里?又碰到什么?


我目不斜视的带着方蕾冲出了招待所,我当然看见了站在一楼前台前那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浅浅的微笑着的女生,不过我更看见了她的下半身,悬空的,没有双脚。


走出招待所,一路上我看到了许多不该看的东西,那些已经发霉生浓的身体和奇怪残缺的身体让我头一次疑惑,怎么死在这个学校里的人这么多?


也许是因为它们都感觉到我,又或许是也感觉到了方蕾并不是普通人,所以它们似乎很注意我,但是又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注视我们前行。


那段路只是两三百米,可我已经紧张的汗水淋漓。


“不管你看见什么,都要镇静。”方蕾在我耳边嘱咐。


“知道。”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因为嗅觉也比平常灵敏了十倍,原先已经习惯了的腐尸味现在似乎浓烈的已经快让我流出了眼泪。


皮肤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越来越接近,我感觉到阿宝的存在。。。。。在那里!在老实验楼里!


“可是这里怎么藏人?”方蕾疑惑的问。


“是不能藏人,不过。。。。底下可以。”我看了看周围,刚才还尾随在身后的那些孤魂野鬼居然已经一个不见了。它们没有跟来?害怕吗?


“你是说那个防空洞?”方蕾皱了皱眉。


“上次我们可以进去,为什么别人不可以进去?而且,这的确是个藏人的好地方。”我道。


“那你现在有万能钥匙?”方蕾问。


“这不是了吗?”我笑着从方蕾的头发里拔下了她的宝簪,方蕾立刻给了我一个拿我没办法的眼神。如果她师父知道这宝簪居然被我们拿来当万能钥匙用,是不是会气死?


打开那道油漆大门,我明显的比上次要闻到更强烈的一股死尸味,仿佛是已经化成尸水的那种臭味。扑面而来,让我脚下一个踉跄。


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味道,我拉着方蕾走了进去,手电筒的光线虽然微弱但总算让我们和黑暗有了点分隔。只是奇怪的是,我总觉得在这个狭窄的通道里似乎并不只我们两个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经过我们的身边,或是静静地站在我们身后。


更奇怪的是,越往前走,我们突然发现那些原先早已失效的灯泡居然亮了!是谁修好的?难道说是上次水缸尸体的事情以后学校派人来修好了?


不太可能!为什么要修这里?再抬头仔细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在我们感觉奇怪停在那里的时候,我们突然听见了从前面传来的脚步声,急急忙忙的。是谁?我一下子就握紧了方蕾的手。


谁。。。。?是谁?


呼呼~~~!好象是人急跑时产生的喘息声,近了。。。近了。。。。。!


是。。。。只是个男学生?


清秀苍白的脸在见到我们的那一刹那似乎非常兴奋,但是等一下,他似乎只看到了我?因为我感觉到他的眼神只停留在我的身上。再回头看方蕾,似乎她只听的到声音,却看不见这个男生。


男生穿了一件奇怪的衣服。。。。黑色的。。。。校服。。。。?好象是解放前的大学才常穿的款式。


“同学!太好了,看见你太好了。能帮我个忙吗?”男生并没有象其它鬼魂那样害怕我,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甚至感觉到方蕾的存在。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好的。”然后我使劲捏了一下方蕾的手,她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对着空气说话。


方蕾没有再说话。


虽然我知道现在应该去找阿宝,但是他和其他鬼魂不同,他不害怕我和方蕾,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感觉到自己是鬼魂!他似乎,还以为自己仍然活着。一个充满执念的鬼魂。


“同学能帮一下忙吗?那面墙上一定有机关,我的几个朋友被那面墙吃掉了!”男生着急的拉着我就前跑,我只好跟着他,大约小跑了十几秒就来到了一面墙前,一面和其它任何防空洞的墙都毫无差异的墙前。


“你说墙把你朋友吃掉了?”我问。


“是啊是啊!我们几个都已经毕业了,只想在毕业之前来这个防空洞冒个险,纯粹是离校之前的好玩而已。没想到刚才我们走到这里,那墙就突然翻转了过来,把走在我前面的几个朋友都一下子带了进去。”男生着急的道,然后拼命地在墙上摸索,似乎想找到打开机关。


我也尝试着摸索了一下,毫无反映,甚至是那些电灯泡我都拉了几下,没有反映,那面墙仿佛真的只是一面普通的墙而已。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已经进去快两个小时了。不行!我要去找更多的人来帮忙!”说着,那个男生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我忙问。


“赵辉!光辉的辉!”男生边跑边回答了我的问题,转眼之间他就消失在黑暗里。


“是执鬼,这种灵魂通常是因为有一件事情未完成而无法重新投胎的鬼。”方蕾看了看黑暗处,道。


“他好象看不到你。”我道。


“这才叫可怕,因为他根本没感觉到他自己已经死了。碰到这种鬼,如果没有足够的法力,没有一个法师愿意招惹它。因为一旦让他自己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死了的话,它的灵力会疯长许多倍,而且极具破坏力。除非它完成了它没有完成的事情,否则就不会消失。”方蕾道。


“我想他未完成的事情大概就是从这面墙里找回他的朋友吧!”我遗憾的看了那面墙,一定有机关存在,可惜却找不到。不过就算他找到了,恐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朋友们早就已经死在里面了吧!


“林逍,我们要去找阿。。。”


“我知道。可是我只感觉到阿宝在这里。”我敲了敲墙面。


“里面?”方蕾问:“你是说阿宝也被墙吃了?”


“墙怎么可能吃人?”我笑了笑,敲在墙面的手却突然感觉到手下一空,转头,仿佛是从列车望向车窗外急驶而过的风景一样。那面墙的影象在我眼里快速的移动而过,然后定格,然后,我看见了。。。。。墙的里面。。。。。


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他们的脸已经开始腐烂。。。。。似乎已经死了很长时间。更重要的是。。。。。我看见了第三个人。。。。。站着的。。。。第三个学生。。。。。。女人。。。。。。


乌黑的头发。。。。。苍白的脸。。。。。泪水。。。。。如晶莹的露珠一样闪烁在她长长的睫毛边缘。。。。白。。。。白云。。。。?


被墙吃掉的,赵辉的朋友?


怎么可能会有白云?她根本和赵辉是两个年代的人!她怎么会在里面?


“林逍!”方蕾推了推我,只是身体一晃动,我的眼前立刻又变成了墙面,消失了,刚才的影象消失不见了。


“我。。。。我看到白云了!”我惊讶的对方蕾道。


“白云?她怎么在这?”方蕾也惊讶的问我:“她的灵魂不应该在左目村的吗?难道又回来了?”


“可她。。。。她好象是穿着和赵辉一样的校服。”我再敲了敲墙面,没有反映。


“现在先不管她。”方蕾拉了拉我,道:“我们是来找阿宝的,必须在午夜两点之前回去。每夜的两点通常都是鬼魂最活跃的时候,我们要赶在这之前回去。况且我提升你感知力的法术也会在两点之前消失。”


可。。。。可是。。。。白云。。。?我忍下了进一步探究下去的欲望,只好跟随方蕾向防空洞的更深处走去,因为毕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找阿宝。


就在回头再看一眼那面墙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在黑暗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白云!肯定是白云!不过这次她没有出现在墙里,而是就站在墙前,一身。。。。。军绿色的衣服。。。。军装。。。?那似乎是。。。。文化大革命期间人人都穿的一种衣服!


不对!刚刚明明赵辉和白云穿的是解放前大学生的黑色校服,可现在怎么又换成了军绿色的军服?这期间相差着整整二十几年啊!


为什么?同样是白云,如果是她的灵魂重新回到了学校里,她为什么会以两种不同时代的衣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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